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何以念情深_第192章

遠在千里之外,一片幽深的樹林之中。

畢方站立一旁,花楹小心的將夜笙扶着放置在樹下,自己則擡頭望向那洶涌而來的黑龍,和黑龍之上的拓跋淮。

“花楹,你不要亂來!”夜笙厲喝,掙扎着想要起身,可癱軟的身子根本不允許他做到這樣的動作。

花楹回首,對着夜笙燦然一笑,輕聲道:“放心!花某自有分寸!”

絕美的臉蛋上滿是自信。

放什麼心!夜笙恨不得怒喝出聲,花楹這般舉動,明顯是……夜笙根本不敢想下去,他不同意花楹這麼做的。

不再掙扎,夜笙盤腿而坐,全身毛孔張開,開始貪婪的吸收天地靈氣。

不,他不能讓花楹那麼做!

他必須儘快的恢復修爲,就算死,他也要護着花楹安全。

轟隆,黑龍壓倒一側的樹木以不可抵擋之勢降落在林間。

拓跋淮更是腳下一躍,直直的向着站立一旁的花楹攻來。

眼看那掌風就要攻向花楹的心口,拓跋淮猛然動作一滯,強自轉變方向。

巨大的轟鳴聲在花楹的身側響起,無數的樹木在那凌厲的掌風之下連拔起,一個巨大的坑洞出現在花楹的身後。

而夜笙早在黑龍降落之時花楹就指揮畢方將其高高帶起,在樹林之上盤旋。

“拿過來!”

拓跋淮厲聲道,目光死死的釘在花楹手心處那不斷旋轉的瑩潤的小爐。

素手將如意爐攥起,擋住拓跋淮火熱的視線,花楹鋒利的目光如冰刀般射向拓跋淮的身上,沉聲道:“想要這個,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幾個條件,不然我寧願毀了它也不會交給你。”

花楹的話讓拓跋淮勃然大怒,周身氣勢陡然攀升,如同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深深的壓在膽敢和他談條件的花楹身上。

那氣勢如有實質般,震得花楹胸口氣血翻滾,強自將涌上喉間的血腥嚥下,花楹面色不改,沉聲道:“如何?只要我真氣全都灌注其中,那麼雲荒大陸上的最後一件神器就要爆裂,砰,到時,你我誰都逃不了!”

“嗤!”拓跋淮嗤笑一聲,眼中滿是殺意:“小子好膽!這片大陸之上還沒有敢和本君談條件的。識相的就將神器交出來,不然,等本君殺了你們,神器自然就是本君的了!”

“你可知爲何這大陸之上數萬年沒有出現過神尊嗎?”對於拓跋淮的威脅花楹渾然不懼,沒有再交易上多做糾纏,轉而拋出另外一個問題。

沒想到花楹會忽然發問,拓跋淮一滯,傲氣道:“當然是因爲數萬年這大陸上都沒有出現過什麼傑出的人物。小子,廢話少說,快將你手中的神器交出來,本君還可以給你們留個全屍。”

“因爲罪孽!”

“大陸本是四族共存,因爲人族的私念,驅離其餘三族,佔領大陸,天道不容,懲罰人族無法達到頂峰。”

“一派胡言,這天下向來是能者居之。你不必在此胡言亂語擾亂心神,本君怎麼中你這雕蟲小技。”對於花楹所言,拓跋淮滿是不屑。

大陸本就應該是強者爲尊,天道,不過是懦弱者的藉口而已。

看着完全沒有將她所言放在心上的拓跋淮,花楹心中感嘆,雖說這其中有些不是事實,但人族因罪孽導致天道不容,可謂是天地真理,若想成就神尊,必須感悟天道,可拓跋淮一味追求力量,與天地規則背道而馳,窮其一生也無法成就神尊。

“既然你不願意將神器交出來,那本君自己去取!”拓跋淮說着,飛身而起,直直的衝向花楹。想要奪取花楹手中的如意爐。

“爾敢!”

