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介紹後,林天得知了那名大漢叫做大衛,他的妻子叫做馬庫瑪麗斯。
這次的出海,危險性很高,所以只有大衛一個人陪同林天,馬庫瑪麗斯則在家祈求真主,保佑這次出海平安無事。
大衛帶領着林天上了一艘小漁船上,隨着大衛轉動漁船船尾的螺旋槳發動機,漁船響起了一震轟隆聲。
馬庫瑪麗斯則在岸上,將繩索解開,船便緩緩的遊動了。
在船上,大衛一邊指揮着船頭的方向盤,一邊對林天介紹。
大衛說,“這片海域盛產沙丁魚,正好拜迪人民喜歡吃沙丁魚,我們捕來的鮮活沙丁魚都是出售給他們。”
“可現在,他們國家打戰了,我們不敢再將船停在他們國家的港口,別說停了,就連靠近他們國家港口二十海里,都會被抓,噢見鬼!”
林天對大衛的抱怨並不感興趣,林天問道,“拜迪城城中發生了什麼事?”
大衛說,“不知道,只知道打戰了,港口很少有人談論關於拜迪的事,主要是不敢談論。”
林天知道朗國並沒有華國那麼民主,朗國的政治教育就跟八十年代的華國似的,**說這件事不能亂開口,朗國人民便閉嘴不談。
朗國之所以這麼做,是不想讓自身的處境陷入刀尖浪口中。
林天知道從大衛的口中問不出什麼,便轉移個方向問道,“那你最近有沒有在海上見到聯合國的人?”
“聯合國?”大衛十分困惑,“士兵不都是一樣的麼?什麼是聯合國?”
林天有些無語,於是將聯合國士兵的體徵、服飾、軍徽等等告訴大衛,大衛還是一頭霧水。
大衛搖了搖頭,“應該沒有吧,至少我沒有看到。”
聽到大衛這麼說,林天心裡猜測着,有可能不是外侵,如果是外侵,別說聯酋,即便是聯合國都會派出維和部隊去支援拜迪。
但林天也無法判斷維和部隊走的是不是海路,空陸兩軍也是有可能的,如今只有上了岸才能判斷是外侵還是內亂了。
六十海里,相當於一百一十千米,放在陸地上最起碼要坐兩個小時的車。
可陸地並不像大海,陸地行駛彎彎曲曲,遇大山時繞大山,不像航海,除非遇到風暴,若不然都是直直行駛的。
一個多小時後,林天注意到周圍出現了許多橙黃色的海上警示牌,上面標着阿拉伯語,大概含義是已經進入了拜迪海域管轄區。
這時大衛也從船頭跑到了船尾,將船尾的發動機給關了。
發動機關閉後,船也失去了動力,速度也慢了下來,滑出了幾十米後徹底停止了滑動。
此刻他們距離岸上估計還有二十海里的距離,雖然拜迪城就在眼前,看似不遠,現實卻非如此。
二十海里,即便是加到最大馬力,也需要二十分鐘到半個小時的行駛時間。
林天不解的問道,“大衛,怎麼了?”
大衛回答林天道,“噢!這片海域屬於拜迪海軍所管,自打戰後,就封鎖了海域,不讓任何人通過。”
“而發動機聲又太大了,容易把海軍吸引過來,只能關了,用漿劃。”
說完,大衛從船篷裡找出兩個固定船槳,固定在船的兩側安放了起來。
這種船槳,一般是行海時發動機壞了,以備萬一才裝備的,沒想到卻成了偷渡用的最後方式。
兩分鐘的時間,大衛將船槳全都固定好後,一屁股坐了下來,雙手就跟賽龍舟的成員似的,出力滑動着鐵皮船。
因爲鐵皮船有些大,不像小船那般一劃就動,以大衛一人之力,恐怕天亮都劃不到頭。
林天上前對大衛說道,“給我一個漿,我來幫你劃。”
大衛急忙推辭,“不用不用,你是客人,不需要你劃。”
林天說,“這也是爲了趕時間,你一個人劃太慢了,我趕着上岸。”
聽到林天這麼說,大衛這纔將另一邊的漿交給林天,兩人劃了起來。
兩個小時後,船尖撞上了拜迪城的隔海牆,隔海牆上方就是拜迪城,漲潮時剛好能勾到頂,可此時並沒有漲潮,距離頂至少有兩米的距離。
大衛站在牆頭,半蹲了下來對林天說道,“踩我背,我搭你上去。”
林天也不矯情,踩在大衛的背上,剛好可以勾到頂上的護欄。
林天踩住牆,手臂使力,一個引體向上,順利的爬了上去。
這時,不遠處海域一個看似岩石的東西亮了起來,林天跟大衛這才發現,原來是一艘海警船。
大衛對林天說道,“噢!我們被發現了,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願真主保佑你。”
林天對大衛揮了揮手,也不管大衛能不能看到,只見大衛啓動了發動機,此刻已經被發現了,也不管噪音不噪音,跑了再說。
見到大衛的船走遠後,林天這才鬆出一口氣,突然林天聽到了吹哨聲。
