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穿着睡衣的娜美抱着手,一臉的木然,“所以,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呵呵,半夜兩三點的時候吧~~”,知道得很清楚的歷史學家笑得如沐春風。
“爲什麼羅賓你知道得這麼清楚啊??”,娜美有點炸毛,鼓着腮幫子看着她。
“因爲醒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從窗戶那裡鑽進來,所以就好心地給了他一張毛毯而已~~~”,溫柔笑着的羅賓並沒有覺得自己三更半夜把他放進來有什麼不妥。
“真是的,”,頭疼地敲敲腦袋,娜美轉身走了出去,“算了,我去刷牙了!”
看着娜美那有點咬牙切齒的背影,羅賓無奈一笑,拿過換洗的衣服後也走了出去,輕輕帶上門不讓外面的聲音進來。
有點凌亂的牀上,隨意蓋着一張毛毯的黑髮少年側躺在最邊緣那裡,輕微地打着呼嚕。佔據了牀大半部分的是一個小小的女孩,安靜地仰躺在上面睡姿端正,可愛的睡顏有着放鬆。少年的一隻手搭在女孩的身上,無意識的行動,但那卻是保護的姿勢。
窗戶正對着太陽升起的地方,不少陽光偷偷溜進來,但好像不願打擾到他們那樣,小心翼翼地不照到他們的牀上。
放在椅子上的草帽沐浴在陽光下,有着簡單的幸福。
………………
中午,明媚陽光灑下,泛着波瀾的海面反射着點點的亮光。
午飯後,索隆正在醫療室裡面換藥,一臉生無可戀地聽着馴鹿醫生的念念叨叨,只因爲某顆綠藻昨天又偷偷摸摸地打算拆了繃帶;烏索普正在收拾着廚房,只因爲廚子要過去監督着某位船長不去騷擾昏睡中的副船長;弗蘭奇待在瞭望臺上,負責周圍的檢查;娜美在測量室畫着航海圖,羅賓在水族館那裡翻看着相冊,皺着眉看着每一張都少了一個人的照片。
房間裡,路飛趴在牀上,鼓着包子臉盯着還在熟睡不醒的副船長;山治靠在牆上,有點無奈地看着一刻也不願離開那個人的船長。
門被輕輕地打開,總算逃離了喬巴的念念叨叨的索隆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帶上門後輕鬆問道:“她怎麼樣了?”
“還沒醒……”,路飛扁着嘴伸手戳戳她的臉,發現沒反應後繼續戳戳。
看到這,索隆有點無奈地扶額,不由得反思到底是不是自己真的下手太重了。
看到一直在那裡不斷地戳着她的臉的路飛,山治開口阻止,“路飛你消停一會吧,小可愛都沒辦法睡覺了。”
聽到這的路飛反而戳得更加起勁了,孩子氣地說道:“我就是不想讓她睡覺,她都睡了夠久了……”
好像真的被路飛的搗亂擾到,女孩的睫毛動了動,隨即不舒服地嚶嚀一聲。
發現這一點的路飛立刻激動地站了起來,興奮得手腳不知道怎麼放。索隆和山治也圍了上來,盯着女孩扇動的羽睫,期待着那睜開後的魅惑。
扇動的睫毛慢慢地安靜了下來,女孩的臉恢復了安詳,好像又即將沉睡過去那樣。
看到這,路飛的臉上有着黯淡,但他卻彎腰輕摸上女孩的臉,低低地開口:“睜開眼睛吧,安可…不要再睡了……”
好像聽到了他的呼喚,女孩眉頭微皺了一下隨即鬆開,慢慢睜開的雙眼因爲刺眼的光線而立刻閉上,但那轉瞬即逝的異色還是讓在場的三人激動了起來,“安可\/小可愛!”