面對拓跋淮的攻勢,花楹慌而不亂,全身真氣涌動,如意爐脫離花楹的手掌猛然變大,拓跋淮的攻勢打在如意爐上,如意爐微微晃動,掌力全消,根本沒有對花楹造成半分影響。

見到如意爐如此奇效,拓跋淮眼中的狂熱更甚。

“神器,果然不愧爲神器!”

嘴中呢喃着,手上動作不停,不斷的向着花楹攻來。

“你真的不怕我與你同歸於盡!”

花楹繡眉一擰,眼中滿是赴死的決然。

“殺了你,神器就是本君的了!”

拓跋淮此刻早已被神器迷暈了神智。

整個心神都在叫囂着拿到神器,成就神尊。

花楹強撐着動用體內的真氣,一次一次的驅動如意爐抵擋着拓跋淮的攻擊。

表面看似無礙,可花楹體內早已一片狼藉。

驅動如意爐抵抗拓跋淮的攻勢所耗費的真氣比驅動如意爐煉製丹藥所需的真氣還要多。

拓跋淮到底是半神,攻擊力相當的驚人,花楹能借用神器之力抵抗半柱香的時間實屬不易。

雖然丹田之中空虛一片,渾身經脈隱隱作痛,可花楹的臉上卻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半柱香的時間,足夠了!

再度擋住拓跋淮的攻擊,真氣耗盡,如意爐自行變小隱入花楹的眉心之中。

“呵,天地神器可是你這等螻蟻可以擁有的!給本君交出來!”

望着渾身真氣全無強撐着站着的花楹,拓跋淮話語中滿是諷刺。在他看來,神器也只有他這樣的人才能擁有。

若不是擔心神器隨着花楹的死而消亡,他又怎會與花楹這等黃毛丫頭周旋。

花楹不屑的一笑,冷聲道:“拓跋淮,你還是先看看你自己吧!”

多少年無人敢制服其名,如今被一個黃毛丫頭這樣不恭敬輕蔑的喊道,拓跋淮怒氣中燒。

沒有得到神器前他是不敢殺了花楹,但不代表他不敢將花楹打到半死。

“不知天高地厚!”

拓跋淮怒罵一聲,就想要抓住花楹逼她吐出神器的用法。

可調動體內真氣,臉色瞬間變得青黑。

以拓跋淮的功力,完全可以達到內視,正因爲如此他才能清晰的看到,順着他的經脈那一層漆黑的藥物,不住的流淌,甚至開始向他的心臟流去。

拓跋淮一驚,雙手攤開一看,果然雙手已經變得烏黑。

“賤人,你敢下毒!黑龍,給本君殺了他們!”

黃毛丫頭,竟然敢戲弄與他。

黑龍呼嘯着向着花楹而去,半空之中的夜笙見狀,急聲道:“花楹,小心!”

下一秒,身形差點跌落,卻是畢方眼見主人有難,根本不顧身上夜笙的安危,直衝衝的向着黑龍而下,尖銳的鳥喙中張開,炙熱的火焰不要命的向着黑龍身上噴去。

畢方,畢方!

畢方不斷的嚎叫,揮舞着翅膀,鳥喙用力的狠狠的啄在黑龍的龍眼之上。

又是被火烤,又是眼睛被啄,黑龍吃痛之下,龍尾胡亂的擺着,周圍的大樹被連根拔起,龍尾打落之下,濺起無數的灰塵。

畢方趁機一把抓起花楹,呼嘯着沖天而起,臨走時還不忘狠狠的將火焰噴在黑龍身上。

該死!

拓跋淮黑着一張面望着遠去的黑點,動用真氣祛除着體內的毒素,卻發現那毒素並非一般的毒素,用真氣根本難以祛除,而且,拓跋淮發現,越是動用真氣,毒素蔓延的愈加厲害。

他不難知道,等到毒素流進心臟,他將再無回天之力。

花楹!

