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綠野公墓六號大廳前,譁然聲轟然而起。
一直隱匿在暗處的薛晨本打算通過稍微緩和的方式來讓人們知道自己還活着,否則就這麼直接站出來有些讓他都不好意思的感覺,畢竟,這裡是在給他召開追悼會。
在看到了玉龍洞白家人滿懷惡意的而來,他沒有露面,想着日後有機會再算這一筆賬,可是等許銘突然出現,他不得不出來了,不想看到自己的家人還有親朋好友承受不應該承受的欺辱!
“薛晨?!”
當薛晨一出現,整個大廳裡沸騰了,所有人都擁擠着跑了出來,一部分人直奔過來,團團將人圍住,還有一些人驚呆在了原地,面面相覷。
“小晨啊,媽就知道,及就知道你沒死,你怎麼會扔下我和你爸呢。”母親羅慧娟一把抓住了薛晨的手,哭了出來。
“我……”薛晨心裡也很難受,雖然他已經竭盡全力最快的回來了,可畢竟是自己讓爹孃擔心了,是他的不好。
父親薛洪發紅着眼睛,說了一句:“哭啥哭,小晨回來是好事,應該笑!”
“薛晨,你還活着,太好了,我就說,好人不長命,壞蛋活千年,你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沒了。”聽到刑警中隊長劉晴霜的這話,薛晨苦笑不得的點了點頭。
他掃了一眼裡三圈外三圈將自己圍在裡面的每一張臉龐,老家的家人全都來了,二伯、二伯母,四叔還有三姑一家,好久不見的超哥和嫂子也都來了,還有幾乎所有的大學同學都到場了,能夠想到的人都來了。
他朝着每一張臉都點了下頭,很愧疚的說到:“讓大家擔心了,是我不好。”
“你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別這麼說,我們知道你肯定是遇到了事,否則不會現在纔出現。”
“是啊,人能回來就好,就當是聚會了。”
旁邊的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着,話裡都透着關心。
“真是感謝老天爺啊,你回來了就好,這幾天啊,小冰都因爲這個事病了。”王紅梅嗓門很高的道。
薛晨目光尋向洛冰,見到了一張蒼白清減的面龐,看起來就像是大病了一場一樣,渾身透着一股哀傷衰弱的氣息。
當然,也不只是洛冰,幾乎可以從身邊的每一張臉上都能看到因爲悲傷而留下來的痕跡,這讓他心中的愧疚更甚。
“靠,你小子怎麼搞的,這幾天因爲你,我都瘦了好幾斤,你得給我補回來。”王東吸着鼻子,很是幽怨的說到。
王東的話也引得一陣鬨笑,氣氛慢慢的從悲傷緩和過來了。
魏尚沒有湊的太近,將薛晨留給了親朋好友,可是他也一直在仔細的觀察着薛晨,在確定一點,這個薛晨是不是假冒的,經過審視,可以肯定,的確是薛晨其人,不會有錯。
“人沒有死?”這可讓魏尚糊塗了,吃驚不已,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師叔明明親自施展了生死簿術法,確定了人已經死掉了,可眼下……
與更多人的歡喜不同,本來落井下石的白家人見到薛晨活着出現了,心情自然不會很好,尤其是恨意最深的白川,拳頭都要捏碎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不是死了嗎?怎麼有活着出現了,這他嗎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咋搞什麼!”
“薛晨!”
