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夢天逸頓時來了精神,暗暗的想着:“爹不是不讓我學嗎?那我偷着學,看我到時候變的比他還厲害。”夢天逸並不知道宗族裡不讓他修行的真正原因。
來到庭院中,夜晚清新的空氣使夢天逸不由的精神一振。
想到白天那個師父交給弟子的是一招劍法,夢天逸四處尋找着,想找到一把類似劍的兵刃,最終把目光鎖定在了院裡的那棵大樹上。
來到大樹下,夢天逸並沒有直接去截取樹枝,而是在樹下嘴裡喃喃的說着什麼。
“對不住了,我要借你的樹枝一用,請你千萬不要怪罪我。”就連夢天逸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突然,從樹上掉下一堆東西,把夢天逸嚇了一跳。
等緩過神來,夢天逸上前查看,發現那竟然是一枝樹枝,不知什麼原因,樹枝竟然自己斷了開來,掉落在了地上,在樹枝上,還帶着幾片綠葉。
夢天逸卻以爲是自己剛纔的話起了一定的作用,連忙對着大樹又是感謝又是作揖的。
完事後,夢天逸拿起樹枝,這截段落的樹枝距離劍的長度還是有一定距離的,但是對於夢天逸這個七歲的孩童來說卻是恰當好處。
將樹枝上的樹葉全部去掉,夢天逸裝模作樣的虛砍兩下。
“嗖,嗖。”樹枝的快速運動形成了嗖嗖的風聲,夢天逸聽到這種聲音很是激動。
拿着那樹枝,夢天逸好像感覺自己手裡拿的是寶劍一般,感覺自己的熱血上涌。
在興奮過後,夢天逸記着自己的目標,那就是要自學成才。
回想着白天那位師傅所做的示範,然後夢天逸又凝神細想了一下,然後按照記憶中的動作,樹枝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準確的指在他所設想的“目標”上。
“這麼簡單?”夢天逸不由的很是納悶。
“不會,肯定不會,肯定還有別的玄機,這麼簡單的招式那名弟子怎麼會學不會呢。”夢天逸對自己使出的這招,總感覺缺少點什麼。
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那位師父所做的示範,夢天逸又做了一遍。
“沒錯啊。”夢天逸不由的迷惘的撓了撓頭。
“算了,不管了,明天再去看,一定要小心,不能被抓。”夢天逸自言自語着走進了屋。
等夢天逸進屋後,房頂上有一團黑影也刷的飛起,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之中。
夢天逸並沒有注意到,地上,有一顆小石子在月色的映照下閃爍着光芒,或許,地上的石子太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夢天逸就出門了,這個家的所有規定,對於夢天逸來說都是空的,沒有人去管教他,也沒有人按照月家的家規對夢天逸怎麼樣。
按照老辦法,翻躍牆壁來到月家修行之地,夢天逸發現整個修行的場所空無一人,夢天逸看了看天空,發覺天還是昏暗昏暗的,太陽還沒有升起。
隨着東方驕陽的緩緩升起,一絲溫暖的陽光照射在了正在迷糊中的夢天逸。
“來吧,咱們一起練,一起修行。”夢天逸看見修行場所的所有弟子都在衝他招着手。
“好啊,好啊。”夢天逸興奮的點頭應道。
“砰。”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伴隨着的是夢天逸的叫聲。
“啊。”夢天逸捂着撞在牆上的額頭,兩行淚水在眼眶裡滴溜亂轉,卻始終沒有流出來。
或許是溫暖的陽光照射在身上,額頭的疼痛明顯沒那麼嚴重了。
夢天逸偷偷的往修行場裡一看,只見師父帶着弟子已經開始在做修行的準備了。
夢天逸連忙揉了揉發昏的眼睛,聚精會神的觀看着。
午間的陽光是刺眼的,照的人昏昏欲睡。
夢天逸很奇怪,爲什麼今天那“大鐵塔”竟然沒有來抓他。
“大鐵塔”是夢天逸給宗族修行之地看守起的綽號,因爲他又高又壯,好像鐵塔一般。
原來每次來這裡偷看,“大鐵塔”總是能發現他,並且將他“請”了出去,沒想到今天第一次算是正式偷師,偷的還是這麼多位師父的師,“大鐵塔”竟然沒有來。
“來,喝。”月醉在和“大鐵塔”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
“月醉大人,真…真不能喝了,我得出…出去看看,那小妖怪說不準今….今天又來了。”大鐵塔言語已經有些混亂,很顯然是喝多了。
“哎呀,我說老弟啊,你這酒量怎麼退步了啊,真沒勁。”月醉眯縫着一雙眼睛看着大鐵塔。
“不…不是退步了,是..是真有事.”大鐵塔說完,便一頭歪倒在桌子上,不一會呼嚕聲便起來了。
