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晨在給郝雲峰進行治療的時候,注意到了宋元書和席敏都在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暗道,你想看那就讓你看個仔細!
過去了五分鐘左右,薛晨拿開了手,郝雲峰也一臉舒坦的坐起了身子,對着薛晨善意的點點頭,心裡想到剛剛對薛晨竟然有了一點懷疑,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而宋元書驚疑道:“這就完了?”
“已經結束了,宋教授,你看我可否用了你說的迷幻麻醉藥劑?”薛晨站起身,扭過頭盯着宋元書質問道。
宋元書自然沒有看到絲毫的貓膩,見到薛晨竟然反過來質問自己,面色陰鬱,注視向郝雲峰,問道:“郝省長,您真的感覺心臟得到了一定的療效?”
郝雲峰沉吟了一下,肯定的點點頭:“宋教授,我的確感覺到了。”
夫人苗玉玲看着郝雲峰,突然驚喜的說道:“老郝,你發現你的氣色似乎比去海城前要好了一些。”
“是啊,省長的氣色在薛晨按摩治療後,的確好了許多呢。”胡南明附和了一句
席敏心底一震,完全想不通這是怎麼一回事,想到父親不可能會撒謊,一定是真的有效果,但只是簡單的揉一揉,按一按,就能治療心臟病?似乎有些違反科學道理啊!
宋元書神情一陣難堪,豁然站起身,沉聲道:“既然郝省長認爲他能夠治療好您的病,我想也不需要用我了,我先告退了。”
見到宋元書要走,薛晨第一個喊住了他:“宋教授,請留步。”
“還有什麼事?”宋元書冷淡的看了眼薛晨。
薛晨回視過去,毫不客氣的說道:“宋教授,我剛剛已經展示過了,沒有用你所說的迷幻麻醉劑,也對郝省長的病情起到的療效,那你說出的退出醫療界的話呢,還算不算數?”
“你!”宋元書臉色一白,怒視着薛晨。
薛晨絲毫不迴避的對視過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你自認爲是個專家教授就可以隨便給人潑髒水?潑完了髒水還想一走了之,是不是太天真了?既然撕破了臉皮,也沒有必要留情面了!
宋元書見到又把自己剛纔的話提了出來,語氣一滯,隨後厲聲厲色的說道:“我怎麼確定你的療效是不是真的有效果?就算有效果,是治本,還只是暫時的緩解?”
郝雲峰聽着這番話,心裡感覺很彆扭,很不舒服,好像宋元書很希望薛晨的治療只是治標而不是治本,這個想法,很有問題啊。
“那宋教授希望是治標還是治本?”薛晨反問道。
“自然是治……”
“標”字剛要出口,被宋元書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差點嗆到自己,怨怒的看了薛晨一眼,暗道竟然給我下套,差點就說錯了話,立刻出言反擊。
“不是我希望與否,而是你是否真的有那個本事!我說的話自然算數,如果哪一天省長的心臟病好了,我宋某也替省長感到高興,那是雲州省人民的福分,那時我自然會兌現諾言,當衆宣佈不在行醫!這樣,你滿意了吧。”
“那宋教授可以提前準備退休養老了,因爲那一天不會等太久的。”薛晨信心滿滿的說道。
宋元書被噎了一下,鐵青着臉和郝雲峰告辭後,帶着一肚子怒氣,大步的離開了。
席敏也牽着自己的兒子上了樓,當路過薛晨身邊,十分小聲的說道:“我不再反對你治病,也希望你能的治療能起到效果,但如果讓我知道你使用了什麼騙人的手法,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薛晨沒有像對宋元書那樣對這位省長的兒媳婦,畢竟和省長是一家人,只是不在意的聳了下肩膀,什麼都沒有說。
“薛晨,今天的事讓你爲難了,但你也不要太介意,其實宋教授和小敏都只是對我的身體安危着想而已,也沒有親身體會到你的按摩手法的神奇,所以纔會懷疑,當然,我是絕對相信你的。”郝雲峰安慰道。
薛晨也沒有繼續久留,在宋元書離開後不久,也準備離開了,郝雲讓他留下一起吃頓便飯,但他想了想,郝雲峰出差幾日回到家和家人吃團圓飯,自己還是不要摻合進來了,省長留你是情面或者是客套,但總不能真的就毫不客氣的留下來,那就太沒有覺悟了。
見薛晨拒絕了,郝雲峰也沒有再次挽留,吩咐道:“南明,讓小賈送送薛晨。”
……
位於省博物館對面的卓越古玩店在陽安市着實火了一把,就因爲一雙從清代遺留下來的那雙繡花香鞋和夾在香鞋裡的那幾張金葉子。
而那封感人的私奔情書更是引得多少男女悵然,親自過來目睹一番,古玩店的生意也借這個機會從不溫不火直接達到了火爆的程度!
