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澤法這截然不同的一面,在場的人都是面面相覷,尤其是跟澤法一個時代的戰國等人,他們跟澤法認識了幾十年,也是沒有見到過澤法這副憤怒的模樣,要知道薩卡斯基可是他的學生,就算是再憤怒,也不至於這樣吧?
“我們贏了。”可薩卡斯基的回答還是這四個字。
澤法勃然大怒,大喝道:“薩卡斯基,你的正義就是要犧牲同伴的性命嗎?因爲你,多少忠誠的士兵死去,多少家庭支離破碎,這一切的因果都是你。”
薩卡斯基擡起頭,目光不明的看着澤法,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緩緩的說道:“既然你以老師的身份來譴責我,那我作爲學生,也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澤法老師。”
澤法冷冷的說道:“你想請教什麼?”
雖然明知道薩卡斯基接下來問的可能不是什麼好問題,但他還是沒有迴避的意思,正如薩卡斯基所說,他以老師的身份質問薩卡斯基,薩卡斯基自然也有資格以學生的身份請教他。
“面對同樣的局面,澤法老師你會怎麼做呢?是選擇犧牲少數人,快速結束戰爭;還是任由戰爭繼續下去,死去更多的人,唯一的區別就在於,這些士兵並不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而是死在敵人的手中,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呢?澤法老師。”
澤法頓時臉色一變,在座的其他人也都是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其中有人還很擔憂的看着澤法,因爲這個問題看似簡單,但其實並不是那麼好回答的。
選擇第一種,那就是跟薩卡斯基一樣,選擇第二種的話,犧牲會更多,跟薩卡斯基說的一樣,唯一的區別就不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只不過那樣的話,支離破碎的家庭只會更多,選擇第二種,澤法就更沒有資格以那樣的話譴責薩卡斯基了。
澤法張張口,一時之間也沒有做出回答。
空,戰國和鶴等人也都是擔憂的看着澤法,他們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海軍高層,自然就需要考慮的更多,所以他們更知道這個問題背後的意義。
同時他們也都是很驚詫,薩卡斯基以前雖然也很精明,但更多的則是冷酷霸道和不留情面,根本沒有過像現在這樣能把澤法這樣的人都噎住的詞鋒,他們都感覺到了今天的薩卡斯基跟以前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見到澤法久久沒有回答,坐在右側的波魯薩利諾忽然嘿嘿的笑道:“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選擇第一種,快點結束戰鬥,大家早點休息,對吧?”
澤法狠狠的瞪了波魯薩利諾一眼,他對波魯薩利諾的不待見還遠在薩卡斯基之上,所以見到他故意擠兌自己,自然也是很不舒服。
“哼。”
不過被波魯薩利諾這一打岔,澤法倒是想清楚了,他冷哼一聲,然後說道:“如果是我的話,我兩種都不會選擇,而是會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幫助海軍取得勝利,以我們海軍的力量,必然可以將飛空海賊團整個剿滅,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薩卡斯基嘴角一撇,到:“有道理,可爲什麼之前戰爭的時候,並沒有見到老師您呢?”
澤法被薩卡斯基鄙視,頓時怒喝道:“那是因爲老夫需要在後方坐鎮指揮!”
“呵呵!”
薩卡斯基呵呵一笑,表情輕蔑,讓澤法更是憤怒,其實這也不是澤法的問題,因爲他早就已經退居二線,所以像這種正面開戰的戰爭,他一般都是不親自上場的,可是現在被薩卡斯基這麼一笑,就搞得好想他貪生怕死似的。
“就算是這樣吧,按照您老所說的方法,那又需要多長時間呢?”薩卡斯基問道。
澤法冷聲道:“就算時間拖延,也比你這樣殺死自己的同伴要更好,作爲同伴,你知道死在自己人的手中是什麼感覺嗎?”
薩卡斯基回答道:“我的確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感覺,但您真的知道嗎?”
“在我看來,他們選擇了參加戰爭,就已經報了必死的決心,如果能夠用他們的性命來換取戰爭的勝利,我想他們一定不會有絲毫的怨言,不只是他們,哪怕是我,只要能夠犧牲我一人就可以結束戰爭,我也會毫不猶豫的自我犧牲。”
“士兵們悍不畏死,我們高層就必須要堅決果斷,否則又如何對得起他們?”
“你說我殺了同伴,這一點我承認,但正因爲如此,我們才迅速的取得了勝利,如果像您所說的那樣,犧牲只會更多,到時候就不止是數百,而是成千上萬的人犧牲。”
“海賊就在眼前,如果所有人都畏懼犧牲,那還有什麼人可以來維護正義?”
“我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我今天站在這裡反對,並不是代表我個人,而是代表千千萬萬的海軍士兵,我們不僅僅要對敵人狠,對自己同樣要狠,我們面對的可是窮兇極惡的海賊,只有比他們更狠,才能夠鎮壓他們,剷除他們。”
薩卡斯基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因爲薩卡斯基的話聽着好像有些狠,有些偏激,但卻非常的有道理,就連澤法本人都被說得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空的臉色也是變得嚴肅起來,他本來就看好薩卡斯基,現在聽完這些話之後,他的欣賞之意就變得更多了,以前他覺得薩卡斯基只是手段狠辣,嚴紀律人,但是現在看來,不僅僅是這些方面,在言辭和心態方面也是非常合他的心意。
而像戰國,卡普和鶴等人,他們雖然也覺得薩卡斯基有些偏執和狠辣,但也不得不承認,在這件事情上,薩卡斯基的選擇的確是最好的,犧牲小部分人是很殘忍,但最起碼保住了更多的人性命,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薩卡斯基,你的話雖然有道理,但這種做法卻不值得認同,如果人人都跟你一樣的想法,那麼以後誰還會敢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同伴?如果做不到這一點,海軍的凝聚力又將會何在?一個軍隊如果連凝聚力和互相信任都沒有了,那還談何維護世界的正義?”
“這樣的正義,我是絕對不認同的!”
只見坐在右首末尾的庫贊猛然站了起來,目光直視着薩卡斯基,一臉正氣的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