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
忽然,一陣引擎的轟鳴聲中,三輛機車從遠處狂飆而來,在一旁停下,每一輛機車上都坐着兩個年輕人。
坐在機車上一個年輕人不耐煩的喊道:“爸,你打電話叫我做什麼?不知道我正在和朋友聚會?”
邵懷仁對從一輛機車後座上下來的年輕人說道:“曉剛,就是他,奪走了你爺爺留下的墨錠?快搶回來!”
薛晨聽到邵懷仁直接開口誣陷他奪走的墨錠,眼神一冷。
“墨錠?”染着一頭銀灰髮,脖子上刺着一個魔鬼紋身邵曉剛疑惑的看了一眼薛晨,用很不標準的漢語問道,“墨錠?什麼是墨錠?”
“哎呀,就是他手中的東西。”邵懷仁心裡一急,說道,“你就不要多問了,你只要知道,那是你爺爺留下的好東西,價值……價值……”
老鄭補充了一句:“如果是好一點的墨錠,至少幾萬美金,甚至更高!”
“對,值幾萬美金,你快搶回來!”邵懷仁此時爲了養老錢,什麼禮義廉恥忠誠守信,全都仍在了一旁,在他眼裡只有那塊墨錠,一定要搶回來!
邵曉剛和他的父親一樣,也不喜唸書,年紀輕輕就在外面混,如今算是一家社團的外圍成員,平日裡最喜歡開着機車到處泡妹子、喝酒、吸大、麻……
但享樂是需要花銷的,現在一聽那塊墨錠價值幾萬美金,是他沒什麼印象的爺爺留下的,眼睛噌的一亮,驚喜不已。
當扭頭看向薛晨,臉上的神情變得格外的兇厲起來,微微的昂着下巴,自以爲氣勢逼人的朝着薛晨走近過來:“小子,趕緊將東西交給我!”
機車上的另外幾個社團外圍成員也都停車下來,漸漸的圍了上來。
阿曼達看了一眼,向薛晨小聲詢問道:“用我打電話報警嗎?或者是和安德魯說一聲?”
“一點小事,暫時還不需要。”薛晨語氣輕鬆的說道。
“你耳朵聾了?沒聽到我說的話,趕緊還回來,否則我可不客氣了!”邵曉剛手伸進褲子的口袋裡,掏出一把彈簧刀來,雖然沒有直接拿出來,但是威脅的含義已經很明顯了。
“抱歉,這塊墨錠是我光明正大買下來的,既不是偷也不是搶,所以,我是不會歸還的。”薛晨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感覺到了話裡的那股子不容置疑的意味。
老墨錠在古玩當中算不上是特別火的類別,就算是精品也就價值幾百萬最多了,而他手中這一塊他估計也就二三百萬?
這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如果邵懷仁追來後,能夠態度和氣的好言請求,他也不會和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計較那麼多,退讓一步,給一個合理的價格也不是不可。
可是,對方的態度真的是讓他齒冷!蠻橫還不講道理!
“小子,別等曉剛動手,識相的就趕緊還回來!”邵懷仁鼓着嘴巴,惡狠狠的說道。
薛晨也看清邵懷仁的本性,語氣冷淡的說道:“滿嘴胡話,潑人髒水,虧得你還一大把歲數,真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小崽子,你說誰呢!”邵懷仁氣的渾身都哆嗦起來,伸胳膊指着薛晨。
見到薛晨似乎沒有主動歸還墨錠的意思,邵曉剛臉色一沉,衝了過去,怒喝一聲:“我看你找死!”
看着不過二十左右歲的邵曉剛那單薄的小身板,薛晨都不忍心欺負他,等人衝過來後,他伸出腳輕輕一掃,就將人給放倒在了地上。
另外幾個社團的同伴看到邵曉剛被薛晨給放倒了,全都圍了上來,眼神兇狠的盯着薛晨,好似一羣餓狼要圍攻一頭猛虎一樣。
可惜的是,薛晨的確是猛虎,但這些人絕對算不上是餓狼,最多算是泰迪犬級別的。
邵曉剛從地上爬起來,臉漲的青紫,這麼輕易的被放倒在地,讓他自尊受到了極大的羞辱,他可是放言出去,要成爲社團高層的人!
