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戎提起俘虜帶回美九的私人休息室。
喀戎看着跪在面前的男人，摩挲着下巴回憶道：“這傢伙，我記得是叫斯潘達姆。”
“沒錯沒錯。”斯潘達姆點頭哈腰地說：“沒想到大人聽說過小人。”
“噫……”美九露出嫌惡的表情：“好惡心。”
“……”斯潘達姆堆滿笑容的臉一僵。
“美、美九大人……”
美九惡狠狠地瞪向斯潘達姆：“別叫我的名字，感覺名字都變髒了！”
“啊啊啊——”美九煩躁地雙手抓起兩側的頭髮：“你害得我現在就想改名字！”
“……”
“爲什麼你還活着？爲什麼不去死？請你從這個世界、從這個時空永遠消失！”
斯潘達姆臉上滲出大量冷汗，腦袋緊貼地面，他害怕惹怒這位脾氣不好的歌姬，讓自己原地昇天。
‘都怪那個自大的混蛋！’斯潘達姆在心裡將路奇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我纔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呆在大後面安安穩穩地搞破壞不是很好嗎？！爲什麼非要帶我來這個鬼地方？！’
“那、那個……”斯潘達姆小心翼翼地搭話。
“你有什麼資格向我說話？給我閉嘴我覺得很噁心！不要發出任何聲音，也不要進行呼吸！”
“不呼吸，人就死了吧……”艾露莎在一旁吐槽。
“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存在就會給周圍的空氣帶來污染？！”
面對美九的語言侮辱和轟炸，在場的喀戎也不禁向後退了一步。
“好了……”艾露莎拉住美九：“我帶你去別的休息室換衣服吧。”
“真的嗎？”美九的表情一秒鐘切換，驚喜地說：“艾露莎小姐也會換衣服嗎？”
“我還要審問這傢伙。”艾露莎指着烏塔，轉移美九的目標：“你去找烏塔吧。”
“艾露莎，我需要你在場！”烏塔有些慌亂。
“來嘛來嘛！”美九抓着烏塔的胳膊，就向室外拽：“我會溫柔的~”
“溫柔？不，我不需要了解這個溫柔的含義！”烏塔竭力抵抗，可她又怎麼會是美九的對手。
“那你希望我狂野一點？”美九貼在烏塔耳邊輕聲道：“雖然我認爲女生需要溫柔對待，不過偶爾換個花樣，也十分有趣呢~”
“什麼狂野？什麼花樣？什麼有趣？”烏塔身上如同螞蟻在爬，全身的汗毛同時豎了起來。
此刻，她無疑是站在深淵邊緣，如果一不留神，就會被美九拖入無盡的深淵……
“說吧，你們CP0爲什麼襲擊美九？”喀戎開始審問。
“爲了破壞拂曉……不，神州國的統治！”斯潘達姆張口就來。
“……我這麼重要？”美九拉拽烏塔的力量減弱，烏塔趁機擺脫了美九。
“當、當然！”斯潘達姆拼命講好話：“世界政府的高層注意到，美……歌姬大人給地區帶來了穩定，這導致神州國的統治癒加安穩。”
“別和我說話！”
“……”斯潘達姆在這一刻充分體會到什麼叫憋屈。
喀戎又一次發問：“所以，你們CP0在擾亂西海治安的同時，期望襲擊美九從而破壞神州國的統治？”
“是、是的……”斯潘達姆立刻把鍋扣到路奇頭上：“襲擊港口、破壞運輸、屠殺無辜居民……這些都是羅布·路奇下達的命令！”
斯潘達姆急忙辯解：“我、我從沒殺害過任何一位無辜市民……”
“你的實力……連普通人都打不過吧？”喀戎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胳膊上沒有肌肉，沒有任何經過鍛鍊的跡象，如果不拿武器，你根本打不過普通人。”
“就、就是這樣，沒錯！喀戎大人果然明察秋毫！”斯潘達姆點頭如搗蒜，自己是弱雞這一件事，過去一直被下屬明裡暗裡地嘲笑。
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因爲這一點獲得了敵人的信任！
說實話，心情很複雜。
