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達爾神色冷峻,環視三人之後最終將目光落在了艾露恩的身上。如果說這三人誰能夠給他最大的壓力,那唯有艾露恩莫屬了,畢竟他是知道她的身份並明白她創造的奇蹟。
“怎麼沒見古承?”範達爾首先問出了這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韋林·金斧和安度因對視一眼,一臉茫然,其實他們也很不明白這一點,艾露恩則不爲所動神色如常。
“範達爾,隕臺競爭,我可以理解你之前的舉動,所以你也別怪我們聯手對付你。”安度因抗住壓力長身站立,氣度不凡。
“你呢?”範達爾沒有迴應,反而轉向了韋林·金斧。
“沒什麼說的,瞧不慣你而已。”韋林毫不忌諱,直抒胸臆。
“哈哈哈哈!”範達爾搖頭大笑,笑聲中頗有些無奈,“好!既然如此,你們動手吧!不過,想讓我就這樣認輸可沒那麼容易。”
安度因不再猶豫,搶先動手,韋林隨後輔助,艾露恩一人落後淡然觀戰,這是他們早就制定的戰術,要兩人發揮出最大實力,需要她來負責減輕威壓。
範達爾也不含糊,他到此時仍然是完整實力,自然無所畏懼。
······
古承一直在通過師傅的感應暗中觀察,所以戰鬥雙方的情況他都瞭如指掌。戰鬥結果其實很清楚,要是範達爾沒有力挽狂瀾的手段,只能是必敗無疑。但是他始終認爲,範達爾不可能沒有其他準備。
因爲要承受威壓的洗禮和實力壓制帶來的痛苦,韋林和安度因的攻擊手段既不絢麗也不強大,而範達爾憑着完整無損的實力,在兩人的聯手攻擊中卻仍然遊刃有餘,看起來短時間無法結束。
但別忘了,還有一個艾露恩一直安靜的看在一旁,她健美細長的身形纔是範達爾心中最大的威脅。他一直在試探,試探韋林兩人的後背手段,也是在試探艾露恩是否會出手。
十分鐘以後,雙方氣喘吁吁,力量與精神的疲乏讓他們痛苦不已。安度因抽空看了一眼韋林·金斧,兩人心有同感,雙雙爆發。
這時候古承已經來到衆人百米之外,除了艾露恩其他人都不知他的位置。見到兩人的爆發,心中暗暗叫好,他們時機的選擇非常好,剛好在範達爾力有不繼的時候。
只見韋林氣息大漲,氣血之力隱隱外溢,在其全身形成一層血紅虛影,一時間範達爾的法術在他身上的作用減弱了大半。雙方的差距立刻有了彌補,韋林則乘機近身攻勢如潮。
而安度因則化身爲一團光影,星辰之力和日光之力同時出現,相互交融,散發出聖潔的光芒。在這種狀態下的安度因,不僅無懼傷害,而且所有的日光與星辰法術都變成了瞬間釋放。
“交出玉牌,自動退出,我們不爲難你。”戰場逆轉,範達爾立刻落入下風,接連遭受韋林兩次攻擊之後氣血不穩,血染衣甲,安度因心有不忍,停止攻擊出言勸降。
畢竟沒有深仇大恨,又不是戰場相見,他不想失手給對方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
可是他似乎忘記了,就在不久以前,對方曾經差點讓他傷重難治。
“哈哈哈哈,安度因兄弟的好意,我心領了。”範達爾擦了擦嘴角血跡。
“別跟他廢話,快動手。”韋林高聲提醒,話音剛落便再次衝鋒,手中長劍發出四道虛影,直撲範達爾。
安度因也不再遲疑,接連數道日光法術從空中降落,輔助韋林的攻擊不被幹擾。
一時間,範達爾似乎落入了必輸無疑的局面,所有退路都已經被封堵,所有防禦性法術都還在準備期間無法施展。
但這只是推測,並不是結果,就如古承所推測的那樣,範達爾始終藏着他強大的手段。
“魔影分身,”只聽範達爾一身怒吼,韋林和安度因兩人瞬間失去了他的氣息,彷彿憑空消失一般。實則並沒有消失,而是產生了令人驚訝的變化。
場中突然出現了三個範達爾,外表動作一模一樣,就連氣息都完全相同。就在兩人還在愣神的瞬間,三個範達爾同時挽決施法,安度因一聲驚呼,眼前光芒一晃,等恢復視覺已經在兩百米外的迷霧之中。
沒有了艾露恩的靈魂之力輔助,沉重的壓力瞬間讓他難以直立,場景變化太快,又讓他失去了方位的感知,就連戰場的方向都找不到了,一邊憤怒一邊急速想辦法。
另一邊,失去了安度因輔助的韋林突然需要面對三個對手,好在他戰鬥經驗極其豐富,大吼一身,氣血之力再度往外延伸,認準其中一人斬殺發動。
魔影分身術,他有所耳聞,三個身影中兩個是虛影分身,只是想要將其分辨出來非常困難,正常情況下需要達到天級八品以上的自然法師才能將其修煉成功,沒想到範達爾竟然能做到。
雖然三道身影令人紛繁,但只要攻擊到本體,便可以破除法術。現在想要細細分辨自然沒有這樣的機會,只能隨便選擇一個賭一把。
