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達拉然的天空(中)

“安東尼達斯……”吉安娜發現自己現在不知道該對着老法師說些什麼話,只好衝上前一把抱住他。以前她從沒敢擁抱過他,他看起來總是那麼令人生畏。可是現在,安東尼達斯看起來十分蒼老,但是他的身軀在她的心中卻是十分的偉岸。他知道他的命運,但是他沒有選擇逃避,堅定的承擔了自己的職責。

“孩子,”安東尼達斯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然後笑了起來“不,你不再是個孩子了。你現在是個女人,是位領袖了。時間不多了,你該走了,走的時候,帶上那些願意離開達拉然的平民。”

吉安娜點頭答應,突然間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清晰有力而又熟悉。吉安娜感覺如受重擊一般。她倒吸一口冷氣,從導師的懷抱中掙脫開來跑了出去。

“肯瑞託的法師們!我乃巫妖王麾下第一死亡騎士阿爾薩斯!我要你們立刻打開城門向天災軍團投降!”

死亡騎士?吉安娜跑了幾步吉安娜停了下來,是了,在科贊島就聽到傳聞,人類的王子加入了亡靈,現在不願意相信,也不行了。

吉安娜轉頭看着安東尼達斯,大法師朝她悲哀地笑了笑:“我早該告訴你的,不過考慮到你在科贊,應該早就知道了。”

感到悲哀的其實是吉安娜,小時候的夥伴,現在變成了想要他們生命的劊子手,跟嘲諷的是他曾經還是一名宣誓守護聖光,忠於人民的聖騎士和王子……

大法師大步走向陽臺。蒼老的脖頸上一綹綹褶子都略微有些顫動,但他的聲音就和阿爾薩斯之前一樣洪亮。

“你好啊,阿爾薩斯王子。你尊貴的父王近來可好?”

“安東尼達斯大人,”阿爾薩斯輕笑兩聲“你用不着挖苦我。”

“我們已經準備好迎接你的到來,阿爾薩斯。”安東尼達斯繼續說道“我們已經設立好了防禦結界,能夠摧毀任何闖入的亡靈。”

“你那可憐的魔法阻擋不了我,安東尼達斯。你大概聽說過奎爾薩拉斯發生的事吧?他們也曾以爲自己無懈可擊。還修建了那麼一條長長的要塞,還不是被我攻破了銀月城?”

奎爾薩拉斯。

吉安娜感覺一陣噁心欲吐。當幸而逃脫的銀月城生還者前來達拉然向凱爾薩斯報信的時候,她就在現場,而奎爾多雷王子也在那裡。他從沒見過凱爾薩斯那麼的激憤、那麼的震驚、那麼的痛苦。她想要去溫言安慰他,但凱爾薩斯轉過頭狂怒地盯着她,讓她把臨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的父親也死在了阿爾薩斯的手中,這種悲痛又怎麼是能簡單的幾句話所安慰好的?

當得知消息的時候,凱爾薩斯徹底崩潰了,他平素悅耳自制的聲音變得沙啞起來。淚水在他的的眼中止不住的流。知道那是吉安娜才突然明白。凱爾薩斯對周圍的人包括她發脾氣,是因爲他無法去攻擊那個真正的敵人。他無能爲力、絕望無助,只能朝身旁最近的目標發泄怒火。包括朝着她發泄,他曾追求過她的愛。相同之後吉安娜就沉默地看着他,那些話也不再令她感到刺痛。

“他殺害了我的父王,吉安娜,就像殺害他自己的父親那樣,我……我要在那該多好。”

這是凱爾薩斯對他說的最多的話,甚至很多時候,這位很少飲酒的王子都會醉的不省人事,就算是那種時候他的嘴都嘟囔着着這句。

每當這個時候吉安娜都還只能說:“和他一起死掉?帶着你剩下的人民一起死掉?如此輕生有什麼好的……”

正當吉安娜放空自己回憶的時候,凱爾薩斯走了進來,朝着吉安娜略點了次頭。朝着安東尼達斯說道:“我能夠阻止他,我該要阻止他的!上一次沒能在奎爾薩拉斯,這一次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

安東尼達斯露出笑容:“不回奎爾薩拉斯了嗎?”

“不了。”凱爾薩斯搖了搖頭“大法師劉告訴我,奧蕾莉亞現在正帶着人民在銀月城重建,奎爾薩拉斯的其他地方受損不大,那裡並不是最需要我的地方,我要在這裡向他復仇!奎爾薩拉斯人的血,必須要用血來償還!而現在,他在這裡;阿爾薩斯就在這裡,指揮着亡靈大軍。呵呵,這是我這輩子不能在的好機會了!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這個該死的背叛者!”

安東尼達斯點了點頭,法師劉去奎爾薩拉斯干什麼他並不知道,他更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李察讓法師劉乾的。不過就算知道了安東尼達斯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最主要的是,凱爾薩斯之前一直鬧着要走,現在流了下來,這對達拉然的戰鬥力是極大的補充,他高興還來不及。

有了幫助,安東尼達斯的虛影在正門出現朝着阿爾薩斯大吼着:“帶着你的軍隊撤退,否則我們就不得不對你進行血腥的懲罰!決定吧,死亡騎士。”

而安東尼達斯本尊這從陽臺上退了回來,看着吉安娜,用往常的聲音說道:“吉安娜,我們馬上就要設立防傳送障壁了。你必須馬上走,否則就會被困在這了。”

“也許我能勸勸他……也許我能……”說着說着吉安娜就沉默了,想想自己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她甚至沒能阻止他殺害斯坦索姆的無辜市民,也沒能阻止他前往諾森德,哪怕她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就連那時他也沒聽她的話,如果阿爾薩斯真的被某種黑暗力量所左右,他現在又怎麼可能爲她所勸阻呢?

吉安娜搖了搖頭,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往後退去,安東尼達斯溫柔地點點頭。她有千言萬語想要對這個人、對她的導師、她的指引者說。可她所能做的,只是朝他艱難一笑。他們都心知肚明,這很可能是他最後的戰鬥,可她甚至連句再見也說不出口。

“我會照顧好我們的人民。”她咕噥着說道,然後施放傳送法術回到了科贊島,安東尼達斯看了眼凱爾薩斯他們一同朝着正門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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