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打掃後的醫療室裡,擠滿了除了還沒回來的娜美外的所有人。那隻殭屍則被扔到了水族館裡。
因爲殭屍把所有能用的東西全都糟蹋了,所以安可只能被放在醫療室的木板牀上,蓋着山治的黑色西裝外套當被子。
看到喬巴檢查了許久都沒有說話,心急的路飛不由得擔心地低聲問:“怎麼樣了,喬巴?”
“還不能確定,現在安可的左眼情況很微妙……”,船醫緊皺着眉小心地輕按她的左眼,時不時翻開眼皮看了一下瞳色和眼球周圍的組織。
有點聽不懂的索隆疑惑地問道:“很微妙是什麼意思?”,
“之前檢查的時候,安可左眼的組織還算是跟普通人差不多,但是現在很奇怪……”,船醫頓了一下,想出一個確切的詞來形容,“就好像是活過來那樣。”
“活過來?”,聽到這有點不可思議的詞彙,醫療室裡的人一驚。
“嗯,就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操控着安可的左眼。這應該是讓她能力失控並且昏睡的原因。”
路飛緊皺着眉看着牀上被這麼鬧騰都沒有醒過來的女孩,低聲問道:“有辦法治好嗎?喬巴??”
“不知道……”,沒什麼把握的船醫搖了搖頭,但隨即又點了點頭,“但是交給我吧!我絕對會找到辦法讓安可沒事的!”
好像總是被他們的吵鬧吵醒了,牀上的女孩伸手拿開船醫放在自己左眼上的蹄子後才睜開眼睛,懶洋洋地側過頭看着圍在那邊的一堆人,懶洋洋地開口:“我只是想睡覺而已,大家怎麼表情這麼緊張?”
“睡覺也不用隨時隨地地睡吧……”,索隆明顯不相信她的話,就算是很困她也不可能在被敵人圍着的時候睡覺吧?
“是是,這種事先別管了,”睡了一會明顯清醒很多的安可從牀上坐了起來,伸伸懶腰之後問:“怎麼大家全都回來這裡了?而且,索隆和山治你們之前怎麼不見了?”
“呃……”,明顯對這有點難以啓齒的兩人眼睛瞄向別的地方,有點不好意思說出自己因爲大意而讓別人把自己的影子給奪走了。
這時,誠實的喬巴一邊在藥櫃裡找藥一邊天真地說:“路飛、索隆和山治的影子被那個超級大的傢伙奪走了。”
“三個人全都奪走了?”,安可呆了一下,探頭看向他們的腳邊,果然沒有看到該有的陰影,不由得微皺着眉。
“放心吧,安可!我絕對會揍飛他的!”,路飛自信滿滿地握着拳頭,但下一秒他肚子裡傳來的‘咕咕咕’就立刻讓他堅定的形象破功,“好餓……”
“既然這樣的話,你先去找點吃的填飽肚子然後把莫利亞揍飛吧~~”,安可無奈地笑笑,看着他立刻竄出了醫療室。
安可拿開蓋在身上的西裝,跳到地上後說:“我們先出去吧,這裡應該被殭屍光顧過了,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小可愛還是先********吧……”,山治擔心地拿過牀上的西裝披在她肩上,明顯不合身的西裝外套在孩子的身上看起來很滑稽。
抓緊西裝的衣領,安可慢慢地往外走去,淡淡地說道:“這座島的秘密差不多該浮出水面了,把我帶回來的那隻殭屍也帶過來吧。”
醫療室裡的人剛走出來,抱着一大塊奶酪腮幫子鼓鼓的路飛就衝到了他們面前,着急地好像着火了那樣,“大事不好了!!食物什麼的都沒了!!”
“可惡,”,廚子低咒一聲,“存了這麼多的食物,除了留下了保下食品,其他全都拿走了。”
“奶酪和乾麪包根本吃不飽啊!!!”,吃貨船長大聲地抗議道:“我要吃肉!!”
安可還沒看到千陽號的慘樣,疑惑地問:“怎麼了嗎?”
“千陽號被殭屍洗劫了,什麼都不剩了。”,去過水族館那裡的喬巴小心翼翼地說:“連安可放在水族館裡的刀都被拿走了……”
“沒事,赤月可不是一般的刀。”,安可聳聳肩並沒有太過在意,反正那把妖刀被她用水晶封起來了,即使有殭屍大膽地解開,她還不信有東西敢用赤月呢~~
“說起來……”,感覺到有點不對勁的山治看了一下週圍的幾個人,才發現有人不見了,“娜美小姐呢?”
