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康的動作,由快到慢,又由慢到快。
不斷的變化,秦淵一開始一旁看着,看了一會兒,默默的記在心裡,並且模仿。
秦淵模仿的速度很快,但突然,許康不再演練,挺直了腰板。
“做。”
許康淡淡道。
秦淵根據剛剛許康所做的動作,照貓畫虎的模仿着。
突然,許康向秦淵踹過去。
秦淵連忙躲開。
“剛剛我做的動作裡面,面對別人踹過來,難道是這樣躲避的嗎?”
許康微微皺眉道。
“這……”
秦淵頓時大汗,是你先不按套路出牌的。
“別找藉口,因爲我不是敵人,所以你才放鬆警惕的嗎?”
”如果是這樣,從現在開始,把我當成敵人,並且用你剛剛記住的方式防禦。“
剛說完,許康再次上手。
秦淵想躲,但許康剛剛的話,讓他又不能躲閃,只能回憶許康的動作要領。
但反應慢了,捱了一巴掌。
力道不大,但打在身上,着實有些難堪。
緊接着,許康再次出掌。
秦淵沒有躲閃。
出拳。
秦淵沒有躲閃。
蹬腿。
還是一樣。
……
秦淵身上捱了差不多幾十下後,終於,在許康出掌的時候,秦淵動了。
成功躲開。
但下一秒,許康又不按套路出牌,緊接着伸腿踹。
“你的敵人難道會等你反應過來嗎?”
秦淵沒有迴應,也沒有氣餒。
就在這種進攻的模式下,秦淵最終跟許康有了十幾個來回。
差不多形成了肌肉記憶。
“這還不夠,時間不早了,你走吧。”
許康點點頭,從他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來,他對秦淵的進步還是很看好的。
秦淵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他沒想到,就這麼簡單的動作,自己會這麼累。
反倒許康額頭,一滴汗水都沒有。
秦淵都懷疑,自己注射的藥劑,是不是不管用了?
“明天再來,你不可能永遠防守,還需要進攻。“
“你有趁手的武器嗎?”
許康問了一聲。
“有,是一柄劍。”
秦淵迴應道。
“好,不錯,明天了再教你。”
秦淵連忙道謝,告辭。
今天這一趟,受益匪淺。
秦淵離開後,許康這才躺在藤椅上。
“爺爺,他走了。”
許夢在房間看了一下午,一直在看他們。
一開始很不爽,很反對。
但後面,真沒想到,秦淵會跟自己的爺爺有來有回十幾次。
許夢這才改變了對秦淵的看法。
許夢在許康面前過招,最高記錄不過是九次。
秦淵只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就能十幾次過招。
真的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這差距也太大了。
“嗯,我還沒有老眼昏花。”
“他還不錯吧。“
許康呵呵說了一聲,並且挺了挺他的老腰。
這一下午的時間,太累了。
“不錯,比我厲害。”
許夢撇撇嘴,承認道。
“他是注射了藥劑的人,你知道的,比你厲害也正常。”
”那爺爺,真的要教他嗎?“
“嗯,當然,不教他,那教誰?”
“現在情況很焦灼,能站出來的人,也只有他,其他人分散在各地,恐怕不行。”
許康搖搖頭,無奈的解釋道。
多年前,他們把公爵打跑。
現在,難道還讓他們這些老骨頭再上場嗎?
就算他們願意,其他人恐怕也不樂意。
“老了,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小夢,之後了對秦淵客氣一點,不要再耍你的小性子。”
“知道了爺爺!“
許夢聽見許康的話,就知道,他又準備嘮叨了,連忙打斷。
“你呀……”
……
醫院,孔英。
她正閉着眼睛,躺在病牀上。
她的內心,遠沒有外表這麼平靜。
今天的事情,恐怕這輩子她都忘不了。
現在任何通知都沒有下來,對她來說,反而是一種煎熬。
在酒店時,二叔那副搖頭的樣子,大哥憤怒的目光,其他人不解的眼神。
不斷的在她腦海中徘徊。
當探員在她面前死去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錯了。
錯的很離譜的那種。
當她想悔過的時候,已經晚了,說什麼都沒用的那種。
越是閉着眼睛,她就越感到痛苦。
等她睜開眼的時候,發現了自己的大哥,孔天鵬。
孔天鵬面容憔悴,手裡拿着煙跟打火機,在手裡旋轉,並沒有點燃。
他的表情寫了兩個字,糾結。
“哥……”
孔英小聲道,很是愧疚。
孔天鵬愣了一下,見孔英醒來,深吸一口氣。
“你這段時間,就在家待着吧,我會跟父親說,我這邊會幫你保留檔案,你還需要磨鍊磨鍊。”
”哥,你這是要開除我嗎?“
孔英苦笑,眼巴巴的望着孔天鵬。
她多想從他嘴裡,聽到一個不字啊……
“嗯,這件事不是我能決定的,因爲你的重大失誤,你被解僱了。”
孔天鵬說道,雖然他很不想把這句話對自己親妹妹說,但不得不說。
“一點悔過的機會都沒有嗎?”
孔英自嘲的笑了笑,問道。
“沒有,這其中也是我的問題,怪我平時太過寵你,對你放縱不管,才釀成今天的事情。”
“人是要長大的,長大以爲着承擔責任,小英,你不小了,以後離開調查局,做事千萬不要再任性了。”
孔天鵬微微一笑,教導道。
“哥,我不想走……”
孔英聽到後,內心痛苦,流下了眼淚。
她盡力的祈求,哀求,悔過。
但孔天鵬不會的留情的。
“孔英,你已經長大了,要學會承擔,剛剛告訴你的,不是嗎?”
孔天鵬默默道,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應該說的是,孔天鵬現在已經從局長的位置降爲副局長了。
而局長,就是孔天鵬退休的老爹,再次親自上任。
相比於孔英的離開,孔天鵬這種懲罰,是最令人感到丟人的!
之後其他人的服從力,可能會下降。
也就是說,孔英這件事,能全身而退,孔天鵬已經承擔了大部分了。
別看都是一家人,但公是公,私是私,不容馬虎。
這也是他們孔家的傳統之一。
但這一切,孔英並不知道。
如果孔英知道的話,那她恐怕會更加內疚。
這種事情,不就是因果關係嗎?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