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虛影出現的突然,消失也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事,薛晨腳步頓了一下,但是因爲有了一次經驗,所以這一次沒有太過吃驚。
在門口稍微停頓了一小會兒,薛晨才上前敲響了門,很快就有一位女傭人幫他開了門,將他迎了進去。
荀老的宅子看起來比王家老宅更大,也更氣派,庭院的一角竟然還有着一池清泉,充滿了清新盎然之意。
當薛晨進入正堂,再次看到了荀老,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除了荀老外,屋子裡還有着另外一個四十左右歲的男子。
“荀老。”薛晨點頭示意了一下。
荀老指着一旁的椅子說道:“你坐吧。”
坐下後,薛晨沒有多說其他的話,開門見山的說道:“荀老,我今天就是過來取那十顆半成品半命珠的,錢我也已經準備好了。”
荀老點了點頭,望過去問道:“你是叫薛晨吧,薛晨,你昨天說你你想要製作半命珠,可是真的?”
薛晨不知道荀老爲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事情,但還是認真的回到:“當然是真的,我的確是有這個打算。”
“那你懂風水?”荀老又問道。
“略懂一點皮毛。”薛晨又回道。
“我想你應該瞭解半命珠吧,就算是我也無法成功的製作出半命珠,你怎麼肯花費一百萬來嘗試呢,要知道很可能這一百萬就打了水漂化爲了泡影。”荀老有些好奇的看着薛晨。
薛晨心裡想到這個荀老今天的問題怎麼這麼多?但思慮了一下還是迴應了一句:“我當然知道很難成功,但是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就算失敗了,至少嘗試過了。”
荀老這一回沒有再問什麼,可是堂屋內的一個穿着灰色西服的男人開了口,用着很彆扭的普通話說道:“這位薛先生,我希望您能把荀老的半命珠的半成品轉讓給我。”
薛晨聽到這個人的聲調很熟悉,和富士拍賣從香江來的人相似,意識到這個人應該也是從香江來的。
“薛先生,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香江風水大師李啓龍的徒弟孟廣溪,我師父聽說了荀老要出手半成品的半命珠要出手,讓我特意連夜從香江趕過來,希望你能……”
聽到這個人是奔着半成品的半命珠來的,薛晨毫不遲疑的搖頭拒絕了,他好不容易碰到這麼一個好機會,怎麼可能讓出去,就算是全失敗了,他也賠得起,但至少嘗試過了,換句話說也就是死了那份心。
自從在王家吸收了那一顆半命珠的靈氣後,他心裡就一直放不下,想着自己製作半命珠來創造靈氣,但因爲步驟太繁瑣放棄了,但眼下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他怎麼能錯過!
至於什麼香江的風水大師李啓龍,抱歉,沒聽過,兩地相隔十萬八千里,縱然再出名又能怎麼樣,他也沒有必要給面子。
見到薛晨很果決的拒絕了,孟廣溪皺了下眉頭,說道:“薛先生,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製作半命珠絕非那麼容易成功的,到了您的手中最終也只是白白的浪費掉,與其這樣,不如讓我帶回去,我師父是香江著名的……”
薛晨聽到這裡有點不高興了,雖然說誰都知道製作半命珠不易,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很難成功,可是他聽着這個孟廣溪的話感覺很刺耳,好像是在說他糟蹋了好東西一樣。
“孟先生,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薛晨凝眉問道。
“沒什麼意思,薛先生不要誤會。”孟廣溪釋然一笑,道。
薛晨注意孟廣溪的神態雖然和氣,但是依然被他捕捉到了對方眼底閃過的一抹鄙夷和不屑,顯然意思很清楚,認爲他不配拿到荀老的半成品半命珠。
雖然心裡被人鄙視很不爽,但薛晨也不想和這個多做糾纏,而是看向荀老,說到底那十顆半成品的半命珠還在荀老手裡,賣給誰也是荀老才能夠決定的。
荀老頓了一下,說道:“薛晨,我既然答應你了,自然不會食言,但是,我也希望我費勁了不少心血的東西落入庸人手中,就如昨日我沒有答應星河實業的人一樣,你應該能夠明白我意思。”
“我明白,那麼荀老您打算怎麼辦?”薛晨平靜的問道。
孟廣溪也希冀的看着荀老:“荀老,您放心,那十顆半成品半命珠讓我拿回去,就算不會成功,但絕對不會讓您的心血白費。”
荀老慢慢的從太師椅上站起身,走到了正堂的門前,淡淡的問道:“孟先生,你是李啓龍的高徒,想來對風水一行的造詣應該不錯吧。”
孟廣溪神情微動,想了想回道:“入行有一十五年,不敢言精通,只能說略懂一二而已”
荀老忽然笑了笑,說道:“你們二人一個稱自己略懂皮毛,一個略知一二,那就這樣好了,我給你們兩人出一個風水上的小問題,如果孟先生你能答出來,或者是比薛晨答的好,我就賣給你五顆,這樣如何?”
