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嚮導的吩咐下,所有人朝着開鑿鋪設的登山臺階的方向走了過去,準備開始登山。
薛晨看到登山臺階不遠處有一個賣棉服的攤子,又擡頭看了一眼山頂,說道:“晚上是要在山頂過夜吧。”
“嗯,雲霞山最出名的就是清晨日出時的霞光,聽說非常美,所以晚上會住在山上一起看明天的日出,山頂有景區人員租賃帳篷和睡袋。”洛冰語氣透輕快說道。
“山頂晚上的氣溫可能會比較低,看你也沒有帶禦寒的衣服,要不買一件棉服吧。”薛晨提議道,他老家就是山村的,對於這個時節山上晚間的氣溫還有很瞭解的,很低很涼。
“需要嗎?”洛冰看了一眼其他人,見到都沒有帶多餘的禦寒衣服,且感覺現在天氣涼爽,但是一點也不寒冷,用的着那麼厚的棉服嗎?
這時,聊了一路的王武對已經朝着登山臺階走去的嚮導大聲問道:“高嚮導,在山上過夜,用不用買棉服啊。”
姓高的男嚮導回過頭來,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自己看着辦吧,想買就買,我只負責帶路。”
來的這些男男女女也都不全是沒經驗的,知道山上氣溫可能低,一些人就過去詢問棉服的價格。
薛晨看了一眼那名面露些許不耐的嚮導,瞧見此人看向那些去買棉服的人有些不痛快的樣子。
他頓了一下後也走了過去。
“什麼?這破棉服竟然賣三百塊錢?”
“搶錢吧,你瞧瞧,這什麼質量,裡面的棉花都漏出來了。”
“這什麼破爛,竟然連牌子都沒有,不會是黑心棉吧。”
賣棉服的攤子前,不少人不滿的大聲質問道。
賣棉服的中年婦女一副愛買不買的樣子,橫眉豎眼的扯着嗓門喊道:“會不會說話,嫌貴就不買,我又沒求着你!”
薛晨走近了一瞧,那棉服的質量的確是有些難以入眼,如果是在城鎮裡販賣,他很懷疑會有人買?只怕穿出去都會嫌丟人,別說三百塊,就是三十都夠嗆能賣出去。
一些人氣憤不過,罵罵咧咧的扭頭就走,但薛晨頓了一下,掏出了三百塊錢買下了一件。
中年女子收好錢,裝了一件棉服遞過來的同時,看着薛晨笑呵呵的說道:“小兄弟不僅人長的俊,腦袋也拎的清,一看就是明白人。”
薛晨淡笑道:“你怎麼不跟他們解釋一下,不能多賣出去一些?”
中年婦女露出一抹得意但算不得好看的油滑笑臉,說道:“景區賣棉服的生意只准俺們家做,我在山腳賣,我男人在山腰賣。”
薛晨瞭然的點點頭,突然說道:“一個月得給這些嚮導一些錢吧?”
中年婦女眼神中有些詫異的看着薛晨,說道:“小兄弟,你很門清啊。”
中年婦女似乎還想和薛晨再聊兩句,問薛晨是不是也在景區幹過,但是薛晨卻沒有與其閒聊的打算,轉身走回了大部隊。
整支學校老師的隊伍只有薛晨買了棉服,就連率先出聲的王武都嫌棄三百塊錢太貴,買那麼一件穿過一回就扔掉的破爛衣服感覺不值得。
見薛晨竟然買了一件,有些不值當的說道:“就算山上氣溫低一些,但是我問過了,山上有帳篷和睡袋租賃,還很便宜,應該冷不到哪裡去,花三百塊錢買這麼一件破衣服,實在是冤大頭,啊,當然沒說兄弟你。”
其他的老師和同行的家屬瞧見薛晨買了一件,都面露古怪,顯然都和王武是一樣的心思。
‘冤大頭’薛晨沒有理會其他人的目光,將買下的棉服塞進了替洛冰揹着的雙肩包裡。
立在一旁的洛冰有些心疼的輕聲道:“你還真買啦,這麼爛的棉服,還三百塊,都夠買一件牌子了。”
薛晨笑了笑沒說什麼。
這時,嚮導又催促上山了。
一行浩浩蕩蕩將近五十人踏上了登山的旅途。
“薛晨,你瞧,松鼠哎!”
十幾分鍾後,登山的臺階上,洛冰指着左邊一株松樹的樹杈上蹲伏着的淺黃色小傢伙,見其正抱着一個鬆塔啃着,不由得面頰泛着更顯明媚純美的淺淺潮紅,興奮的指給薛晨看。
薛晨剛順着看過去,突然,一個石塊嗖的一下飛過去,正打在了那松鼠的身上,將松鼠打的掉落在地,接着松鼠尖聲吱吱亂叫兩下,飛快的逃走不見了。
洛冰看到那逃走的松鼠好像被石塊打的流血了,面色微微的一白,有些忿然的看向扔石塊的人。
薛晨也扭頭看向後面,見到是三男一女四個人,但並不是一同坐車來的人,正嘻嘻哈哈的笑着,而扔石塊的是一個剃着平頭的年輕男子,接受着同伴的讚揚。
“剛子,好準頭!”
