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病房,劍老頭兒帶着聶焰開始在這所不大的醫院裡四處轉悠着。
他緊緊的跟在劍老頭兒身後,對於如何處理這次的母子厲鬼,聶焰可是充滿了興趣。
不過,讓他略感失望的是,劍老頭兒帶着他在醫院裡反反覆覆轉了許久,也沒有個目標,也始終沒有什麼發現。
聶焰漸漸地耐不住性子了,加緊腳步來到劍老頭兒的身前問道:“劍老頭兒,你有啥發現沒有?”
劍老頭兒搖搖頭,默不作聲。
“那你有什麼目標沒有?”
劍老頭兒再次搖搖頭,默不作聲。
聶焰徹底急了,指着不遠處走廊上的一個醫生說:“劍老頭兒,我爸可說了,這裡的醫生護士他們可能都知道母子厲鬼的事情,要不我們隨便找個人問一問吧?”
劍老頭兒搖搖頭,終於出聲了:“不可,還不到時候。”
“那什麼時候算是到時候了?”
“時機到了自然就是到時候了。”劍老頭兒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繼續漫無目的的四處閒逛起來。
聶焰一聲長嘆,無奈的跟在劍老頭兒的身後,只是他的興趣削減了許多。
就這樣,又轉悠了許久,劍老頭兒終於徹底把這所醫院轉了個遍。忽的,他停下了腳步,出聲道:“明白了,問題一定是在那!”
聶焰聞言一個激靈,瞬間來了精神:“劍老頭兒,你發現什麼了?”
劍老頭兒點點頭:“差不多吧,十有八九那母子厲鬼便在那個地方!”
“在哪?”
劍老頭兒腳下加速,帶着聶焰繞過一個又一個彎,終於,師徒二人在一所破舊的小院前停下了腳步。
聶焰上前一步,看着小院門口鏽跡斑斑緊鎖的大門,以及門口邊掛着的一個‘禁止入內’的牌子,好奇道:“就是這?”
劍老頭兒應了一聲:“對,這裡很有可能便是母子厲鬼的‘鬼府’所在!”
聶焰探着頭,從門縫裡往小院內看去。只見這所破敗的院落裡雜草叢生,斷壁殘垣之上青苔滿布,可除了雜草之中一座不起眼的小土坡之外別無他物了。
聶焰一頭霧水,“這哪裡有什麼‘鬼府’啊?這分明是一座破舊的院落!”
劍老頭兒一笑,撫着聶焰的腦袋道:“你別急嘛,把‘心眼’打開,再看!”
聶焰點點頭,按照劍老頭兒的吩咐凝神靜氣默默的唸誦着《靜心咒》,隨着他的唸誦,慢慢的步入了那股‘莫名’之境,‘心眼’也自然而然的開啓了。
‘心眼’打開,聶焰再次向小院裡看去。這一看,果然小院裡的情形大變樣!‘心眼’範圍之內,那滿地的雜草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團團凝練可怕的悽豔紅色鬼氣!四處掃了一眼,他發現籠罩這所醫院的所有紅色鬼氣都是從這所小院所蔓延出去的!而在這所小院的中間,就是他剛纔看到的小土坡的位置,在那之下赫然有着一雙血紅的眼睛在盯着他!
聶焰一驚,當即後退數步,指着那小院說道:“劍老頭兒,那是......白衣女鬼?”
劍老頭兒輕聲一笑:“不止是她,還有她的兒子也在!”
“那......那我們怎麼辦?她們一定也看見我們了!”
“哈哈,不急。現在是白天,我量她也不敢造次!”劍老頭兒默默的注視着小院裡的一切,慢慢皺起了眉頭,疑惑道:“不過,在這漫天的紅色怨氣之中,那一絲黑色狂暴的鬼氣又是什麼?這一絲鬼氣和我在病房裡看到的那絲殘留一模一樣!”
劍老頭兒這麼一說,聶焰也發現了。在那漫天的紅色鬼氣中,有着一縷漆黑如墨的鬼氣,黑色的鬼氣與紅色鬼氣格格不入,可它的氣息卻是比紅色鬼氣更狂暴!