聽到夥伴們的聲音,女孩再次睜開雙眼,努力習慣明亮的光線後纔看清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三張臉。但是看到那熟悉的輪廓後,女孩好像懵了一樣,臉上浮現出明顯的驚訝:爲什麼他們會在這裡……
“太好了,安可醒過來了~~~”,激動過頭的船長直接飆淚,但爲了不嚇到她,努力吸吸鼻子後維持着一張滑稽的臉。
“安可\/小可愛,還記得我們嗎?”,劍士和廚子異口同聲地柔聲問道,一向都不對盤的兩人都沒注意到這同步率高達100%的節奏。
呆呆地看着他們好一會後,女孩眨眨眼睛,有點沙啞的聲音響起,“索隆,山治……”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女孩喊起,兩人的臉上流露出滿意和開心。
“嗚嗚嗚嗚!!!!”,拼命忍住淚水的路飛指着自己,一臉激動加期待地看着他。
“路飛……”,看到那張傻呼呼的臉,女孩脣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從被子下伸出手伸向他,然後僵在半空中,臉色有點僵硬‘脖子快要斷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好痛……’
“嗯嗯嗯!!!”,握緊的女孩的手,終於忍不住的路飛趴在牀上大哭起來,一邊哭還口齒不清地說着什麼,“安可@#¥#醒@#%#@#@”
“哈哈,”,看到船長狼狽的模樣,山治只是欣慰地笑笑,隨後立刻拔腿跑了出去還大聲地嚷嚷着,“娜美小姐、羅賓小姐~~~小可愛醒了~~~~~~~~~~~~”
“花癡。”,聽到廚子只叫了船上兩位美女的名字,索隆只是淡淡地評價,隨後就把某位哭到快喘不過氣的船長從牀上拉開,沒好氣地說:“安可醒了是好事,你怎麼哭成這個樣子了?”
“嗚嗚嗚,#¥%##¥%##@(我就是想哭)。”
無奈地把他拎到一邊讓他哭完再過來後,索隆才彎腰把某位還處於懵逼狀態的副船長扶起來坐好。但是瞄到自己手臂上的繃帶後,立刻就勢坐在牀那裡,把受傷的手放在她的背後,看似扶着她實際上卻在掩飾着自己被她刺傷的事實。
“安可醒了???”,航海士聲音傳來的同時門被打開,緊接着娜美、烏索普和喬巴同時擠了進來,隨後則是羅賓、山治,從頭到尾都是一頭霧水的弗蘭奇則在最後進來。
“安可~~~~”,兩張哭得涕泗橫流的臉直接衝着她撲了過來。
最不會對付這種生物的安可直接朝前伸出手,粉色水晶紋路出現在手背,“水晶牆。”
“碰!”,撲過來的喬巴和烏索普直接撞在上面,然後滑稽地滑了下去,但又立刻滿血復活眼淚汪汪地看着水晶那邊的人。
“安可小姐精神很好呢~~”,羅賓溫柔地看着水晶後的人,交叉着雙手喚出幾隻手把那兩個哭得滿臉狼藉的兩人拉開。
鬆了一口氣後,安可解開水晶。隨即臉上浮現迷茫,呆呆地看了一下自己所處於的房間,再看一下熟悉的夥伴們後,滿頭問號讓她無視了後頸的痛苦,疑惑地開口,“這是哪?爲什麼你們會在這裡?”
索隆一邊扶穩她,一邊低聲解釋着:“這裡是千陽號,我們的新海賊船。”
“新的海賊船?”,還是有點暈的安可並不知道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使用那個能力之後她不是在世界政府昏迷了嗎?怎麼一醒過來就又回到了夥伴們的身邊?
“對啊!這可是本大爺設計的超級強的海賊船~~~~”,弗蘭奇也不管對面的女孩是否知道自己,直接擺了個pose,得意洋洋地介紹。
奇怪地研究了那隻變態許久後,女孩奇怪地開口,“弗蘭奇?你加入了海賊團了?”
“唉??你知道我??”,有點被驚訝到的弗蘭奇收回自己的pose,看着那個女孩。
被這個反問弄得有點糊塗的女孩決定先把這放在一邊,看了一下週圍的夥伴,回到最初的問題,“爲什麼我會在這裡?爲什麼你們會恢復了記憶?”