不過，只要能活下來，斯潘達姆不介意當別人眼中的廢物！
“那些事都是他們乾的，與我無關！”斯潘達姆立馬撇清道：“我一直勸他們不要傷害平民。”
斯潘達姆在情報部門，自然清楚神州國對待俘虜、投降者的態度，所以一直解釋自己是個“好人”，自己迫於無奈才與這些“壞人”混在一起。
“誒？是這樣嗎？”喀戎輕笑一聲，道：“我記得，你應該與我的同伴在幾年前見過面纔對。”
斯潘達姆全身一抖，腦海中的記憶開始復甦。
八年前，他在擔任CP5長官時，爲了獲得湯姆手中古代兵器冥王的設計圖，盜用弗蘭姆製造的戰艦攻擊司法船，從而達到陷害湯姆工作室的目的。
結果，他被拂曉海賊團的達芬奇當場揭穿，放出當時的錄音。
好在他父親有靠山，再加上達芬奇的海賊身份坐實，經過一通操作洗白，成功洗去了當時的罪名。
“你當時命人襲擊港口，可是造成不少七水之都的市民傷亡。”
斯潘達姆腦門上的汗嘩啦啦地往下流。
“經、經過這次事件，我再也沒幹過傷害普通人的事！”
斯潘達姆暗想：‘反正知道我底細的人都死了……’
‘不對！’他突然想起來：“喀戎大人，位於西海的CP0成員還沒有完全消滅，她就在阿里亞斯王國！”
“你還知道什麼情報，都說出來吧？”
“是！”斯潘達姆把自己知道的如竹筒倒豆子，全部告訴在場的喀戎、艾露莎。
“這麼配合？”艾露莎皺起眉頭。
“實際上，我一直仰慕拂曉海賊團的各位！”斯潘達姆磕頭道：“我希望加入拂曉海賊團！”
“……”喀戎被斯潘達姆的無恥嘴臉搞得十分無語，沉默了好一會兒：“你父親不是世界政府的高官嗎？”
“如果你加入我們，豈不是與自己的父親爲敵？”
“……”斯潘達姆揚起的臉龐一僵，隨後表情變幻，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說：“我一直勸父親棄暗投明，投靠神州國，結果父親非但不聽，還大罵我，心甘情願地充當天龍人的……走狗。”
斯潘達姆已經破罐子破摔，氣勢十足地繼續道：“自古忠孝不兩全！我願意向埃裡克陛下獻上我的忠誠！如果在戰場上遇見父親，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現場一片寂靜。
美九雙手摩挲着肩膀，她被斯潘達姆的發言噁心得起雞皮疙瘩。
“你這實力，根本上不去戰場吧。”艾露莎翻了一個白眼。
烏塔驚訝地說：“艾露莎，你關注的點是這個？”
‘抱歉了，父親！’斯潘達姆淚流滿面道：“爲了世間的大義，就算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這就是傳說中的大義滅親？”
“這讓他父親聽到，不得打死他？”
‘家族人分頭下注乃是常理，我相信父親一定會理解我的！’
至於斯潘達因會不會被震怒的五老星處決，這就不關他的事了。
“好了。”喀戎揮手製止道：“我會把你送回本土。”
“不讓艾斯德斯審問他？”艾露莎問道：“萬一他還隱瞞了什麼消息。”
聽到這個，斯潘達姆大驚失色，艾斯德斯的拷問手段舉世聞名，他可不想試一試！
“就他這幅模樣，能隱瞞什麼機密？”喀戎嘆了口氣：“他是真的不知道，到時候經過拷問，獲得的都是假情報。”
“沒、沒錯！”斯潘達姆連連點頭。
“你知道斯圖西吧？”喀戎對斯潘達姆畫大餅：“她也是CP0的。”
“我知道，她之前在電視裡出現過。”
斯潘達姆挑好話聽。
“斯圖西如今活得好好的，希望你也能揭露世界政府犯下的罪責。”
“在、在電視裡嗎？”斯潘達姆終於意識到，他將要幹什麼。
“怎麼，你害怕了？”
“沒有！”斯潘達姆立刻道：“雖然我加入CP0的時間很短，但我在CP5、CP9擔任了很長時間的長官，有很多世界政府不爲世人所知的黑料！”
喀戎拍了拍斯潘達姆，讓他安下心來：“很好。”
喀戎叫來幾名士兵：“把他帶回去，注意食宿和安全，不要讓他跑了。”