拓跋淮狠狠的怒斥,可卻只能無奈的望着遠去的黑點。

毒素不除,真氣將無法動用,他用什麼奪取神器。

而且更加讓拓跋淮驚慌的是,若他的真氣無法動用的消息傳開,那將有前仆後繼的人前來尋他的麻煩,他必須儘快回到金龍,提前做好護衛,以策萬全。

真是沒想到,戎馬半生的他會栽在這樣一個黃毛丫頭身上。

他早該想到的,能晉升數萬年無人達到的藥王之境,能獲得神器認主,又怎會是普通的女子。

不過,不管她如何不凡,惹到他,註定要英年隕落,就讓她成爲他晉升神尊的踏腳石吧!

火海之中,拓跋淮的眼神陰沉逼人。

等到他祛除毒素之際,就是此女命喪黃泉之時!

快速的離開,眼見那黑龍沒有再度追來,畢方放慢速度,它可記得,它的主人如今功力全無。

畢方背上,夜笙緊緊的抱着無力的花楹,眼中滿是後怕,可又泛着深深的自豪。

這就是他愛的人,帶着他從拓跋淮這樣的半神手中都逃了出來。

機智勇敢,有勇有謀,膽識驚人,能爲常人所不爲。

真真是女中豪傑!

“花楹,你真棒!”

夜笙由衷的感嘆,面對之前那般險境,夜笙不敢保證,他會做的比花楹更好。

“是那拓跋淮輕敵了,若有下次,我們絕對逃不過!”花楹低垂着眉,聲音輕微道。

不可否認,聽到夜笙的讚揚,花楹的心如同飲過那最烈的烈酒一般,一股火熱傳遍全身。

先前看似短短的一瞬,其實耗費了她全部的力量。

先是用如意爐吸引了拓跋淮的注意,讓他心有忌憚沒有直接動手,接着,提出交易,言語蠱惑拓跋淮,讓拓跋淮以爲花楹想要用如意爐換得生機。而此刻花楹早將身上的毒藥全都塗抹在瞭如意爐上,只要碰觸,就會中毒。

花楹不斷的驅動如意爐抵擋,正是爲了讓拓跋淮相信神器的厲害之處,從而忽略了其他。

事情果然如花楹所料,拓跋淮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如意爐的強大之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如意爐上那一層不已察覺的毒藥。

等到拓跋淮發現,那毒素早已深入他體內,沒有一年半載,根本無法拔除。

最後,畢方漂亮的一擊,他們才能成功的逃離生天。

在這期間,只有花楹的表情語氣有半分不對讓拓跋淮察覺有異,那等待他們的只有一個死字。

幸好,拓跋淮雖然眼熱神器,卻根本沒有將神器的主人放在眼中,可以說,若是拓跋淮能正視花楹一些,今日的情形將徹底的翻轉。

拓跋淮中毒,拓跋驍龍重傷,金龍軍羣龍無首,能做的只有停下侵略的步伐。

五城聯盟也剛好可以鬆一口氣,好好的休養生息。

而這段時間,花楹,夜笙,青彥,墨洲,藍靈兒,玉衡子這一衆大陸年輕的英傑們正好可以暗中積蓄力量,以最強的姿態來面對一年之後的風雨。

三日之後,與花楹所想的一樣,金龍軍退軍,五城得到了暫時的休息的機會。

就在五城城主準備各自率軍離開之時,軍營之中來了兩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義父,你怎麼會前來此地?”

夜笙驚訝的看着來人,目光觸及夜長風身側的玉兒之時更是奇怪:“義父,這玉兒姑娘醒了?”

先前夜笙忘了詢問,沒想到花楹真的能救醒已經沉睡一十八年的玉兒。

花楹的煉藥毒術早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對於花楹的成就,夜笙滿心讚賞的同時升起一股強烈的緊迫感。

他想要與花楹比肩,長相廝守,就要不斷的努力,追上花楹的步伐。

夜長風親暱的攬着玉兒的腰身,對着夜笙慈愛的讚道:“多虧了花城主不計前嫌,廢寢忘食,孜孜不倦的研究解藥,這才能喚醒沉睡多年的玉兒。”

說着,夜長風含情脈脈的望着身側的愛人,玉兒滿是愛意的瞪了夜長風一眼,對着夜笙輕聲道:“你就是夜笙吧,果然是青年才俊。自我醒來,你義父對你是讚口不絕。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才。將來必成大器!”