“呃,”,經提醒,烏索普現在纔想起被人拐去當新娘的娜美被他們扔到腦後了,心虛地看看喬巴後,吞吞吐吐地說:“那是因爲…對吧……”
“啊。”,同樣心虛的喬巴點點頭。
“被抓走了?!”,立刻理解出他們對話的內容,山治立刻衝上去抓緊烏索普的衣領,怒氣滿面地吼道:“爲什麼不追他到天涯海角啊!!”
被火冒三丈的廚子嚇得滿臉冷汗的烏索普立刻解釋着:“因爲發生了無法追下去的情況……”
“那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我現在立刻馬上過去搶她回來!!”
“等等等等!!總之先聽我把話全部說完!!”,烏索普努力地讓暴怒中的廚子冷靜下來並鬆開抓住自己的手後,纔對站在那裡的人說:“聽着,現在我們把要奪回來的食物分爲兩類,娜美和影子。”
“食物、娜美還有影子吧!”,路飛立刻糾正烏索普的說法,“是三個。”
“加入了意想不到的東西……”,有點汗顏的烏索普立刻把不重要的扔到一邊,嚴肅地說:“總之,先讓我說娜美和影子的問題。”
於是大家移步到寬敞的草坪甲板那裡,聽完烏索普說了他的所見所聞之後,有一個人立刻爆發了。
“結結結婚???”,站在船弦上的廚子從裡到外都被憤怒的火焰籠罩着,滿滿的怒氣如同火山爆發一樣,“我絕對不會原諒那個混蛋的!!!”
“竟然敢跟娜美結婚,真有勇氣啊……”,路飛有點佩服那個敢娶暴力財迷航海士的傢伙了,然後立刻大驚小怪地喊道:“然後我是巨人??殭屍就是這樣造成的嗎??”
索隆抱着手淡淡地說:“那路飛和廚子的殭屍已經確認完了呢,烏索普。”
“那個傢伙居然是七武海……”,烏索普對索隆的問話充耳不聞,和喬巴蹲在角落裡滿臉無望和淚水,他們可沒想到那個大個頭是七武海啊……
索隆疑惑地看着害怕地涕泗橫流的兩人,“嗯?你們不知道嗎?”
“這那有可能知道??”,烏索普尖牙喊道,隨即就步履匆匆地走進被洗劫過的男生房間,“既然這樣的話,需要做一些準備了。”
路飛看了一下他的背影,隨即說:“殭屍要是看起來跟真人一樣的話,那麼索隆的殭屍應該是……”
“背上的傷疤是劍士的恥辱!”,熟悉的話語再次響起,呲着牙的武士殭屍一邊被弗蘭奇扛出來一邊寧死不屈地高喊。
“……”,集體沉默地看着被扔在地上滿臉正義的殭屍,不用說這個傢伙裡面就是索隆的影子了。
某位把它帶回來的小妞淡淡地說道:“因爲感覺很像索隆,所以順手帶回來了。”
“這裡哪像我了??”,索隆獠牙指着那個衣衫襤褸腐爛中的殭屍。
“啊啦,有意見?”,安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然後擡起下巴高傲地說:“你應該感謝我,索隆。我本來可是打算用雪戀把它砍成幾塊的,到時候你就不好受了……”
路飛疑惑地問:“這是什麼意思啊?”,
“雪戀可不是一般的妖刀啊,要是對準離體的影子砍下去的,對本體的靈魂也會造成傷害。畢竟影子可是被稱爲人的第二個靈魂,被強迫離開人類人體會讓本體的靈魂很不穩定,也就是說~~要是用我的妖刀對準索隆的影子砍下去的話,本體也會受到傷害,雖然程度會輕一點而已~~~”
“總感覺你的刀不是一般的危險啊……”,把武士殭屍拖出來之後,弗蘭奇坐在他身上的水晶上開始扒開他的嘴巴準備往下放鹽,但是在就要扔下去的時候忽然動作一頓擡頭看向站在那裡的索隆,“你要好好跟他告個別嗎?諾諾羅亞?”
