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凌,天雲城下屬的一個小縣城,富饒,美麗。
方家,通凌最大的裁縫商。
“怎麼,我說方老闆,你欠我的一萬兩銀子什麼時候還啊。”一爲身着錦服的胖富商緩緩的說着,那肥嘟嘟的臉上幾乎要滴出油來。
“王老闆,這…”一位衣着樸素,但是卻很有氣度的中年人面上的焦急之色在面上顯露無遺。
“方老闆,還有你欠我們的銀兩,怎麼辦,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在那胖胖的王老闆身旁大約有七,八位商人,都圍在那方老闆身邊。
這位方老闆,便是那冰硯的父親,方天林,通凌最大的裁縫商。
但是這位富有的裁縫商,在不久前,卻遭到了致命的打擊。
他通凌和南方之間的商路,一大批金錢和布帛,在前些日子,全部被人所劫,爲了彌補損失,又向通凌的其他老闆,各自借了一批銀兩,從天幻大陸南方又進了一大批布帛,準備藉此可以彌補損失,但是已經距離預定的到達日期已經晚了三天,但是所運的布帛和金錢還是沒有到,心急如焚的方天林老闆已經派出了三批人去打探了,但是遲遲沒有消息,現在,衆多老闆已經*追上門來。
“衆位老闆,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所購買的布帛已經在路上了,估計今日就能到,等我賣出布帛,一定償還衆位錢財,並且給衆位備了一份禮物,以做答謝。”方天林額頭上已經滲出汗珠,神情焦急,但是神色不變。
“不用了,多謝方老闆,你將我們的本金還我,我們就已經很高興了。”一位身材中等的老闆在旁邊插話道。
“連本金還不還的上都不一定呢。”另外一位老闆聲音冷厲的說道。
方天林財務遭劫之事,衆人都已知道,但是方天林平時人緣不錯,信譽又高,所以衆位老闆還是將自己的財務借給了他。
但是這次,衆位老闆得到了消息,方天林的財務已經過了三天還沒有到,很有可能已經再次遭劫,所以衆人很不放心,便聚集在了一起,準備找方天林討要財務。
衆人聚集在方天林府內,衆人的心思都是一樣,因爲方天林派出的人最遲今天也要到了,即便商物被劫,衆人只要能得到消息,那麼現在便可進行下一步的準備,如果商物安全到達,那麼更是無事,那麼衆人的錢財就能夠拿的回來了。
衆人將方天林堵的水泄不通,雖然焦急,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老爺,老爺。”伴隨着一聲聲急促的呼叫,一名僕人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中。
方天林一個箭步,衝到僕人前面,焦急的問道:“貨物,貨物怎麼樣了?”
“貨物,貨物,被劫了…”那名僕人風塵僕僕,臉上沾滿灰塵,衣衫也已爛陋不堪,想來是一路狂奔至此,在說完這句話後,便倒地不起,已經是力竭了。
“完了。”方天林一聽此言,如遭五雷轟頂,五內具焚,倒退兩步,一個踉蹌,雙腳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上。
“老爺。”旁邊侍候的僕人一見,連忙扶起方天林,將方天林攙扶在座椅上安歇。
在座椅上,方天林的身體仍然是在不停顫抖着,這件事關係到他的名譽,他的家人。
但是現在,一切都完了。
“老爺,怎麼辦?”一旁的管家躬身問方天林。
整個大廳一片寂靜,連那些前來討債的商人們都安靜了下來,衆人都在等待着方天林的消息。
方天林似乎是已經筋疲力盡一般,大口的喘着粗氣,過了良久,只聽到方天林對衆位老闆說道:“欠款一事,即便我方某人變賣家產,也會在三天之內還清,諸位請先回吧。”
“方老闆,既然你這樣說,我們都相信你,那麼我們就先走了。”那胖嘟嘟的王老闆緩緩的說道。
衆人知道方天林心情不好,也沒有在過多耽擱,衆人紛紛告辭離去。
“唉。”看到衆人離去,方天林猶如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立馬軟做一團。
“老爺…”一旁的管家小心翼翼的湊到方天林旁邊,看到方天林的心情十分糟糕,所以管家也不太言語。
“唉,別說了,你去收拾一下,看看有什麼能賣的,全都賣了,先將那諸人的銀兩還上再說。”方天林揮了揮手。
“是,老爺。”管家應聲道。
方天林的這位管家,可謂是忠心耿耿,在方家呆了十幾年,也算是鞠躬盡瘁了。
“請問方天林老爺在嗎?”一聲清朗的聲音出現在門口。
“老爺!老爺。”不一會,僕人連忙跑了進來,對方天林急促的說道:“老爺,門口來了一人,自稱是公子的朋友。”
“啊?!什麼,硯兒?”方天林的身軀明顯的震動了一下。
“來人在哪裡?帶來見我。”一聽說自己兒子的消息,方天林連忙放下了手頭所有的工作,急忙站起身來。
這人,自然便是夢天逸了。
夢天逸隨着僕人進了大門,只感覺到這整個方家都瀰漫着一種悲傷的情緒,這讓夢天逸很是奇怪。
進了大廳,夢天逸便看到一位頗有氣度,身穿員外服的中年男子,心想,這應該便是冰硯的父親,方天林了。
“敢問,這位可是方天林伯父?”夢天逸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錯,鄙人正是方天林,你是…硯兒…的朋友?”方天林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錯,伯父好。”夢天逸看到方天林面容之中帶有一絲悲楚之色,不知何故,不過以他目前身份,也不好詢問,只能暫且放在一邊。
“來,請坐,請坐,來人,上茶。”方天林急忙吩咐道。
“什麼,聽說硯兒的朋友來了,在哪裡?快帶我去,硯兒怎麼樣了?”一聲婦人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伴隨着聲音,一爲身着華服的婦人也出現在了大廳之中。
“這應該便是冰硯的娘吧。”夢天逸看着那位婦人,急忙起身迎接。
“這位,便是伯母吧。”
“啊,你便是硯兒的朋友?硯兒呢?他怎麼樣?過的好不好?”一系列的問題問的夢天逸有點發懵。
“你看你,先讓這位小兄弟坐下歇息,這麼着急幹什麼?”方天林連聲責備道,但是從他的神情中,夢天逸現在也看的出來,他也是十分的着急。
聽說分別十數年親生兒子的消息,如果不着急,那麼反而就不正常了。
“對,對,是我失禮了。”那婦人連忙說道,也找了一張座椅安歇。
“硯兒他?”等衆人分別坐下後,方天林率先問道。
“哦,他現在在冰翎谷,過的很好,但是現在有些事,暫時還不能來,估計在過個一年半載的,他就會回來看望伯父伯母的。”夢天逸緩緩的說道。
“冰翎谷?聽上去很冷啊,硯兒怎麼跑那種地方去了?”冰硯孃親一聽,眼眶立刻就紅了。
“當硯兒小時候時,一位老者來到,說要收硯兒爲徒,讓硯兒跟隨他去修行,我爲了硯兒的前途,不想讓硯兒也和我們一樣,一輩子做個普通人,所以便讓他去了,誰知道,這一別就是十幾年。”方天林說着,眼眶不由的也紅了。
“兩位放心,他現在很好,不久便會來看望二老了。”夢天逸微笑着說道,但是心裡卻頗爲酸楚。
雖然十六年未曾相見,但是冰硯知道,在遠方,有兩人在期望着他,他們會有重逢的一天。
但是夢天逸呢,他和父親月輝重逢的時候,會是怎樣的一副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