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大寬見到竟然敢有人笑自己,眼神不善的看過去,心想協會裡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笑話自己?可是當扭頭看到薛晨和王東,臉色頓時陡變。
“是你!”
看到薛晨,鍾大寬一口牙幾乎咬碎了,一股無法壓制的狂暴怒火從心底涌了上來,讓他怒不可遏,幾近暴走。
“你還敢來?”
薛晨斜睨了鍾大寬一眼:“我爲什麼不敢來,我可是來收回屬於我的東西的。”
一瞬間,鍾大寬的臉上有一絲絲的慌亂,但很快就被怒意覆蓋。
這時,王東嘿嘿一笑:“鍾大師,你早上出門前算卦,知道會遇上貴人,那麼有沒有算到會碰到債主啊,現在債主已經來了,你也應該把欠的東西還回來了吧。”
鍾大寬面沉如水,怒視二人。
許銘看了眼鍾大寬,又看了薛晨一眼,問道:“鍾大師,怎麼回事?”
鍾大寬見到許銘問起,略一遲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見鍾大寬不說話,王東則笑哈哈的說道:“我來替鍾大師說吧,鍾大師和薛晨打賭輸了,按照約定要把風水協會理事的頭銜主動送給薛晨,今天我和老薛過來就是接受理事這個頭銜的。”
當王東把事情給當衆說穿了後,鍾大寬面色發紫,忍不住怒吼一聲:“你閉嘴!”
鍾大寬這一嗓子讓周圍的一片人都十分詫異的看過來,不知道平日裡穩重的鐘理事是怎麼了,竟然突然發火。
王東見鍾大寬動怒,完全不在乎,撇了撇嘴,鍾大寬被趙經理邀請過去解決風水問題,可是開了法壇也做了法事的,可是最後呢,什麼都沒有解決,讓裝修隊裡的一個工人受到驚嚇摔破的頭。
他爸爲此花了近萬的醫療費和補償款!他心裡那叫一個不爽,對這位鍾大師自然也沒有絲毫必要留好臉色。
許銘聽到鍾大寬和許銘打賭竟然輸掉了自己風水協會理事的頭銜,微微的怔了一下,看到鍾大寬的反應也意識到這件事應該是真的。
見鍾大寬發怒,薛晨則笑了笑:“鍾大師何必這麼大的火氣?可是你讓我過來這裡的,不是嗎?”
鍾大寬怒視着薛晨,他當時只是爲了離開那裡搪塞薛晨而已,沒想到薛晨竟然真的會來,而且還把打賭的事放着許銘的面提了出來,這讓他的臉往哪放?!
許銘雖然不清楚鍾大寬和薛晨之間的恩怨,但是他自然是站在鍾大寬這一面的,冷哼一聲道:“笑話!風水協會理事的頭銜豈是誰都能擔任的,就算鍾大師願意讓出來,你有那個能力麼?”
“能力?我有沒有能力還輪不到你來質疑!鍾大師,給個痛快話,你是打算讓給我,還是打算食言?”薛晨懶洋洋的問道。
對於鍾大寬這類坑人不淺的僞大師,他沒有必要留一點面子,更何況前兩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徹底的撕破了臉皮,更沒必要遮遮掩掩。
鍾大寬已經氣的渾身發顫,心裡也萬分的惱怒,瞪着薛晨,可卻久久的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真的將自己協會理事的頭銜讓出去?他是絕對做不到的,可是面對着薛晨的逼問,也很難張開口當衆拒絕。
“鍾大師,據我所知,協會理事頭銜需要得到三十位協會的會員的同意纔可以吧。”許銘突然說道。
鍾大寬心思一動,立刻點着頭說道:“不錯,正是這樣。”
“所以說,薛晨就算是鍾大師真的打賭輸給你了,就算是想要把理事的頭銜給你,那你也拿不到啊,也得不到協會的認同。”許銘眼神裡透着得意。
“哦,原來風水協會還有這樣一條規定,我倒是不知道。”薛晨淡淡的說道。
“你不知道的東西多了。”許銘哼笑一聲,自己將薛晨的計劃給堵死了,心裡感覺很不錯。
“三十位會員嗎,那好說,我想現在在場應該有超過三十位風水協會的會員吧,那我就將和鍾大師打賭的事情和大家說一說,說不定大家就都支持我擔任協會的理事了呢。”薛晨一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一句話可讓鍾大寬心臟都踢到了嗓子眼,如果薛晨真的當衆把那件事情說出來,先不提會不會有人支持薛晨,他這張老臉就已經沒地方放了,不由厲聲厲色的說道:“你敢!”
