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劉淑睜大雙眼看向蘇北。
“你不是想要加入某個門派或者勢力嗎?”蘇北說,“你也有自己的生活,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去吧。”
“恩恩,以後這酒樓的安全,我包了!”劉淑豪氣沖天地說。
“以後這酒樓,可就是吹風城第一大酒樓了。”門外走來一名帶刀男子。
在這名男子的身後,跟着三名打手。
蘇北淡淡地說:“去幹活吧。”
他見原來這家酒樓的跑堂哈腰往這帶到男子走去,便揮手說:“第一位客人,我來迎。”
跑堂的恭謹一笑,開始掃地,擦桌子。
“這位兄臺,需要吃點什麼?”蘇北淡淡一笑。
他對於氣機的掌握很敏感。這帶刀男子進來說的第一句話,他就感覺得出,此人沒敵意。
話中是真的讚歎!
蘇北也清楚他爲何要如此讚歎。
昨日,楊家事件,早已經傳遍整個吹風城。
原酒樓掌櫃子之所以會把酒樓轉賣給蘇北,也是因爲有這部分的原因。
蘇北一語叫走楊家強者,此等風光,誰能勝?
因此,從今天開始,蘇北已經預見,將會有很多吹風城大門派大勢力的人會來酒樓。
或敵意或交友,蘇北皆不懼。
“早點就粥點便行,同爲煉氣者,其實也不需要吃這些凡俗物。”帶刀男子對蘇北拱手。
他一笑:“在下刺刀門掌門垂封,是個嫉惡如仇的遊俠,說來,我還真沒有掌門樣子。”
“性子我喜歡。這一頓,我請。”蘇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這可不敢,鄙人實力不過天階中期,此次上門,是想見見前輩的風範。”
這人來此,是來人個臉,以後好想見。
“來者是客,沒有尊貴之分,這是我的原則。”蘇北灑脫一笑。
這一笑一語,讓垂封的雙眼一亮。他感受到蘇北話語之意。
“鄙人就不客氣了。”雖說不客氣,但是他對蘇北的舉動,依舊帶着尊敬。
“這麼快就來了。”門外又來人。
是名身材中等的華服男子。
蘇北迎接。
“在下吹風城物等鹽鋪的賤商,吳大福。”商界的人也來了。
此人對垂封說了一句,然後對蘇北拱手一拜:“見過前輩。”這是在以煉氣界的規矩行禮。
每一座城市中,各種勢力和利益錯綜複雜。
新生一大勢力,自然會有很多人抱着各種目的去接觸。
“你是客,無需行禮。”蘇北淡淡一笑,“咱們在生意上,還得對你客氣。”
吳大福誠惶誠恐:“這可不敢,前輩尊貴,鄙人承受不起。”
“你就接受吧,前輩是個灑脫之人,你這樣拘謹,反而不妥。”
吳大福才應了。
接下來,各種勢力的人陸陸續續地過來。
有人沒多少好臉色,有人循規蹈矩保持中立,想要看蘇北接下來的應對能力,有人人熟練,與蘇北結交。
到了中午,整個一樓大廳,已經聚集了大半吹風城的大勢力。
普通人看了這陣容,便要走。
跑堂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一陣容,也是緊張得滿頭大汗。
蘇北站在門口說:“你們就招待要來吃飯的客人,全部上二樓。咱們是酒樓,不是衙門,知道嗎?”
這話說的大廳內的一部分人暗中叫好。
說話做事,表現出來的是一種心態和行事風格。
“前輩這意思,似乎是在說,我城主府的地位跟普通人一樣,甚至是不如?”有人開始挑刺了。
“太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蘇北轉過頭來,負手而立,看着中間飯桌上的中年男子。
此人身穿華服的服裝,身上隱隱有無形威勢。
城主府自然是整個城市的管理者,身上有着各種利益關係。今天他們來,便是要來針對蘇北的。
其餘人默默不說話,想看看蘇北要如何處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如果一個城池的統治者沒了威嚴,如何統治城池?”
“你知道威嚴是如何來的嗎?”蘇北剛剛說完這句話,門外來了客人。
是普通的兩名行人。
他們一進來就看到裡面肅靜的陣容,嚥了口口水,轉身就走。
“客官別走,還有位子,在二樓。”跑堂的急忙喊住。
“不吃了,不吃了。”一名行人揮手。
“今天本店新開張,二樓免費,且只留給普通大衆使用,任何權貴人事,皆不準上樓。”
蘇北轉過身,淡淡地說。
語氣很平靜,內容很清晰,但給人的感覺,就是霸氣。
“兩位客官,請。在我的酒樓,沒人敢惹你們!”蘇北淡淡一笑,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兩位行人對視一眼,遲疑了一下,上了二樓。
蘇北的一番舉動,一樓的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威嚴哪裡來?難道就該跟前輩一樣,低頭哈腰?”中年人的一句話,一部分安靜,一部分譏笑。
“民心聚衆,纔可平天下!”蘇北深邃的目光看着他,“所有人認可你,你說的每一句話,他自然信服。”
走了兩步:“如果你用威壓壓人,對方不過是敢怒不敢言,你說東,他暗地裡往西,你有什麼辦法?”
