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叔叔,我們回來了。”
當門前傳來二妞歡快的童稚嗓音,薛晨一走神,茶杯啪的一聲掉在了地板上,咕嚕嚕的滾開了幾步遠。
二妞跑了過來,看到掉在地上的茶杯,過去蹲下去撿在了手裡放回了茶几上,然後撲到了薛晨的面前,揚起了笑臉:“薛叔叔,想我了麼,我可想你了。”
“想了。”薛晨淡笑着伸手摸了摸二妞的小腦瓜,心裡卻在反覆重複的播放着剛纔發生的那一幕。
和姜慧蘭、二妞簡單的聊了兩句後他就上到三樓,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坐在牀邊伸手摸了一下眉心位置。
想到剛纔發生的那一幕,還有湖邊擋住了傑西卡的手槍子彈,他隱隱的意識到了一些東西,大概的猜到了黑色古玉精粹凝聚變化而成的眉心下玉曈具有的能力!
“真的是這樣?”
薛晨眼神劇烈的閃爍了一下,默然沉思片刻,扭頭看向擺放牀頭櫃上的一支圓珠筆。
“嗯?”
他凝目仔細看去,陡然間,心思一動,眼神也跟着閃爍了一下。
圓珠筆動了!
在他的注視下,圓珠筆毫無徵兆的滾動了一下,緊接着,圓珠筆直立了起來!
“起!”
薛晨心裡默唸一聲,眉心玉曈中有一股玄奇的力量涌動出來,像是一個根根蛛網絲線,纏繞在了圓珠筆上,直接將圓珠筆給提了起來,懸空在了牀頭櫃的上方!
怔怔的看着這一幕,他臉上神色大動,用力的握緊了拳頭,眼瞳最深處也爆發出湛湛的光彩!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黑色古玉褪去了曾經的外殼進入了他的身體,在眉心下凝聚成了玉曈,不止於此,也進化出了新的能力,不過不是賦予他的雙眼,而是本身的存在!能夠抵擋住射來的子彈,能夠控制東西移動,他似乎明白了這種能力的效果。
“飛!”
薛晨深吸了一口氣,內心沉喝一聲,當看到圓珠筆在一瞬間,忽的急速飛馳出三四米遠到了窗前,臉上不由得流露出驚喜的神情。
“回來!”
他像是突然得到了一架遙控飛機作爲禮物的孩子一樣,操控這支圓珠筆在臥室房間內上下飛馳翻騰,時而筆直疾馳,時而圍繞着他畫圈,如同迷你的轟炸機一般動作乾淨利落,速度也極快!
玩了十分鐘後,他伸手將懸停在他面前的圓珠筆握在了手裡,再次看向身旁的一把椅子!
控制一把椅子明顯比一支圓珠筆要難的多,在他的注視下,那把木椅子先是顫動了幾下,接着慢悠悠的懸浮了起來,離地十公分的高度,椅子在他的控制下也在臥室內移動了起來。
當姜慧蘭上門通知吃完飯,他將椅子擺了回去走到了門前,沒有伸手,只是低頭看了一眼門把手,門把手就啪的一聲就自己扭開了,接着門也自動開了,他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邁步走了出去。
經過剛剛一番仔細的嘗試和實驗,他基本上已經瞭解了眉心皮骨下的玉曈的能力,可以稱之爲操控!催眠能力是操控催眠一個活人的思想,而此操控則是操控物體的移動!小到幾十克重的圓珠筆,大到幾斤沉的木椅。
而這個能力和雙眼的回春、催眠能力一樣,都有一個極限,不是用之不竭的,他移動圓珠筆的時候很輕鬆,玩了十多分鐘也不感覺到疲憊。
但是同樣是挪動木椅就感覺到了吃力,且眉心位置也漸漸的產生了一股由輕微到難以忍受的撕裂痛感,就和當初抵擋了手槍射來的子彈時一樣,對木椅的操控起來也越來越吃力,甚至最後控制不住木椅讓它掉落在地上。
換而言之,操控的能力值是一定的,控制輕盈的東西更容易,能夠持續的時間越長,反之則越短,除了重量外,控制物體一動的速度快慢也對操控能力的消耗有所影響。
吃過了晚飯後,他開始喂家裡的其他幾張嘴,先是給灰球的食盒裡填滿了狗糧,再切碎了二斤牛肉招呼小金,最後抓了一些乾果來到了掛在樹幹上的雪地松鼠的小房子前。
兩隻雪地松鼠正蹲在高高的樹枝上談情說愛,等他放下了乾果,雪地松鼠小黃毫不客氣的跳下來吃,而另一隻外來的雪地小松鼠則站在高高的樹枝上,謹慎的看着他,應該是在等他離開後再下來品嚐美味。
“都來我家裡吃吃喝喝一個多月了,還怕我?”
