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簡製作極難,整整苦熬了一夜的時間也沒有絲毫的進展,窮則思變,薛晨的心裡蹦出來了一個不知道是否可行的辦法,便是藉助玉瞳空間內時間永恆的這個特點。
想到了就做,重新打起了精神,再一次進行昨天夜裡做了幾百次的事情,一絲靈氣順着一條固定的脈絡離開身體。
但不同以往,在這一絲靈氣離開身體內的一霎,被早已經做好了準備的薛晨直接用玉瞳空間給收走了,幾乎在時間上不差分毫。
再看玉瞳空間,當見到那絲本應該炸裂成一團火花的靈氣果然凝固住了,維持住了那不變的狀態,他的心頭一喜,感覺這個辦法似乎可行。
現在,他可以有充足的時間來準備來試着完成那最後一步。
深吸了一口氣,使得內心變的一片平靜後,當注意力和精神都飽滿充盈,剎那間,那一絲被玉瞳空間“捕獲”的靈氣再一次獲得了自由,將要繼續完成接下來的使命,燃成一團火。
但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的並沒有坐視這個已經循環了幾百次的事情再次發生,而是抓住了那稍縱即逝的機會,將那股瀕臨異變的靈氣注入到玉牌內。
嗤嗤~
本來白潤無暇的玉牌突然微微的震顫了一下,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同時,多出了一抹淡淡的火紅色,但那火紅色只彌留了一瞬就消失不見了,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房間內持續了很長時間的安靜,薛晨眼神爍爍的看着手中的玉牌,因爲心情有些激動使得喘息加快,輕輕的吞嚥了一口唾沫。
“成功了?”
眼見着並沒有火光出現,他心中忍不住歡喜起來,等感覺到手中玉佩內隱約的異樣,終於確定自己真的成功的製作出了一塊靈簡,雖然只是一個垃圾術法的靈簡,可毫無疑問,它的確是一個靈簡。
一夜的疲倦在這一刻全都煙消雲散,只有因爲激動亢奮而更加活躍的頭腦。
手裡拿着靈簡翻來覆去看了又看,興奮過後,漸漸的感覺到了精神有些疲憊,正常而言,他就算是三天三夜不閉眼也可以保持旺盛的精力,但前提是不耗費精神,昨夜上百次的嘗試,費心而廢力,就算是他也有些睏乏,精神都快磨光了。
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將玉牌放在手邊,躺會牀上,頃刻間就陷入了沉眠之中。
相比於薛晨爲自己製作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塊靈簡而激動興奮,玉龍洞白家的一部分人卻是心情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上一次去抓賊,傷了一個人,這一次爲了安全起見不出什麼意外,直接去了八個人,接過了,竟然傷了兩個人,而賊卻堂而皇之的離開了!
受傷的白樹仁和白川躺在屬於白家的一座別墅的相鄰兩個房間裡,有專門的醫護人員照顧,二人早就已經醒了,也接受過了現代醫術和術法的雙重治療,病情緩和了許多,但是因爲是被隕鐵砸斷了骨頭,又被火蛇纏身,全身很大面積被燒傷了,沒有那麼容易好,身上纏了許多繃帶。
如今,白家是四世同堂,白樹仁是第二輩,白川是第三輩,至於第四輩都還小,年長的也才十歲出頭,一般來說,白家的事物都是由第二輩和第三輩來處理了。
此刻,白家中一位老一輩的來到了白樹仁的牀邊,在場的還有其他六七個第二輩和第三輩的白家人。
“九叔,是我的錯,事情沒辦好,還讓小川二次受傷。”白樹仁靠着牀頭,臉色晦暗,囁嚅着嘴脣,沉沉的嘆了一口氣,眼睛裡滿是慚愧和屈辱,想他白家第二代裡的骨幹人物竟然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
去了八個人,爲了安全起見於是兩個人同行,可沒想,剛發現人還沒等將人擒住,反倒是……一言難盡啊,想到當時大地震動,天上隕鐵砸落,火蛇纏身,依舊讓白樹仁感到一陣胸悶心悸,如果不是反應夠快,直接死在那裡都是有可能的。
九叔也就是在老一輩白家排行老九,名爲白永奇,是白家現存的三位老一輩中最年輕的一個,但也已經高壽八十,只是因爲只有就踏入修行,身體非常人能比,看起來也就是花甲的樣子,精神頭也不錯。
白永奇是個個頭不高的老先生,打扮簡單普通,黑色的布鞋,淡藍色的長褲,灰色的斷卦,整個人身材偏壯碩,腦袋上只留着一層很短的頭髮茬,發紅臉膛,搭配上那粗黑上挑的眉,任誰都能看出來這個老頭是個火爆的脾氣。
“真是沒用!”老頭瞪着眼睛,朝着白樹仁叱喝了一聲,“聽那意思,對方是一個二十出頭,和小川差不多年紀的小子?上一次傷了小川,嚇退了同行的白樹江,這一次,連帶着你也折了進去,偏偏人還沒有帶回來?”