“唉,月之城沒幾個能喝酒的,就你一個能喝的現在怎麼也退步了。”月醉無奈的搖搖頭,剛走出兩步,又折回身來,將桌上的酒罈裡的半壇酒全部倒入葫蘆裡。
“這酒放你這裡那不得浪費了啊。”月醉說着,晃晃悠悠的出去了。
因爲大鐵塔今天沒有來,夢天逸很幸運的將那些師父所教的招式一一全都記憶在了腦中。
夢天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看到屋裡的那些書籍,便昏昏欲睡,而且不管看多少遍,轉眼就忘,夢天逸正在憂慮自己在偷學時會不會遇到這種問題,但是,事實否定了他,不論什麼招式,簡單或難,簡易或複雜,夢天逸都是看一眼就牢牢的記在了腦中,連夢天逸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白天由於人多眼雜,夢天逸還是按照往常一樣的度過了一天,向這種活法,夢天逸已經習慣了,對於月之城的那些冷冷的眼光和冷厲的言語,夢天逸也早已經習慣了,甚至連父親對自己的態度,也早已經習慣了。
“父親”這也許是很多向夢天逸這個年紀的孩童每天,甚至每刻都要喊上好幾遍的詞語,而在夢天逸的記憶裡,“父親”是怎麼發音的,或許他已經不記得了。
當別的孩童還躲在父親的懷裡撒嬌的時候,夢天逸已經要學會自己面對月之城的各種冷眼相對和冷言冷語,因爲他知道,雖然他也有父親,但這個父親,並不能爲他遮風擋雨。
他,需要自己面對一切。
當晚,夢天逸將自己在白天所看到的招式又按照自己的記憶一式式的施展了出來。
由於夢天逸看起來的招式不是連貫的,但是夢天逸還是突發奇想的將白天看到的招式加上自己所想的招式使所有招式完美的串連在一起。
夢天逸將這套劍法施展完畢後,只聽的樹上傳來一聲:“好。”
夢天逸吃了一驚,因爲宗族裡禁制他修行,而他修行的事一旦被別人知道,就會引起不小麻煩。
“是誰?”夢天逸終究還是孩子,在這種環境,這種情況之下,還是不免心虛了。
“沒事,是我,小鬼,繼續練你的。”聲音剛落,只聽得樹葉中刷刷作響,一個黑影落在了地上。
夢天逸瞪眼一看,原來是昨天砰到的那個道士。
“小鬼,練的很不錯,在練一套給我看看。”那道士如發號施令般的對夢天逸說。
不知爲什麼,夢天逸看了這道士突然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這種感覺,就是連對自己的父親都沒有,或許是因爲這道士是在月之城中第一個算是自己“認識”的人吧。
想到這裡,夢天逸將剛纔所施展的劍法一絲不差的施展了出來,也有月家的招數,也有自創的招數,也有拳的招數,也有劍的招數,但是這些招數,在夢天逸這個七歲孩童的手裡,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嗯,不錯,不錯。”那道士讚揚的聲音傳到了夢天逸的耳朵裡,夢天逸生平第一次獲得瞭如此的讚賞,於是更加賣力的演繹着這套只屬於他自己的劍法。
“怎麼樣?”等夢天逸將整套劍法演繹完畢後,回頭看那道士。
那道士,卻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這裡。
躺在牀上,夢天逸始終不能入睡。
“嗯,不錯,不錯。”這簡單的幾個字是夢天逸懂事以來獲得的第一次讚賞,估計也是生下來的一次。
夢天逸雖然是背對着那道士,但是夢天逸能想象到那道士說這話的時候一定是笑容滿面的。
簡單的幾個字,卻對夢天逸那遭受着無限創傷的心靈,突然增加了一股新鮮的血液,而這股血液是一種良藥,正在慢慢的修復着夢天逸那滿是瘡痍的心靈。
當晚,夢天逸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夢天逸繼續去月家的修行之地繼續偷看着,但是,他發現今天他們所練習的和昨天一樣,並沒有太多新的東西,這讓夢天逸多少有些失望。
一連幾天,月家修行場裡都是在不斷重複着前一天的修煉,而隨着各個師父的講解,夢天逸對那些招式也有了一個更深層次的理解。
而大鐵塔,好像失蹤了一般,自從他開始決定偷學之後,大鐵塔就再也沒出現過。
這天,夢天逸看的索然無味,便決定出去走走。
月之城的人看他還是那副模樣,但是夢天逸早已經習慣了,他並不在乎。
走着走着,夢天逸來到了月之城的花園中,來到了那棵大樹下。
這裡,是夢天逸第一次和那道士相遇的地方,夢天逸對這個地方總是懷有一絲絲特殊的情感。
他希望在這裡還能碰見那個道士,那個給了他人生第一次讚賞的人。
“嗨,小鬼,想什麼呢?”一個聲音從樹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