薛晨擡頭看着被雪地松鼠小黃‘拐騙’回來的女朋友,笑着自言自語道,同時伸出一隻手來,低聲說了一聲,過來。
嗖。
剛剛還蹲在高高樹杈上的另一隻雪地小松鼠就被玉曈的能力拉扯了下來,精準的被薛晨接在了手中,他眯着眼伸手摸了幾下被握在手裡嚇的吱吱亂叫的雪地小松鼠,這才放回了到了小房子上面。
他來到別墅的大鐵門前,背手而立,久久的俯瞰着夜色下的蓮花池。
……
沒有人會喜歡去殯儀館,因爲那往往預示着有身邊的親人朋友的離去,可薛晨卻在上午開着車來到了海城市青峰山殯儀館的門前。
殯儀館應該算得上是不會受到金融危機影響的企業了,無論窮也好富也罷,身死之後都要來此地一趟。
青峰山殯儀館位於市區十里地外,面積頗大,裡面坐落着一棟棟別有特色的建築,不斷的有一輛輛車進出,還有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來來往往,如果不掛着牌子和哭泣的人,看起來倒是像旅遊景點。
薛晨在殯儀館的大院子裡停好了車,漫無目的的溜達了起來。他來此的目的很簡單,只有一個,就是弄清楚那個中年男人身上的灰色霧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和因爲在殯儀館工作有關?
既然玉曈能夠吸收那灰色霧氣篩選過濾成靈氣,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重要的線索,肯定要親自過來調查瞭解一下,徹底的搞個清楚。
殯儀館的院子很大,他來回的走動也沒有人理會,不時的會碰到一些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他在心裡默默的記錄下來,碰到的十多個穿着工作服的人裡一共有三個人的身上出現了灰色的霧氣,不過都很稀薄,甚至不到昨日那名男子的十分之一。
直到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從一個樓裡走出來,他站定了腳步,那個女人四十多歲,但有點顯老,眼角的皺紋很多,臉上抹了不少的粉兒,看起來很白,面無表情的朝着另一座大樓走去。
而在薛晨的眼裡,這個女人的身上同樣也有着灰色的霧氣,和昨日那個售賣翡翠鐲子的男人身上的灰色霧氣相比,約莫有七成的濃厚程度。
就在薛晨想要上前和那個女人聊兩句的時候,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正是昨天賣翡翠鐲子的男人,穿着一身灰撲撲的衣裳,正站在一個大樓的小門後面獨自抽菸。
薛晨想了一下後徑直的走了過去,直到兩人距離不遠,站在小門後吸菸的男人才注意到他。
看到薛晨,那個男人明顯錯愕了一下,也有些一絲慌張。
薛晨走近過去,微笑着說道:“老哥,又見面了,不過你不用擔心,那枚翡翠鐲子是從哪來的我不會過問,也不關心,就算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也沒有關係。”
被薛晨說中了心事,男人臉色明顯一白,嘴角抽了一下,謹慎的盯着薛晨,語氣色厲內荏的問道:“那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就是想要問幾個簡單問題。”薛晨一臉笑呵呵的神情,也不等面前男人答應還是拒絕,直接問道,“老哥在這裡工作多久了?”
男人遲疑了一下,似乎拿不準薛晨的心裡想法和目的,最後悶聲說道:“你問這個幹啥,有十年了吧。”
“十年了。”薛晨瞭然的點點頭,又問道,“剛纔我碰到一個女人,也是在這裡工作的,臉上抹的很白,你認識吧。”
男人頓了一下:“你說的是趙翠雲?”
“她在這裡工作多久了?七年?乾的是什麼工作?”薛晨琢磨着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她是比我晚來三年多吧,乾的是給死人化妝的,就是大傢伙說的遺體美容師。”男人一臉疑惑的看着薛晨。
薛晨和這個名字都沒有問過的男人聊了十多分鐘後就走開了,他已經問了想要知道的,也大概的明白了那灰色霧氣的來歷。
賣翡翠鐲子的男人是做煉化遺體的工作,幹了十年,身體周圍的灰色霧氣最濃厚,那個女人是給遺體化妝的,幹了七年,灰色霧氣稀薄了一些。
這說明,那灰色霧氣應該是隻有常年和死人接觸的人身上纔會漸漸的積攢下來,而且接觸的時間越久,身上的灰色霧氣越多。
“死氣?”
薛晨站在殯儀館的庭院裡,一手摸了摸下巴,心中有些怪異,那些灰色氣息顯然不是好東西,肯定不會對人身體有益就是了,竟然能夠被玉曈煉化過濾成靈氣,實在是有點奇怪。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灰色的霧氣能夠提供靈氣就足夠了,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怎麼才能夠將這些人身上的灰色霧氣全都吸收過來爲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