烈焰公子聽到最後一句,不由心中一動,問道:“父親,那是不是建國基石到手後,孩兒便能調集家族高手,對他進行報復?”
夏侯烈回道:“楚皓是個人才,本座希望你能將李志清的事徹底放下,一個武將高手跟一名武王,誰對我們家族更有幫助相信你能分得清。本座知道在你那些女人中,最得你寵愛的,就是李志清那個妹妹。有句話本座要提醒你,男人偶爾兒女情長一下無傷大雅,但千萬不能沉溺其中,甚至爲了女人而做出損害整個家族利益的事情。楚皓的處置問題,待取得建國基石後再來討論。現在當務之急是極力拉攏他,他母親的病已經暫時得到控制,明天本座將讓他們母子直接面對面通話。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直接關掉通訊。
烈焰公子本來還想再問下,既然想要拉攏楚皓,爲什麼又要告訴他武王的那個秘密呢?一旦讓他得知這個秘密,肯定會降低他投靠家族的機率,真是想不通,父親怎麼會做出如此矛盾的事!
第二天,楚皓做好打一場硬戰的準備後,望了眼已經高高升起的太陽,施施然往烈焰公子的營帳走去。
經過一晚上的摸索,楚皓對靈力中的雷電屬下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對於今天這場硬戰充滿絕對的自信。
烈焰公子一大早便召集屬下進行一番交代,並率衆於門口恭候,見到楚皓後,老遠就呵呵笑着迎上前來道:“楚兄昨晚睡得比較晚,應該多休息一會嘛,在下可以再等等的。”
楚皓間對方的態勢,心中暗鬆一口氣,看來事情並沒象自己想象的最壞結果發展,不過濰坊對方笑臉藏刀,楚皓並沒完全放下警惕,客套地回道:“勞煩夏侯兄等待,真是罪過,夏侯兄爲何不派人通知在下一聲呢?早知大家在此等候,在下定會早點趕過來的。”
兩人的話雖然都沒一點營養,但卻成功緩和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雙方都可以沒在提及昨晚殺人的事。
楚皓抱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心態,對烈焰公子的示好更是樂見其成,沒理由主動提起殺人之事破壞氣氛
而烈焰公子接到父親警告後不得不擺出和善面孔,更不會提及這劍尷尬的事情。
於是,兩人一邊熱絡地攀談着,一邊並肩往烈焰公子的新營帳走去,那股熱絡勁,就算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重逢也不過如此。
跟在身後的韓公飛等四名武將,見到這副場面不由升起一陣感慨。
姬無極對楚皓更是刮目相看,想不到一個平民出生的年輕人,竟然也深諳貴重的處世之道,想到這裡,腦海中立即浮現楚皓那張稚氣未脫的年輕臉龐,昨晚,正是這尚顯稚嫩的臉,殺氣盈然地將一衆活了大半輩子的武將高手死死震住,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不一會,一行人便進入帳內,夏侯淳待大家坐定後,直接切入主題道:“楚兄,在下昨晚已經跟家族商量過了,決定不去營救二哥,直奔建國基石的所在地,爲了避開許鮁屠等人,在下打算走近路,不知楚兄認爲如何。”
楚皓聞言淡淡一笑,回道:“夏侯兄手中握有天神派發的打撈地圖,又是這次的主事人,在下一切聽從安排。”
夏侯淳故意不先提及他與母親見面的事情,是想試探下楚皓的耐心,見楚皓臉上沒有一點異色,輕咳一聲續道:“這條近路是天神特意爲我們家族獲取建國基石而標明的,不會出現在其他打撈團隊的地圖上,也就是說,這天路只有我們夏侯家族的人才知道,走這條路,能繞過另外‘三大死地’直奔目的地,爲我們節省大量時間。”
楚皓曾聽郭師傅提過,似乎只有穿過“四大死地”才能抵達上古遺蹟,現在置身的死亡沙漠,便是四大死地之一,也是第一道關卡,怎麼還有近路抵達上古遺蹟?
夏侯淳似乎知道楚皓心中的疑問,解釋道:“這條路是天神發現那沒建國基石的同時,摸索出來的新道路,以前從沒人走過,之間的危險連天神都不清楚,我們是第一批走這條路的打撈團隊,能不能提過還是個未知數。”
姬無極接話道:“不管怎麼說,總比去硬碰許鮁屠好一點,畢竟選擇前者還有一線希望,而要是被許鮁屠及其屬下纏上,我們定會團滅。所以本座認爲還是搏一下好。”
其他人也一個個出聲附和。
楚皓表態道:“只要是跟建國基石有關的事情,在下都聽夏侯兄的!”
烈焰公子高興地點點頭,接道:“既然楚兄沒有異議,那這事就這麼定了,下面該是楚兄與母親見面的時候了。”
楚皓暗道:“總算來了。”想道已經半年沒見面的母親,心中不由一陣激動。
烈焰公子掏出自己的本命玉石輸入戰氣。
不一會,玉石射出一圈銀芒,帳內頓時大亮,於此同時,空中映出一段影像。
只見母親的投影閃現眼前。
影像中的母親正置身於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廳中,周圍站着十多位渾身透着上位者威嚴的老者,而母親則顯得有點侷促不安,手足無措地茫然四顧着,當眼神轉到楚皓這個方向時,臉上一喜,激動地喊道:“皓兒,是你麼?”