啪嗒。
一聲清脆的聲響,邵曉剛手裡的彈簧刀彈開了,露出了一抹銀白色的刀鋒。
邵曉剛吼了一嗓子,又衝了過來,其他的五個社團的年輕人也都嗚哇亂叫着撲過來,一人手裡還多出了一根甩棍,另一人手上套了一把指虎。
而此時,一輛黑色的奔馳s級駛過這條街,緩緩的停在了對面,車窗降下,一張威嚴的面孔注視着對面的糾紛和廝打。
六個年輕人,雖然算得上是勇猛好鬥,但在薛晨的面前每個人基本上走不上一個回合,他腳下動都沒有動一下,任憑這六個人衝上來,只是簡單的一手一腳,不過半分鐘時間,就將六個人全都放倒在了地上爬不起來了。
最後冷淡的看了一眼倒地的六個年輕人和另一邊臉色難看的邵懷仁,薛晨對阿曼達說道:“我們走吧。”
邵懷仁見到眼前的場面,臉色鐵青,鬆弛的皮下的血管都跳了起來,看到薛晨要離開,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不準走,我這就打電話叫人……”
邵懷仁哆哆嗦嗦的拿着手機按號碼,薛晨可沒有閒情逸致的等着,不緊不慢的朝着停車的地方走去,阿曼達跟在一旁。
可還沒走幾步遠,從街道對面龍行虎步走過來一個男人,身材不高,但很是強壯,黑色的西裝被肌肉撐的緊緊的,眼神中有一股攝人的氣勢。
從地上爬起來的幾個年輕人看到來人,都第一時間態度恭敬的喊了一聲宗哥,社團老大的心腹手下,他們當然認識。
邵懷仁看到這個宗哥也像是看到了救兵一樣,喊了一聲道:“宗禹!”
宗禹看向邵懷仁,點頭打招呼道:“老邵。”邵懷仁也算是社團的老人,當他進社團的時候,正好是邵懷仁離開的時候,兩人也算是熟識。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宗禹看了一眼薛晨,向其他人問道。
“宗哥,這個人從我爸的手中搶了我爺爺留下的寶貝,還打傷了我們!”邵曉剛憤慨道。
不止薛晨,就連自認爲脾氣一向不錯的阿曼達都十分火大,憤然的和薛晨說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明明是你買下來的,竟然誣陷是你搶的,真是太……太無恥了!”
邵懷仁也彷彿找到了靠山一樣,伸胳膊指着薛晨,歇斯底里的說道:“宗禹,就是他,他……搶走了我父親留給我的墨錠,社團一向維護大家的利益,我們也都捐了錢的,你一定要幫我做主啊!”
宗禹點點頭,態度冷淡的對薛晨問道:“你搶了老邵父親留下的東西?”
“沒有。”薛晨簡單的吐出兩個字,他已經懶得去多說一句廢話。
“你還敢說沒有,你手上的不就是!”邵懷仁怒斥道,如果不明真相的人會真的以爲他受到了欺負一樣。
宗禹看向薛晨,示意讓薛晨解釋,但薛晨已經懶得再開口多說一句廢話。
一側的阿曼達站出一步來,一五一十的將整個經過說了一遍。
“所以說,這塊墨錠是薛晨光明正大的買來的,是合理合法的交易,而並非是搶來的,偷來的!”阿曼達據有理有據,清晰明瞭的說道。
宗禹看了一眼阿曼達,作爲男人也不由得被驚豔了一下。
邵懷仁見到老底被揭穿了,老臉有些不自然的漲紅,但他死也不會讓薛晨帶走墨錠的,那可是價值幾萬美金啊,足夠他養老了!
“宗禹啊,別聽他胡說,就是他搶走的。”邵懷仁低聲說道。
宗禹眼神清明的看了一眼邵懷仁,又掃了一眼從沒在唐人街見過的薛晨,心裡略作一下思考說道:“這樣好了,無論是搶要好,還是正常交易,爲了避免糾紛,將交易取消吧,你將錢還給他,他也將東西還給你,公平公正。”
邵懷仁大喜,自然是滿口答應:“好,好,就這麼辦!”這個判決他非常的滿意。
薛晨眺了宗禹一眼,嘲弄道:“好一個公平公正,阿曼達,我們走吧。”他已經受夠了繼續糾纏下去。
“你哪裡走?沒聽到我的判決嗎?!”宗禹沉聲道。
薛晨扭頭,冷眼問道:“你的判決?你算是什麼東西,說出的話是金口玉言?任何人都要聽從?”
宗禹臉色一陰。
邵曉剛吼道:“你敢這麼和宗哥說話!宗哥是我們社團的大哥!”
宗禹看到薛晨完全沒有理會他的判決,更是沒有將他放在眼裡,兩腮微微的鼓動了一下,怒聲道:“你信不信,我能讓你今天走不出這條街。”
薛晨頭也不回,領着阿曼達朝着停車的方向走去。
“小子,你太狂妄了,看在你也是華人,我纔沒有過分爲難你,可你竟然不知好歹!”宗禹眼神冷厲,幾步趕上去,伸出剛勁有力的右手向薛晨的胳膊迅猛的抓了過去,一邊冷喝,“你給我站住!我不說走,誰都不準離開!”
接二連三的被耽誤時間,薛晨的忍耐早已經到了極限,看到宗禹伸手向自己抓來,手肘微曲,直接向抓來自己的那隻手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