“看起來鍾大師對我不夠了解啊,還真少有我薛晨不敢做的事情,不信,你可以問問你一旁的許大公子,我敢不敢這樣做?”薛晨輕飄飄的說道。
鍾大寬扭頭看了許銘一眼,見許銘的臉色也不太好,就知道薛晨是個無法無天的主,都敢招惹許銘,那肯定是有很大的底氣的。
他原本還想着薛晨萬一真的來了,一定要給薛晨點顏色看看,可是現在他突然發現自己完全是被拿捏的一方,而自己完全奈何不了薛晨。尤其是前兩天在宏源閣發生的事情更是讓他認識到薛晨的背景不簡單,很不好招惹。
“老薛,你要當衆徵求在場所有人的意見嗎,那好說,我來喊上兩嗓子,讓大家都過來聽聽故事。”
王東清了清嗓子,作勢要喊,可是還沒等出聲,鍾大寬就急忙出聲制止了。
“不要喊!你們究竟想要怎麼樣!”
鍾大寬心裡真是恨得要死,但是又拿薛晨兩人沒有一點辦法,憋屈的他胸腔都快炸開了!
許銘也皺起了眉頭,對薛晨和王東兩人沒有絲毫的辦法。
“鍾大師,我來的目的很簡單,你也很清楚,就是想要收回我贏來的東西。”薛晨神態平靜不急不緩的說道。
鍾大寬無奈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說道:“薛晨,風水協會理事這個頭銜是真的沒有辦法轉讓的,你我各退一步,就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怎麼樣?”
“各退一步?”薛晨眉梢一挑,如果這四個字在幾天前他聽到還可能答應下來,但是經歷了宏源閣的事情,他已經清楚了鍾大寬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完全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一旦抓住機會肯定還會找他的麻煩,對於這樣的人他有必要退步嗎?
但是他現在也意識到風水協會理事這個頭銜的確不想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就算把鍾大寬的事情揭露出去,在場的人就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嗎?
那是肯定不可能的,自己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鍾大寬是風水協會的理事,頂多是出一些醜罷了,而何況,風水協會內又真的有幾個真本事的,只怕鍾大寬做的這種事情在風水協會中是很常見的,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是如果就這麼放過鍾大寬,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一定要讓鍾大寬爲自己的行爲付出足夠的代價才行,想到這裡,薛晨心裡有了主意。
“東子啊,裝修隊摔倒的那個工人的住院費、營養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各項費用加一起一共是多少錢?”薛晨側頭問道。
王東愣了一下,沒想明白薛晨爲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但是當見到薛晨給自己使眼色,他忽然明白了一些,心中頓時恍然:“啊,這個啊,我記得一共是十萬左右吧。”
薛晨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對鍾大寬說道:“鍾大師,那位跌落摔傷的裝修工人你還記得吧,你不認爲應該由你來負責嗎,既然你想讓我退一步,可以!我可以不再要風水協會理事頭銜,但是那位受傷的裝修工人需要的費用你來出,你認爲如何?”
既然鍾大寬愛財,爲了錢財到處招搖撞騙,那就讓他破財好了,想必能夠讓這位鍾大師“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鍾大寬見到薛晨讓自己對那位受傷的裝修工人負責,而且一張口就是十萬的費用,他心裡忍不住怒道,這完全就是敲詐!
他剛要認不出怒斥,但是猛然看到薛晨眼底的譏誚,剛要出口的話吞回了肚子裡,心裡也冷靜了一下思考起來。
十萬塊錢對於他而言不是一個小數目,但也不是一個很大的數目,如果自己真的拿出這十萬塊錢無疑會讓他痛心很久,因爲這需要他至少看七八次風水纔可能賺來的,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
可是如果能夠用十萬塊錢把自己上一次失敗的事情給抹平了,把這件該死的事情徹底的做一個了結,也未嘗不可……
“好!”鍾大寬說出這個字的時候,感覺心都是在滴血的!
見到鍾大寬同意了,薛晨滿意的點了點頭:“鍾大師,出於對你信用的考量,我想我們還是現在就進行轉賬吧。”
聽着薛晨對自己的諷刺,鍾大寬陰沉着臉點了點頭:“那好,我現在就轉賬給你!”
許銘見薛晨三言兩語就把鍾大寬給吃的死死的,雖然他沒有損失,但看到薛晨揚起的嘴角,心裡依然十分的不爽,但這件事情是鍾大寬自己已經有了抉擇,他也不好再繼續幹預進去。
很快,薛晨就接受到了鍾大寬用手機進行的轉賬,然後順手轉給了王東五萬,王東嘿嘿一笑,心想今天這沒白來,跟着老薛走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