母親的音容激發了楚皓內心深處的孺子之情,此刻的他,再也不是昨晚那個動輒殺人的煞星,完全變成一個思念母親的稚嫩小孩,鼻子一酸,梗咽道:“媽,是我,孩兒不在身邊的這段日子,您過得還好麼?”
母親嘴脣一陣翕動,伸出枯瘦如柴的右手,下意識地虛空前摸着。楚皓猜想母親見到的畫面也跟自己這邊差不多,以爲面前的投影就是真實的自己,纔會想摸自己。
待醒悟一切只是虛影后,母親雙目蘊淚地回道:“好,媽媽這邊一切都好,你千萬不要觀念,從夏侯先生的口中,媽知道你已經成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也知道遺蹟打撈存在着巨大的風險,皓兒,你只管專心應付那邊的危險,媽現在的病好了很多,現在已經能下地行走了,能照顧好自己,你不用過多牽掛我,一定要活着回來。”
楚皓心中涌出一股離家遊子的思念之情,本能地想跟母親多聊一會,沒話找話道:“媽,孩兒半年前不顧你的阻攔,趁您睡着後偷偷離家來到這裡,您還在生我氣麼?”
母親滿是溺愛與擔憂地回道:“媽知道你孝順,又怎麼會怪你呢。唉,皓兒,你可知道,媽當初阻止你,是怕你會喪命,所以才寧願自己的病治不好,也不讓你去參加遺蹟打撈。媽當時爲了不拖累你,想在你離開前的那天晚上最後看你一眼,然後偷偷了結這副殘軀,只是想不到你卻先一步踏上九死一生的打撈之路,醒來後見到你留下的信,爲了能看你最後一眼,媽只能苟延殘喘到現在。”說到這裡口氣一變,一語雙關地接道:“孩子,媽以前也見過一些世面,能理解你現在的處境,你記住,以後的日子裡,面對危險時一切以自己的性命爲重,千萬別掛念媽這副老骨頭。你能讓夏侯先生如此幫助我,說明已經具備一定的實力,媽真的很高興,我們家的雛鷹終於長大,可以翱翔天空了。現在,也該是你瞭解自己的身世時候了。”
母親這時似乎正在回憶那段塵封了將近18年的往事,臉上的表情不斷變換着,先是甜蜜羞澀,然後是痛苦恐懼,最終轉爲滄桑與期待。。。
母親緩緩續道:“媽也不知道你父親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他姓凌,出生於一個大家族,我們在一起還不到一年時間,你父親離開的時候,媽剛剛懷上你。”
楚皓心中感到不妙,以母親事事順從的性格,恐怕。。。趕緊問道:“媽,那您當時有沒有問及父親的家世?”
母親搖了搖頭道:“孩子,你還沒經歷過愛情,好多事情還不懂,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愛’,就是全心全意不計回報地爲心上人付出,你父親如果認爲有必要讓我知道他的家世,自然會主動告訴我,否則,媽要是多問的話,只會讓他爲難。”
果然如此,楚皓不由感到一陣沮喪。
母親續道:“那半年的時光,是媽這一生中最寶貴的回憶,也是最大的精神財富。你父親臨走時再三交代,當我生下你後,若你能在5歲之前覺醒召喚天賦,便帶你到旭日鎮上一家名爲‘食爲天’的商鋪中,找一個叫凌義忠的人,到時他會給我們安排好一切。若你在10歲以前覺醒召喚天賦,且在十八歲前晉升到‘喚士’後,再去找凌義忠。凌義忠會將所有事情如實相告,並讓我們母子進行選擇,一是迴歸凌家,一是平平淡淡地在旭日鎮渡過一生。若你10歲以後還不能覺醒召喚天賦,那就安心地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楚皓聽到這裡勃然大怒,冷哼一聲道:“倘若10歲以後我還只是個普通人的話,我們兩母子恐怕就要被遺棄了吧?真是好狠的心吶。。。”
母親搖頭道:“皓兒,你太過武斷了,其實媽媽當時看得出,你父親有着難言之隱。19年前,媽媽還只是個貧窮的鄉村女子,在一次上山打柴時遇見了你父親,當時他滿身鮮血,人已經處於臨死邊緣,被媽媽揹回家後,高燒了整整一個星期才醒過來。接下來在服用他隨身攜帶的秘藥情況下,又靜養了一個月才恢復過來,沒想到,就下你父親的第31天,媽媽再次上山打柴時,許多蒙面人突然闖進村子,村中上下數百人口悉數被屠殺,你外公及舅舅等人也未能倖免,而你父親則瘋狂地與那些蒙面人廝殺着。那等悽慘場面,媽媽一生都無法忘記,而你父親則非常勇猛,竟然獨身一人殺盡了所有蒙面人,爲你外公一家報了整個血仇。事後你父親也中了一種奇毒,在那中奇毒的作用下,我跟你父親有了肌膚之親。。。”
母親說到這裡臉上一紅,繼而輕咳一聲續道:“事後你父親用了半年時間,帶着我長途跋涉數萬裡,最終來到旭日鎮上,將我安置下來,再三交代我那些話後便獨自離開了,臨走時讓我等他十一年,要是你十歲時還沒覺醒天賦的話,就讓我重新找個男人安安穩穩地渡過餘生。那半年跋涉的日子,雖然艱辛,但媽媽卻感到無比幸福,所以,媽媽從未想過改嫁。一直到你十四歲那年時,身染重病臥榻在牀,之後的事情你自己能記得了。”
