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老夫人就那麼肯定我會死,而不是你會被抓嗎?”既然躲不開,柳如花只能輕笑,用竹蕭輕輕揮開覆在臉上的手,道。
老夫人放下手,冷笑了一下。
“哼!你以爲你能逃過我的手掌心,黃口小兒,不自量力”一邊說着,一邊直接飛到那高八尺的青銅丹爐上,看着柳如花眼神陰冷,惡語道。
看着那個大丹爐,蒸汽中的老夫人,如仙子下凡,但眼神卻是如惡鬼般弒人心魂,柳如花心中的警惕已放到最大。
站在丹爐上的老夫人看見柳如花的警惕,很是自傲的笑道:“小子,今天就要你看看,這世間第一顆起死回生丹是如何完成的”。
“是嗎?昔日前朝皇帝窮盡一生追求都沒有煉成,老夫人何以肯定自己就能煉成了”柳如花把竹蕭放在胸前慢搖輕笑,道。
“哼!不過是一個前朝死人而已,他也配和我比”老夫人漠視的看着柳如花,回道。
“剛看這地宮裡的壁畫多數是道佛之象,如不出意外,應該是,冰棺裡面那位公子的手筆吧。能畫出這樣畫的人,心地一定很善良”柳如花突然道。
聽到話語,老夫人怔了一下,右手輕捻一束青絲,低頭半刻,才拾起甜蜜的面容,慢慢溫柔的開口道:
“我夫君當然很善良”
一邊說着一邊似乎回到他們年輕的時候,臉上都是幸福回憶的表情。
“那老夫人可曾想過,要是那位公子真的復活後,卻發現原來他的復活卻要了九十九個孩童的血肉,會怎麼想呢?”柳如花看着陷入甜蜜回憶的老夫人,道。
“他怎麼會知道!只要你們都死了,我夫君醒來,他怎麼可能會知道呢?”老夫人輕聲道:
“不過,你倒提醒了我,等一下夫君醒來,發現這裡居然有一個陌生男子,誤會我了怎麼辦,不行,我怎麼能讓夫君一醒來就心情不好呢!所以,還是請柳公子先去死一下吧”。
話一說完,幾塊紅綢似劍般朝柳如花刺去。
柳如花飛身用竹蕭抵擋,只見紅綢所到之處,無一不是碎裂開來,且如劍一般的缺口。
柳如花擋住紅綢攻擊一瞬,跳到水量築上吹起了竹蕭,只見他的身體周圍圍起了一個似圓球狀的水圈,幾塊紅綢如何往前刺,也進不了他的身。
站在丹爐頂上的老夫人嘴角一揚道:“看來,柳公子是那個人的弟子呢!春月功練得不錯,可惜了,卻沒有和那個人一樣練到第七成,以前他就贏不了我,作爲弟子的你,哼!就更不可能”。
話一說完,整個人如弓箭射出一般朝着柳如花飛去。“乒”火花閃現,整個水量築全部碎裂,柳如花躺在碎裂石塊上,水因水量築的破裂,源源不斷地流在地上,混合着鮮血,整個畫面猶如琉璃破碎般的妖脂感。
柳如花臉色蒼白到極致,口吐鮮血,身體血流不止。
老夫人慢慢飛下來,笑道:“你五臟已碎,筋脈具斷,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即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好好數着時間,慢慢走吧”
“咳咳、、、老夫人的、、、武功確實、很高,”一邊吐着血一邊想要撐起來的柳如花,斷斷續續地緩緩道。
老夫人看了地上的柳如花一眼,冷笑了一下。
飛身來到丹爐旁,打開丹爐,丹爐內部在橙紅色的焰火下,緩緩升起一顆暗紅色圓珠,隨之是一種無法言說的香氣。
老夫人伸手輕輕拿出這一枚香氣怡人的紅色藥丹,快步走到冰棺前,俯身把它放進自己口裡,再渡送進冰棺那名男子的口中。
坐下來倚靠在冰棺上,笑容滿面又癡癡地看着冰棺裡面蒼白死氣的男子,生怕一眨眼就錯過了冰棺中男子的笑顏,而此時冰棺裡的男子,臉色漸漸紅潤起來。
看着冰棺內男子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老夫人坐在地毯上笑着笑着就哭了起來,似乎多年來的艱辛和委屈都隨着這一次的眼淚落了下來。
梨花帶雨輕輕靠在冰棺上,眼神雖是看着冰棺裡面那位年輕男子,但實際卻陷入回憶裡,開口道:
“當你弱小的時候,太過美麗就會成爲別人摘殺的藉口,你連死也死不了。
當年,我本是一個農家女,雖說是農家女,可是從小父母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在他們心裡,我是他們的寶珠,很疼愛我。
琴棋書畫,雖比不上名門世家的千金,但該是讀書寫字的,從來沒有因爲別人說‘女兒家讀什麼書,後面都是要嫁出去的,讀了也是白讀,何必浪費那個錢,你女兒生的那麼美,以後嫁給大戶人家當妾,且不是一輩子不愁’。
我父母不依,生氣回懟,提着鋤頭和掃帚趕跑了那些口舌之人。而我家隔壁的鄰居是一戶教書先生家,他們一家三口也是剛搬過來。
我與他是青梅竹馬,我幾乎是他看着長大,而我也是看着他長大,他教我讀書,教我寫字,教我畫畫,教我談情,我們的感情很好,當我及笄的那天,他便向我的父母提了親,兩家結爲親家,當時雙方父母很開心也很放心。
我們也好開心,青春年少時一想到我會嫁給他,成爲他的妻子,爲他生兒育女,一直到白頭偕老兒孫滿堂,我們都也爲可以一直幸福開心。
在婚前的一個月,他說去城裡畫完一幅畫就回來,我們都問是哪一家,要繪製那麼久,不能在家畫麼。
他不說,只是笑着說:“爹、娘、伯父伯母放心,我畫完就回來,應該很快,不會到一個月的。星兒,等着我十里紅妝娶你,等我啊”。
沒想到,那一次就是天隔分離。在馬上要嫁給他的第四天,就被村裡的村長夥同墨陽城的護衛,以我夫君犯了罪,強行拉走了他的父母就地處決。
又爲了拍馬屁得到墨陽城城主的賞識,強殺了我的父母。哼,又想把我強行的獻給墨陽城的城主。
我恨,我恨不得殺他們千刀萬剮,但我一個弱女子怎麼做,連自我了斷都做不了,更別說能逃脫這些惡鬼之手。
更何況我還沒有報殺父殺母的仇,當時也不知道我的夫君他還在不在這個世上,只能壓着仇恨,屈辱的、附和的活着,他們都以爲我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