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朝着菲拉身上斬了過去之後,阿喀琉斯再沒有去管對方,身下火紅烈馬鼻中出陣陣熾熱的氣息,而後四肢齊齊往地面一踏,隨着陣陣煙塵翻滾,烈馬轉瞬之間便已調轉方向,朝着“暗影”身上狠狠撞了過去。
“該死……”見到阿喀琉斯的身影衝了過來,“暗影”臉色驟變,而後根本顧不得其他,隨着四周虛空的一陣晃動,他的身影也是立即消失不見。
“隱身能力嗎……”見到這一幕,阿喀琉斯也是愣了一下,雙眼之中露出幾分玩味的意味,而後猛然閉合,接着自他額頭那裡,一道純粹由無盡光芒所凝聚的“光眼”緩緩睜了開來。
“光眼”朝着四周掃去,似乎一切的罪惡、虛幻都無從遁形,被“光眼”掃了一下,“暗影”頓時感覺自己像是在被什麼人偷窺一般,而後強烈的危機感瞬間涌上心頭。
想也不想,他原本偷偷朝阿喀琉斯背後靠過去的身體開始不顧一切的急後退,也就在這時,清冷劍光再度浮現。
“啊……”嘴中出一聲淒厲慘叫,“暗影”雖然竭力想要閃避,不過那道清冷劍光還是朝着他的胸口斬了過去,千鈞一之際,“暗影”附近區域卻是突然涌現了一層黑霧,黑霧宛若有靈性一般,劍光尚未落下了之前,竟然一把將“暗影”的身體給捲到了數十米之外。
額頭之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滴落,心臟依舊“砰砰”的不停跳動,險險躲過阿喀琉斯這一劍,“暗影”感覺自己好像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要不是自己最後關頭動用了某件保命寶物,只怕他此時已經是個死人了。
“怎麼可能,這傢伙……怎麼可能這麼強啊……”望着烈馬之上的那道高大身影,“暗影”臉色也是不斷變化,最終變得無比陰沉。
縱然對方是三階之中的第一強者,可他好歹也是一名三階強者,雙方之間,縱然有所差距,可也不會大到這般地步啊,一劍,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劍,便已經摧毀了他所有的信心。
也就在阿喀琉斯揮劍的同一時刻,一把暗紅鉤鐮卻是突然自阿喀琉斯身後揮了過來,而後緊緊將他手中的那把長劍給纏住。
與此同時,兩道大漢身影就地一滾,大刀帶着陣陣風雷之勢,長劍攜着層層翻滾煙霧,直接朝着阿喀琉斯身下的那匹烈馬四肢斬了過去。
長劍被束,還沒等阿喀琉斯手臂力掙扎,半空之中,隨着一聲怒喝,鐵劍自高空之中斬落,直接朝着阿喀琉斯的頭顱之上斬了過去。
瞬息之間,殺機再現。
然而接下來所生的一切,卻是讓圍攻的幾名三階強者均是有些……難以相信。
鐵劍之上,陣陣鬥氣向外蓬勃而出,帶出陣陣如同兵器碰撞般的尖銳呼嘯。
也就在同一時刻,阿喀琉斯左手之上結着一個古怪法印,他臉色平靜如常,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目前的處境,未等鐵劍落下,他左手便已經主動迎了上去。
見到這一幕,揮劍大漢臉上也是浮現一絲猙獰之色,若是一般人揮劍的話,或許根本無法切割開對方的身體,可是以他的力量配合上體內苦修多年的鬥氣,哪怕是鋼鐵,大漢也有絕對的信心將之如同豆腐一般輕易切割開來。
不過他也清楚眼前之人的實力,當下也是絲毫不敢大意,體內的所有內力全都向鐵劍之中瘋狂涌動了過去。
轉瞬之間,鐵劍便已失去了其原本的色彩,無盡的白光將鐵劍徹底包裹,轉眼便已化作了一把明亮光劍。
當!
足以劈金裂石的一劍斬在阿喀琉斯的手掌之上,卻只是劃破了寬大手掌的表層肌膚,而後一絲晶瑩剔透的鮮血流了下來。
被阿喀琉斯結出的手印這麼一撞,長劍嘶鳴,而後竟然開始不停的顫抖起來。
“怎麼可能……”望着對方的身體,揮劍大漢心頭一顫,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而後似是想到了什麼,揮劍男子嘴中出一聲淒厲叫聲:“該死,你還是苦修者。”
“苦修者”是西方教廷極爲特殊的一羣人,他們翻越無盡大山,橫涉萬千河流,渴了以露水爲飲,餓了以野獸爲食,天地爲被,大地爲牀,在最艱苦困難的環境之下磨練自己的肉身和意志,也是因此,他們的肉身都達到了一個相當可怕的地步,同階強者之中,若是硬拼肉身之力,幾乎沒人能夠比拼他們。
在此之前,阿喀琉斯一直讓人們津津樂道的,便是他那無比精純的鬥氣和那高的劍技,誰又能夠想到,除此之外,對方還有着這麼一具無比強悍的身體。
見夥伴身體倒飛出去,用鉤鐮將阿喀琉斯長劍纏住的男子臉色也是急劇變化,身體剛欲撤退,一股無法阻擋,猶如驚濤駭浪般的巨大力量便已傳遞過來。
“轟!”
長劍向下一揮,使鉤鐮的男子身體也是不自覺的被甩了出去,而後狠狠砸在了地上。
也就在阿喀琉斯和兩名大漢激烈交鋒的同時,大刀,鐵棍齊齊也是朝着烈馬的四肢掃了過去,不過接下來所看到的一切,卻是徹底顛覆了他們過去的世界觀。
大刀、鐵棍掃過去的那一剎那,烈馬的前蹄竟然齊齊立了起來,而後整匹馬的身體竟然如同人一般一個跳動,避過了兩人蓄勢已久的攻擊。
見到這一幕,兩人眼珠也是齊齊一瞪,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生的一切。
“這是動物啊,又不是人……”
就在兩人內心出這般無奈的嘶吼時,跳躍出去的烈馬兩蹄猛然向前一踏,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兩人頭部之上卻是被一股巨大力量所擊中,而後便齊齊倒了下去。
兩蹄將兩人的身影給砸暈,烈馬的眼神之中,竟然還浮現了極爲人性化的鄙夷神色,似乎無法理解這兩人爲何如此愚笨。
阿喀琉斯身體也被身下烈馬的舉動給掀飛了出去,不過以他的矯健身手,自然是輕鬆落地,不過等他定睛看清眼前這一幕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