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怎麼替他們說話啊?”趙鐵凱小聲的在趙四海身旁抱怨道。
趙四海抿着抿嘴,凝着眉頭回了一句:“劉豪升找到了你魁爺爺說話,我不好拒絕。”
“魁爺爺?”趙鐵凱臉上猛的驚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似乎是理解了自己老爹爲什麼會這麼做。
魁爺爺對他們家有很大的恩情,曾經將年輕時在道上打打殺殺的他老爹趙四海給帶上了正路,才躲過了當年嚴打吃花生米的命運,今日的四海飯店更是魁爺爺在二十多年前資助的五萬塊錢作爲本金起家做起來的。
趙四海看了眼薛晨,接着小聲對趙鐵凱感嘆道:“鐵凱,你有這麼一個朋友,真是你的福氣啊。”
他沒有直接提出來讓薛晨答應和解,甚至還沒等開口,薛晨就預料到了他要說的話,說可以談和解,沒有讓他爲難張口,可以說給足了他面子。
趙鐵凱深有感觸的重重點了下頭。
劉豪升見到肯談和解了,長舒了一口氣,緩了一下說道:“薛先生,只要肯和解,我可以賠償你一切的損失,條件你提。”
薛晨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半夜了,他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繼續浪費時間,隨口說道:“那就這樣好了,既然他想要搶走我的這顆祖母綠寶石,那就按照這顆寶石的價格賠償吧,我就不再追究了。”說完話,將祖母綠寶石拿出來,在劉豪升的眼前晃了一下。
這還是劉豪升第一次看到這一顆引起了這一堆麻煩禍事的祖母綠寶石,雖然是匆匆一瞥,但作爲常年和各種珠寶打交道的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這顆寶石的珍貴和稀有。
“等價……賠償?”
劉豪升臉色悄然的微變,劉雲峰更是面色一慘,他可是近距離看過,更是十分清楚這顆祖母綠寶石的市場價值。
“條件我已經給了,答不答應,二位快點做決定,天色可不早了,我還要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去看五湖叔參加的廚師大賽呢。”薛晨語氣隨便,一臉渾不在意的看向窗外。
“那薛先生認爲這顆祖母綠的價值?”劉豪升面色沉重的問道。
“忘了說了,今天早上,貴公子和貴公司的一位副總去找過我,想要買走這顆寶石,開了價,六百萬,嗯,我想這個價格還算是公道。”薛晨摸了摸下巴說道。
六百萬!
劉豪升腦門上的血管崩了一下,兩腮上的肉鼓動着,沉默了大概半分鐘後,重重的點了下頭,咬着牙說道:“好,只要你不再追究,我可以答應,六百萬!”
劉雲峰面色霎時變得慘白,想到自己腦袋一熱做出的舉動竟然搭進去了六百萬,他心疼的如刀絞一般,他心中又悔又恨,後悔自己的行爲,也恨薛晨獅子大開口。
雖然他家開着珠寶公司,有着三家連鎖珠寶店,但是六百萬的現金也不是一個小數目,相當於被硬生生的在身上咬掉了一口肉啊。
薛晨站起身,注視着劉豪升,說道:“劉先生,說句心裡話,相對於六百萬而言,我更希望沒有發生今晚的事。”
劉豪升神情一僵,嘆了口氣:“薛先生留下一個賬戶,錢我會在明天早晨一定會打給你的。
正常而言,一起刑事案件就算雙方達成和解也要由檢察院提起公訴的,但是好在這件事是發生在晚上,沒有鬧大,且劉豪升在包市也有一些給力的關係。
在雙方和解後,劉豪升迅速的開始打電話,託關係,找李學彬說話,爭取將這件事情壓下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趙伯,我們也走吧。”
當薛晨三人剛走到會議室門口,突然,劉雲峰的女朋友,也是趙鐵凱的前女友喬莉出現在了門前,匆匆的衝了進來,站在了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的劉雲峰面前。
“雲峰,我剛給你家裡打電話,聽阿姨說你被逮到了警察局,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劉雲峰擡頭看向一臉關切的喬莉,心中抓狂煩躁的他正一肚子火氣沒地方撒,站起身突然用力一把將喬莉推倒在了地上:“滾啊,這件事全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能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嗎?”
如果不是因爲喬莉,在高中的時候也就不會和趙鐵凱結怨,前兩日在呂祖廟的時候也就不會主動上前挑釁找茬,更不會看到薛晨手中的那顆祖母綠寶石,也就不會有今天了,所以,究其原因,都是這個女人招惹的禍事,害的自己家裡要賠出去六百萬!
六百萬啊!
他正看到喬莉手上戴着的那顆藍寶石,價值五十萬,十分珍貴,可以換一輛中低檔的豪車了,可是賠出去的錢,足以買下十二顆這樣的藍寶石!