“是啊,打的好準啊。”
而扔石打松鼠的男子則翹着嘴得意說道:“就是沒打死那小畜生,要不就能當做戰利品拿回去做標本了,也算不白來一趟,上山烤了吃當然也不錯。”
男子的話引得另外三個同伴鬨笑一聲。
洛冰雖然十分氣惱,但也知道上前質問也於事無補,也不想與人起爭執,於是小聲的同薛晨嘀咕道:“這人怎麼這麼沒素質啊,一路上立着那麼多牌子,不準傷害山上的小動物,沒看到麼。”
“沒必要和這種人生氣。”薛晨說道。
“也不知道那隻小松鼠受了傷,會不會有事,唉。”洛冰有些鬱郁的說道,對那隻松鼠感到擔心。
登山行了有還不到一小半的路程後,不少人就已經喊累了,走不動了,於是嚮導就宣佈所有人就都停了下來休息半個小時,然後再繼續爬,但不準走太遠,免得迷了路。
停下來休息的地方周圍風景着實不錯,是一大片楊樹林,葉子正處於青轉黃的階段,山風吹過,發出在城市中很難聽到的嘩啦啦聲響,仿若是大自然的細語聲。
很多學校的老師和同行伴侶起身去拍照,在樹林裡四處走一走,看一看,見到地上長出來的蘑菇都高興的大呼小叫的,非常的熱鬧。
薛晨也在洛冰的提一下一同走進了樹林裡,相對於薛晨從小就在山村長大,對樹啊,山啊,不說看膩了,但也沒什麼好興奮的。
但洛冰不同,心情十分欣然,還拿着手機不斷的拍照,見到松鼠、兔子亦或是落在樹枝上喳喳叫的鳥都會興奮的指給他看。
當兩人路過一處草窠,突然草裡抖動了一下,二人轉頭看了一眼,就見到草窠邊上躺着一個小東西,不正是剛纔那隻被小石子從樹上打落下來的松鼠?
也不知是這隻松鼠的窩在這附近,還是受到了驚嚇的原因,竟然跑到了這裡來,此時看起來情況不是很好,皮毛上沾染着點點的血跡,趴在草上閉着眼睛微微的顫抖着。
“是那隻松鼠!”
洛冰驚呼一聲,立刻小跑過去,不等那隻丟了半條小命的松鼠睜眼逃走,就伸手小心的託了起來,看到小松鼠鼻子和嘴裡都有血漬,面露不忍,苦澀的回頭對薛晨說道,“它……好像不行了。”
薛晨走過去,看着一臉難過憐憫的洛冰用一隻手託着,另一隻手可憐的輕輕撫摸着的小松鼠。
“薛晨,它還有救嗎?要不我們把它送下山找一家寵物醫院試一試?”洛冰低聲詢問道。
“那你不登山了,不看明天早上的日出了?”薛晨淡然的反問道。
“日出……可以下次有機會再來看,總不能看着它死,要不我心裡會難受好久,就算蹬山看了日出,心裡也不會舒服,你說呢?薛晨。”洛冰柔聲說道。
“小冰,你這個性子都可以去出家了。”薛晨笑道。
“你還開玩笑,快點出個注意啊,該怎麼辦啊,你看它,眼睛都睜不開了。”洛冰輕輕的咬着嘴脣,急的跺了下腳。
“好了,把它給我。”薛晨伸手從洛冰的手裡接過了那隻奄奄一息的小傢伙,同時心裡暗道,你個小東西還真是命不該絕啊。
除了碰到他和洛冰之外,這隻小松鼠絕對沒有活下來的可能,除了洛冰的性子外,有幾個人會爲了一隻野外的松鼠的死活脫離同事下山費心費力的去找寵物醫院,就算找到了,屍體都涼了。
“薛晨,你要怎麼做?”看到薛晨將小松鼠接了過去,洛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看着身邊臉龐嬌豔眸子裡閃爍着柔弱動人光澤的女孩,和他第一次見到時一模一樣,未曾有太多改變,是他大學回憶裡最靚麗也最難忘的一抹色彩。
看着她憂心哀傷的模樣,他心底頓生一股難以壓抑的豪情來,嗓音低沉的說道:“我要救活它。”不僅要讓它活過來,還要讓它活得很好,活蹦亂跳!
“救活它?”洛冰驚咦,雖然她也很希望這隻無辜遭受傷害的小松鼠能夠活下去,可現實就是現實,怎麼可能救的活?
看到洛冰難以相信的的目光,薛晨爽朗一笑,雙眼裡迸發出絲絲光彩。
他的雙眼如今獲得了五種不同的能力,每一種都堪稱不可思議,非凡無比,很難有高低之分,但如果他只能選擇一種,很可能選擇回春。
有一句老話叫做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錢,病痛是任何人都最爲恐懼的,上至國家領導,下到販夫走卒,誰不得病?誰不怕生病?
而回春最主要的能力可以治病救人,只要他願意,僅此一種能力,就可以造成滔天的影響,成爲站在浪潮頂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