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毛金山的質問,曹文顯是否是被他害死的,薛晨淡然而平靜的說不是。
“死人在炎黃部門內部是大事,更是忌諱發生內訌,而且,據我所知,曹武通和曹文顯兄弟之間的感情非常的深厚,知道曹文顯身亡,曹武通肯定很難接受……”
毛金山輕輕的哼了一聲。
“希望曹文顯的死不是你搞的鬼,在炎黃部門內可是有一件名爲問心石的靈器,歷史極爲悠久,更是珍貴,此物可以照出一個人的內心,評善惡,判因果,乃是炎黃部門用來處理一些特殊情況的,過去就有人被收買,暗地裡破壞了一項重大的行動,可最後,還是被問心石給照了出來,最好曹文顯的死的確不是你造成的,否則,曹武通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問心石!薛晨眼睛一亮。
“至於炎黃部門和十二生肖組,告訴你也無妨,不過相關的資料太多了,也太繁雜了,在電話裡說不完的,我會將資料發送到你郵箱裡。”
感覺到毛金山完全將他當做自己人了,薛晨語氣古怪的問了一句:“難道我現在也算是炎黃部門的人了?”
毛金山反問了一句:“你認爲呢?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沒有人會強求你,只是少將軍銜會收回來,這一次任務的功勳也就不比計算了,至於你看到的列表上的那些珍貴的術法和材料,也都和你無緣了。”
“好吧,當我剛纔那句話沒說。”薛晨聳了下肩膀,現在看來,爲了家人也好,爲了那列表上讓他心動的術法和天才地寶也罷,暫時只能選擇加入炎黃部門了。
電話掛斷,薛晨向鄭莉問了一句,可知道問心石。
鄭莉搖搖頭,說並沒有聽過什麼問心石,也不知道是何物。
“問心石,是一件靈器,可以照出一個人的內心。”薛晨看着鄭莉的眼睛,說到。
“一個人的內心……”鄭莉抿了抿嘴,用力的點了下頭。
當飛機降落在京城的機場時,天已經暗淡下來,直接就有三輛車開到了飛機旁,薛晨同鄭莉坐上了一輛,也有人將裝着曹文顯屍體的袋子擡了下來,放入了另一輛車。
車子開動了,薛晨也沒有問去那裡,不同於鄭莉寫在臉上的彷徨和不安,他靠着柔軟舒適的座椅閉上了眼睛。
車子停下,薛晨下了車,見到周圍是一個小院,面前是一座小二樓,周圍的圍牆則很高,隱約能夠聽到一二一的喊號子聲,這讓他知道,應該是在某個部隊的基地內。
他同鄭莉上了樓,各自被安排到了一個房間。
洗漱了一番後,他就躺在了牀鋪上,又逗了逗小奶貓,而後就閉上眼睛休息了。
當第二天天亮,直到有人敲門,薛晨才睜開眼睛起牀,一個年輕的士兵站在門口對着他行了個禮,然後請他前往會議室。
“哦,好。”當薛晨來到會議室時,鄭莉已經在了,還有另外三個人在。
他看了一眼鄭莉的臉色,很不好,像是沒有休息好,而那種自從知道曹文顯死了的消息後的彷徨也達到了一個極限。
當看到陌生三個人中有一位和曹文顯長的有七分相似,薛晨就明白了,原來是曹武通來了!
