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琦聞言笑道:“那時我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情,那隻盒子並沒有多少價值,否則當時我就提出來了。”
赫興言也覺得那隻盒子不可能是個漏,更何況,趙琦如果想要撿漏,那幅《壽星圖》不也是個好機會?
“後來怎麼樣了?”趙琦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說到這,赫興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對了,他買了那隻盒子一個星期後的一天,他的情緒突然很反常,而且我還隱隱聽到他提起你,不知是不是因爲盒子吃了虧的緣故。”
趙琦想到最近遇到吳明時,他的態度確實有些變化,感覺有些可笑。
不過,以趙琦對赫興言的瞭解,如果只是因爲這件事情,還不至於對吳明特別厭惡,肯定吳明還做了其它事情,突破了赫興言的底線。
果然,赫興言又告訴趙琦,自從發現吳明品行有虧之後,他暗中觀察,又發現吳明至少做了兩三件中飽私囊的事情,而且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小人行徑讓他頗爲不齒。
趙琦說:“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麼,遇到這種事情去告訴彭總就行了。”
赫興言笑了笑:“我聽公司裡的人說,吳明是你和彭總的人,而且,魯老師到了公司後,他又一直巴結着魯老師。”
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性,赫興言這樣的選擇很正常。
另外,吳明巴結魯毅然,也在情理之中,趙琦突然想到,可否利用吳明來做些事情?
“赫哥,麻煩你一件事情。”
“你說。”
趙琦說:“吳明的事情你暫時假裝不知道,平時多注意他的所作所爲……”
赫興言聞言,若有所思,隨即笑着問道:“你就不怕我把事情幹砸了嗎?”
趙琦呵呵一笑:“我對你有信心,而且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壓力,哪怕不成也沒關係。”
赫興言輕輕點了點頭:“明白了,我一定盡力而爲。”
“麻煩你了,我敬你一杯……”
……
自從那天跟赫興言喝酒之後,趙琦就爲商都之行做準備,既然答應了劉南齊,就算鄭曉光還沒有消息,商都肯定要去的。
“趙琦,這邊!”
趙琦拎着箱子從車站出來,就見車站出口的瞿俊民正向他揮手,他快步走了過去。
得益於網絡發達,趙琦回去後,經常在網上跟瞿俊民聊天,說些古玩方面的趣事,有時候,瞿俊民有什麼東西拿不定主意,也會拍下照片,發給趙琦幫忙鑑定。現在兩人的關係比起之前熱絡多了。
上了車,趙琦看着瞿俊民胖了一圈的臉,笑道:“最近吃什麼東西了,胖了至少有十多斤了吧?”
瞿俊民發動汽車,呵呵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天胃口特別不錯,吃嘛嘛香,不知不覺就胖了一圈了,也不知道算不算心寬體胖。”
瞿俊民本來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性子,一個多月前運氣好撿了個大漏,賺了五六十萬,有錢在手,感覺整個人都開始變得越來越佛性了,每天不是看看書,就去古玩市場轉轉,生活愜意,自然而然就發胖了。
路上,兩人閒聊了一會,趙琦又問起鄭曉光的消息。
瞿俊民搖了搖頭:“別提了,這傢伙都不知道躲到哪去了,要不是我上次遇到一位同學,他說在賭場門口看見過鄭曉光,我都以爲他已經出了意外了。”
鄭曉光這種賭鬼發生什麼事,都不會令人感到意外,趙琦現在對於能否從鄭曉光手裡換取那些古董已經不怎麼在意了,能不能得到就看緣分了。
瞿俊民先送趙琦去他預定好的酒店,再接趙琦去了他家,正好是飯點。
“小趙來啦?”瞿文地放下手中的雜誌。
趙琦笑着了招呼,接着把準備好的禮物交給瞿文地。
“人來就行了,還帶什麼禮物。”瞿文地發現是一件精美的玉器。
趙琦說:“一件小玩意而已,況且,我還要多謝您找人幫我修補傢俱呢。”
上回讓趙琦走眼的椅子,瞿文地請朋友幫忙修補好了,水平高,又沒花多少錢,趙琦一直記在心裡。
“你滿意就好。”瞿文地揮了揮手,起身道:“走吧,咱們先去吃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瞿俊民提到了一件事情:“對了,我今天早上在羣裡聽說,申遊急着處理他的古玩。”
瞿文地擡起頭來:“別聽什麼亂七八糟的流言,申遊做菸酒生意一年少說也能賺五六十萬,他缺什麼錢?”