這雙繡花香鞋功不可沒,他雖然算不得多麼珍貴,但已經成了店裡的鎮店之寶,是吸引客源的一大利器。
多少人抱着各種目的上門求購,其中也有出到非常高的價格,但是薛超都沒有賣掉,因爲他知道這雙繡花香鞋對於古玩店太重要了,絕對不能賣的。
大部分賣家見到古玩店的態度堅決,堅持不肯賣,也就悻悻而歸,可是隻有一個人連續在半個月的時間連續三次登門,而且揚言一定要買下來,因爲他的女朋友很感動,很想要!
薛超很苦惱,因爲這個買家的身份有點特殊,叫孫騰蛟,是陽安市一位副市長的公子,仗着顯赫的背景,對於古玩店有河源公安分局局長張京憲關照着,也根本不在乎這個。
這一天,孫騰蛟帶着一個朋友又來到了古玩店,薛超將其請到了二樓的會客室後,自然好茶好水的招待着。
“薛經理,我這已經是第四次登門了,劉備請諸葛亮也不過三顧茅廬而已,我可是誠意滿滿啊,十萬元的出價,我想也不低了,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要把鞋帶走,因爲下個星期就是我女朋友的生日了,我已經決定把這雙鞋送給她。”
說話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翹着二郎腿,稀薄的眉毛下一雙細長的小眼睛裡透着不耐煩,說話的時候看都不看薛超一眼,只是看向窗外的街道,彷彿對薛超不屑一顧一般。
薛晨心裡同樣很不耐煩,也很不屑,別說出價十萬,已經有人出價到了三十萬,他都沒有賣掉!但是礙於對方的身份,他沒法發火。
這件事情他也沒有和薛晨說,因爲他想到自己現在是這間店的經理,自然要負責處理一切事務,不能一旦碰到麻煩就讓薛晨出面處理,那就顯得他太沒有能力了。
而且,他知道薛晨在陽安市最有力的一個關係就是河源區公安分局局長,可是孫騰蛟仗着副市長的老爹,根本不鳥張京憲,想到就算和薛晨說了,也只能讓薛晨徒增煩惱,還是自己一個人來面對這位官二代好了。
“孫公子,真的是非常抱歉,這雙香鞋,本店不賣。”薛超儘量委婉客氣的說道。
“不賣?”孫騰蛟的臉色漸漸的陰沉了下來,盯着薛超譏誚道,“你是不是認爲有張京憲關照,就可以不給我的面子,嗯?”
“孫公子誤會了,當然不是不給您面子,只是這雙香鞋對本店非常重要,還請您諒解。”薛超忍着怒氣,說道。
啪!
孫騰蛟一旁坐着的那位同來的年輕人突然起身,將手裡的茶杯摔在地上,勃然大怒的冷厲說道:“別他嗎給臉不要臉,真當孫少能隨便糊弄的,話就放在這裡,如果今天孫少拿不走那雙鞋,你這家店就別想開下去,明天就讓人抄了你們的營業執照,讓你們在陽安立不了足!”
薛超臉龐一陣漲紅。
孫騰蛟笑呵呵的拉了拉身邊的這位同來的朋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小國,別這樣,好好說話,我想薛經理是明白人,不會做糊塗事的。”
看着兩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的在自己面前演戲,薛超感覺心裡很憋屈,但又無可奈何,窩火到了極點。
孫騰蛟懶懶的站起身,漫不經心的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的說道:“薛經理,明白人可不要做糊塗事,在整個陽安市裡,還沒有我孫某得不到的東西,誰都……”
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孫騰蛟突然閉上了嘴巴,眼睛死死的盯着古玩店前面的街道,一臉的驚疑。
而那個叫小國的年輕人也察覺到了孫騰蛟的變化,也站起身來到窗前,順着孫騰蛟的視線探頭看出去,見到目光看向的是一輛停在了古玩店門口的黑色奧迪a6l。
小國心想一輛奧迪a6l有什麼好看的,也就幾十萬而已,滿大街都是,而且只有一些老古董纔開這麼死板的車,他開的是保時捷卡宴,那才叫酷……
“小國,這輛車的車牌我記得……”孫騰蛟眼神閃爍,有點不確定的說道。
小國看了一眼,臉色陡然一變,尖着嗓子的說道:“是省委省政府的號段,這輛是……二號車?省長郝雲峰的車!”
“郝省長!?”孫騰蛟驚聲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