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我又一次做了夢,而夢境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那個黑乎乎的山洞,還是那些舉着兵器要砸向我的石像,還有那句雕花的水晶棺材,我始終沒有看到這棺材裡面躺着的究竟是誰。可不知道爲什麼,每每想到那句棺材的時候,我卻想到一個人。
將臣。
我感覺我做的夢,都和將臣有關,沒有任何理由的,我就是這麼想。
等我從夢中驚醒來的時候,擦着額頭冒出的冷汗,一雙一紅一綠的眼睛卻幽幽地望着我,黑夜中,我沒有開燈,可對上這雙眼睛的時候卻還是嚇了一大跳。
但是很快,我迅速回過神來,這是雲書。
“小書,你怎麼了?”我狐疑地望着他,心中難以掩飾震驚,現在還不是月圓之夜吧,也沒有任何人刺激他,他怎麼就變異了?
“媽媽……”他幽幽地喊着我。
我幾乎本能地應了一聲,但是下一秒我猛地驚醒過來,這不是小書!
“你是誰?”我幾乎條件反射性地掀開被子,可是後者卻突然抓住我的脖子,尖銳的指甲抵着我脖子上的動脈,動作迅速得連我都還沒有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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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的笑聲從雲書的嘴裡流出,接着一道低沉的嗓音出現:“你很聰明。”
果然不是雲書!
我眼瞳幾乎一縮,可是看着面前的小人兒,這身子,卻是是我熟悉的,可他這個樣子,似乎像是被什麼人佔據了身體。
“他們告訴我,你有些笨,不過在我看來,你不是笨,只是……”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是誰,爲什麼要佔據我兒子的身體,你把他怎麼了?”我也壓低了聲音,畢竟現在自己的命被別人握在手裡,我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否則只要他尖銳的指甲劃開我脖子上的動脈,那我可真的完了。
“雲書”輕輕笑出聲:“你放心,我只是讓他沉睡了。至於我是誰,你會知道的。”
我看着他,明明是我朝夕相處見到的小臉蛋,可偏偏此時卻是陌生得很。
“你不是和小傢伙策劃逃出去嗎,不如趁現在?”“雲書”輕聲開口。
我心中一凜,沒有說話。
“今晚他們全都會睡着,攝像頭也不會拍到你跟我,機會可只有這麼一次,走不走?”他看着我。
我沉着一顆心望着他:“你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目的啊……很簡單,這段時間你跟着我,我吩咐你做的事情你都要答應。”“雲書”說。
我自嘲地笑了:“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我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不會,怎麼完成你交代的事情?”
“這個,很簡單。”“雲書說着,將手收了回去,尖銳的指甲也以我看得清的速度迅速縮了回去,一雙小手重新恢復了正常的狀態,“睡了太久,好多事情都忘記了呢。”
這話,似乎有些古怪。
“走吧。”“雲書”跳下牀,小小的身子挺得筆直,“對了,不要忘記帶上你身邊的包。”
包?什麼包?
我側頭一看,卻發現牀頭櫃上正放着一個黑色的揹包。
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眼看着“雲書”已經走出了房間,我一咬牙,背起包就下了牀,也跟着走了出去。看着他大搖大擺什麼都不怕地往樓下走,可我卻還是有些慌的,甚至不由自主擡頭看了看藏在牆角的隱秘攝像頭。
“還有不到三個小時就天亮了,你確定還要在這裡拖延時間?”“雲書”回頭看着我。
“這裡這麼大,又很偏僻,你怎麼跑出去?”我加快了腳步跟上去。
“我在小傢伙的記憶力看到,你們似乎有個代步工具,叫‘車’?”“雲書”仰頭看着我。
我頓時無語:“你看我也沒用,我不會開車。”
“真是……那沒辦法了,只能找個會開車的。”“雲書”託着下巴,“不過,誰會開車呢?”
我還沒有說話的時候,他又自問自答出聲:“有了。”
聞言,我不由狐疑地望着他,不一會兒,我看見樓上下來一個人影,居然是將昭言!
等他走近,我這才發現他的不對勁,雖然這人眼睛是睜着的,走路也很正常,可是他的雙目卻沒有焦點,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樣。
“你去開車,然後將我們送出去。”“雲書”低聲吩咐。
將昭言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走了出去,光看背影,你真的很難發現這居然是一個被控制了的人。
“你還愣着幹什麼?”雲書又仰頭看着我。
我一怔。
他卻伸出手:“我累了,不想走了。”
一瞬間,我有些無語,這擺明了是讓我抱他。雖然說着是我兒子的身體,可是現在和我對話的卻並不是我的兒子。但是很快,我還是伸手將他抱了起來,然後迅速跟上將昭言。
坐在車上的時候,“雲書”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打量了一下車廂內部:“原來這就是車啊,看起來不錯嘛。”
“我有個問題。”我看着“雲書”。
“嗯,說說看。”他養着笑看着我。
“莫臻他們說,需要通過召喚才能讓你醒來,我很好奇你爲什麼突然醒了?”我出聲問。
“雲書”眼裡劃過一抹暗芒:“哦,爲什麼這麼問?”
“因爲你是將臣,血族的先祖。”我很確定地說。
“雲書”真的笑了,似乎是那種很開心地笑:“你果然很聰明,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抿了抿脣:“第一,你說你沉睡很久了,而且還說了從小書記憶力看到車;第二,你能夠控制所有人的意識,驅使將昭言。第三……”
“繼續。”
“直覺。”我很鎮定地回答,“我的直覺向來很準,你佔據了小書的身體,也透出與小書完全不符合的氣質,即便是內斂,但是我的丈夫,也有着和你一樣的氣質,尊貴霸氣,俾睨衆生。”
“啪啪啪——”掌聲響起。
“好一個直覺,這麼聰明的女人,我該怎麼獎勵你呢?”“雲書”眼裡閃着興奮的光芒,“那有一個道理不知道你聽說過嗎?”
“什麼?”
“知道太多的人,往往死得很早。”
話音一落,我面色驟然大變,迅速往後退,可是再退,這裡畢竟是車廂,那雙小手迅速掐住了我的脖子,甚至用上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