“……謬讚……”對上玉兒一連串的稱讚,夜笙一時竟不知該如何稱呼,喊姑娘,有些失禮,可若是喊義母,又無端有些彆扭。

那玉兒善解人意的一笑,柔聲道:“你就喊我玉兒就好。真沒想到,我只覺得睡了一覺,已然是十八年之後了。你若喊我其他,玉兒還真的覺得萬分彆扭。”

“這……”夜笙詢問的目光轉向夜長風,夜長風對着玉兒寵溺的一笑,對着夜笙道:“你就聽玉兒的吧!”

“夜笙,聽說……”夜老城主來了,正說着花楹看到寒暄的三人,上前一步,沉聲道:“玉兒姑娘還沒有完全康復,怎麼可以長途跋涉?”

責備的目光直直的射向笑的一臉甜蜜的夜長風,沒有注意到那玉兒看着她時複雜的目光,有着欣慰,愧疚,心疼,還有喜悅。

被花楹責訓,夜長風並沒有生氣,而是臉帶笑意感激的對着花楹誠懇道謝:“花城主,謝謝你,若不是你出手相助,夜某不知何時才能將玉兒救醒。花城主大恩,夜某感激不盡。以後若花城主有何需要,夜某定不會推辭。”

對於夜長風的感謝,花楹不耐煩的擺擺手,冷聲道:“不必言謝,我又不是因爲你才救治玉兒姑娘的。”

而且。對夜長風這等老奸巨猾之人來說,誓言這種東西,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她自不會相信夜長風所言,既然無用,那有何必多說。

夜長風尷尬的笑笑,再沒多言,倒是一側的夜笙奇怪的看了一眼花楹。

失去記憶的花楹怎麼會如此討厭義父?就好似她記得夜長風之前對她所做的一切一樣!

“噗通!”

就在幾人各有所思之時,那被圍在中間的主角玉兒猛然用力的跪倒在地,嘶聲喊道:“小主人,玉兒對不起您啊!”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剎那間,所有人竟然忘記了反應。

正在此時,墨洲陪着藍靈兒看到幾人準備上前打聲招呼,直接就對上了玉兒的跪拜。

夜長風眼中帶淚拉着玉兒直安慰道:“玉兒,你不要難過,那件事情不怪你。”

可玉兒固執的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眼淚不住的流淌,聲音哽咽的說道:“長風,你不知道,都怪我,若不是玉兒不夠警醒,若不是我不想破壞我們的婚禮,小主人與主人又怎麼會骨肉分離?”

“不怪你,玉兒,都怪那不知何處冒出的敵人,這一切與你無關,你無需如此自責!”

可不論夜長風如何勸慰,那玉兒都堅持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夜長風無奈,只能將求救的目光射到藍靈兒身上,懇切道:“藍城主,您可否幫在下喚起玉兒,玉兒剛剛甦醒,身體沒有完全康復,受不得地上的寒意啊!”

對於夜長風的祈求,藍靈兒滿是疑惑,不知夜長風爲何會跳過其餘人向她求助。

一側的夜笙倒是露出瞭然的目光,義父先前是師尊的隨從,尊師尊爲主人,那藍靈兒自然就是夜長風夫婦的小主人了。

倒是花楹感覺有些不對,那玉兒剛剛看她的眼神絕對有問題,而且,她跪拜的人不是夜長風以爲的藍靈兒,而是自己。

可這又是爲什麼呢?

想到夜長風所言的婚禮驚變之事,難道她的與夜長風嘴中的主子主母有何瓜葛嗎?那主子主母又是何人?

