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馬庫斯將自己的經歷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過後,血鯊沉默了許久,然後才緩緩的問道。
“你確定,你之前看到的那個人,是一個有着黑色頭髮的年輕人類!”
“千真萬確!”
馬庫斯臉上滿是委屈,以及對洛恩毆打自己的怨毒。
“在打完了我過後,他很快就被龍宮城的人給帶走了,但是按照龍宮城的人的作風。那個人類應該很快就會被放出來。”
“到時候,血鯊老大你可千萬要幫我做主啊,”
馬庫斯一下子就撲到在了血鯊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看起來彷彿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他蔑視的不僅僅是我,而是我們整個魚人一族!”
在哭訴結束過後,馬庫斯擡起頭,觀察者血鯊老大的表情,在馬庫斯的記憶之中,血鯊老大是一個種族主義者,與當初的阿龍老大一樣,對人類都有着莫大的敵意,自己再這麼一挑撥,血鯊老大肯定會勃然大怒,然後帶着自己的手下去找那個囂張的人類算賬。
到時候,哪怕那個人類被龍宮城的人放出來,也會直接遇上血鯊老大,被血鯊老大狠狠的教訓一頓。
如果,雙方打得兩敗俱傷,那就更好了,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繼承血鯊老大的位置,統一整個魚人街道。
馬庫斯心裡盤算着自己的小九九,但是他現在在注意到,血鯊在聽到了他的話過後,臉色變得鐵青無比。
“血鯊老大?你怎麼了?”
馬庫斯看到血鯊老大的表情有些不對,嘗試性的問道。
“沒事。”
血鯊搖了搖頭,然後看着馬庫斯,露出了一絲微笑。
“你做的很好,很好。”
血鯊本來整個人長得就人高馬大,有着鋒利的獠牙,所以在露出微笑的時候,顯得有些滲人。
但是馬庫斯感覺,此時的血鯊老大並不只是外形的滲人,更多的,則是一股莫名的壓迫感,籠罩在了馬庫斯的身上,這讓馬庫斯有些不寒而慄。
“做得很好。”
血鯊再一次重複了自己的話。然後揮了揮手,兩個身強力壯的魚人走上前來,夾住了馬庫斯,將他拖了下去。
……
“線索再一次斷了。”
從魚人街道離開過後,洛恩纔開口說道。
此時天色漸晚,無數燈火魚在魚人島的各處亮了起來。
點亮了本來應該變得昏暗的魚人島。
“只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這件事應該就是範德·戴肯幹的。”
洛恩自言自語道,在找到範德·戴肯這一條線索過後,他隱隱約約有了一種直覺,自己的方向沒有錯。
洛恩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所以說,現在只要找到範德·戴肯九世,就能夠遭到白星的蹤跡。
“現在天色已經晚了,不如大家回去休息一下吧。”
而這時候的夏莉適時開口道。
深夜的魚人島並不安全,沒有光線的庇護,很多習慣黑暗的深海生物都會甦醒,遊蕩在四周,所以魚人島的居民們並沒有夜出的習慣。
洛恩看着夏莉,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衆人回到了位於人魚海灣下面的一座珊瑚公寓。這裡是絕大多數人魚的住所。
夏莉專門爲洛恩和他的手下們騰出了幾個房間。在告別了性感的咖啡廳店長過後,洛恩躺在柔軟的泡泡牀上,開始思索起今天的經歷起來。
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無缺的犯罪,只要做了事情,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而戴肯,也不可能憑空消失在魚人島,他只要還在這周圍活動,就一定可以找到他。
那麼,戴肯究竟在哪裡呢?
洛恩開始思索起來,而且,他心中隱隱約約有一股焦急之感,彷彿如果自己再慢一點的話,就會錯過什麼極其重要的事情。
……
深夜,魚人島外面的海域,黑暗一片。
一個身材瘦小的身影在黑暗之中穿行,藉助着燈火魚淡淡的燈光,才隱約的可以分辨出來,這並不是一個魚人,而是一個年輕的女性人類。
這個女性人類有着一頭金色的大波浪捲髮,哪怕放在魚人小姐之中,也稱得上相貌出衆。
她藉助着身上一層薄薄的泡泡,如同一隻魚人一般,在深海之中穿行着,時不時還轉過頭往後面瞥一瞥,彷彿有什麼極其危險的東西,正在追蹤她一般。
仔細一看,纔看到,她身上竟然佈滿了傷口,最大的一個傷口位於她的腹部,幾乎將她整個人割裂成兩半,鮮血順着這些傷口噴涌出來,將原本透明的泡泡薄膜染上了一絲詭異的緋紅。
“一定,要快一點……回去。”
這個女人自言自語道,眼中閃過一絲焦急。
這時候,女人的身後,傳來了一陣呼嘯聲,彷彿什麼巨大的東西劃過了深海,朝着她飛速的追了過來。
轟!
一把三米長的巨劍,從她的身後射了過來,女人靈巧的一閃,利劍貼着她的身體射了過去,但是女人並沒有掉以輕心,利劍在劃過了她的身體的過後,飛出了數十米,緩緩的開始減速,然後詭異的調轉了頭,再一次朝着女人飛了過來。
“必須讓這把劍停下來。”
女人喃喃自語道,她此時體力瀕臨極限,如果被這把劍命中的話,只能夠淪爲這片大海上某些生物的食物。
她不怕死,但是害怕自己沒有完成自己的使命。
利劍距離女人越來越近,女人一咬牙,然後朝着下方遊了過去,那裡有一塊中間鏤空的珊瑚礁,女人拼了命朝着那一塊珊瑚礁遊了過去,終於在利劍即將追上她的時候,鑽入到了珊瑚礁之中。
轟!
利劍猛然插入珊瑚礁之中,然後被珊瑚礁掐住,不停的震動。
在緩緩向前挪動了幾公分過後,終於不在前進。
而利劍的劍尖,距離女人,只差一公分罷了。
“得救了。”
女人如釋重負,然後掙扎的從珊瑚礁之中鑽了出來,身後的利劍還在不斷動彈。女人鬆了一口氣,正準備繼續前進的時候,忽然臉色一般,朝着自己的腰部看了過去。
剛纔鑽入珊瑚礁的時候,覆蓋在自己身上的泡泡薄膜被摩擦出了一個裂口。
薄膜之中的空氣不斷流失,而伴隨着這些空氣流出去的,還有自己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