長劍到處,虛影彌散,但與此同時,韋林也暗叫不好,重重寒冰將其完全籠罩,而火焰之力卻在體內爆發,從胸腹之間加速蔓延。
兩股力量的猛然爆發,瞬間讓韋林失去了知覺,臨昏迷之前,只來得及悶哼一聲。
安度因在艾露恩的指引下找到了方向,憑着日光之力和星辰之力的庇護,也快速的趕回了戰場,可是趕到的時候韋林已經倒地不起,範達爾正在往天路高處走奔逃。
見此情形憤怒與後悔充斥着他的腦海,若不是自己先前的遲疑,說不定戰鬥早已結束。當時遲疑造成了嚴重後果,現在絕不能再猶豫,安度因抽出長劍奮身急衝。
“安度因大哥,回來吧!”剛衝出幾步,艾露恩就喊住了他。安度因聞言回頭一看,卻發現古承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戰場邊。
發現古承的自然不止他一人,範達爾在韋林倒地的瞬間就感應到了古承的氣息,所以他第一時間做出了選擇,原本打算拿走韋林身上的玉牌,權衡之後也都放棄了。
“治傷,等我。”古承只說了一句便追了過去,既然已經看到了對方的手段就不能再讓他逃走。
片刻之後韋林醒來,得知結果遺憾非常,而且兩人消耗太大,神魂體魄都虛弱無比,只能就地休息。
古承開始追逐的時候,範達爾已經全力奔出百米之外,速度極快。古承微感詫異,這樣的速度已經超越了他能走出的極限,這便證明他還有抵抗威壓的手段。
見此情形古承也就不再猶豫,請師傅出手,閃電之力翻倍攻擊,漸漸的,範達爾怒罵着減緩了速度。
“一定是你!”感受到了古承的靠近,範達爾到最後索性不再繼續前進,轉身冷冷的盯着古承,“一定是你影響了這濃霧之中的閃電之力。”
“閃電之力?怎麼了?”古承假裝不懂。
“少跟我裝糊塗,本來還好好的,你追上來這些閃電就如同受到了蠱惑一般瘋狂的攻擊我,不是你在指引它們還有誰?”範達爾氣急敗壞,咬牙切齒的盯着古承,“要不然,這些閃電是你親戚嗎?這麼幫你?”
古承笑了笑,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故意顯得模棱兩可令人琢磨不透。
“我也一樣被攻擊啊?”古承特意驅散一些周圍的濃霧,顯露出銀色光芒,“聽你所說,似乎它們特意在針對你?哦!我明白了,這是對你卑鄙無恥的懲罰。”
範達爾皺起了眉頭,古承的話是承認還是沒承認?是在撇清責任還是有意顯擺?雖然被驅散緊緊一瞬間,但是就在這一瞬間,他清楚的看到了古承身旁跳躍的閃電之力。
看起來確實比自己周圍的密度要少了許多?難道真如古承所說是真武總殿主有意爲之,懲罰自己?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否定。
隕臺決戰歷來都是各憑本事,只要不違背規則一切手段計策都可使用,按理說真武總殿主不應該出手針對自己,這樣做有失氣度。
可是如果真是古承所爲的話,這也太可怕了,他是怎麼做到的?閃電之力怎麼可能聽他的支配?正在思考的時候古承又說話了。
“怎麼樣?還走嗎?”古承環抱雙手,任由肉眼可見的銀色閃電在自己的腦袋四周跳躍飛舞。
“你想怎樣?”範達爾雙眼微眯,試探反問。
古承伸出了手掌,直視對方,“你傷害我真武同門我可以不計較,但是必須將玉牌交出來,···你身上所有的。”
“哈哈哈哈!”範達爾長笑幾聲,“好!連本帶利,也算公平。”說着就掏出了玉牌朝古承伸手。
這一次輪到古承詫異了,沒想到範達爾竟然如此爽快,這可是第八階天路,後面還有最後一階,不用想也可以肯定有更艱難的考驗在後面,他就這樣放棄了?
麥迪文可是說過,從未有人憑着一枚玉牌走到第九階,難道他有信心不用玉牌也能走到第九階?
見古承沒有靠近的意思,範達爾冷笑道,“怎麼?不相信我?不過也對,我同樣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古承問道。
“你們拿到玉牌之後,不許再糾纏我,若再糾纏,不死不休。”
古承聞言心中不再疑惑,他既然這麼說便說明他真的有準備。因爲正常情況下到第九階他必定無法前進,等待的只有淘汰一條路,大家也不用去找他麻煩了。
他擔心衆人繼續追究,便說明了他陳竹在胸。
“好,我接受你的條件!”古承說完緩緩上前,伸手接牌,同時暗自戒備,防人之心不可無。
直到雙方交接完畢,範達爾倒地嘔血,氣息不穩的時候都一切正常。
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古承正在懷疑的時候,異變突然發生,古承措手不及,範達爾忍痛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