目光掃過一側的藍靈兒,難道……

花楹腦中猛然升起一種猜測,越想越覺得是事實。

難怪,夜長風會逼着夜笙娶了藍靈兒呢,原來真正的關聯之處在這裡。

面對夜長風的請求,藍靈兒雖然不解,可還是上前一步,對着那堅決要跪在地上的女子柔聲道:“這位姑娘,有什麼事情您可以起來再說嗎?夜老城主很擔心您的身體。”

玉兒擡頭,雙眼茫然,疑惑的問道:“姑娘你是何人?”

什麼?

夜長風只覺得心臟猛然一震,眼神在藍靈兒和玉兒之間掃過,顫抖的將玉兒扶起,顫聲問:“玉兒,你剛剛叫誰小主人啊?”

玉兒詫異的目光從夜長風的臉上劃過,有些不解,爲何夜長風的態度會如此震驚,剛剛她還以爲夜長風早就知曉小主人的身份了呢,現在看來,好像有什麼是她弄錯了嗎?

“就是她啊!”

玉兒說道,目光直直的落在花楹身上。

“花楹?玉兒,你認錯人了,她不是!”

夜長風風度全失的大喊,攔着玉兒沉聲道:“玉兒,不是她,這其中的緣由,等會我細細講給你聽。花楹花城主是救你甦醒過來的人,她是韓子輿的女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一把堅定的推開夜長風,玉兒沉聲道:“沒錯,我找的就是她!”

說着,不顧夜長風全然不對的神情,大步走到花楹身前,雙目水汪汪的望着花楹。

“花楹,可否讓我看一看你手臂上的胎記?”玉兒激動的望着花楹顫聲道。

花楹有些不明所以,雖說玉兒是她救醒的,可是她看她的眼神讓她有些不自在,那不是看救命恩人的眼神,她的眼神之中,不僅有着感激,更深的卻是一層愧疚。

愧疚?她根本沒有見過這個女子,若不是夜長風,她和這個玉兒根本不會有任何的交集,她爲何對她懷有那般深深的愧疚。

這何她喊自己小主人有什麼關係嗎?

她不是認錯人了嗎?

還是,這其中還有什麼隱秘不曾!

“有何不可!”

既然有問題,那她定要尋到其中的原因。

那些隱在暗處的到底是什麼?

花楹用力的擼起右臂,那粉嫩的桃花瓣赫然在目。

玉兒顫抖的伸手,微涼的手摸在花楹的白皙的手臂之上,“果然,就是您,玉兒沒有認錯,小主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楹收回手臂,冷聲問道。

“我們到裡面去說!”

不等玉兒開口,夜笙環顧四周,遠處早有好事者在此間張望,只是攝於幾人身份不敢上前,夜笙當即冷聲喝道。

他有預感,玉兒即將要說的事情將無比的重要。

此時的玉兒早已泣不成聲,她沒想到,十八年前爲了自己的私念,害的主子主母骨肉分離。這筆債本來就沒有辦法還清,如今又得小主人相救才甦醒獲得新生,這份恩情,玉兒此生難報。

半柱香後,幾人端坐在帳篷之中,閒雜人等全部被夜笙驅逐,原本藍靈兒與墨洲爲了避嫌也想離開,可卻被夜長風阻止,他不確定,玉兒是不是因爲沉睡太久,認錯人了。

相繼坐定,幾人相對無言。

“還記得那是我們婚禮的前一晚,那一夜,因爲興奮,我激動的簡直無法入眠。”

玉兒開始慢慢講訴,眼神漸漸幽深,好似又回到了那一日,明明只過了幾日,可現實中早已是十八年之後。

宅邸之中到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主母仁慈,特許讓她從主宅出嫁,對她這樣的侍女而言,那是無上的榮耀。

可就在這一夜,變故發生了。

想到即將要嫁給心愛的人,玉兒很是激動,夜已經很深了,可玉兒還是難以入眠。

在寬大的牀上輾轉反側,用盡無數辦法,始終無法入睡。玉兒放棄抵抗,睜着眼睛看着她住了十幾年的屋子,想着明日嫁入夜府時是怎樣的榮光,想着想着,玉兒開始猜想,她和夜長風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的,像她多一點還是像夜長風多一點。

