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許久突然出手,不僅突然還很兇猛狠辣,真氣所致前方黑袍監工後背中掌被震飛疾撲,倒地氣絕,到死都沒有來得及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背後監工倒是說出了口,不過也僅僅啊···出了聲,倉促之際凝聚了一團暗影籠罩在身上。
他哪裡知道古承凌空急轉,飽含憤怒與殺意的指風突破暗影防禦擊穿喉嚨,黑暗很快消散,乾枯的身軀靠在了背後石壁之上。
隱忍半月的怒氣和力量一招爆發效果非常顯著,也怪這兩名黑袍監工太大意了,數年的風平浪靜高高在上讓他們失去了防備之心。
這些失去了力量的奴隸們太順從了,即便偶爾無力的反抗也會在他們黑暗之力的威懾下很快平息下去,他們怎會知道這些蟲子之中會隱藏着一個致命的猛獸。
古承連斃兩人後,立即脫下了其中一名的黑色長袍,手掌帶有特殊手套無法脫下,但是通過接觸感覺到極爲的乾瘦僵硬。時間緊迫來不及仔細查看,將長袍收入空間袋中,再揭開斗篷。
死者的面目讓古承倒吸一口涼氣,這是被吸乾的靈族?形如枯槁沒有一絲血色,雙目猩紅眼球突出,臉上肌肉萎縮,僅剩下一張青紫麪皮包裹着突出的骨骼。
若非古承心理素質還算過硬,絕對會以爲自己見到了惡鬼。耳朵雖然萎縮捲曲但仍然能看出是靈族特有的長耳,除此之外別無其他特徵。
隱隱散發出一股奇怪的氣味,這股氣味竟然有些近似於···金屬或者礦物。
掩住口鼻,古承起身離開。先前還在思考自己全力擊殺肯定傷勢不淺,爲什麼沒有血跡流出,現在基本明白了緣由。這些傢伙身上,也許根本就沒有多少血液。
這是一條狹窄密道,古承全力奔跑急速衝向前方出口,雖然迅捷但卻沒有發出多少聲響,猶如一道幽靈一閃而過。
密道出口正是通往朔風獸巢穴的通道,古承立即右轉快速幾步閃入一旁的岩石縫隙之中,平息靜氣蟄伏起來。
不出十秒,一名巡邏監工哼唱着莫名的曲調從古承幾米之外走了過去,聽到監工走過轉角,古承悄然走出縫隙,再沿着相反方向快速潛行。
這裡明顯沒有多少守衛,對於奴隸來說前方就是死亡禁區,恐怕沒有誰會想要進去,但是這不包括早已經熟知了其中內幕的古承。
甚至他還知道這些黑袍監工們所不瞭解的情報。
前進百米有一扇鐵門,古承閉目凝神仔細感應,數秒之後確定裡面沒有守衛,推開鐵門閃身而入。
輕輕回身關門,緊靠牆壁往右側方向矮身而行。儘管古承早就猜到了內部悽慘恐怖的情形,但是親眼目睹之後還是忍不住熱血上涌。
方圓數百米的巨大不規則巖洞,上下高度也超過百米,古承此時走在巖洞邊緣石壁一條羊腸小道上。
巖洞四壁密密麻麻掛着無數的朔風獸,大的長約一臂,小的拳頭大小。巖洞底面森森白骨鋪滿了厚厚一層,不時冒出幽幽磷火令人恐怖顫慄。
還有不少白骨就掛在四面巖壁上,化爲築巢材料供朔風獸羣棲息,斷腿少臂,失去頭顱者不在少數。
古承收回目光悄然潛行,這時候的朔風獸們正是一日中深度休眠的時候,他不能爲慘狀所牽絆,必須要趁着這個時候兵行險招,靠近目標。
沿着小徑直到盡頭,這裡有一個小小平臺,平臺上厚厚一層乾涸的血跡,想必就是這些黑袍監工們餵食獸羣的地方。
古承提氣輕身飛躍落在了平臺邊緣,再仔細偵查地型之後,不再猶豫如靈活的飛燕離地而起準確的落在十米外的一塊突出岩石上。
岩石一側,停滿了朔風獸,但是古承只在上方輕輕一點又繼續彈起,落向第二個借力點。
他的目標是巖洞頂部一側的那一個漆黑的洞口,只是這些朔風獸速度極快,能夠感應風力,所以不敢御風飛掠只能憑藉輕身之法交錯攀越而上。
經過幾次借力飛躍,古承來到了洞口十五米之外。這十五米是最後一步也是最難的一步,因爲洞口在頂部,而且朝向與他相背,他此去再無着力之處必須用手抓住洞口邊緣。
從設計出手到潛入此處,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分鐘,不出意外的話此刻已經有人發現了問題,或許已經在開始尋找不在崗位的兩名監工。
連番攀越對於身輕如燕的古承來說並不困難,但是極度緊張讓他渾身被汗水溼透。不敢停頓,看準目標提氣飛躍,雙臂準確抓住了洞口邊緣,同時藉着慣性雙腿上擺翻入洞穴。
古承鬆開雙手騰身上翻,斜身躲開洞穴頂上突出的鐘乳,就在下墜之時突然發下雙腳下方竟然是一個巨大的頭顱。
如果直接落下的話必定會驚醒下方恐怖的大傢伙,危機時刻古承雙手急探抓住了被自己剛剛躲過的石鐘乳,將身子吊在了空中。
