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杰克木訥地坐在靈堂內,看着掛在牆上的平板,平板的屏保就是神父的黑白截圖,裡面的神父笑得很開心,這是孫杰克第一次見對方的笑臉。
隨着視角拉遠,一旁的金剛此刻正在身穿着袈裟,表情悲傷地一邊敲着木魚,一邊唸經給神父超度。“南無阿彌多婆夜”
在他的背後是一排排全息投影的和尚,那旁邊懸浮的音響中傳出的佛經混響配合着金剛超度聲此起彼伏。
左右兩側的牆壁上不斷飄下各種全息投影的紙錢。
跪坐在孫杰克一旁的aa此刻哭得很傷心,她大聲哭着,拿起一旁的紙糊的跳蛋跟口球,不斷放在銅盆裡焚燒。
銅盆下面是一條光道,任何被燒燬在盆裡的紙紮物,都會快速全息投影出來,順着金光上傳進那靈堂當中的骨灰盒裡。
焚燒的銅盆被孫杰克猛地踹飛,翻滾着直接甩在音響上,伴隨着音響落地,尖銳的噪音瞬間刺穿了整個靈堂。
“都他媽死了!現在弄這個有什麼用!他死了!”
靈堂內一時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孫杰克。
老6靠着一旁邊的紙糊性愛機器人,瀟灑地一甩自己的髒辮,得意地說道:“bro,死個人而已,別忘了咱們是幹什麼僱傭兵的,死人再正常不過了。”
孫杰克表情猙獰地衝了過去,一拳頭甩在對方臉上。“去你媽的!死的是我們的同伴!危機時刻願意捨身救我的兄弟!!”
臉上青了一塊的老6梗着脖子,對着孫杰克大聲吼道:“那又怎麼樣!這個世界從來都是這樣的!你怪我有什麼用!”
“錯!這個世界不是這樣的!從來不是!這個世界是錯的!”孫杰克猛地一推,狠狠地把對方甩在一旁的貨櫃上。
“你tmd說服我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去說服這個操蛋的世界啊!”宋6pus頂了回來。
老6收起了臉上的嬉皮笑臉,表情非常認真地看着他。“你想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就必須適應這個世界!違背這個世界的規則!你只會被這座城市消滅!!”
“伱問錢重要還是命重要?我告訴你!還是他媽的錢重要!要是當時你有你有100000@!!那麼神父就不會死!!”
“別他媽怪這座城市,你要怪就他媽怪你沒有錢!!要怪就怪你他媽是個窮b!!”宋6pus猛地用力一推,把孫杰克猛地推開。
“你個撲街”塔派罵罵咧咧地擼起袖子,就要過來揍對方,但是孫杰克的一隻手卻攔住了他。
“算了,我們走吧。”孫杰克轉身走出了靈堂,落寞的背影逐漸被大雨覆蓋。
塔派剛跟出去,aa也站起來,但是卻被老6攔住了,“別管他們!咱們繼續!死者爲大,我們接着繼續搞白事。”
隨着他從耳後抽出一根數據線插入旁邊牆壁上,空中飄落的紙錢消失了,各種身穿性感衣服的美女瞬間佈滿整個靈堂,開始對着神父的骨灰盒搔首弄姿起來。
“哦~ye!!這他媽纔對味啊!沒有脫衣鋼管舞也配叫葬禮?”
隨着切換出來的勁爆音樂,宋6pus掛着那張熟悉的笑臉向着神父的骨灰盒扭去。“神父!夠不夠勁?一路走好啊!!”
孫杰克沒有坐地鐵,他就這麼漫步在大都會的大街小巷,隔着雨水看着眼前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許久之後,他在一條河流旁邊的平臺上停了下來。
“你在想什麼?”身後的塔派問道。
“我在想阿難,他爲什麼有那麼大的能量,能請得動神經鍵這麼一個有錢人當殺手,他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原來你在想這個,我還以爲你會接下神父的衣鉢呢。”
“不,我不是神父,我當不了神父。”渾身溼透的孫杰克從懷裡抽出一根菸點來了
“你知道我通過神父的死,明白了一件道理,你知道是什麼嗎?”孫杰克雙手死死地握緊欄杆,俯看下面流淌的漆黑毫無生命的河水。
“是什麼?”
“那就是強大的實力,實力纔是一切!我需要找到過去的記憶跟力量,找到阿難替神父報仇!”孫杰克的眼神異常堅定。
“只要有足夠的實力,不管你說的話是對還是錯,別人都聽你的!”
塔派看着此刻孫杰克的背影。“可是在這個世界,錢可以買來實力,力量就是錢,你是在同意老6的看法嗎?”
“我不在乎什麼看法不看法的,我不是哲學家!”
說道這裡,孫杰克微微頓了一下,眼神中漸漸浮現出一抹殺意。“我要找到阿難,我要他死!!”
阿難跟他不僅僅是過去身份的矛盾了,現在隨着神父的死亡,現在新仇舊恨都加在一起了。
“所以人的想法隨時隨地都可以改變的嗎?這似乎跟你之前想得不一樣。”塔派說完這話,攝像頭死死鎖定着孫杰克的背影。
孫杰克聽到這話,轉過身來,看向塔派。“那你讓我怎麼做?跟整個世界爲敵嗎?我做不到!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哪怕是活着就已經拼盡全力了!我說了,我不是神父!我也當不了神父!”
“我只在乎現在認識以及我過去忘記的朋友,不會落得神父一樣的下場!我們只想保護好他們!我不想再見到死人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明白不明白!!”孫杰克雙手扣着塔派的腦袋大聲喊道。
“你不用跟我解釋,我只是一個護衛機器人,你做的任何事情,我都無條件幫忙。”
“很好,非常好的。”孫杰克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以後不管遇到任何事情,咱們都一起扛,現在咱們先回家。”
雖然跟神經鍵交手的時候,他嘴很嚴,沒有透露半點線索,但是孫杰克卻拿到了最關鍵的兩個證據,一個是他的大腦,一個是阿難的o,那個叫奇亞的,渾身皮膚都是珍珠光澤的怪人。
等回到自己公寓,孫杰克就看到了奇亞一臉憂愁地靠在沙發上,露出背後那亮白色的背部,向着窗外的的城市風景看去。
“爲什麼爲什麼阿難要殺了我?難道他已經不愛我了嗎?”他那帶着羣星的瞳孔之中帶着濃濃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