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番外×壓倒夜談&囧小白
這年頭, 公雞都能下蛋了,文盲也進化得偶爾也會45°望天做憂鬱狀冒充小白領。檒儀仰着腦袋望天,眼裡是滿得快要溢出來的憂愁, 小模樣要多哀愁有多哀愁。
如果他不是以一個很囧的叉腿姿勢蹲在房頂, 如果他不是杵在狂風暴雨外加黑漆漆的夜幕之中, 那麼檒儀做出這樣的姿勢、這樣的眼神、這樣殺傷力巨大的柔弱姿態一定能一舉擒下某些XX取向的怪蜀黍。只可惜檒儀此刻身處於狂風肆虐暴雨傾盆的黑夜之中, 以青蛙蹲的姿勢杵在房頂。
房頂、憂鬱的人、青蛙蹲……
大好的美男嘆息圖被這些因素硬生生地搞成了“兩棲動物自殺前的自我拷問”。
對於“蘆小白有可能是他親生兒子的問題”, 檒儀自我糾結了大半夜,終於抵不住內心的煎熬失眠了。身邊是安靜睡着如同美麗雕塑的檒己,沙發上還橫着一個名叫亥牙的厚臉皮大瓦數電燈泡;失眠的檒儀將目光投向在地板上一堆雜物中睡得死仰八叉的蘆大狗, 忍不住躡手躡腳地逃出了休息室,一路爬上了風小儀糕點屋的房頂。
點了幾顆煙, 卻被突如其來的暴雨澆滅。
雨下得很大, 卻沒有一滴雨水能夠沾溼檒儀身上那些普普通通的衣物, 所有打落在檒儀周圍的雨水都打着旋兒繞到別處去了。
幸虧自己是海族,檒儀在心中暗暗安慰自己, 若是人類,只怕這會兒已經屁滾尿流地奔回屋裡藏着或是手忙腳亂地到處找雨具了。
被突如其來的暴雨一打岔,檒儀內心的不安稍稍平穩了些。
冷靜下來,檒儀想:與其自己在這裡瞎猜一氣,不如直接去問問檒己或是夫人?
打定主意, 檒儀隨手扔掉只燒了個邊的熊貓香菸, 摸黑回屋找檒己去了。
昏暗的光線中, 檒儀剛摸回牀邊, 就覺得眼前有一條黑影閃過, 脖頸瞬間遭襲,緊接着一個響亮的啵啵聲打破了小屋裡的寧靜。
檒儀被嚇了一大跳, 愣了好久他纔想起人首蛇身的小檒己。說起來,那條從檒己精神絲中分裂出來的小東西真是個怪胎!貪玩跑出去的時候能數天不見蛇影,一出現就纏住檒儀狂啃,人送外號“啵啵狂魔”。
藉着昏暗的光線,檒儀能夠清晰地看到安靜睡着的檒己臉上那即便是睡覺也顯得冷硬嚴肅的表情(海族夜視能力比較強)。小啵啵狂就罷了,被它啄幾口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檒儀偏偏是個想象力豐富的傢伙,此刻正對着睡着的檒己、脖頸邊纏着從檒己靈魂中分裂出來的小東西,檒儀禁不住想歪了。腦海裡浮現出檒己像小啵啵狂一樣歡快地撲上來送上一枚大大的響吻的場面,檒儀險些狂笑出聲。
嗯,好吧,其實這也沒什麼好笑的,只是檒己與小啵啵狂明明是同根所生的“東西”,差別卻如此巨大……再加上小啵啵狂那有些搞笑的半透明扮相——無論偷吃了什麼東西都能被別人輕易地發現——檒儀咧嘴,無聲地大笑。將小啵啵狂從衣領上揪下來打了個結塞到枕頭地下拍了拍,檒儀好心情地滾上牀,撓了撓檒己平放在被子裡的胳膊(這人怎麼連睡覺姿勢都這麼有板有眼,簡直跟屍體一樣規矩)。
檒己眼皮微張,扭頭,探出一根精神絲附在檒儀腦袋上,同時一道信息傳出【你掉茅坑了嗎,怎麼出去這麼久。】
