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最近感覺心情很不好。
這也是當然的,自以爲精妙的計劃被亂入者毫不留情的打亂了,託雷波爾爲了掩護自己逃走被對方直接貫穿了胸膛當場死亡,一起過去的部下被火熱的岩漿直接埋葬,那個瘋子,絲毫不顧及船上的天上金和政府的押送人員,攻擊起來完全不知道留手。
平生第一次,多弗朗明哥意識到了自己的侷限性。
越是玩弄陰謀就會越是發現人類的極限,這是人類與怪物的區別。
自己是很強的人類,而對方,是人類無法匹敵的怪物。
逃竄,能夠做到的事情只有倉皇的逃竄,完全無法顧及到被稱作是家人的人們,只是從那個怪物的手上逃離就已經對於世界心懷感恩。
戰鬥的結束不意味着真正的結束,多弗朗明哥知道天上金對於世界政府的重要性,所以他想要拿天上金和政府做交易,但是玩玩沒有想到重要性居然大到了這樣的程度。
他所不屑一顧的政府的臉面到底對於政府來說看重到了何等的程度,他很快就見識到了,以那個名爲薩卡斯基的怪物爲最高統帥,海軍本部世界政府遠程遙控,針對堂吉訶德家族的大規模滅絕行動開始了。
範圍是整個北海,以潛伏的CP特工爲先導,海軍爲主力,宛如驚濤駭浪一樣的攻勢讓堂吉訶德家族毫無還手之力。
海外的工廠一個一個的被焚燬,並沒有掛在名下的衆多店鋪也沒有好結果,合作伙伴們在確認消息之後迅速分崩離析。
在北海經營了好多年,好不容易構建出來的籠罩這片巨大海域的龐大地下網絡只是短短的幾天時間,就已經開始崩潰。
曾經作爲天龍人的多弗朗明哥是從來沒有把海軍政府放在眼裡的,反倒是實力強大的海賊更讓他感到忌憚,因爲海賊本身就是肆無忌憚的,而政府和海軍卻必須在框架之內行動,以自己過去的身份以及對於那個秘密的洞察,多弗朗明哥絕不相信政府敢直接對自己出手。
他的判斷是正確的,政府確實沒有把他直接幹掉的意思,政府很清楚,除非死,否則多弗朗明哥絕對不會把那個秘密透露出來,因爲他很清楚,透露出來就是死,只有不說出來的時候才能夠保持威懾力,所以,不把多弗朗明哥逼入絕境,只是單純的打壓他的勢力,這是完全沒問題的。
瑪麗喬亞的天龍人已經憤怒了,區區一個墮落於地的罪人居然敢對神的貢品出手,不給他一點教訓怎麼能行?
“多弗,我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地點是北海的某個小島,火焰在這座小島上肆意的蔓延,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海岸邊上,都是穿着白色水手服的海軍,海岸邊上,一艘海軍軍艦半沉沒着,火焰同樣在上面擴散。
一羣人有些灰頭土臉的坐在海岸邊的礁石上,身材極爲魁梧,但是聲音卻遠比小女孩更爲尖銳的男人隨手把手裡的海軍屍體扔到海面上,一邊開口道。
海軍的追擊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緊迫,完全沒有留給他們任何的反應時間,堂吉訶德家族,大概已經完蛋了。
“咈咈咈咈,這次可真是滿盤皆輸了!”
已經不復過去的體面,披在背後的羽毛大氅都出都是燒焦的痕跡,身上大片的皮膚都纏着繃帶,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戴在纏着繃帶的那張臉上的大蛤蟆鏡,“看起來上面的人確實是想要敲打我們一次,哈哈,七武海的目標完全泡湯啦!”
“所以,多弗,我再問你,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名字是皮卡,堂吉訶德家族最高幹部之一開口道,“這次失敗就讓它過去,不過也只是重新開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真是,是在安慰我嗎?”
多弗朗明哥伸了個懶腰,“難道我現在看起來是一副喪家之犬的樣子嗎?”
“多弗,我們知道你現在很憤怒,但是不要讓憤怒衝昏了你的頭腦,”
另一個最高幹部,叫做迪亞曼蒂的男人開口道,“王者並不是無法接受失敗,只要能夠在失敗之中吸取到教訓!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
多弗朗明哥的人生之中,已經很久沒有經受過失敗了,很久沒有過的第一次,居然是如此的慘敗,這可真不好受。
“咈咈咈咈,憤怒?是啊,我現在已經憤怒的不行了,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讓這個世界燃燒殆盡!”
多弗朗明哥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所以,走吧,離開北海!這裡已經沒有我們立足之地了,說的很對啊,皮卡,大不了重新開始,哈!我們前往,新世界!”
“哦!”
皮卡舉起雙臂振臂一呼,“出航啦!!”
“……”
另一邊,雙手不斷的比着奇怪的手勢,打扮和多弗朗明哥有些相似,不同的是背後披着的是紫色的羽毛大氅,他的名字是堂吉訶德?羅西南迪,多弗朗明哥的弟弟。
“都說過看不懂了,羅西南迪,”
多弗朗明哥手按着額頭,“不過是在鼓勵老子麼?對,沒錯,所謂的家族指的就是這樣的東西!”
“那是當然的,堂吉訶德家族,絕對無法被打敗!所以,出發吧,多弗,”
迪亞曼蒂點頭道,“去讓世界見證我們的力量!”
“布魯布魯布魯布魯。”
也就是這個激動人心的關鍵時刻,多弗朗明哥懷裡的電話蟲突然響了起來。
“恩?”
拿出電話,多弗朗明哥有些疑惑的樣子,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在這個他已經在北海淪爲喪家之犬的時候,居然還有人會聯絡他。
“是誰?”
猶豫片刻,他終於接通了電話。
“好久不見,我的朋友。”
電話的那一頭,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霍哦——”
多弗朗明哥嘴角微微一勾,“是你啊,我的朋友,”
“馬里奧!!”
“……”
誰都沒有注意到,人羣之中,名爲羅西南迪的男人在聽到馬里奧這個名字從多弗朗明哥的嘴裡吐出來之後眉頭輕輕一皺。
“聽說你遇上麻煩了?”
馬里奧的聲音帶着笑意。
“啊,是這樣沒錯,所以,我的老朋友,你是來給我幫助的麼?”
“當然,只需要,一點小小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