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強裝鎮定,但後背的衣衫卻早已經被冷汗所浸溼。
聽着臺上的人類一一細數自己所做過的那些齷齪勾當,霍迪.瓊斯雙拳緊握僵在了原地,就連他魁梧的身子也不自覺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真是好手段啊,霍迪.瓊斯船長。”
最後,在霍迪.瓊斯的沉默中,龍一終是向世人介紹完了潛伏在海底的野心家的事蹟。不顧周圍衆人驚疑不定的表情,他前行幾步跳下高臺,徑直來到了霍迪.瓊斯的面前站定。
“我說的沒錯吧。”
嘴角微微含笑,年輕的海軍眼中不見絲毫波動,他輕輕開口,就像是在做着做簡單不過的陳述。
但在霍迪.瓊斯看來,言語的力量已經化爲了難以逾越的高山,毫不留情的橫在了他的面前。感受着周圍同胞懷疑的眼神,他知道........
若是翻不過,一切就都完了!
“這是污衊!!!”
總之那些齷齪勾當是絕對不能在這裡承認的,霍迪.瓊斯之所以敢於在這裡和海軍大將硬碰硬,除了兇藥給他的信心外,民心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要是失去了“民族大義”,被人趕下了道德制高點,就算是成瓶成瓶的吞服兇藥,他依然沒有信心和海軍的最高戰力一較高下........
被動搖的民心,他一定要奪回來!
“簡直就是一派胡言!身爲侍衛,我怎麼可能會僱傭人類殺害乙姬王妃?
還有,我雖然是新魚人海賊團的首領,但我們海賊團是繼承了費舍.泰格老大的意志才建立的,怎麼會做那些損害同胞利益的事情?
我勸你還是不要在這裡挑撥人心了,你這狡猾的人類!”
新魚人海賊團的身份是無法被隱瞞的,霍迪.瓊斯干脆也就不否認了,反正扯出了費舍.泰格這位魚人英雄的大旗,反而會給他們的組織加不少分。
但是其他的事情他可就一件都不能承認了,什麼殺人放火,拉幫結派.......他們一夥人可是魚人街大大的“良民”,這些事情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聽見霍迪.瓊斯的迴應,那些被矇在鼓裡的魚人重新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宣誓要保護他們的人類。
沒辦法,費舍.泰格的名字確實很有分量,聽到新魚人海賊團是繼承費舍.泰格意志的才結成的團伙,如此根正苗紅,那些魚人平民不自覺就對霍迪.瓊斯的話信了三分。
“呵呵,你說我挑撥人心?那你要怎麼解釋這個?”
看見對方死不承認自己做過那些齷齪,年輕的海軍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回頭給高臺上的維羅姆一個眼色,紳士當即會意,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隻小巧的貝殼。
“不好!”
看見那隻貝殼的一瞬間,霍迪.瓊斯瞳孔一縮,心中暗覺不妙。他認出來了,那貝殼不是普普通通的貝殼,而是一隻罕見的錄音貝!
“該死,原來他就早在算計我了!
不過還好........那一天我應該沒有說什麼不合適的話。”
維羅姆的容貌霍迪.瓊斯可是眼熟的很,那個膽小怕事的人類在他腦海中印象很深。細細的回憶起那日兩人的談話,魚人海賊心中微定,對方的反擊還要不了他的命。
“我的親隨曾冒死潛入過這位霍迪瓊斯在魚人街的老巢,而且很不巧的聽到了一些事情。來,讓我們的魚人朋友們聽聽,這位慷慨激昂的“正義使者”私下的言談吧。”
一邊對着鏡頭款款而談,一邊給臺上的維羅姆點了點頭,龍一心絃落定。只要這錄音貝里的內容播放出來,這一場不見血的文鬥,他就贏定了。
“抱歉。”
得到年輕海軍的示意,維羅姆舉着錄音貝湊到了尼普頓面前的話筒邊,輕輕的摁下了播放的開口。隨着粉色貝殼的開合,一陣略顯嘶啞深沉的聲音便順着擴音器傳到了每一個魚人的耳朵。
“幾天後的儀式,是我們的好機會........”
聽到那聲音,所有的魚人都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緊張的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們認出來了,這嗓音的主人,正是廣場上與人類海軍對峙的霍迪.瓊斯。
“尼普頓那老糊塗怎麼能同意讓人類雜種進入魚人島,這是天大的恥辱........
我看他是時候退位讓賢了,龍宮城需要一個新的主人。只要我們把乙姬那傻女人的事情重新提起來,那些人類還不得被我們“聰明”的同胞趕跑?
到時候,你們再趁機呼籲海神家族下臺滾蛋,猜猜下一任龍宮城的主人會是誰,賈哈哈哈哈........”
隱忍狠辣,狡詐張狂,一個活靈活現的形象出現在了每個魚人平民的腦海。看着霍迪瓊斯那張越加發青的臉,他們的眼神忽的變了,變得憤怒起來。
“這.......這不可能!”
“鐵證”在前,饒是霍迪.瓊斯心思深沉,也不禁有些手腳發涼。雖然他說過類似的話,但絕對沒有當着那個膽小人類的面說過這些。
這是栽贓!這是陷害!
“對啊,這就是栽贓陷害。喜歡麼,我給你準備的大禮物。”
看着霍迪.瓊斯慌亂的樣子,他面前的年輕海軍用只能讓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輕笑着說了一句。
“你!”
怒火中燒,霍迪.瓊斯只感覺七竅生煙,憤怒的擡起頭來,迎上那個人類渣滓的眼神,他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你這該死的人類雜種,竟敢算計我!”
“四皇老子都敢算計,你算哪根小魚乾?私下玩點陰謀詭計,就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霍迪.瓊斯的話語在龍一聽起來根本沒有什麼感覺,沒有魚人民心的加持,雙方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角色。這錄音是他用月球的科技和維羅姆的口技合成的,但這又怎樣,十六年前對方能僱兇殺人然後把黑鍋摔在人類頭上,他就不能如法炮製了麼?
“我......我要........”
諸多難言的情緒很快就佔據了霍迪.瓊斯的內心,本來被當做興奮劑的兇藥成爲了淹沒他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當衆被人陷害的憤怒讓他的雙眼變得一片赤紅,魚人野心家陷入了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