好險,好險,古承熱汗變冷,後怕不已。好在這突出的石鐘乳多有褶皺,能夠用得上力,竭力攀升,幾步翻越之後躲過了朔風獸王,在一旁空地降落。
此時在細看朔風獸王,古承發現跟圖中所畫的形象又並不完全相同,它頭上鬃毛之中竟然長出了一對彎角。
這朔風獸王體長超過十米,肉翅緊縮四足趴地,尾巴很短渾身無毛。此時正安穩酣睡,呼氣刺鼻腥臭,山洞角落對方了不少各大種族的頭骨。
看起來這個傢伙似乎很喜歡收藏頭骨作爲玩物,古承感嘆搖頭。這樣的慘狀與它並無直接關係,怪只怪那些乾枯的黑袍靈族,一切的罪孽都是他們造成的。
此時不是感嘆的時候,古承繞開酣睡的朔風獸王,朝洞穴深處走去。剛走出兩步,下方突然傳來了刺耳而尖利的呼哨聲。
古承沒有聽過這種聲音,或許所有的奴隸都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聲音,但是不用猜也知道對方發現屍體了,這就是他們的警報。
隨着警報聲響,朔風獸王瞬間驚醒,那些沉睡的所有朔風獸們也都被驚醒,陣陣尖嘯震耳欲聾。
距離洞穴角落還有十多米距離,但是古承已經不敢動了,因爲朔風獸王剛剛醒來便感覺到了身旁的古承,搖晃頭顱轉身窺望。
這是他的地盤,古承的靠近對於它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冒犯,怒視兩秒之後張嘴就要怒吼出聲。
古承哪敢耽誤,右手急揮,一個玉瓶飛了過去,同時真氣吐出隔空將其擊碎。玉瓶破碎散出大片紅色粉霧,全都被吸氣怒吼的朔風獸王吸了進去。
粉末入鼻,朔風獸王瞬間停止了怒吼,眼中怒氣急速消退,幾秒鐘後如同喝醉一般,再次閉上眼睛酣然入睡。
古承大大喘了一口粗氣,幸好自己經過多次跟異獸血戰之後,在空間袋中準備一些針對異獸的強力迷藥,此番若不是這瓶迷藥起效,恐怕自己馬上就會被對方發現。
“小傢伙,雖然已經被這些可惡的邪惡之徒魔化變異了,但是它仍然是我的子嗣,我都已經強行催動血脈之力令它安靜了,你爲什麼還給它餵了這東西?”
正在轉身的古承心中大驚,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沉默的無名強者突然在通過神念給他傳遞了一句話。
“您也沒早說啊!”古承藉着下方朔風獸羣的尖嘯聲掩映,催動真氣攻擊洞穴深處的一塊岩石,“這瓶藥粉可是花費了我近一萬金幣呢!”
“你給它撒的什麼東西?有什麼影響?”
古承手中不停,“額,放心吧!不致命的,不過會昏迷三天罷了!對了前輩,這些都是您的直系子嗣嗎?”想要藉着交談試探着瞭解對方身份。
“呃!”強者沉默半響,“失言了,失言了,小傢伙你動作快點,他們已經在全面搜捕你了!”
“好嘞!”古承全力一掌轟開岩石,在真氣逆行以單手御物之法將堪堪落地的石塊承接在手,又一條密道。
陡然通風,從密道中傳來令人作嘔的溼黴之氣,古承拿出一塊布匹掩住口鼻,矮身進入。
雖然緊張,但是古承還是有兩個優勢。其一先前他故意故佈疑陣,脫下監工的黑袍,就是要引導對方先從監工身上查起,看起來此計已經奏效。
其二,就算對方發現了異變敵情,也會首先防禦礦洞深處,那裡纔是他們嚴防死守的地方,而這條密道他們也並不知情。
現在就看他們反應的時間有多長,好久能夠發現這條密道了。
這條密道一片漆黑,古承只能通過熒光水晶照亮前行,而且地面凹凸不平行走極爲不便,速度自然無法更加快捷。
接連轉彎,左右折返,大約走了十多分鐘,古承終於感受到了一絲變化。一股無形的威壓漸漸出現。
雖然沒有針對古承,但是他還是從中感受到了對方的強大,這是一種令人無法抵抗的強大。
隨着古承的漸漸靠近,他敏銳的發現了威壓變得不太穩定,忽強忽弱,不住反覆。彷彿對方的情緒產生了變化,時而憤怒時而平靜。
到了此時,古承也不能多想了,現在首要的目的是儘快趕到這名強者的身邊,龍神之鱗就在他的手中。
“小傢伙快點!他們已經發現了你的目的正在快速趕來,你必須在他們之前到達,不然一切皆休。”強者的語氣明顯加重,可以聽出他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古承自然知道輕重緩急,顧不得浪費真氣,全力衝刺。
快了,出口就在前方,已經能感受到濃濃的邪惡氣息,黑暗能量的氣息。
一百米。
五十米。
終於到了盡頭,石壁上漏出了一絲微弱光線,古承雙掌齊發,縫隙開裂,岩石崩飛。
古承衝出密道,看到了一幕顛覆認知的一幕。
這?這?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