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路上的行人和張萱夢幾人才羨慕凌天手中居然有一把雨傘,他們實在也想不通,原本還晴空萬里,短短眨眼間居然就大雨侵盆,幾人的心中也只能是承認凌天的運氣好了。
大雨傾盆而下,大家也管不了許多,此地雖然有樹,但是雨的確是太大了,就算你站在樹下也絕對起不到什麼作用。
張萱妍抱着頭轉身就要向着家的方向跑。
“快,幫我拿着這些草藥。”凌天的聲音急迫的響起。
張萱妍一愣神,看了看凌天手中整整一袋子路邊的野花野草,而且這個男人居然將袋子交給自己,卻並沒有把傘給自己的意思,再看看不遠處躲在陳傲懷中正在向着家跑去的二人,不自覺間心裡升起一絲酸酸的感覺。
“去你的草藥吧,你個白癡。”
接過凌天手中的草藥,然後將之重重的丟在地上,張萱妍強忍着眼淚,抱頭轉身跑開,一路上也不知道心裡都在想些什麼,只是一味的跑,任憑雙腳踩在泥濘的泥水裡傳來一陣陣涼涼的感覺。
一口氣跑到了家,張萱妍直接跑到了樓上,不過她卻有點感覺到奇怪,外面的大雨依然漂泊,在屋子裡面就能聽到嘩嘩的聲響,還不時的伴隨着電閃雷鳴,可是自己的身上居然沒有完全溼透。
“阿嚏!”
樓下的大廳中傳來了一聲打噴嚏的聲音,吸引了張萱妍的視線。
“哎,可惜了,真是可惜了,草藥全都被水浸泡了,這樣很影響效果的。”
從頭溼到腳的凌天,蹲在地上,渾身上下滴着雨水,右手邊上是那把雨傘,而他正在將被雨水泡的一縷縷的花草拿出來攤在地上,還不斷的邊嘀咕邊搖頭。
凌天採摘回這些花草,多半的目的都是想幫助張萱妍調理身體,而採摘過後,利用的部分也有限,他只需要每一株上面很少的一部分而已。
像理菜一樣,凌天開始梳理着這些他眼中的草藥,可是有的花草韌性極好,用手去掐很慢,而且還會損壞莖脈,他用手擦了擦鼻子上面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什麼,回頭看了看,恰巧看見了陳傲放在桌子上忘記拿走的帝國徽章。
“呵呵,這個東西是金屬的,應該蠻好用。”
嘀咕了一句,凌天起了身,一瘸一拐的走到桌子邊,拿過了徽章,在地上磨了半天,然後開始切割花草的根莖。
張萱妍憋着火,將一切看在眼中,尤其是看着凌天打完噴嚏,看着一堆爛草像是看見寶貝了一樣,拿手就那麼在鼻子上抹來擦去,只感覺噁心的要命。
再見到凌天一瘸一拐的樣子,張萱妍頓感覺很出氣,她知道一定是雨大路滑,這小子跌倒摔的。
“該,怎麼不摔死你。”
再想想剛纔,自己居然在他的心中連一堆爛草都比不上。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想這些?他是一個紈絝,一個敗類,自己怎麼跟一堆爛草爭風吃醋起來了?
“阿嚏!”
凌天再次打了一個噴嚏,本想去擦一擦,可是這些花草,眼看就要泡爛了,無奈之下,只能再用袖子先對付了。
“耶……,真噁心,真是個白癡。”
張萱妍猛的轉過了頭,不想再看那不堪入目的一幕。
吱呀呀,房子的大門發出一陣響動,一男一女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兩個人均是被雨水澆了一個透心涼。
張萱妍凝目看了過去,這兩位正是自己的妹妹,和那個討人厭煩的陳傲,不過,這個陳傲雖然討人厭煩,可是在剛剛要下雨的時候,他卻緊緊的護着萱夢妹妹,從此看來,這個人還不是一無是處,起碼,起碼要比還躲在腳落裡打着噴嚏,擦着鼻涕的那個惡棍要好很多。
想着想着,張萱妍再次看了看專心致志擺弄花草的凌天,越看越是彆扭。
“萱夢,你沒事吧?”
陳傲甩了甩身上的雨水,看向張萱夢問道。
“滾開,不要你管。”
張萱夢後退了一步,一手擋開了陳傲的手,秀眉高挑的呵斥道。
張萱妍一愣神,心中暗暗責備妹妹真有些不知道好歹了,人家那樣對你,你怎麼這麼無禮,要是換做自己,呵呵,真是異想天開了,那怎麼可能。
“萱夢,你聽我解釋啊。”
“有什麼好解釋的?下那麼大雨,你自顧自的跑,脫下了衣服擋在你自己的頭頂,頭也不回,看都不看我一眼,虧我還在姐姐面前吹噓你多麼會體貼人。”
“萱夢,起初不是這樣的啊,你也看到了,這雨的確是太大了。”
張萱夢白了他一眼,雙手掐腰的怒道:“雨大,誰不知道雨大?你沒看見麼?一個惡棍都知道用傘擋在姐姐的頭頂,自己摔倒了還要爬起來追過去,你看看你。”
張萱妍的腦子嗡嗡作響,手扶着二樓的欄杆,腦海中出現了一瞬的空白。
凌天也沒有心思關心他們在吵什麼,自顧自的在那切割着花草莖稈,從一堆堆泡爛的花草中精選出還能夠再用的,因爲他知道,張萱妍的情況不能再拖了,雖然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大礙,但這是一個潛在的病根,一旦傷及內裡,再想挽救可就難了。
陳傲看了看蹲在不遠處地上的凌天,撇了撇嘴,笑道:“呵呵,你說他?這小子拈花惹草,整日裡無所事事,大白天打傘,鬼知道是撞了哪門子的運氣,你看看他的現在的樣子,整個兒就是一個白癡。”
“你給我閉嘴,這裡是凌家,他是我的老公,輪不到你來插嘴。”
一聲斷喝從二樓傳了下來。
張萱妍從妹妹的話中聽出了事情的始末,情不自禁的感覺到鼻子裡傳來一陣酸酸的感覺,自己都在想什麼,凌天將袋子給自己,是想好好的給自己打傘而已,整整一路上,他都在用傘撐着自己的頭頂。
再想想剛纔他那一瘸一拐的模樣,一定是拎着袋子還要打傘不慎摔倒,試想一下他是怎麼一瘸一拐的將傘撐到自己回了家,可是自己卻在罵他白癡,咒他摔死。
正在這個時候,陳傲的譏諷聽在了她的耳中。
模糊着雙眼的張萱妍已經無法忍受,自己委屈了他,還要讓別人在這裡說三道四麼?
張萱夢和陳傲也是一愣神,剛剛張萱妍的喊話完全都變了聲調,聽得出來,這是發至於內心的憤怒,看着姐姐現在的表情,張萱夢可以肯定,這是自己第一次見到姐姐這樣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