聶焰心覺熟悉,忽的,他腦中靈光一閃驚呼道:“我想到了,這白衣女鬼就是利用這股鬼氣破開你留下的‘鎮魂’‘斬鬼’兩大符篆的!”
“原來如此。”劍老頭兒點了點頭,撫着聶焰的腦袋拉着他轉身離去了。
聶焰一臉的好奇,“劍老頭兒,我們都找到她了,爲何不趁着她現在不便出手時候出手?”
劍老頭兒咧嘴一笑:“溯本追源,解其結!”
“哦。”聶焰應了一聲,他這才發覺,原來說到和做到完全是兩碼事。有些機會在眼前的時候,真的很難控制自己的慾望。
不過,就在劍老頭兒和聶焰離去之時,那墳堆下的母子厲鬼呼喝道:“今晚我們一定會去報仇的,你這老道要是有先見之明就趕快遠遠逃去,我們母子必不傷你。”
聶焰一驚,擔憂的看着劍老頭兒。但劍老頭兒卻是一笑,撫着他的腦袋頭也不回的說:“走,不用管她,晚上咱們再好好的給她上一課!”
聶焰咧嘴一笑望着劍老頭兒的笑容彷彿吃了一劑定心丸,絲毫不理會母子厲鬼的話大步轉身興奮地說:“好嘞!”
從破敗的小院出來,劍老頭兒帶着聶焰迅速的轉了個彎,直奔醫院的門口而去。
聶焰心生疑惑:“劍老頭兒,你這又是要往哪去啊?咱們還不去找人問問白衣女鬼的事情麼?”
劍老頭兒一笑:“問,當然問,我這不是正在找人呢?”
眼看劍老頭兒越走越遠,馬上就要走出醫院了,聶焰大步追了上來,“劍老頭兒,你是不是忘了?我爸不是給你說了,醫生護士知道,咱們得問他們!”
“哈哈,我當然知道,不過,我還知道一個人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劍老頭兒神秘的說道。
“誰呀?”
“你馬上就知道了。”
聶焰聞言,一頭霧水的跟在劍老頭兒的身後,準備看看他要找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可他們剛剛跨出醫院的大門,劍老頭兒就停下了腳步。
望着醫院門口川流不息的人羣,聶焰一頭霧水的道:“劍老頭兒,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吧?這人來人往的都是行人,他們怎麼會知道白衣女鬼的事呢?”
劍老頭兒眉毛一掀,望着醫院大門一角的一個老者說:“喏,那不是一個知曉一切的人?”
聶焰順着劍老頭兒的視線看去,只見一個衣着十分邋遢,身形佝僂的老者正蹲在門口抽着旱菸。他的臉上有着刀刻一般的皺紋,稀疏的頭髮和深邃的眼神無不透露出這個老者的閱歷豐富。最重要的是,這個老者一直觀察着來往的行人,眼中有着超乎常人的機敏!
聶焰好奇的看着那老者,小聲的在劍老頭兒的身邊問道:“劍老頭兒,那老頭兒是什麼人?怎麼這麼奇怪?”
劍老頭兒一笑,大步向那老者走去:“那不是奇怪,那是作爲一個敏感之地的門衛必須要有的機敏!要是沒這份機敏,恐怕他早就被白衣女鬼給除去了!”
劍老頭兒這麼一說,聶焰恍然大悟,拍着腦袋說:“對呀,那老頭兒一定是這醫院的門衛!”
聶焰迅速的追上劍老頭兒,心中暗道:“劍老頭兒這傢伙還真是個人精。怪不得他不去問醫生護士,一是醫生護士比較忙,二是他們知道的也不一定對白衣女鬼很熟悉。而這門衛就不一樣了,他一定對白衣女鬼十分熟悉,問他準沒錯!”
劍老頭兒和聶焰的靠近自然引起了那老者的注意。老者一臉戒備的看着這爺倆,銳利的眼神似乎要看透這二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