蘇北冷笑一聲:“看你這說話風格,只怕城主府這一勢力的人,也差不多玩完了!”
此話一說,所有人徹底安靜下來。
中年人的目光變冷:“我尊你一聲前輩,那你前輩有手段手能力,但是在這吹風城,實力強的可不止是你一個!”
“是想繼續上一個話題,還是這一個話題?”蘇北淡淡地撇開了這傢伙的威脅。
“你繼續!”中年人已經警告過蘇北,自然不想在深入,否則矛盾深化,在不知道對方背景的情況下就產生摩擦,這是真的吃力不討好。
“我剛剛的做法,不過是站在商人的立場。來者是客,我便要服務。這服務好了,自然就有人來,人一多了,你的身價自然就漲了,身價一高,所有人便尊你爲上上人。”
蘇北的雙眼看着衆人:“所以啊,這人上人,是自己一步一步爭上來的,也是別人自願擡你上來的。”
蘇北在這裡清風雲淡地說着,給別人的感覺就是灑脫,穩重。
面對衆多勢力代表,沒有任何一點驚慌。
單單憑藉這一點,便讓很多人不得不折服。
“前輩自己說了,來者是客,爲何二樓不准我等上去?”另外有人在刁難。
“我這樣說,自然是有這樣說的原因。”蘇北見那人實力不強,應該是某個勢力的代表。
“你們有鎮壓普通人的力量,我讓你們上去,豈不是打擾了普通人吃飯的雅興?來者雖是客,但也不能夠無腦的說,都是客。”
蘇北深深地看了一眼他:“就比如說你,你來這裡,真的是客嗎?”
“前輩說笑了?”這人發虛,拱手一笑,然後坐了下來。
他見還有人要發話,便咳嗽一聲說:“我客氣對待客,是因爲我站在商人的角度!”
“但是!”他的語氣加重,“如果我是站在煉氣者的角度上看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有原則,能屈能伸,前輩,今天一行,我沒有白來。”垂封一笑。
其餘人也是紛紛拱手讚歎。
小二端着菜上桌。
蘇北與一樓的諸多人不斷地一答一問,氣勢上不卑不亢。
半個時辰之後,再沒人去針對蘇北。
有人看出了蘇北的能力,有人則是準備蟄伏,有人則是回去後準備針對計劃。
總之,每個人想的都不一樣。
蘇北沒了事情,這一樓反倒是成了各個勢力之間的交談大廳。
有人叫酒應酬,紛紛或結交,或討論某件事情。
這簡直就是武界、商界、政界的穿插交談。
蘇北推辭了他們之中的應酬商談,而是真成了一個掌櫃子,站在櫃檯旁,處理酒樓事物。
安蘇坐在櫃子內的椅子上,盤算各類賬務的流出與收入。
一時間,好不熱鬧。
從此,這家新開的吟吟聲蘇大酒樓,成爲了吹風城最著名、最特殊的第一大酒樓。
而且最特殊的看點就是,酒樓的一樓成爲了各大勢力門派聚集交談的地方。
江湖恩怨、利益交接等事情,全部在一樓解決。
時間一長,吟吟聲蘇大酒樓的一樓,被吹風城的人稱爲一樓殿。
曾經有人因爲控制不住情緒,在化解江湖恩怨或者是商談利益上的問題時,大打出手。
吟吟聲蘇大酒樓的人警告無效,直接出手丟出大門。
作爲勢力門派的人,被酒樓的人扔出去,顏面何存?
蘇北冷哼一聲:“酒樓有酒樓的規矩,這裡是吃飯的地方,不是打架的地方!想在這裡面打,可以,前提是你有那個命打!”
扔出去的人可不管這些,帶着門人弟子,勢力強者來踢館。
“劉淑,該你出場了。”蘇北的一句話,直接讓這名天階後期的小美人暴力出手。
劉淑跨越無盡之海,實力早已經進入天階後期級別。
實力上直接壓制這羣鬧事的人。
這一個舉動,算是鎮住了這羣人。
小小酒樓,隨便一個人便有天階後期的實力!
吹風城的勢力門派從那以後,便遵從了酒樓的規矩。
而一樓之所以被稱爲一樓殿,也是因爲酒樓的這個規矩才起的。
各大勢力門派商談事宜,自然是想要選擇一個安全、不會出現衝突第三方的環境。
蘇北的酒樓,是他們的首選。
當然,二樓也很有特色,那就是不準任何有權勢之人上去。
有了一樓殿的教訓,二樓有人嘗試,無一例外,全部被強制鎮壓。這些被打臉的權貴,自然想要報復。
劉淑解決不了,蘇北隻手鎮壓。
這更加提升酒樓的無形威嚴的存在。
因此,被這個社會壓制的有些呼吸不了的平民百姓們,喜歡上了這吟吟聲蘇的二樓。
時間一長,二樓也就被人稱爲平民殿。
吟吟聲蘇大酒樓在不知不覺之中,稱爲吹風城的一大勢力之一,雖然這個勢力從來不展露於人,但卻被所有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