索隆立刻惱羞成怒地吼道:“吵死了!快點扔下去吧!”,
“真是沒耐心的傢伙呢……”,弗蘭奇搖搖頭,把手裡的一小撮鹽扔進了殭屍被強迫打開的嘴巴里。下一秒,殭屍忽然嘴巴張得極大,然後一個黑影從嘴巴里竄了出來飛到了索隆的腳下,被強迫奪取了靈魂的殭屍立刻無聲無息地垂下頭,滿臉死灰雙眼也沒有了靈動的光芒,恢復到原本的屍體。
“哇!好酷!!”,路飛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看死翹翹的殭屍,再看看索隆腳下的影子,總感覺很不可思議。
“影子……”,索隆呆呆地低頭看着自己腳下的陰影,有點不相信怎麼輕易自己的影子就回來了一般,踢了踢腿,腳下的陰影也隨着移動着。再次伸了伸手,影子也做出一模一樣的動作。總算相信自己的影子回來後,他微微一笑,帶着感激。
稍微熄滅了怒火的山治剛走回來就看到一向看不順眼的索隆臉上那一抹超級不順眼的笑容,立刻開始積極地澆冷水,“什麼啊,綠藻頭,奪回影子還不是小可愛的功勞?而且,看看你的殭屍的挫樣,完全就是在小可愛的手下撐不過三秒的那種嘛~~有什麼好得意的~~“
“吵死了,白癡卷眉廚子!”,被惹毛的索隆立刻不服輸地開始回敬,“我的殭屍怎麼看都還是個人,總好過你那隻矮墩墩的狗企鵝吧?更何況,我可不相信你那隻企鵝可以在安可手下撐下一秒!!”
“什麼??你看不起企鵝嗎??”,再次被惹怒的山治火冒三丈地瞪着那隻不知死活的綠藻,“我可是死也不踢lady的紳士!我的影子肯定也會這樣!”
“哈,說到底不就是一隻花癡狗企鵝而已,還紳士呢~~”
“你個混蛋想打架嗎?章魚綠藻!”
“來就來!怕你啊,魷魚卷眉!!”
……
“他們還是孩子嗎……”,弗蘭奇汗顏地看着他們兩人之間‘熱情’的電閃雷鳴,“而且現在這種時候是內訌的時候嗎……”
坐在主桅根部椅子那裡的安可有點無奈地看看他們,裹緊身上的衣服懶洋洋地開口:“你們兩個先冷靜一下,等到搶回影子和娜美后,隨便你們鬧吧……”
“是,小可愛~~~”,立刻旋轉着回來的廚子。
“白癡。”,簡單評論後,索隆纔看淡淡地說:“也就是說,現在的問題是,找出路飛的巨人殭屍,廚子的狗企鵝殭屍,然後往他們的嘴裡塞鹽,影子就像我的那樣回來了對吧?”
弗蘭奇點點頭,“的確是這樣。”
“不過也真虧你們能夠發現這一點呢。”,山治有點驚訝他們敏銳的觀察能力。
這時,烏索普拖着一大塊木板出來,然後坐在上面開始倒騰着自己的發明,不過也沒人注意他在做什麼。
依舊坐在殭屍身上的弗蘭奇淡淡淡地說:“不過,優先救你們也好,知道殭屍的弱點是鹽也好,幫我們的都是那個骷髏小子呢。”
“唉??”,坐在主桅附近草地上的路飛燦爛地笑着問:“你見到布魯克了嗎??”
“我還問了一個很失禮的問題。”,弗蘭奇低着頭有點內疚地說:“最初你把他帶來想讓他加入我們的時候,我對他是持有完全否定的態度。那個傢伙,雖然是個骨瘦如柴的骸骨,交談之後,卻發現他很有骨氣。明明是個骷髏,那個傢伙…那個傢伙……是個男子漢!”
能夠從弗蘭奇的嘴裡聽到‘男子漢’的評價,大家微微一驚,畢竟‘男子漢’可是那隻變態對人的最高評價。能夠讓他做出這樣的結論,看來那具骷髏肯定是有很出人意料但卻能夠觸動人心的舉動。
“我問他了,問他爲什麼以一具骷髏的形態活到現在……”,弗蘭奇壓抑着聲音,說出他和布魯克之間的對話。
修船工低啞的聲音很平靜地訴說着那個骷髏堅持到現在的原因,重複着那個和鯨魚夥伴的約定——那個即使過了50年依舊沒有褪色的約定。
故事有點平淡,但卻能夠讓人感觸到那一份真摯。故事結束後,千陽號上一片平靜,但是已經有幾個人臉上開始浮現出不可思議和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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