一聲凌厲的喝聲,打斷了薛晨與親人朋友的敘舊。
薛晨擡頭看過去,見到許銘正目光爍爍的看過來,相反與許銘的眉目不善,他微微一笑道:“許大公子,剛纔你在裡面說,更希望見到我活着,可現在看來,你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啊。”
“哼。”許銘重重的哼了一聲,他剛纔的確是那麼說了,認爲薛晨就這麼死了真是太便宜了,他還有一肚子的怨氣沒有發泄出來呢,可是真的見到了薛晨這張臉,心情自然而然的變的很差,已經成了條件反射。
薛晨沒有在看許銘,掃了一眼四周,然後鞠躬抱拳:“今日,諸位不辭辛苦的來參加我的……追悼會,我薛晨不勝感激,諸位現行請回吧,改日,我會一一登門感謝。”
“這沒什麼,你能回來我們都很高興。”
“薛老闆,回見,改天一起喝酒。”
“散了散了,都回吧。”
眼見着追悼會是開不下去了,來客門也都一一的和薛晨見了一面,而後紛紛上了車離開了公墓。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上了自己的路虎車後一拍腦門:“我說怎麼眼熟呢,原來在門口碰到的就是今天的正主,這事鬧的。”他是陽安市玩古玩的,同薛晨見過兩次面,只是許久未見,有些遺忘了,更重要的是,本應該被追悼的人會站在大門口呢。
在薛晨的安慰下,親朋好友也都上了車準備先回市區安頓下來,好生休息一下,這些天來幾乎每個人都沒有休息好。
“你真是嚇死我了,如果你真出了事,我會愧疚一輩子啊。”從加拿大趕回來的高德偉因爲疲憊而傷心紅着眼睛,用力的拍了一下薛晨的肩膀,“我還以爲你墜機了呢,你小子藏哪去了,全世界都找不到你飛機降落的記錄。”
薛晨沒有說自己被戰鬥機轟炸下來的事,眼下不是說這個事的時候。
一輛輛車子開走了,追悼會大廳門口的人也越來越少,最後,除了白家人和許銘帶來的兩個人以外,就剩下了薛晨同魏尚了。
白川一臉憤恨,還想要上前與薛晨說話,可是被白樹德給拉住了,白樹德看了一眼後面到來的三個人,有些警惕的小聲說:“我們回去。”
他剛纔可是聽的真真的,來的三個人是一流傳承大皇庭的人!一流傳承意味着什麼他很清楚,有着可能至少十個以上丹化境坐鎮,而且必然有祭魂境的存在,這樣的龐然大物,一根小手指就能夠將玉龍洞年歲。
他也不認爲有人敢冒充大皇庭的人在外招搖,否則事情一旦傳出去,那就是找死,再看三個人,無論是氣度還是神態的確很不一般,不會有錯。
白川也沒有糊塗到底,那三個大皇庭來人也的確讓他很畏懼,完全不想發生什麼糾葛,想了想,小聲說了一句:“德叔,似乎那個大皇庭的男子和薛晨也有恩怨,而且還很深的樣子,我們站遠一點看一下情況,說不定我們有機會能和這三個大皇庭來人結下一些交情呢。”
“也好。”白樹德微微的考慮了一下,帶着人往遠處走了走,但並沒有直接離開。
薛晨也沒有再去理會白家人,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許久未見的許銘身上了,看着眼前的許銘,他心裡着實有點驚訝,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許銘的變化的確很大,可以肯定的是,現在許銘也是一名修行者了,而且感覺起來實力不弱。
“薛晨,你不會想到,我會有今日吧!”許銘眼神凌厲,臉上有着激動,“那日,我在見到你猶豫小周山爭鬥後,終於明白過去爲什麼我會總是在你面前吃虧,你是仰仗這修行者的身份!我不甘心,於是背井離鄉尋找修行的機緣,也許是上天都認爲我註定要走上一條不平凡的路,如今,我和你一樣,也是修行者了,而且,比你更強!”
薛晨微微的點着頭,眯着眼睛,微笑着:“那真是恭喜許公子了,那除此外,許公子還有和見教?”至於最後一句話,選擇性的忽略了,也沒有去爭執。
“見教?說的好!”許銘深吸了一口氣“我這一次回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你,我此次回去後,很久都不會再回來,也許等到邁入丹化境,所以,在這之前,我要把一些恩怨清算清楚。”
如今,他已經拜入了大皇庭,已經是修行者中高高在上的人物,註定未來輝煌,自然要和俗世要有些隔絕,而最讓他無法忘卻的就是過去在薛晨身上受到的那些侮辱!不將恩怨瞭解,他很難回到大皇庭全身心的清修苦練。
兩人隔着十幾米遠,薛晨一手扶着下巴,滿臉平淡的表情,而許銘則如同一頭剛剛下山的狂獅猛虎一樣,想要擇人而噬,氣勢很足。
“哦,我聽明白了,你是想要將同我的恩恩怨怨全都做一個清算?”薛晨也點了點頭,“我也很贊同,只是,不知道怎麼一個了結的法子。”
許銘重重的哼了一聲,說當然是用修行者之間的方式瞭解恩怨。
“還請明說,我這個人見識太少,對於修行界的事情瞭解不多。”薛晨倒是沒有說假話,他能瞭解的從事從別人的口中得到的,沒有修行根基,沒有長輩的言傳身教,對於修行界的瞭解僅限於很小一部分。
“正常來說,及解決恩怨的最簡單辦法自然是拳頭說話,可是我認爲這太簡單了,我要讓你明白,現在的我有多強,讓你清清楚楚的見識到,無論是攻伐還是防禦,亦或是遁術,你我的差距有多大,你可敢與我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