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原形畢露,真相已經搞清了吧?”肥男問。---瀏覽器上打上-WwW.69ΖW.CoM看最新更新---
“當然,當然。”阿新儘管那時狼狽逃竄,現在可是一點也不慌亂了。
“請說說吧。”肥男眯起他的小眼睛來。
“很簡單,這是一張假髮票!”阿新斬釘截鐵地說。
“假髮票?”肥男張大眼問,“何以見得?”
“我去現場考察了,”阿新回憶他的英勇經歷,“這家商店生意不好,我仔細觀察他們的買賣,竟然有不給顧客開發票的,說明不正規。這種商店會動壞腦筋的,比如給顧客開假髮票之類。請注意:發票上的日期是12月24日,時近年底,商家要結帳報稅,弄虛作假是慣用伎倆。嘿嘿!”
阿新越說越得意,就差沒把他當教育局長時的經歷說出來了。
肥男聽完後呆在那兒發怔,阿新想我這麼快破案他一定很失落,正想安慰他,肥男忽然噴發出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哈!恭喜,恭喜,福爾摩斯先生!”
“別,別這樣,小意思,小意思。”阿新忸怩起來。
“別臭美!”肥男忽地收起笑臉怒聲道,“什麼假髮票,年底結帳的,盡是胡言亂語!”
“哎?不……不是嗎?”阿新似乎被潑一頭冷水。
“你這些推斷根本站不住腳。”肥男開始教訓他,“沒看到給發票就斷定是逃稅?人家是來換貨的呢。生意冷清就必定作假?假髮票其實一看就知。拿在亮處照一下,有水印的一般就是真的。你照過嗎?再說這種首飾店非同尋常,顧客是非常重視發票的,因爲購買的都是貴重物品,商家是不敢鋌而走險的。因此從常理分析也分析不通。”
阿新被說得啞口無言,剛纔的得意勁兒不見了蹤影。
“告訴你吧,”肥男繼續道,“其實在你之前,老吳已經對這張發票作了一番調查,真相大致掌握。先看商品,是一對情侶對戒,一般來說是由男方購買的。再看購買日期,12月24日,這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日子,就是西方的聖誕前夜,選擇這個日子購買這樣的物品是有特殊意義的。果然,老吳拿着這張發票請營業員回憶了一下那天前來購買的顧客,因爲日子特殊,營業員很清楚地回想起是一個年齡較大的男子帶着一個年齡較輕的少婦前來購買的。就這樣,我們從一張發票中調查到客戶非常滿意的真相。”
阿新聽得目瞪口呆,直爲自己的判斷汗顏。肥男安慰他道:
“當然,初出茅廬,失誤難免。不過你能注意到發票上的日子,也不簡單,只是聯想錯誤罷了。沒關係,加油!這次給你70分。”
肥男說着拿出一張照片遞給阿新說:
“下面一個任務,找出儘可能多的這張照片上的人的信息,同樣限時三天。”
“就一張照片?”阿新爲難起來。
“是的,不過照片背後有她的姓名和原來的住址,能提供的就這些了。”肥男說。
照片上是一個長得十分清秀的十七八歲的姑娘的全身照,背景似乎是在一個園林中,背後書寫着:李清照,石龍街88號。阿新將照片揣進懷裡,回家去了。
阿新這次不敢延誤,馬上着手。他想既有地址,就先去現場尋訪吧。不料來到石龍街,這裡因舊區改造,老屋早已夷平,新樓一幢一幢,哪裡尋找得到原來的88號。阿新想,這搬走的人總搬回來的吧,我只要找28號不就完了。於是他沿街挨着號碼找88號。沿街大都是商鋪,偶爾會有一個弄口,通向居住小區。起先這號碼挺清楚的,由小到大循序漸進,可後來他懵了,這88號竟然有五家,並排緊挨着。沒辦法他只能一家一家地問。88號A是一家小飯館,吃飯時間已過,老闆娘正在櫃檯後面點錢,猛地擡頭看到戴鴨舌帽和墨鏡的阿新嚇了一跳,以爲有人打劫。正要大叫,阿新開口道:
“對不起,跟您打聽個人。”
老闆娘這才鬆口氣,沒好氣地問:
“打聽誰啊?”
