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龍影遊動,慘白雷光映得衆人心神發慌。
香克斯按着腰間長劍,眯起眼睛,整個人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態。
蓬!
一道雷電劈碎香克斯不遠處的山石,天空傳來凱多的聲音:“紅髮,你已經知道我爲何而來吧?”
香克斯舔了舔乾涸的嘴脣,聲線清而穩:“我知道,只是當時事出有因,戰鬥對你我彼此之間都沒有什麼好處,凱多,給我個面子,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賠償你的損失。”
“賠償?”凱多冷笑:“龍石島一事,你讓我損失近千名部下,井並區被毀大半,你現在來跟我談賠償?”
“別自以爲是了,紅髮!你的面子算什麼東西!”
他的聲音響徹整座島嶼,山谷間迴盪他的聲音,如惡魔索命般不斷擊潰他人心理防線。
香克斯眼皮跳了下,知道對方八成不肯退讓:“看來談不妥了。”
若是普通海賊,恐怕早已被凱多的恫嚇嚇得不敢滋生半點戰鬥的念頭,但香克斯眼界開闊,根本不是什麼怕事的主。
香克斯拔出腰間長劍格里芬,劍刃擦着刀鞘,伴着刺耳的聲響,星火沫子迸濺。
“來的只有他一個,都別留手,一起上!”武裝色霸氣瀰漫在格里芬,香克斯渾身氣勢劇變,憑空斜揮,一道黑色月牙斬擊如幽光般劈向天空。
與此同時,耶穌布,貝克曼,魯等船員也同時出手!
黑色斬擊轉瞬便出現在眼前,但凱多血眸卻滿是冷蔑。
他甩動龍尾,使用蠻力將斬擊拍碎。
其它星零的攻擊落在他的龍鱗上,就如同毛毛雨,石沉大海。
“怎麼會!?這不可能!”耶穌布驚訝無比。
“既然打不穿他的龍鱗,就打他最薄弱的眼睛。”貝克曼沉聲道。
“就這麼點能耐嗎?嗤,”凱多不屑:“我還以爲你們紅髮海賊團有多大能耐,原來也不過如此!”
凱多算是看出來了,現階段的香克斯實力未臻巔峰,氣息比燼稍強。
燼勝過花劍比斯塔,能短時間跟赤犬過招。
香克斯的實力在年輕一代的確出彩,未來實力不知如何,但只說現在,還無法擋住凱多。
他想攔住自己,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思及此處,凱多攪動雲海,雲海頓時沸騰,凱多幻化的青藍巨龍風馳電掣般疾射下來,口聚熱息,噴涌而出!
“退開!”
香克斯臉色微變,陡然厲喝一聲,同時劈出一記斬擊爲夥伴閃避拖延時間。
轟——!!
他們原本站着的地方,包括身後山洞山脈全數被熱息波及,土石草木被蒸發得一乾二淨。
但好在因爲香克斯的斬擊,其他船員才得以倖免於難。
回頭看着頃刻間就被摧毀了整條山脈,熔化洞穿的數千米溝壑散發着黑煙,衆人只覺手腳冰涼,一陣後怕。
若是被這熱息轟中,他們的下場只怕不比山脈好到哪去。
香克斯微覺驚訝,見聞色霸氣察覺到了什麼,一個箭步疾馳而出,擋住了從天而降拍向魯的龍尾。
嗡!
手中的格里芬勉強擋住龍尾,撞擊處傳來金屬碰撞的強烈質感。
香克斯面露艱難,感覺到手中壓來的重量和蠻力,他咬着牙對身後呆滯的魯:“快撤開,我撐不了多久!”
魯這才慌忙撤離,香克斯微斜着格里芬,龍尾勁力陡然偏向一側,香克斯趁此機會快速挪步跳開,原本站立的地面被龍尾拍得皸裂破碎。
香克斯面露冷汗,微喘着氣,冷靜做着分析和判斷:“貝克曼,你我主攻,其他人在周圍策應。”
眼尖的耶穌布瞧見香克斯胸膛纏着的繃帶滲出鮮血,眼皮一顫,知道香克斯這是數日前在龍石島被人圍攻時受的舊傷復發了。
如果是平時細細療養,不過三五日便可痊癒,但他們從龍石島逃離後,爲了躲避追蹤,根本沒時間讓香克斯專心調養。
耶穌布鼻子一酸,自責道:“船長,是我害了你……”
香克斯愣了下,然後輕鬆地笑了笑:“等事情結束了,你小子可要請我喝酒!”
耶穌布知道,香克斯這麼說只是想消除他心中的愧疚,耶穌布抹了下眼角,很陽光的笑了:“那當然……”
畫面定格在這一瞬間,一條龍尾突然闖入香克斯的視線,將耶穌布砸進地底!
鮮血飆濺,灑在香克斯笑容溫存的臉上。
臉上滾燙的血液將香克斯拉回了現實,香克斯驀地眼眸大睜,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吼:“不!”
香克斯身上的霸王色霸氣以他爲中心,陡然釋放出來,一陣陣漣漪如同風暴般肅清周圍物事。
土石木屑捲起,衝入天空,霸王色霸氣片刻間輻射整座島嶼,海岸驚起的怒浪遽然被肅平!
凱多微訝,沒想到香克斯的這份霸王色霸氣,已有了跟他一年前在德普吉亞島,心境開放時的強悍威懾力!
這傢伙,果然是天生的王者,資質在諸多霸王色霸氣的擁有者中也是上上之選!
“我要殺了你!”香克斯雙眼噴火:“不可饒恕,唯有你,絕不饒恕!”
狂暴的武裝色霸氣充盈包裹住格里芬,格里芬劍身瞬間幽芒大盛,周圍氣流都開始扭曲起來,似潛藏在海面下的洶涌暗流!
香克斯擡眸,眼神冷冽,格里芬一劍接着一劍劈在凱多身上,劍尖氣罡狂震,斬擊匯聚的力量如層層交疊的怒浪,一層強過一層,一劍強過一劍……直到將凱多的龍尾轟退!
凱多撇了眼龍尾鱗片上,錯落着無數道冒着黑煙的白痕,他有些驚訝,香克斯在怒火爆發下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然超出他的想象。
龍尾上白痕很快就消失不見,凱多看着持劍,抱着近乎全身粉碎性骨折的耶穌布的香克斯:“你能做到這種程度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只可惜,你跟我的距離還遠,憑你,還不足以跨越。”
龍軀幻化,化爲人形。
凱多冷視着紅髮海賊團衆人,擡手一抓,手掌攤開,裡面靜靜地躺着一顆子彈:“這東西可對我沒什麼作用。”
他朝遠處站在山石上的貝克曼看了一眼,後者手中的槍支槍口,餘煙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