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做什麼了？”
“上網找點資料，你知道嗎？我想學打毛衣。”
“打毛衣？”
“是啊！我要親手給你織你一件毛衣。”
我有點想笑，這有點像六七十年代的愛情故事了，現在還有哪個女孩給男友織毛衣？我說：“織毛衣多費事，也不好學，花錢給我買一件就行了。”
“那可不一樣。我問你，如果我織出來的毛衣很不好看，你穿不穿？”
“當然穿了，只要是你織的，哪怕就是幾根毛線，我也會穿的。”不管我覺得如可笑，可是不能寒了她的心。
“真的嗎？我一定好好學，明天就去買毛線。”
看來我說話並不高明，她還真上心了，有時間乾點什麼不好，偏偏學打毛衣。
“學打毛衣要有人教才行，只在網上看資料是學不會的。”我有點想打消她學毛衣的念頭，可能是希望我們之間的事還是少一些爲好。不過身上要真穿上一件女孩親手打的毛衣，心裡肯定很舒服的，尤其是這個年代，能織毛衣的女孩太少了。曉雅這人是有恆心的，如果她想做一件事，一定會做得很好，不會半途而廢。
“這個你不用管，會有人教我的。”
“誰會都教你？”現在會打毛衣的女人也不太多。從與她接觸以來，我並沒見過她的多少朋友，不過是她的同學和她公司的下屬，再者就是義工社的一些人。除此之外，並沒見過她還有其他什麼親威和朋友。可能是因爲我們的交往相對來說還是不太公開的，她是儘量少讓我接觸她所認識的人。她除了談起過她的父母外，也沒有談起過其他親人，只是說親人均不在本地。
“我向你保證，三個月之內，一定給你織出一件漂亮的毛衣。過來，我先給你量量尺寸。”
她真是說急的，來快的，找出一根皮尺來量我上身的尺寸。我不知這皮尺是什麼時候買的，還是這屋裡以前就有的。她把量出的尺寸都記在了一張紙上，疊好後，塞進了她的手包。
這個週三是
2月14日，情人節。我感覺她對洋節不感興趣，去年聖誕節，我想約她出來玩，可她沒有出來。她曾說一個洋節有什麼意思，她還是喜歡中國的節日。我也不喜歡過聖誕節，可現在的年青人對洋節可以說達到了崇拜的程度，什麼洋節都過，偏偏把許多中國的傳統節日忘了。
可情人節太重要了，即使她不想過，我也得準備一些東西，給她一個驚喜。這好像任何一個人把所有的中國節日都忘了，但不會忘掉春節。任何一對戀人對情人節也會鍾愛的，我想曉雅也不例外。
週三還要上班，所有的準備工作只能下班後進行。送曉雅的東西不能少的兩樣就是玫瑰花與巧克力，但這也有點傳統了，我還應該再找出一件東西才行，既讓她感到新奇，還能讓她高興。上班時間我總在想這件事，到下班之前，我終於想到送她的第三件東西是什麼。無論什麼東西在市場上都可買得到，我要送一件買不到的東西。只有自己做個禮物，可現在時間太短了，根本做不出來，只能以巧制勝了。我買了一些五顏六色的包裝綵帶和兩個用綵帶編成的裝飾花。
來到家門口，我把兩朵花放在頭上，並把綵帶全部纏在了身上。然後我才按了門鈴，曉雅這個時候肯定在家裡，有可能正在做飯。
她打了房門，看到我的樣了，先是一聲驚呼：“你這是怎麼了？”
“今天是情人節，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第一份禮物，就是我自己。”
“你自己？”她有點明白了，馬上又笑了：“這個禮物太好了，也太大了，可惜我不能隨時帶在身上。”
“那沒關係，我可以隨時跟着你。”
“是嗎？”她突然止住了笑，若有所思地說，“我真希望你能隨時陪在我身邊。”
我走進了屋，“好了，趕緊打開包裝吧。”
她把我身上的綵帶全部扯了下來，這時我才把背在身後的手轉到了前邊，我是一手玫瑰花，一手巧克力。
她又是一聲驚呼，把東西都接了過去。她說：“你太細心了，其實你才
是我最好的情人節禮物。趕緊吃飯吧！”
我來到了餐桌旁，這時輪到我吃驚了。餐桌上一共有四個菜，還有白酒和紅酒。這沒什麼可奇怪的，有時晚上也有這些東西，奇怪的是桌子上有兩隻大紅蠟燭。
“這是幹什麼？”我指着蠟燭問。
“你給了我最好的禮物，我就爲你準備了燭光晚餐，怎麼樣？”
“太好了，你想起弄這個了？就因爲今天是情人節。”
“不是。今天我有個特好的消息告訴你，也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告訴你，你想聽先聽哪個？”
這有點古裝劇裡的情節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是要先聽好的，還是不好的。可今天是曉雅說的是“特好”和“不太好”，看來並沒有什麼嚴重的事情發生，她也許是隨便拿兩件事告訴我。我還是先聽聽好的吧。
“當然先聽好的，聽了好的，壞的也不壞了。要是先聽不好的，好的也就不好了。”
“先坐下，咱們邊吃邊說。”她點燃了蠟燭，熄滅了電燈，給我倒了一杯白酒，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看她那麼高興，能有什麼不好的事情，難道她是要告訴我僱用合同今天到期，今天就是我們的最後晚餐？這不太可能。
她端起酒杯，說：“首先爲你的成功，敬你一杯。”
“我的成功？”我不明白，我有什麼成功？
她喝了一口紅酒，一直看着我，是在等着我喝酒，我也喝了一口。
她說：“公司那批即將過期的化妝品今天正式上市了，我們將化妝品分裝兩毫升的小塑料袋，公開出售，並向每一個買化妝品的說明只有兩個月的有效期，價格相對來說比整瓶的要便宜一些。沒想到，所換取的卻是顧客的熱情購買，有人甚至一買就是幾十袋，超過了一瓶的總量，說是要送給親威朋友。又趕上今天是情人節，買這種化妝品的情侶也是特別多。同時，由於我們的真誠，也帶動了瓶裝的銷量，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像。這次不但沒有虧本，單是這一種化妝品就有不小的盈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