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檔案×族羣滅絕的陰影
如今的寽羊海族全都是海族與人類的混血兒, 純正的海族恐怕只剩下失蹤的夫人與變異得面目全非的蘆慕白這一支。海族滅絕的原因幾乎沒人知道,就連亥牙這個與那個年代無比接近的初代寽羊海族都花費了極大力氣才從世界各地殘存的歷史文獻中找到了一些零碎的記載。
大約是在公元1460年左右,海族大集會。保存在中央祭壇的海族聖器玉璇璣在祭祀典禮上大放光明, 這一剎那, 世界彷彿與另一個世界重合了。海族人看到了堪稱神蹟的畫面, 在他們生存了無數年的土地上, 憑空出現了另一個世界的影子。那是個處處都美麗得像是仙境的世界, 顏色堪稱瑰麗的晶藍色海面上空,一座座像是翻倒的金字塔一般的島嶼漂浮其上,空中時不時有美麗的禽類飛掠而過——五顏六色、近似於傳說中鳳凰的生物。一夜之間, 古海族像是從未在地球上存在過那般突兀地消失了,只留下了海底數座龐大的空城。據說, 海族是被他們的神接引至了另一個世界。(這也是古海族與寽羊海族的分水嶺。1460年左右, 海族一度從地球上絕跡, 直至夫人建立了寽羊,創造出融合了人類基因的寽羊海族, 海族才重新出現在世界的舞臺上。)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麼亥牙只會將這個用刻錄在石板上的故事當做神話傳說來看。但是那塊殘破的石板背面,還有一行乾涸失色殘缺不全的血書字跡——騙局……陰謀……世界養殖場……海之彼岸……吸食靈魂……魔神屠宰場……
這個石板是從南極洲凍土之下一處極爲隱秘的地下祭壇中挖掘出來的,石板被一具早就乾枯石化了的年老古海族抱在懷裡。亥牙的老巢,如今便建在那座廢棄祭壇的遺址之上。發現這個廢棄祭壇純屬巧合, 亥牙當初被寽羊通緝, 情急之下想要尋找一處隱蔽且易守難攻的地方作爲臨時居所;亥牙進行了大量的測量計算, 最終選定了這個座標附近的某處作爲老巢的建設地。誰料挖掘工作才進行了一日, 便發現了這座古老的廢棄祭壇——根據廢棄祭壇中的種種跡象, 亥牙推斷出那具枯骨的身份曾經極爲尊貴:隨後發掘出來的另一塊石板上紀錄的內容也證實了亥牙的推測——那具枯骨曾經是海族某座城市的大祭司,將大半生都奉獻給了偉大的海神。直到那被稱爲海族大劫難的那天, 這名祭祀依靠他那變異的“假死”能力逃過了一劫,並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陷入沉睡的海神在那個龐大的幻境之中出現,通過玉璇璣上的孔洞吞吃了幾乎所有海族的靈魂,並用風浪將失去了靈魂的海族全數捲走。作爲一名侍奉了海神大半輩子的祭祀,他從祭壇中神座的變化,窺見了海神的變化——從沉睡之日起就變得虛弱無比的神光,在海神吞吃了大批海族的靈魂之後重新煥發了生機、變得越來越強盛。
神光從祭壇上消失之後,那名倖存的祭祀從藏身之處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尋到了南極洲這處處於凍層之下的廢棄祭壇龜縮下來,以求逃避海神的探知。在那名倖存的祭祀漸漸地衰老而亡之前,他提出了一個推斷——海神每隔一段時間便需要吞噬特殊的靈魂補充能量,因此他必然會再次創造一個新的海族,應對百年、抑或千萬年之後的能量匱乏……
海神與海族的關係,便像是那養殖場的主人與待宰的動物——即食物鏈上層與下層的關係。復仇天使的目的,便是從這個“養殖場”中找出可能存在的“牧場主”和“屠夫”,並將之提前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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檒子虛走後沒多久,檒儀就被蘆慕白拖去訓練場看他最近幾日的訓練成果了。
在漫天不規則濺射的碎片中,蘆慕白速度極快,訓練場裡到處都是他的虛影。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這樣的聲光效果,對檒儀來說就像是在看人類製作的科幻大片。檒儀的能力從一開始被認作雞肋能力的“入夢”,到如今強悍的“撕裂空間”(實際上是更強大的“撕裂時空”)都與體術系毫不沾邊。
對於蘆慕白的動作,檒儀連看都看不清,更別說做出評論了。
直到蘆慕白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用閃閃發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檒儀“求誇獎”、“求順毛”的時候,檒儀才硬着頭皮摸了摸蘆慕白被汗溼透的小胖臉蛋,模糊地評價道:“唔,很好,不錯。”
蘆慕白得意地彎起眼睛,笑得一臉欠扁樣,“大叔說我進步很快!再進行兩個月的集訓,估計就能趕上你們外星人基地裡從小就開始訓練的A級戰士了!!!”