“我怎麼會跑呢！”斯潘達姆表忠心道：“加入神州國一直是我的願望！”
等斯潘達姆被帶走，美九迫不及待地問：“不會真讓他加入我們吧？”
“怎麼可能。”喀戎笑了笑：“就憑他之前犯下的罪，埃裡克就不可能讓他活下去。”
“那你還……”
喀戎聳了聳肩：“我可什麼都沒保證，都是他自己認爲的。”
烏塔小聲嘀咕一句：“大人的心真髒。”
“……”
“烏塔，不能這麼說。”艾露莎教育道：“你瞧他剛纔的表現，一副恨不得賣主求榮的樣子，就算他想加入我們，我們也不會同意。”
“……”烏塔沉吟半晌，低頭道歉：“喀戎，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
“沒事。”喀戎笑了笑，問道：“接下來，你們還打算在這個城市開演唱會嗎？”
烏塔徵詢似的看向美九，美九點頭：“嗯，總得有始有終，很多觀衆因爲這些壞蛋，沒能看完整場演唱會。”
……
接到喀戎回覆的阿爾託莉雅平靜地說：“是嗎，解決了幕後主使，還抓到一個俘虜，幹得不錯。”
喀戎問道：“你那邊怎麼樣？”
“遭受攻擊的城鎮，受到的破壞程度遠比之前要大。不過，我們也成功殲滅了連同敵人在內的大部分帆船，消滅剩下的敵人只剩時間問題。”
喀戎遲疑地詢問：“……你之前就打算用美九、烏塔當誘餌？”
“嗯。”面對喀戎的詢問，阿爾託莉雅痛快地承認：“這樣能讓敵人集中，更快地解決他們。”
“事實也正是如此。”
“你就不擔心出現意外？”
“埃裡克在西海，可以隨時趕過去支援。”阿爾託莉雅依然用那冷淡地聲音回答。
喀戎嘆了一口氣，即使二人相識的時間已久，他依然不習慣過去高風亮節的騎士王居然會變得如此冷酷。
“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情，隨時聯繫我。”說完喀戎便掛斷電話。
“哎呀，你似乎被別人討厭了？”貞德在一旁冷嘲熱諷。
阿爾託莉雅瞥了貞德一眼：“只要能實現目的，我做誘餌也行。”
“切。”貞德砸了砸嘴，她跟身經百戰的騎士王比戰場經驗還是太嫩了。
“這裡面還有深層次的含義，你這村姑當然不懂。”
“哈？”貞德瞪了她一樣。
“你剛纔不是聽見，抓到了一名俘虜？”阿爾託莉雅解說道：“在這場戰爭中，蒙受損失的普通人非常多。”
“埃裡克可以藉着世界政府的陰謀，藉機轉移他們的視線，將仇恨全集中到世界政府身上，增加人民歸屬感的同時，還能加強神州國在西海的統治地位。”
“嗚哇，玩政治的人果然心很髒。”
“所以，你纔會被自己人出賣，結果被火燒死？”
“……”貞德的目光突然變冷。
然後，她揮了揮手：“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
阿爾託莉雅吃驚地問：“你吃錯藥了？”
“……你真想和我廝殺？”貞德冷冷地盯着阿爾託莉雅。
“當然不是，我剛纔只想給你安個謀亂的罪名，讓艾斯德斯回來處理你。”
“……”貞德倒吸一口涼氣。
隨着搬運島嶼、冰凍海面，西海各國的游擊戰術宣告破滅。西海雖大，但在艾斯德斯的指揮下，西海各國派出的游擊隊被迅速消滅。
斯潘達姆經歷了一段曲折，坐到韓非大法官的被告席上。
額頭有快胎記的五老星“戈爾巴喬夫”暴躁地大喊：“讓斯潘達因給我滾過來！”
聽到傳令的斯潘達因馬上從辦工作後起身，心急火燎地走進五老星聚會的大廳，他們面前擺放着一臺尺寸非常大的電視機。
四位老人都是面色不善地盯着他，斯潘達因的額頭瞬間滲出一層冷汗。
斯潘達因口齒結巴地問：“五、五老星大人，出了什麼事？”
“出了什麼事？”五老星“林肯”憤怒轉過電視機，電視機的屏幕上，正播放着自己寶貴兒子的畫面：
“我在擔任CP9長官期間，曾命令CP9特工去暗殺革命軍的支部長，爲了完成計劃不讓消息泄露，他們殺掉了二十多名無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