【掉茅坑?你從哪裡學來的新詞?】檒儀對此表示十分驚奇。因爲檒己之前的講話向來是秉承“簡短有用”原則,能簡即簡、能短則短,廢話以及表示語氣詞的啊,嗎,哦之類的經常會被他省略掉。檒己竟然能說出“掉茅坑”這種主觀感情色彩強烈的詞彙來表達自己對檒儀出去時間太久的抱怨,簡直跟太陽從西邊升起一樣不可思議。
想了想,似乎檒己最近這段時間越來越有人情味了呢。
【店裡的學生們喜歡用這種方式說話。】
【哦。】
【我這幾天才發現,C國語言同一個意思竟有那麼多種表達方式。和海族語很不一樣。】
= =+大哥喲,難道你之前的講話方式那麼酷,根本就是因爲你沒有認真學習C國語言的原因?檒儀被檒己的說法囧到了,許久沉默不能言。
過了好一會兒,檒儀才響起自己的本來目的。【話說檒己,蘆慕白……有沒有可能是……我……兒子?】
檒己本來已經將頭扭正,目不斜視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某點,此刻“聽”檒儀這麼問,當即猛地轉了個頭,興致勃勃地將檒儀打量了一通,然後評價道,
【海神自殺的時候距離現在已有好幾百年,蘆慕白怎麼會是你兒子。你可真能想,】
檒儀鬆了口氣。
該死的,差點就被自己的嚇死了。
【別亂想了,睡吧。】檒己道。
之後檒己沒再傳達任何消息過來,只是默默地撤掉了那條附着在檒儀腦袋上的精神絲。幾乎同一時間,小啵啵狂蠕動着從枕頭下面挪騰出來,爬到檒儀耳邊又啄了一口。自始至終,檒己都只是默默地看着,沒有行動,不發一言。
檒儀忍不住低聲問道,“喂,我說你到底想幹什麼啊?別這麼看着我,好嚇人的。”
“很可愛。”
檒儀= =+話說你到底是說小蛇怪可愛還是我可愛?大哥你講清楚嘛!檒儀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覺地將腿叉到了檒己身上,爾後側過身去、靠外側的手臂也壓了過去。
檒己平躺在牀板靠牆的一側,空間本就狹小,此刻被檒儀樹袋熊一樣掛着夾壓過來,空間更顯侷促。屋子裡還有亥牙和蘆慕白,檒己可不會認爲檒儀做這種動作是爲了求|歡。
“你幹什麼?”檒己低聲問。
檒儀:“我挺喜歡小白。”
檒己用鼻音“嗯”了一聲。
“你傷心不?”
“我不知道。”檒己閉上眼睛,檒儀附在他耳邊叫了好幾聲他都沒再應聲,顯然是不想再回答檒儀的任何問題了。
“我也很喜歡你。”檒儀從被子裡鑽過去,直接爬到檒己身上趴好,臉對臉地對檒己說,“你肯定會覺得我很差勁,連自己真正想要的是誰都分不清楚。可是你和蘆慕白兩個,我都喜歡。我實在分不清楚,到底喜歡哪個更多一點。我知道我不該這麼說,只是我求你,如果我和蘆慕白一起,請你不要離開。”
“……”
檒儀把臉咱在檒己臉旁的枕頭裡,悶悶地懊惱道,“唉,我頭疼得想跳樓。”
“……檒儀。”
“唔。”
“你想壓死我嗎?”
***
第二天一大早,蘆慕白就撅着屁股在綠植氧吧房裡鬼叫:“啊啊啊啊啊啊啊——昨晚下暴雨了!!!誰TMD沒關天頂?”
大叔咬着牙刷抓着剃鬚刀滿臉泡沫地奔去湊熱鬧。
只見昨日還長勢良好的花花草草們折的折、斷的斷,有些低矮柔弱的甚至直接被雨水拍進了泥土中!整個綠植房裡到處都是落葉和破碎的花瓣。亥牙將牙刷從嘴裡拿出來,用格外幸災樂禍的語調說道,“嘖,辣手摧花啊!”