孟廣溪當即站起身,幾乎沒有一點遲疑的說道:“好,就依荀老的辦法。”說完,用眼神的餘光掃了薛晨一眼,嘴角翹了起來,臉上也流露出自信來。
薛晨雖然不願意費這麼多的周章,但是既然荀老說了,他就算反駁估計也沒有什麼用。
“請荀老出題吧。”孟廣溪頗有些急切的出聲問道,同時心裡想到,雖然只能帶走五顆,但是總好過白跑一趟……
薛晨心裡無語的嘀咕了一句,他說自己略懂皮毛是真的只知道一點皮毛而已,可這個孟廣溪已經入行十幾年了,還跟着一位風水大師學習,“略知一二”完全就是謙虛好吧,他怎麼可能比得過!
這時,荀老在堂屋踱了兩步,轉過身對二人說道:“這個小院我已經住了有三十年,也經我手做了幾次風水上的改造,二位能看出些什麼來?”
孟廣溪當即起身,朝着荀老點點頭立刻走出了堂屋,到了院子裡四處的觀摩起來,搜尋這院子的不凡之處。
聽完了荀老的這個問題,薛晨也站起身來到了門口,不過沒有像孟廣溪那樣四處兜兜轉轉,他只是凝着眉頭站在門口向四處隨便看看。
荀老看到這一幕,已經預見到自己的十顆半成品珠子要被兩人各帶走五顆了。
過了十多分鐘後,孟廣溪面帶笑意的走了回來,一進堂屋就開口說道:“荀老在風水上的造詣讓我敬佩。”
“哦?你看出什麼來了?”荀老坐在椅子上淡淡的問道。
薛晨也轉過身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擡頭看着孟廣溪。
孟廣溪如數家珍一般說道:“門口那株槐樹就很不簡單,正可擋門前的煞氣,背面則成蔭,還掛有一常福牌,可以廕庇子孫多福,還有牆邊立着的那塊青石,應該就是‘靠山石’,可以保……”
薛晨也跟着孟廣溪的指點看過去,就聽到此人一連串說了五六個這個庭院內風水上的一些精巧佈局。
荀老聽了也是連連點頭,當孟廣溪說完了後,稱讚道:“不錯,不愧是香江李啓龍大師的高徒,眼界果然不凡,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看出這些風水佈置。”
“獻醜了。”孟廣溪爽朗一笑,隨即眼神瞥向薛晨。
“薛晨,你有什麼想說的嗎?”荀老問道。
薛晨站起身,也稱讚了一聲:“孟先生果然厲害,我可沒有孟先生那麼好的本事,在如此段的時間,看出了這麼多的東西。”
孟廣溪揹着雙手,沒有言語。
“我只看出了一點。”薛晨眼神一動,繼續說道。
“哪一點?”荀老問道。
薛晨轉身指着庭院內的那個不過兩平米大小的小池子,說道:“池子上的那個烏龜我看有點意思。”
他說的烏龜是池子一旁的一個趴着的烏龜的石像,而池子裡的水正是從烏龜的嘴裡吐出來的。
薛晨的話一出口後,孟廣溪皺了皺眉頭,扭頭順着薛晨的指點看過去,臉上有着疑惑,顯然不理解薛晨說的是什麼意思。
而坐在太師椅上的荀老則‘嗖’的站了起來,臉上流露出震驚的神情,一臉不可思議的驚聲問道:“你……看出來了?”
薛晨淡淡一笑:“是看出一點東西,荀老的手段真是厲害,佩服佩服。”
荀老看向薛晨,非常嚴肅而認真的正視,慢慢的坐回了椅子上,感嘆似的說道:“你很好,也很不錯,你是第二個第一次來到我這裡看出來的人。”
薛晨依舊笑意盈面,顯得神秘而又莫測。
“第一個人就是王老先生,我還以爲這輩子都碰不到第二個人能夠看出來了呢,看起來是我想錯了。”荀老驚奇的看着薛晨。
薛晨依舊只是笑,他也只能笑!
因爲他根本不知道那隻烏龜究竟有着什麼奧妙在其中,他之所以認爲那烏龜有問題,是因爲在門前看到的虛影正是一隻大烏龜,找遍整個院子,也只有池邊有一隻石頭烏龜,所以他才猜測那隻烏龜有說頭!至於更多的,就完全就是兩眼一抹黑了。
沒想到竟然真的被他給蒙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