楚皓聞言恨聲道:“媽,那個男人根本就沒對您付出過真心,否則就不會。。。”
“住口!。。。”母親厲聲喝斥道:“皓兒,你剛纔怎麼能以‘那個男人’稱呼你的父親,真是大逆不道!再怎麼說,你身上留着一半他的血,縱然他從沒盡過一點父親的責任,但血緣是天生的,沒有他,就不可能有你來到這個世上,這是不爭的事實,你不可以恨他。記住,萬一媽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一定要找到親身父親,認祖歸宗。在這個世上,沒有強大的家族保護,你就只能過着苟且偷生的日子,你父親跟我說過,他是一個貴族,一個縱然是紅葉帝國皇帝見了也得禮讓三分的貴族,有這麼強大的家族爲你撐腰,媽媽就算在地下也能安息了。若你還認我這個媽的話,就一定要認祖歸宗,否則媽媽就算死了也不會瞑目的!”說到激動之處,母親突然噴出一口鮮血,昂天向後倒去。
楚皓見狀駭然欲絕,悲呼一聲“媽!。。。”。
幸虧廳內一位夏侯家族的老者及時出手,扶住即將落地母親。
楚皓定神一看,母親此刻已然閉過氣去,陷入昏迷狀態。
楚皓見狀雙目欲裂,厲聲朝光幕中的夏侯家族衆人吼道:“你們混蛋,說過要救好我母親的,爲什麼還會出現這種狀況。啊?好。。。,很好。。。既然你們失約在先,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語畢摯起手中長戕,轉身朝立在旁邊的烈焰公子惡狠狠地劈去。由於處於憤怒狀態,這一劈沒有任何技巧,僅僅蘊含着全身十五萬今的力氣。
烈焰公子乃堂堂一個武將,一個錯措步疾閃,便成功躲過楚皓這彷彿小孩打架般沒有任何技巧的一擊。
楚皓此刻已經處於半瘋狂狀態,被烈焰公子比過後根本不知道中途變招,於是凝聚着十五萬斤力氣的長戕,硬生生劈在帳內沙地上。
“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方圓十米的地面,被轟得上下一陣劇烈晃動,帳內頓時沙塵四濺,飛沙走石,所有人的視野悉數被遮擋,地面更是被擊出一道深約三米的裂縫。
這一聲轟天巨響,將楚皓震醒過來。
輕吸一口氣,楚皓按下焦急地情緒,雙眼泛着森寒的殺機,緩緩從目瞪口呆的帳內五人身上一一掃過,最終停在烈焰公子身上。
凡是被楚皓眼神掃過的人,悉數冷不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烈焰公子硬着頭皮道:“楚兄暫且息怒,請聽我解釋。。。”
楚皓冷哼一聲道:“說吧,我最恨被人欺騙,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要是結果不能令我滿意,你以後將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
這時銀幕中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楚小兄弟不要太過激動,這件事還是有老夫來解釋吧。”
楚皓寒聲問道:“你是誰?”
對方眉頭一皺,似乎對楚皓的囂張極爲不喜。
烈焰公子插話道:“他是我的父親,也是夏侯家族的族長。目前乃一位巔峰期實力的武王。”
烈焰公子最後故意加上後面一句,是希望楚皓能尊重自己的父親。
要想獲得強者的尊重,族長身份並不能起作用,關鍵的還得靠個人武力,畢竟在骨徒大陸上,只要有錢,就算沒任何武力也能建立一個小家族並自命族長,過着土皇帝般的日子。
果然,聽到夏侯烈是位武王后,楚皓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開口道:“閣下既然是族長身份,就應該一言九鼎,爲什麼要欺騙我?”
夏侯烈對楚皓的質問沒任何反應,整個人依舊保持着固有的威嚴,淡淡地回道:“你母親的病非常特殊,我們用了各種方法都不能徹底根治,目前只能暫時控制,不讓繼續惡化下去。”
楚皓冷笑一聲道:“十一天前你們跟我套合作條件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我可是一直在履行合作義務,現在,你們就打算這樣敷衍我麼?”
這時立在夏侯烈身後的一名老者喝道:“楚皓,你不要臺猖狂,以爲擁有武王實力就很了不起麼?哼,睜開你的眼好好看看,現在夏侯家族大廳內的這些人,無一不是武王,要是惹惱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