檒儀撇了撇嘴,道:“你注射的可是極爲罕見的S級強化劑,理論上是可以無瓶頸直達S級的……”
“大叔說我的戰鬥天賦已經算是頂尖的了!!!”蘆慕白鄙夷地看了檒儀一眼:“說你沒文化你還真文盲了!體術系的戰鬥力可是很有技術含量的~哪像你們精神系,動動念頭就可以了。”
檒儀老臉一紅,道:“嗯,大叔說是,那就是吧。我對體術系的東西還真是一點都不懂。”
聞言,蘆慕白得瑟地喊了聲“廢柴儀”。
這一下可把檒儀惹毛了,你想想看,人家檒儀累死累活(好吧,是指使小檒己)累死累活地給千面獅魚下藥,將之活捉回去領賞。賞金,好吧,是檒儀吞掉了;但是S級強化劑這種真正的稀罕玩意兒可是給了毫無貢獻的蘆慕白。往白了說,蘆慕白這丫在這件事裡就是個吃白食的……檒儀拋給蘆慕白一個涼颼颼的白眼,心想,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蠢東西,真是欠調、教!
蘆大狗這些天哪賣命的努力他也看見了。
對於蘆慕白的心思,檒儀自認爲還是很瞭解的。蘆大狗這隻沒安全感的醋罈子,大概覺得自己與檒己的差距太大,因此——這些天他才強迫大叔用最高的訓練標準要求他。否則以大叔對蘆慕白的寵溺,斷不會每日將他訓練得像個死狗一樣才放他回去。
實際上身處海族系統之外的蘆慕白壓根就不需要如此賣力地提升自身實力,因爲檒儀清楚,整個感染者聯盟包括嶽子路在內都會毫不猶豫地爲蘆慕白掃清一切障礙。蘆慕白身前有一道隱形的人牆,這是他人所沒有的。就連身爲新部部長的檒己都不可能有那麼多死忠屬下爲他做這些。
想到這裡,檒儀又一次伸出手去,在蘆慕白滿是汗水的小圓臉蛋上掐了一下。
“你幹嘛?!掐得我都快破相了~~”蘆慕白呲牙咧嘴地叫嚷道,“我皮雖然變厚了,可是感覺系統更靈敏了~你掐我還是會痛啊!!!”
檒儀笑得奸詐,手底下的力氣使得更足了,口中還哦哦咿咿地自言自語:“嗯嗯,手感變好了。真乖。”
蘆慕白不嚷嚷了。
雖然有些狐疑,可他的嘴角卻不自覺地翹了起來,似乎在爲檒儀表揚的話得意。
檒儀揉捏夠了,這才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心道,蘆慕白這個小蠢蛋太好養了!不管怎樣折騰,最後只要一句表揚或者讚美就能哄好~唉,真是~好適合過日子的小蠢貨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