“這兒有沒有叫李清照的?”阿新說着遞上照片。
老闆娘一聽連連搖頭,照片也不看。阿新只得退出。下面一家88號B是一家個體房屋中介,一個大肚子的肥男坐在大班椅上蹺着二郎腿,阿新照樣進去打聽,大肚子男人拿着照片端詳了半天,神秘地低聲問阿新道:
“多少錢?開個價吧。”
阿新瞪他一眼,氣呼呼地走出去。88號C是一家煙雜店,大概生意冷清,老闆正在生悶氣,一見阿新問人就不耐煩地揮揮手,阿新只得離開。88號D是一家收破爛的,一個滿身骯髒的老太正在垃圾堆裡揀着有用的東西,一見阿新遞張照片上來問,她瞅了瞅說:
“你女兒丟了?敢情跟大款跑了吧。”
阿新苦笑着跑開去。號E是一家髮廊,阿新猶豫了一下,以前的經歷讓他心有餘悸,不過現在破案心切只得硬着頭皮進去了:
“這……這……這個人認識嗎?”阿新抖抖索索地問髮廊女。
“髮廊女老闆一看照片眼睛發亮,打量了一下阿新的裝束就問道:
“她以前幹過這行嗎?”
阿新搖搖頭,心想鬼知道她以前幹什麼。髮廊女老闆見阿新搖頭,帶着不信的口氣道:
“當真?帶來吧,我們可要驗貨的。”
帶來?阿新一聽連忙逃了出去。真晦氣!問了五個88號竟然無一點信息。阿新搞不懂怎麼可以有五個相同的號碼。他緊挨着再找下去。下面是個居住小區,弄口寫着“88弄”,又是個88,阿新不抱希望地走進了小區。小區的健身場地有老老小小的在活動,阿新走過去找個人問問。他想越是上年紀人脈就越熟,就挑了個七八十歲的老頭打聽。老頭正在練手拉操,兩隻手拉着那吊環一上一下的,阿新走到他跟前他也沒察覺。
“能問您個人嗎?”阿新恭敬地開口。
老人似乎沒聽見,旁邊有人告訴阿新,這老頭耳背,得大聲說。於是阿新大聲地問:
“您認識李清照這個人嗎?”
老頭似乎聽見了,點點頭,沙啞着喉嚨清了口痰說道:
“李……李醫生嗎,上次給開了好多藥,還沒吃完哪。”
說着他又一上一下地動了起來。阿新想和他說話累死了,就走開去找別人。他見一個飄着長鬚的老者坐在石椅上看報,心想認字的人好交談些,就上前問道:
“老先生,您知道李清照這個人嗎?”
“老者擡慢慢地起頭來,從老光眼鏡的上方打量着阿新然後說道:
“你問她幹嗎?”
“我……我想打聽她些事兒。”阿新被他瞧得有些慌。
“你找對人啦!”老者有些興奮,脫下了眼睛。
“是嗎?”阿新也興奮起來,覺得真找對人了,“快給我說說,她現在在哪兒?”
“在哪兒?”老者奇怪起來,“她早死啦!”
“死啦?”阿新很是失望,“怎……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誰知道?”老者顯然不耐煩了,“八九百年前的事了。”
“死了八九百年了?”阿新又驚異又憤怒,這肥男開國際玩笑了,讓我來找八九百年前的人?!
“你要問她的事倒是可以告訴你,我是李清照的研究專家。你要聽嗎?”老者顯然很久沒有機會賣弄他的學識了,“她麼,女中英傑啊,可惜生不逢辰,命運多舛,但是……”
老者講得搖頭晃腦的,完全沒注意到阿新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去找肥男算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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