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壓頂,劍未斷。
少年用一把武器換來了在夜刀神家的地位。
有了夜刀神宗守的低頭表態,他終於掃除了在夜刀神家最後的掣肘。
從此一切不憤和妒忌只能深深隱藏在心底,再也沒人敢把這些擺到明面上做文章。
夜刀神家的少主,是他夜刀神龍一。
不管那些黑衣子弟服不服,這成爲了既定事實。在夜刀神家遇到了那襲白衣,他們必須要低頭行禮。
至於紫丸的崩斷,到底是精心謀算還是意外巧合?
除了少年自己,沒人知道。
......
當龍一踏入夜刀神靜雪的小院,距離他在道場裡大出風頭已經過去了兩天。
再一次走入這堪稱夜刀神家最悽清的地方,少年忍不住搓了搓手。
這裡的溫度,似乎要比其他的地方更冷一些。
“你好?”
龍一朗聲開口,企圖弄出一些動靜來吸引此地主人的注意。
迴應他的,是無言的沉默。
“還記得我麼?我是龍一,不久之前我們見過,我有些事情要對你說。是老爺子......不,是家主讓我來找你的。”
見到此景,龍一沒有辦法,只得搬出自己最大的底牌,試圖把那人從屋子裡叫出來。
可是事實證明,這並沒有什麼用。
輕嘆一聲,龍一無奈的皺起了眉。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真的不想來單獨面對那個冰塊。
即使她長得確實很好看......
“夜刀神靜雪,我找你有事!”
龍一深呼一口氣,再度朗聲開口。
聲音響徹小院,但屋內仍是沉默。
“夜刀神靜雪,家主說了,明天讓你陪我去傑克.安格勞斯的宴會,我說完了。”
末了,龍一留下一大段話。
他絲毫沒有遲疑的轉身,腳下一動,想也不想的便要離開這裡。
說實話,他寧願去和兇殘的海賊面對面拼殺,也不想再在這裡哪怕多待一秒鐘。
他怕自己會抑鬱。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聲音清脆動聽,如滴水輕擊薄冰。就在龍一即將踏出小院的一瞬間,少年終於聽到了他來到這裡後的第一聲迴應。
“呵呵.....”
無奈的一笑,龍一轉過頭。
一襲黑衣從屋子裡緩緩而出。
與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夜刀神靜雪的臉上帶着萬年不化的冷冰,藍色的眸子裡更是沒有一絲情感波動。
她叫靜雪,也冷的像雪。
“我先說明,剛纔的話不是命令,而是簡簡單單的通知。”
在面對異性時,龍一也不想太過失禮。
禮節性的笑了笑後,他微微點頭示意。
“我沒聽見。”
夜刀神靜雪淡淡的回了龍一一句,面上表情絲毫未變。
“唔。”
聽聞對方的回答,龍一嘴角一抿。看着硬是和他裝傻的夜刀神靜雪有些難辦。
不,這不是裝傻。
夜刀神靜雪連裝傻都懶得裝,她在不講道理。
“我沒說你必須要去,這不是命令。我只是來通知你一聲。”
忍住心中隱隱升騰的慍怒,龍一壓着性子又說了一遍。
“我沒聽見,請再說一遍。”
娥眉輕皺,夜刀神靜雪秀口微張。破天荒的對龍一多說了幾個字。
“你確定要這樣麼。”
龍一語氣微微一沉,他的事情還有很多,可沒時間在這裡和夜刀神靜雪來回扯皮。
夜刀神靜雪不語,只是將視線放在了龍一身上,靜靜等待。
其實她並沒有說謊,也不是故意擡槓。
剛剛在屋子裡,她在午睡,確實沒聽到。
龍一不會發現夜刀神靜雪的白髮有些許凌亂,更不會在意那黑色和服上的微微皺褶。他就是認定了夜刀神靜雪在用這樣的方式向他表達着抗議。
兩人視線相對,最後竟是誰都不肯退讓。
“靜雪小姐,家主讓你明天陪我去參加傑克.安格勞斯的宴會,你想不想去是你自己的事情,與我無關。”
到最後,龍一隻得無奈的攤攤手,決定不與對方計較。畢竟他也算風裡雨裡闖過來的,不會連這點氣度都沒有。
“哦。”
到了最後,夜刀神靜雪終於知道了龍一所說究竟爲何。
所以在聽明白了之後,她輕輕的點了點頭,秀口微開。
“不去。”
龍一愣了一秒,眉頭緊皺。
盯着夜刀神靜雪清澈如藍寶石一般的眼眸,他沒有再說話。
“我不會去。”
似乎是看龍一沒有反應,夜刀神靜雪又復重複一句。
“隨你。”
淡淡的留下一句話,龍一轉身出了小院。
望着那襲白衣離去的背影,夜刀神靜雪理了理略顯凌亂的頭髮。
於院中乾淨的草蓆上坐下,她抽出那把潔白如雪的佩刀。
外面世界的一切,與她又有何干。
她的世界,只在這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