玉兒說着,臉上滿是幸福。如花楹藍靈兒等人一般的年紀的容顏,泛着幸福的光芒。可接着玉兒的臉色開始變得沉重。

想着想着,玉兒猛然想要見見小主人。

玉兒親眼見着小主人出生,又一直侍奉在主母身旁,想着嫁人之後再難見到精靈可愛的小主人,當即決定前去看看小主人。

是以,玉兒披了一件衣裳,沒有驚動任何人就悄悄的前往小主人所住的院落。

因爲主子擔心主母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小主人身上,自從小主人滿六個月之後,主子就讓小主人單獨住在一個院落之中。

明明是一次臨時起意,卻讓玉兒看到了秘密的一幕。

玉兒說着,語氣開始變化。幾人屏氣凝神,認真的聽着玉兒的講訴,知曉,關鍵的地方來了。

那時,主母的雙胎妹妹當時因爲躲避仇家一直住在府上,與主母差不多時日生產。

而二小姐與主母一樣產下的也是一位千金。

只不過,不論主母如何詢問,二小姐都沒有言明孩子的父親是誰。

玉兒說着,夜長風眉毛一挑,不知道玉兒爲何會忽然言道此事,這件事他也知曉,只不過後來婚禮之上發生那樣的事情,他們根本顧不上其他,等一切安頓下來之時,那位二小姐早已消失了蹤跡。

最先見到花楹之時,夜長風就懷疑花楹是那位二小姐的孩子,兩人的身形十分相像。

難道……

夜長風心中升起一種不安,有些後悔將藍靈兒留下,萬一事實真如他所想,那藍靈兒該如何自處!

他們,又做出了怎樣的蠢事!

玉兒講訴的語氣開始變得緊張起來,夜長風的心更是高高的提起。

只隨便披了一件衣裳的玉兒進入小主人的院落,本想着看看小主人就離開。

可誰曾想,她竟然在小主人的屋中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玉兒心中一緊,連忙快行幾步,想要看個究竟。

“二小姐,您決定了,真的要這樣做嗎?”

屋中的人竟然是二小姐,深更半夜,她爲何會在小主人的屋中。

心下不解,又擔憂小主人的安危,玉兒腳下加快,想要進入探個究竟。

雖說二小姐是主母的同胎妹妹,可平日這位二小姐並沒有前來看望小主人,又怎麼會在夜深人靜,深更半夜之時前來。

“王媽,我……”

“二小姐,你在做什麼?”

玉兒猛然推開房門,只見屋中,小主人旁邊放着一個襁褓,裡面的赫然就是那二小姐的千金,可二小姐的手卻溫柔的撫摸在小主人的頭上,眼中滿是疼愛。

見到猛然出現的玉兒,二小姐連忙將手收起,驚慌道:“玉兒,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玉兒姑娘,明日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怎會前來小主人這裡?”那王媽起身,狀似無意般擋住二小姐,冷聲道。

王媽是小主人身前的教養嬤嬤,說話向來有分量,玉兒在成爲主母的貼身侍婢之前,也是由王媽調教的,對上王媽,玉兒有些膽怯又有些羞澀的應道:“玉兒睡不着就想着前來看看小主人。二小姐怎麼會在這裡?”

“明日就成婚的人了怎麼還如此不守規矩,快點回去睡覺,難道你想明日黑着眼圈,精神疲憊的嫁過去啊!”王媽一陣搶白,教訓道,又看玉兒的目光一直在二小姐身上,應付道:“二小姐睡不着,抱着小小姐到此處和我閒話幾句,難道這也不行!”