“TMD,到底是哪個傢伙負責關天頂的?昨天天氣預報有大暴雨!爲毛不關天頂!!!爲毛???”蘆慕白一個手指頭戳在一顆已經殘廢狀趴在泥水裡的蘭花上,嘆息道,“唉,可憐的小蘭花。都沒人懂得憐惜你……”
說起來,蘆慕白纔是正牌小資。
儘管他也是十分不雅的蛙蹲姿勢,可這姿勢、這神態、這眼神、在配上那一指的風情,本來一個很囧的動作愣是被蘆慕白這燒包貨裝得跟黛玉葬花一樣傷感。
站在綠植室門口的檒儀想了想自己昨天晚上蹲在暴雨中的房頂上鬱郁狀望天的場面,暗暗嘆了口氣,心說這有文化的人(蘆慕白)和文盲(檒儀自己)就是不一樣。
蘆慕白這貨,不抽風的時候看起來還是挺有氣質的嘛。
當然,他“有氣質”的狀態保持不了多久就對了。
只見不遠處,一整排長得肥壯的蘆薈架子前,蘆慕白一手麻袋一手大鐵剪,踩着凳子興奮地偷蘆薈。口中還唸唸有詞,“阿拉神燈你太愛我了。及時雨啊及時雨。小爺我早就想吃酸奶蘆薈了,該死的一直找不到機會偷蘆薈。這下剛好可以推給昨天那場雨啊~哇咔咔小爺我太聰明瞭。嗷!有蟲子!!!”
蘆慕白忽然面目猙獰地大吼一聲,抄起手裡的大鐵剪就朝架子上戳去——要知道,蘆慕白嗑了S級強化劑,力氣大得出奇——只聽咣噹一聲巨響,整個架子扭曲變形,架子上所有的花盆乃至花盆裡可憐的小植物們全都隨着花架的傾倒跌落在地,蘆慕白自己則因爲反作用力的原因倒飛出去,結結實實地摔進泥地裡……
漱完口正愜意狀刮鬍子的亥牙一個沒忍住大笑出聲,下巴不幸被鋒利的寽羊出品的復古刮鬍刀(超強合金的刀片一枚)劃傷。
一陣雞飛狗跳過後,晨間節目總算結束了。
和大多數人低氣壓的“起牀氣”恰恰相反,每次蘆慕白剛睡醒的那會兒都會有一個詭異的亢奮期。檒儀與蘆慕白剛剛“同居”那會兒,檒儀還險些被一大早從廚房裡飄出的砸鍋賣鐵奏鳴曲給嚇出毛病來。
***
“早啊,檒儀。”
囧rz~今天怎麼所有人都起這麼早。“檒己?這才5點,你怎麼不多睡會兒?”
“蘆某人3點就開始疊被做飯拖地板——4點35就開始在後院慘叫——只怪我聽力太好了……”潛臺詞:蘆慕白是隻該死的噪音製造機。
檒儀心中默默地答曰:他起這麼早,根本就是因爲最近沒人和他滾牀單——簡而言之,就是慾求不滿。
“檒儀你挑選伴侶的標準真是、異乎常人。”檒己斟酌着字句,語速緩慢地評價道。
我剛認識他那會兒他還不是這樣!
我剛認識他那會兒他還不是這樣!!
我剛認識他那會兒他還不是這樣!!!
檒儀內心的小人奮力叫囂道。
檒儀強忍着衝過去敲暈蘆某人將之拖走以防其繼續丟人現眼的衝動,默然遠目……
時間是最強大的照妖鏡。
它能辨明一枚面癱君火熱的內心,也能令蘆慕白這種燒包貨囧囧有神的真面目無處遁形。
***
加時版專訪
林弟弟:檒儀,請問你此刻的心情是什麼樣的?
檒儀:跟連續坐了101次過山車一樣。
林弟弟:爲什麼是101次?而不是1次、2次、3次或是99次100次?
檒儀:你懂的……
林弟弟:今天八月十六,按C國習俗,大家都要去孃家或者是丈母孃家送禮的!檒儀你去了沒?
檒儀:我有給寽羊育嬰部捐錢。
林弟弟:那丈母孃家呢?
畫外音:林弟弟你這個問題不是應該去問檒己或者小白嗎?實在找不到塗滿倆的畫問小檒己也行,你就別拉着一個萬年總受問丈母孃的問題了行麼?你這簡直就是戳人家小儀儀的痛處嘛!
路人甲:Oh , my Lady GAGA!!!蘆慕白竟然是1號?有這麼弱的1號嗎???
蘆慕白:小爺只收“辣”、“夠勁”、“很好”之類的評價。“弱”這個詞拒收!!!
路人乙:靠靠靠靠靠!怎麼看都是檒儀比你稍微強那麼一滴滴吧!
蘆慕白得意洋洋地甩了甩頭髮: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反壓成功——因爲檒儀自己太懶,經常搞到一半就躺倒那裡懶得動了,所以嘿嘿,你懂的……
林弟弟:
中秋節特別定製版已經結束了!請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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