白樹仁嘆了口氣,無奈的點頭。
“九叔,您也別生氣,肯定是二哥大意了,否則那小子就算是大小開始修行也才二十年而已,本事能有多大?更不可能和二哥比了。”有人說了這麼一句。
排除外在的條件,影響修行的只有兩點,資質還有時間,所謂資質任何人不同,就好像是念書,有人埋頭苦學挑燈夜讀,可成績也就差強人意,可有的人呢,一天天心思全部在學習上也不正經讀書,偏偏到頭來名列前茅,這就是學習的資質。
既然資質比不過,那就只有勤能補拙,用更多的時間來彌補了,水磨石穿,總能有所成就。
“你說是,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就被那小子給傷了?還傷的這麼重,難道你站在那裡任由他將各種術法往你身上砸?”白永奇看了眼牀上的人,頗有些怒其不爭的樣子。
會想到當時的情況,白樹仁眉頭緊鎖,臉上寫滿了疑惑,醒來後他何嘗沒有一遍又一遍的回想那一幕,越想越讓他困惑不已。
“當時我和小川察覺到了一片靈氣枯竭的地方,就猜到他就在附近,很快就找到了,我帶着小川衝了過去,也沒有給那人反抗的機會,直接準備動手將人擒住然後帶回來,可是剛靠近過去就出了事,地面劇烈翻滾,天上墜落下隕鐵,雖然我立刻用召天兵來應對,可還是慢了一步,而後又有火蛇捲了過來,實在是太快了,我反應不及……”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和他的侄兒就全都被石頭砸被火燒,最終全都昏死了過去,等再睜眼時,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想到那一幕幕,白樹仁心中依然有些驚悸,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陰溝裡翻了船,被一個和自己子侄輩的小子給算計了。
“這麼說,那個叫薛晨的小子早就做好了埋伏?”白永奇雙手扶膝,大馬金刀的坐着,皺了下眉頭,“聽你的意思,當你出現在了後,立刻就收到了雷霆打擊,先後遭受了土、金、火三種術法的接連攻擊?一重接着一重,可是那小子又沒有三頭六臂,怎麼可能在一瞬間施展出三種不同屬性的術法?就算是我都不能做的那麼輕鬆寫意。”
聽到族中長輩九叔的這番話,房間內的人都驚咦起來,當事人白樹仁內心一震,這何嘗不是他心中的疑問。
“除非他會佈置法陣,亦或是手掌有做好的靈簡,可是,你們也都知道,法陣佈置起來有多麻煩,且一次釋放三種屬性術法的法陣更是繁雜無比,豈是誰都可以的,至於靈簡,更是如此,就算是我,研究了大半輩子,想要製作一塊靈簡也需要花費不少精力,更不捨得隨隨便便拿出來與人爲敵。”
白永奇畢竟是老一輩,見識的多,想的也更透徹。
“你再想想,當時有沒有設麼而其他的特殊情況,否則,你受傷這個事說不通,如果這件事弄不明白,也沒有必要再去找那小子算賬,免得再栽了跟頭,那豈不是讓我們玉龍洞白家接二連三的丟臉?”
接連兩次都無功而返還有人受了傷,這對於白家來說的確是恥辱,傳出去會被其他修行傳承的人暗地裡笑話,好在,這個事還沒有傳開。
白樹仁凝眉沉思一陣,眼睛一動,猶豫着說道:“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當時在我受到攻擊前,聽到接二連三的三聲爆裂聲音,接着就受到了攻擊,還有,在我和小川昏迷後,那人離開前,曾將插在地面上的兩根竹籤給帶走了,當時還說,傷了我和小川純屬意外……”
後面這些事自然是其他人告訴他的。
“三聲爆裂聲,兩根竹籤?”白永奇沉吟了一陣,眼裡閃過驚異,“難道是……天乩?”
“天機?田雞?天基?”滿屋子的人全都一臉迷糊。
“聽起來倒像是天乩術法……”白永奇將自己知道的天乩術法說與了衆人,“我也只是曾經聽聞過,這種術法爲寶級入門,只是因爲其特殊性,威力強弱隨緣,因此少有人修習,畢竟,術法是用來與人對敵的,稍有不慎就會重傷甚至是沒了命,自然希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對於這種看運氣的術法都是避而遠之的。”
白家人都頓感驚訝,竟然有如此奇葩的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