曹武通和曹文顯是親兄弟,相貌相似自然正常不過,不過不同於曹文顯寫在臉上的霸道和跋扈,曹武通看起來就是一個沉穩的人,坐在那裡,就像是一座山一動不動,更是難以撼動逾越。
在薛晨觀察曹武通的時候,三個陌生人也都在看着薛晨,眼中或多或少的都有着類似的神采,探究,審視。
“介紹一下,這位是曹武通曹少將,也是虎組的副組長,這位是李連清少將,也是虎組的副組長,而我,是炎黃部門信息科趙華,可以稱呼我趙科長,薛少將,不用客氣,坐吧。”
薛晨忍住了說不要稱呼少將兩字的衝動,面對着三人坐了下來。
他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兩位虎組副組長,沒想到這麼輕鬆的就見到了兩位丹化境,這在過去可不容易,整個雲州省才幾個丹化境,還不到五個。
趙華面前放着一堆資料,翻看了幾眼後,沉吟了一下說到:“這一次的任務根據已經收集的資料,被判定爲D級,但似乎出現了一些差錯,鄭莉中校彙報說,任務途中出現了大妖,並且造成了……人員的傷亡,我們信息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相關人員也會受到應有的責罰。”
趙華起身向薛晨同鄭莉還有曹武通彎了下腰。
曹武通沒有一點反應,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多眨一下。
重新坐下來後,趙華又說到:“爲了收集更準確的資料,還請二位將任務的經過詳細的講述一遍,以防止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故。”
鄭莉沒有張口,而是看了一眼薛晨。
“事情的經過,也好,那從哪裡說起?從上飛機,還是下飛機後開始執行任務?”薛晨問道。
“就從下飛機,開始……”趙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曹武通給打斷了,曹武通眼皮動了一下,“我想知道從開始到結束一切過程。”
看向突然有了動作的曹武通,薛晨看了過去,緩了一下,語氣隨意的說到:“也許,有些話不太方便說的很詳細,不過既然一定要說,也罷。”
在鄭莉吃驚的眼神中,薛晨從自己登上飛機後的事情開始說了起來,沒有任何的隱瞞,和曹文顯發生的矛盾也一五一十毫不遮掩的說了出來。
即便是丹化境,也沒有預知一切的能力,當聽到在飛機上發生了內訌,除了曹武通外,另一位丹化境李連清還有趙華多少都露出了一些異樣的表情。
當說到飛機落了地,薛晨停了一下,拿起面前的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喝了兩口潤了潤喉嚨。
“後面的事,我想還是不要說的好,我看這樣好了,我用筆寫下來,如何?”
趙華點點頭,遞過來了紙和筆。
筆尖在紙上飛速的移動,幾乎都產生了幻影,一秒鐘的時間上面就會多出來幾行字,不到三分鐘,幾張紙就全都寫滿了。
放下了筆後,薛晨將幾張紙推了過去。
趙華猶豫了一下,先接了過去,等迅速的看了幾眼後,面色不自然的變化了一下。
隨後是那位李連清少將,最後纔是曹武通。
“你和她,一個逃,一個避戰,害死了你們的同伴,害死了曹文顯。”曹武通放下了手中的紙張,語氣低沉的像是從九幽之下傳上來的一樣。
一直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曹武通的鄭莉臉色更加蒼白了,嘴脣都有點哆嗦起來,顯然內心很是恐懼。
一個是沒什麼背景資質也很平凡的煉晶後期小小修行者,而另一人是丹化境,虎組的副組長,身份差距太大了,不由得不害怕。
薛晨搖了搖頭:“是他自己找死罷了。”
簡單的幾個字,不止是鄭莉,就連趙華都面露了不小的驚色。
而會議室裡,氣氛也陡然變得更加壓抑凝重,彷彿有一座山從頭頂上壓了下來,薛晨感覺到了,作爲實力最弱的鄭莉感受最深,坐在椅子上都很吃力的樣子。
“對於曹文顯的死,我不認爲我和鄭莉有什麼責任。”薛晨有說了一句。想到曹文顯一路上所作所爲,薛晨的確是這樣想的,死有餘辜四個字再貼切不過。
始終沒有說過話的另一位丹化境李連清也終於開了口:“你說,曹文顯獨自一人將大妖重創,也就是說,如果你和她如果當時一同出手,未必不能斬殺那頭大妖,也就不會有人犧牲了。”
對於這一點,薛晨不否認,就算沒有鄭莉,只要他肯出手,哪怕是不用全力,都可以斬殺掉那頭剛剛生產正處於虛弱狀態的獰貓大妖。
“話雖如此,可是,我對於曹文顯絲毫不瞭解,又怎麼知道他的本事?死一個總比死三個好,不是嗎?而且,在我獨自一人面對第一頭精怪的時候,可是沒有人來協助我。”薛晨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窗外。
曹武通則將目光轉移到了鄭莉的身上,問道:“你認爲,對於曹文顯的死,你和他有責任嗎?”
“我……”鄭莉喘息變得短促了起來,深深的低着頭,“我倆,有責任,還請曹組長寬涼,我當時不應該逃跑的……”
聽到鄭莉這麼說,薛晨只是看了一眼,心裡倒也不意外,她本就是一個沒什麼立場的人,一心只想着趨吉避凶,面對一位丹化境的壓力,選擇違心的妥協再正常不過,如果她給出了其他的回答反倒是意料之外。
“我聽說,炎黃部門內部有一件古老的靈器問心石,可以評善惡,判因果,何不拿出來用一用,那時,自然就知道我和鄭莉是否有罪了。”
也許是誰都沒有想到薛晨會突然提到問心石,三人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否則,我可不會承擔莫須有的罪責。”薛晨冷眼自若,他來的最大目的是想要弄功勳換取一些自己需要的術法亦或是天才地寶,可不是來挨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