林天知道,軍隊要來逮捕林天了,林天當即只好朝着街道對面的建築物跑去。
林天摸進了一個樓梯間處,聽到小巷外軍隊跑遠聲,林天這才鬆出一口氣,從樓梯間走了出來。
四周一片漆黑,與往常那熱鬧非常的拜迪截然不同。
林天打着手機燈,從街道旁的指路牌上可以看出,此刻林天所在的地域是新城區。
雖然普羅莊園也在新城區,但兩者卻相隔很遠,普羅莊園是在新城區的核心,人比較繁華的地方。
而林天所在之處,是新城區跟舊城區的交際點。
隨着不斷靠近新城區核心,接上的人影就越多,都是一些本地人,無論男女都戴着頭巾,戴着面紗,快速在街道上奔跑着。
他們在跑什麼?林天不知道,只見遠處百米的拐角處出現了一輛坦克,兩輛裝甲車,坦克頂上的機槍手時不時朝天開上幾槍,林天頓時明白這些人在跑什麼了。
眼看着坦克越來越近,林天左顧右盼,看見了一家關着燈卻沒關門的店面,林天急忙朝着店面鑽去。
總算進入了店內,林天躲在衣服架子裡,儘量不讓街上的士兵瞅見,不說什麼,光林天身上的服飾就能吸引士兵們的注意力。
好在街道外的士兵並沒有注意到林天跑進店了店裡,並沒有打算進服裝店內一探究竟,僅是從店門口走過,前往下一個街區。
林天鬆出了一口氣,望着周圍的衣服,再看看自己身上套着的衣服,如果穿着這身上街,恐怕會成爲大衆焦點。
所以林天決定,要換身衣服,換身本地人的衣服。
林天望了望四周,正好這是個服裝店,有資源讓林天換,反正店主已經逃難去了,誰會在乎衣服被盜?
想着,林天順手取了兩套灰色的長袍大衣,把帽子套上,剛剛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一個冷冰冰的物體頂在了林天的脊樑骨上。
彷彿是跟木棍,只不過那玩意是實心的,而且是鐵質的,林天瞬間反應過來,這是一把長槍!
林天將衣服放在了地上,舉起雙手站了起來,緩緩轉過身去。
只見一名五十來歲的中東男子舉着一杆長槍,槍已經上了膛,此刻正對準林天的心臟位置。
林天看向男子身後,不知何時店裡又出現了一名青年女子,兩名七八歲大的小男孩。
起初林天還以爲這店是個死店,不僅沒人,老闆還棄店而逃了。
這纔看來,老闆並沒有棄店而逃,只是躲了起來,而林天的注意力又放在了門外的士兵身上,並沒有注意到店內還有人。
林天將剛剛戴上的帽子取了下來,露出那張清秀的臉,指着自己的臉用英語說道,“我是華國人,我是華國人。”
老闆的槍並沒有放下,連表情都沒有任何放鬆,依舊是繃緊着看向林天,林天心想,該不會老闆聽不懂英語吧?
於是林天腦子開始飛快運轉,他在中東待過四年,學會一些阿拉伯語,此刻林天正在思考着,華國這詞應該什麼說。
還沒等林天想出來,那名老闆便用英語問道,“你來我這裡到底想幹嘛?”
林天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老闆懂得英語,這倒是省去了林天不少功夫。
林天說,“我沒有惡意,我只是過來避難的,但因爲服飾跟本地不符合,打算換一件衣服。”
聽到林天這麼說,老闆這纔將手中的槍管子放下,一臉冷漠的表情對林天說道,“帶上你選中的衣服,給我出去。”
林天感覺到老闆那犀利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在心裡評估着老闆的戰鬥力,老闆年前時肯定當過兵,而且是特戰兵種。
此刻林天光着身子,如果出去,不免會被人笑話,林天對老闆說道,“能不能讓我在店裡換完衣服再走?”
老闆聽到林天這麼說,並沒有答應林天,但也沒有拒絕林天,端着***就朝林天店臺走去,將燈打開。
林天一邊換衣服,一邊觀察老闆,此刻老闆打開了燈,店裡的情況都收進了林天的眼裡。
林天看向老闆放在臺子上的***,這才得以認清槍型。
這是一把防衛者1300式***,全槍長一米,彈匣容量八發。
槍並不能吸引林天的注意力,這把槍真正吸引林天的地方是,這槍是米國發明的,屬於軍火類,怎麼會流傳到拜迪?
雖然拜迪管槍不是很嚴,但軍火是不會跟民槍一同流傳在民間。
林天因此可以判定,老闆肯定跟倒騰軍火的槍販子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