玉兒雖覺得有些不對,卻只能放下心中的疑慮,應道:“二小姐,玉兒不是這個意思。王媽,那玉兒回去睡覺了,二小姐與小小姐也早點休息。”

玉兒說完,起身向外而去,一直快要走到自己的住處之時,猛然覺得有些不對,沒有聽說這二小姐與王媽相熟啊?而且,深更半夜不睡覺,帶着小小姐前來和王媽敘話,着實不太對勁。

這般想着,玉兒再度迴轉,不行,她必須要看到小主人安好纔可。

誰知,就在玉兒再度前往小主人的院落之時,就聽得王媽與二小姐的交談之聲,急忙隱在暗處,想要聽他們說些什麼。

可離得遠,兩人說的聲音又低,玉兒只聽到了隻言片語。

什麼,享福,韓,妒婦,公主,之類的詞彙,本想着繼續聽了,可沒想到,那二小姐抱着襁褓從小主人的院落中走出,爲了避免誤會,玉兒只好繼續藏起,看着二小姐抱着襁褓離開,可二小姐看着懷中孩子的眼神,在月色之下,讓玉兒都心頭一顫。

隨後,只聽得王媽的落鎖之聲。

門被鎖上,玉兒無法進入,只能無奈的迴轉。

躺在牀上,玉兒越想越覺得不對,可到底哪裡不對卻想不出來。

就這樣,一直到了天明,洗漱,上妝,忙的一塌糊塗。

就在穿上紅妝之時,玉兒才猛然想起,那二小姐的眼神,根本不像看着自己心愛的孩子的眼神。

難道,是月色之下她看錯了?

對此,玉兒自己都不確定,畢竟,沒有哪個母親會不愛自己的孩子,就算小小姐父不祥,既然二小姐堅持一個人都要將孩子生下,那就不會不愛自己的孩子。想到先前聽得的隻言片語,玉兒隱約有些猜測。

可就在這時,喜婆前來催促,玉兒只能放下心中的猜測,想要等到婚禮之後再將此事告知主子主母。

可接下來的事情,讓玉兒根本沒有機會將那夜的異常告訴主母。

玉兒說着兩眼淚流,“大家都以爲那我是爲了救主母才受傷的,可其實並不是,那個人是直接對着我而來的,而那個人正是王媽,她是想要我死,可沒想到,主母推開了我,沒有刺中要害,只是重傷。”

“什麼?我明明看到,那你和主母是怎樣中的毒?王媽和那些黑衣人是一夥的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夜長風連聲問道,他從來不知道,在這其中還隱藏着這麼多的事情。

玉兒安慰的瞥了一眼夜長風,輕聲道:“這些我不知道。那日,黑衣人忽然出現,你和主子前去阻攔,趁着我擔憂你之時,王媽一劍刺向我的胸口,主母見狀一把將我推開,錯過了要害,可主母卻被身後忽然出現的侍女刺傷,而那個侍女,我以前根本沒有見過。至於爲何我和主母會中毒,還有王媽和那些人的關係,我並不知曉。”

“是胭脂,紅顏散是下在胭脂之中的!”花楹忽然插嘴道。

“真的是胭脂?”玉兒顫聲問道。

花楹淡然的頷首,“紅顏散是直接作用於皮膚的,除了胭脂,我想不到其他東西。”

得到肯定的答案,玉兒忽然捧着臉大哭了起來。

“胭脂,我大婚所用的胭脂是主母特意賞給我的,聽說是主子救過的一位客人特意送來的。”玉兒哽咽的說道。

這很明顯,自是那位客人不知出於何種原因,想要謀害玉兒口中的主母,卻沒想到會殃及玉兒,那婚禮之上的變故,也極有可能就是那位客人所爲,爲的就是掩蓋他所坐下的罪行。

想到,一十七年前,原本在大陸之上聲名鵲起的雪嫣仙子離奇失蹤,最後發現容顏盡毀死在望雲山下,就清楚,這動手的定然就是這雪嫣仙子了。

當然,這就是另一段故事了!

對於大家關注點的偏移,夜笙緊皺眉頭,銳利的目光射在玉兒的身上,冷聲道:“那二小姐到底做了什麼?”