瞿俊民猜測道:“會不會是因爲他要擴張生意?”
瞿文地說:“有胡亂猜測的時間,你還不如打電話問他。”
“那行,我問一下。”瞿俊民拿出手機,拔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啊,你還真要賣掉?出了什麼事了……有個投資?好吧,吃過飯我來找你。”
掛了電話,瞿俊民說:“他說是有個生意要投資,手裡的錢不夠,所以要賣掉收藏。”
“你想去就去吧,他手裡的藏品還算不錯,買下來也虧不了。”瞿文地淡淡地說道。
“嘿嘿,只要您別心裡不舒服就行。”
“爲了這點事情就不舒服,那我還活在世上幹嘛!”瞿文地瞪了兒子一眼,沒有再提起這件事情。
吃過飯,休息了一會,瞿文地要去睡午覺了,趙琦跟他告別,和瞿俊民一起出了門。
瞿俊民邀請道:“老弟,跟我一起去看看吧,正好幫我掌掌眼。”
趙琦點頭答應。
中午瞿俊民喝了酒,兩人打了一輛出租車。
路上,瞿俊民跟趙琦說了一些申遊的事情。
申遊是瞿俊民母親家那邊的親戚,算是瞿俊民母親的侄子,此人只是小學畢業,但運氣卻不錯,以前做過一些路邊的小生意,慢慢積攢了一些錢,之後偶然間幫了一位老人,沒想到老人家裡能量很大。
託了這層關係,申遊借了一些錢開了一家菸酒店,後來生意一直很紅火,店也越來越大。
兩年前,瞿俊民的母親因爲孃家的事情,跟申遊家鬧了矛盾,申遊因爲賺了一些錢,有些目中無人,還罵了瞿俊民的父母,因爲這事,兩家之間生起了疙瘩。
後來,申游到是過來道歉了,但瞿文地對申遊的態度不太滿意,或者說,他跟申遊合不來,打心眼裡不喜歡申遊。
瞿俊民其實也挺膩歪申遊,只是他跟父母的想法不太一樣,既然能夠從申遊手裡賺到錢,虛與委蛇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下了車,瞿俊民打量了一下四周,嘴裡嘀咕道:“怎麼好像地方不對啊?”
趙琦笑道:“你不會不認識吧?”
“我有兩三年沒來了,有些不記得這邊的路了。”瞿俊民頗有些不好意思,努力回憶着,半響,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想起來了,是前面一條街道,咱們從這條巷子裡穿過去就到了。”
瞿俊民帶着趙琦走進小巷子,當他們走到小巷子的中段時,就見一頭有四個年輕人迎面向他們走來。
這四個人看起來流裡流氣,嘴裡嚼着口香糖,就差在自己的臉上寫上我是壞蛋了。
瞿俊民他們多看了幾眼,也沒在意,只是雙方快要接近時,四人之中的一位,伸手攔住了他們。
“幾位想要做什麼?”瞿俊民皺着眉頭問道。
“呵呵,瞿俊民是吧?”那人嚼着口香糖,懶洋洋地問道。
瞿俊民心中訝然,對方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關鍵就算知道,怎麼會在這裡等着他,難道是申遊叫來的人?但沒道理啊,他和申遊又沒有結什麼樑子,怎麼可能會叫人來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