“安可,你忘記了嗎?”,索隆有點驚訝。
“忘了什麼?”
聽到這,羅賓提出了一個問題,“安可小姐,你最新的記憶是什麼時候的?”
茫然地看一下她後,安可乖乖地回答,“跟你們分開後,處理那些瑣事後,就暈了。”
“那是一個多星期前的事情了呢,”,羅賓支着下巴想了一下後,再次確認般地問道:“從那以後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安可小姐?”
輕輕地搖頭後,安可還是一臉茫然,“我昏迷了一個多星期?那我這一個多星期在哪裡?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在那隻鯊魚的島上找到你的,不過安可那個時候都把我忘了。”,總算哭完了的船長蹭了過來,可憐兮兮地看着自己的副船長。
“鯊魚?是說虎鯊?”,回想了一下那個莫名其妙總是花癡一樣的青年,安可並不認爲他會好心到把自己還給草帽海賊團,“他應該不可能把我還給你們吧?”
“這件事說起來需要很長的時間呢,小可愛。”,山治微笑着開口,儘量抽出重點,“簡單來說,在花仙島見到你的時候,我們還是失去記憶的。但是可能因爲受到你的刺激,那天除了弗蘭奇,我們全都想起了,然後就去把你找回來了。然後你就一直昏睡着了。”
“他會怎麼容易就聽了你們的話?”
路飛撇撇嘴,“你的弟弟幫忙了,然後那隻鯊魚就把你交出來了。”,
“弟弟??”,聽到這直接恍然大悟的索隆、山治、烏索普、喬巴、弗蘭奇點點頭,點完頭後集體地開口:“安可\/小可愛的弟弟是誰?
“笨蛋,就是那個帶着安可逃了出來的男孩啊!”,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娜美鄙視地看了一下他們,以前都說過了結果這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全都忘記了。
“逃?”,聽到這敏感的詞,安可也幾乎能夠猜到發生什麼事了。應該是她失去記憶之後被虎鯊軟禁着,然後有命令要虎鯊殺掉自己,接着藍鯨帶着自己逃跑,然後被虎鯊逮住。恢復記憶的路飛他們追上去,然後,虎鯊乖乖地聽從藍鯨的話把她還了回去?好像有點說不通……
‘總感覺有點奇怪,那隻鯊魚怎麼看都不是那種聽別人命令的人。怎麼會把我還回來,而且,這樣的話,他肯定會很危險……’安可緊皺着眉,心裡有點不安。雖然那個孩子進了海軍裡面讓她很驚訝,但她已經把他當作陌生人,畢竟這纔是保護他的唯一方法。既然,他冒險救了自己,那麼那隻鯊魚肯定不會放過他!
“給,安可。”,好像看出安可的擔心,路飛把一張折起來的紙遞給她,“那隻鯊魚說只要你看到這,就會知道你弟弟沒事了。”
接過那張微微動着的白紙,安可慢慢地打開,看到角落那隻胖嘟嘟的鯨魚時就知道這張紙是什麼意思,“生命卡……”。完好無損即意味着他還是安全,但,海軍應該多的是那個在不傷害他的前提下,懲戒他。
“而且,那隻鯊魚雖然看起來很討人厭,讓人很想揍一拳,但是,他說了,”,停頓了一下,他伸手握住女孩微微顫抖的手,默默地給予她勇氣,“他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的弟弟。”
一怔,女孩看向路飛的雙眼,發現那只有真誠。
“雖然那隻鯊魚信不過,但是我相信他那句話~~”,路飛忽然傻笑着摸摸自己的頭,“因爲不知道爲什麼,那時候他好像我以前的時候~~”
沉默地低下頭看着手裡拿着的白紙,女孩只能讓自己相信那是笑面鯊會信守自己的諾言。慢慢地閉上雙眼,不想自己眼裡的歉意被別人看到:對不起,諾亞,姐姐欠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