話音剛落,就見夜長風厲眼橫來,目光向着藍靈兒微微示意,暗示意味十足。

他忽然出言轉移話題,一方面是對當日之事的震驚,另一方面則是顧全藍靈兒。

玉兒說的那般直白,只要用點腦子就知道她所說的是何意。

那麼,被無鉤大師託付給藍魅收養的藍靈兒有極大的可能就是那二小姐的孩子,而被玉兒成爲小主人的花楹纔是無鉤大師真正的女兒。

“玉兒懷疑,二小姐調換了孩子!爲了躲避小小姐生父那邊帶來的危險,二小姐與那王媽偷偷將小主人與小小姐調換,都是嬰孩,大小又差不多,加上有一段時間小主人重病,一直都是王媽伺候,等到小主人痊癒,王媽就有意無意的隔離其餘人靠近小主人。”玉兒說着,愧疚的目光再次對上花楹,“主母姓花,閨名爲靜語,二小姐閨名爲靜好!”

花靜好,那不就是花楹的孃親嗎?

幾人的目光直直的落在花楹的身上,花楹眼眸一閃,腦中掀起驚濤駭浪,養育她長大的孃親有可能不是她的親身孃親,甚至有可能是因爲她才害的她與真正的父母骨肉分離十八載,這樣的猜測,幾乎快要讓花楹喘不過起來。

“這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花楹雖然有所猜測,可等到玉兒將真正的事情說出來時,花楹根本無法接受。

這樣的事實,讓她奔潰。

實在太過荒誕了,怎麼可能?

更奔潰的是夜笙,若花楹真的是師尊的孩子,那他過往所做的一切又是爲了什麼?

他的糾結,他的痛苦,他的抉擇,這一切有有何意義?

“小主人手臂上的桃花圖案就是鐵證,而二小姐的千金手臂上是梅花。主母與二小姐是雙胞胎姐妹,容貌如出一轍,只是氣度不一,主母氣質成熟,二小姐氣質溫和。

兩位相差幾日生產,均產下千金,而且兩位千金手臂之上均有胎記,一度讓府中之人稱奇。”玉兒娓娓道來,話語中滿是堅定。

花楹渾身一顫,再不想待下去,起身應付的一施禮,轉身離開了帳篷。

而另一邊,藍靈兒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左手反射的想要捂上右臂,卻又強忍着放下。

若玉兒說的都是真的,那她……

藍靈兒只覺得渾身癱軟,身上沒有一絲力氣,眼中閃爍着惶恐。

玉兒所說的事情,完全在幾人心中掀起巨浪,誰也沒有想到,十八年前,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可下意識的,沒有人認爲玉兒在信口開河。

玉兒一直沉睡,與花楹,藍靈兒均沒有利益瓜葛,她沒有必要說謊。

再者,想到花楹那些年所受的苦痛,讓人不禁相信,玉兒所說的是真的。

當初,藍魅,花靜好,昭華爲同門師兄妹,對於昭華的性子花靜好自然知曉,爲了避免自己的親生孩子受罪,設計與姐姐的孩子調換,這樣的事情不是不可能。

花楹茫然的坐在淮河畔的大石之上,眼神遊離的望着滔滔不絕流淌的河水。

玉兒所說的話不斷的在她的耳中迴響,一次一次,讓她恨不得挖掉耳朵。

用力的回想孃親的容顏,可能想起的只有她溫柔的坐在桃花林間恬靜的彈琴的模樣。

以前年幼,聽不懂琴音之中所含情感,如今想來,那美妙的琴音之中含着深深的傷痛。

這傷痛,除了對愛人分離的痛意,有沒有骨肉分離的傷痛?

花楹不禁想起,備受昭華折磨,臨死之前,孃親目光復雜的對她說‘對不起’隨後,目光幽深的望着遠方,輕聲道:“孩子,孃親愛你!”

原本以爲孃親是因爲不能保護她而道歉,孃親說的孩子是她。

如今細細想來,孃親是不是因爲換了她的身份而道歉,愛的孩子是不知身在何方的親身女兒。

使勁的搖頭,花楹想要將腦中的想象拋出腦後,可那之前早已模糊的過往卻一點一點清晰起來。

孃親雖然很疼她,可卻總是抱着她,望着她的時候,就好像透過她望着遠處那個與她相似的其他人。

她是在透過她思念自己的親身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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