他心中怎能不恨?
喬莉被一把推倒在地,疼的叫了一聲,披散着頭髮紅着雙眼望着劉雲峰,咬着嘴脣說道:“你瘋了?爲什麼要推我,我大半夜的過來看你,你還這樣對我?”
“因爲全都怪你!”劉雲峰神情猙獰,怒吼道。
薛晨三個人都站在門口,看着劉雲峰瘋了一樣把火氣撒在未婚妻身上,薛晨面無表情,趙四海搖了下頭往外走去,趙鐵凱則皺起了眉頭。
“心疼了?”薛晨輕笑着道。
趙鐵凱收回了視線,有些感嘆道:“只是感覺自己竟然敗給了這種男人,有點鬱悶罷了。”
他雖然這麼說,但薛晨還是能感覺到他對喬莉還是有點舊情的,但是因爲受傷和失望,可能不會再和喬莉人有何瓜葛,可此時看到喬莉被劉雲峰欺負,心裡也肯定會有些不舒服。
想了一下後,薛晨走回會議室內,走到倒在地上紅着眼圈輕輕啜泣的喬莉面前,伸手將其扶了起來,然後對劉雲峰說道:“你自己做的事,就應該自己承擔,和一個女人發火,算什麼本事。”
劉雲峰沉着臉,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謝謝。”喬莉站起身,看到是隻有一面之緣且矛盾不淺的薛晨扶起了自己,面色一陣複雜,急忙伸手擦了擦眼角。
“自己做的選擇,就要自己去吞下一切苦果。”薛晨撂下了這句話,沒有再看喬莉晦暗的神情,轉身離開。
在離開前,薛晨和李學彬打了聲招呼,互相留了聯繫方式。
“李隊長,如果有時間去雲州省,一定要和我打聲招呼。”
“好。”李學彬笑着點點頭。
坐車回到了酒店進到客房後,薛晨擡手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將近凌晨一點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後來到了陽臺,當看到眼前自己種下的這株西紅柿,眼睛微亮,露出滿意的欣然笑意。
……
次日一早,薛晨早早的就來到了四海飯店,因爲今天就是趙五湖參加的廚師大賽八進四的比賽日期。
薛晨這兩日總在四海飯店出現,店裡的服務員都已經認識他了,知道是趙鐵凱的朋友,等他剛一進門,就有服務員告訴了他一句,趙鐵凱在後廚。
薛晨說了聲謝謝就直奔後廚,當到了後廚門口,看到趙四海和趙鐵凱都臉色很不好的站在後廚的門口,在小聲的交談着什麼。
“薛晨,你過來了。”趙四海打了聲招呼。
“五湖叔呢,今天的比賽準備的怎麼樣了?”薛晨走過去,問道。
趙鐵凱眉頭擰巴起來,臉上有些憤恨,沒有言語。
這時,趙五湖從後廚走了出來,臉色同樣不太好看,看到薛晨後長嘆了一口氣:“薛晨,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今天的比賽我可能參加不了了。”
“爲什麼?”薛晨一怔,不解的問道。
“因爲準備好的鮑魚被人給毀掉了。”趙五湖搖了搖頭。
在薛晨再三的追問下,總算是搞清楚了三個人愁眉苦臉憤然不已的原因。
今天是八進四的比賽,趙五湖自然是十分的重視,所以準備了一道最拿手的菜,叫做鮑魚煲鴨。
爲了保證最好的口感,鮑魚是半個月前特意從外地購買的進口乾鮑,在昨天晚上就泡在了清水中,放在後廚,準備今天比賽上用。
可是今天早晨趙五湖發現浸泡的鮑魚盆子裡面被人倒進去了許多米醋,將好好的鮑魚全都給泡的酸臭,根本已經用不了了。
當通過監控錄像一看,是一名在飯店工作了兩個月的女服務員在快要下班的時候趁後廚無人的短暫時間偷偷乾的,而那名女服務員在今天早上就沒有來上班,電話也打不通。
“這……她爲什麼要這麼做?”薛晨驚詫的問道。
“這還用說,肯定是龍子陽指使的!”趙鐵凱黑着臉,喘着粗氣。
“龍子陽又是誰?”
“對面名軒飯店的老闆。”趙四海悶聲說道,又跟了一句,“他們飯店的主廚也進入八強了。”
“哦,那怎麼就知道肯定是他呢?”薛晨若有所思的問道。
“今天早上事情發生後,有服務員彙報說在前兩日張梅,也就是那個倒醋的服務員曾經偷偷接過電話,有人聽到她嘴裡說過‘比賽’,‘龍總’、‘幾萬塊錢’這些話,所以鐵凱才說是龍子陽暗中使得壞。”趙四海講道。
“原來是這樣。”薛晨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