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爲什麼?”
有人絕望的跌倒在地,眼神之中早也沒有了之前的對於自由的渴望與嚮往,剩下的只有深不見底的絕望。
“怎麼會?怎麼會?明明,明明只差一步了不是嗎?”
有人尖叫道:“爲什麼啊?爲什麼海軍大將會在這裡啊!”
“完了,已經完蛋了!”
有人喃喃自語,“我們已經沒有未來了!所有的一切,無論是夢想還是希望都已經被斷絕了,哈哈,哈哈,哈哈。”
這一刻,沒有人還會有僥倖的心理,這一切,只是因爲眼前的這個男人叫做薩卡斯基,是代號赤犬的海軍大將,海軍的大招牌,世界政府的最高戰力,大海上最頂級的怪物之一。
海軍本來是給人帶來安全的軍隊,是大海上的守護者,是無力的民衆們的保護神,是這個混亂的大海賊時代的秩序維護者,但是,但是啊,這一刻,這些原本代表着正義的海軍們,帶來的只是絕望與怨恨。
“海軍,海軍,”
有人大喊道:“該死的海軍,我們我們需要你們保護的時候你們不在,我們想要自由的時候卻跑出來阻止我們,這樣的傢伙們,這樣的傢伙們,這樣的你們,”
“也配叫做正義嗎!!!!”
“海軍,爛透了啊!!!!”
振聾發聵的吶喊聲,帶着無盡的怨恨與絕望,是發自人內心最深處的吶喊,是人的一切,希望,夢想,都被剝奪,都被毀滅之後所產生的最深沉的絕望。
“可,可惡!!”
跟在赤犬的背後的一個海軍表情極爲扭曲,握住刀柄的手上青筋暴起,臉上一片通紅,眼睛裡面一片血絲。
年輕的海軍心裡很不好受,畢竟,他在海軍訓練營所受到的教育都是海軍是大海的守護神,是無力的民衆的保護者,是罪惡的終結者,是海賊們的天敵。
年輕的海軍心中一直有一股自豪感,自豪自己是這個組織的一員,自豪自己是民衆的守護者中的一員,自豪自己是罪惡的敵人,自豪自己是正義的守護者,真的,這是這一位年輕的海軍最爲自豪的事情,他是真的以自己的身份爲豪的。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怎麼回事啊?不對吧?情況明顯不對吧?海軍,自己所在的正義的軍隊不是正義的維護者嗎?不是保護世界秩序的一羣人嗎?
爲什麼啊?爲什麼眼前的這些人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爲什麼眼前的這些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不對啊,這不對啊,一定是有哪裡搞錯了?
“來吧!”
臉上帶着毅然決然的神采的男人站了起來,手裡死死地握着一把長刀,嘴角帶着不屈的弧度,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堅持,他的背後是同樣的眼神堅定的人們,是追求自由的人們。
“來吧,海軍,來維護你們的天龍人主人的顏面吧!”
“來吧,來實行你們的正義吧,來吧,再來奪走我們的一切吧!”
那個男人高聲吶喊道。
沒有絲毫的恐懼,沒有絲毫的怯懦,面對海軍大將,面對世界政府的最高戰力,那個瘦骨嶙峋,衣衫襤褸,渾身都有些顫抖的男人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
“來吧,海軍,來吧,大將!”
“至少,讓我死在追求自由的路上!”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人,明明只是一個身材瘦弱手無縛雞之力普通人,明明只是一個道力不足十的普通人,爲什麼爲什麼呢?
爲什麼啊?爲什麼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人居然會有這樣的氣魄?爲什麼這樣的一股普通人居然敢在海軍大將面前咆哮,爲什麼這些人明明都是一些身體瘦弱不堪的傢伙卻敢於和海軍對峙?
“叮噹!!”
手裡的劍再也握不住,原本充沛與全身的力量再也施展不出來,這個年輕的海軍眼神不再堅定,茫然,前所未有的茫然第一次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不應該是這樣的啊,自己可是海軍啊,是維護正義的海軍,但是,爲什麼?爲什麼海軍要來做這樣的事情呢?
那些人,這些人,這些嚮往着自由的人們,就是奴隸吧,就是天龍人的奴隸吧,就是被那些自以爲神的傢伙剝奪了一切的奴隸吧?
不對啊,這不對啊,爲什麼正義的軍隊,大海上的守護神,海軍要派出大將來阻止這些奴隸追求自由的心嗎?
這真的是正義嗎?或者說,海軍維護的真的就是正義嗎?
年輕的海軍,第一次有了一種信仰破滅的感覺。
“站直了,蠢貨!”
低沉而充滿了氣魄的男聲從前面傳來,臉上帶着茫然的神采的年輕人不由得擡起了頭,看着前面那個高大的身影。
海軍大將,這一次行動的統帥,赤犬,薩卡斯基,終於開口了。
“把你的劍撿起來,你以爲這裡是哪裡啊!蠢貨!”
“對不起,對不起,赤犬大將!”
年輕的海軍有些慌亂的撿起地上的劍,心中不自覺的產生了一絲恐懼,即使在海軍本部,赤犬薩卡斯基也不是一個人氣很高的男人,相比於平易近人的青雉卡普,陰沉硬派的赤犬更讓人難以接近。
而且他極端的正義在本部也是很受爭議的,雖然赤犬位高權重,很少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議論他,但是,背地裡的談論肯定是少不了的,畢竟,赤犬是整個海軍也只有三位的海軍大將。
據說,凡是海賊遇到赤犬就只有死,無論那夥海賊的作風,據說,死在他手上的平民不計其數,只因爲他們當了他執行正義的道路,據說,死在他手上海軍同樣爲數不少,只因爲他們沒有更好的執行正義。
這樣的一個男人,這樣的一個男人,年輕的海軍陷入了恐懼。
“握緊刀劍,蠢貨們,”
赤犬雙手環胸,語氣低沉:“別讓正義蒙羞了!”
“可是,可是,”
年輕的海軍鼓起勇氣,堅決道:“可是啊,赤犬大將,這些人,這些人,”
他的手在那些奴隸的方向揮舞,聲音有些哽咽:“他們只是追求自由的奴隸啊,他們,他們也算是正義的敵人嗎?”
赤犬上前一步,手上冒出來岩漿,這個最著名的激進派海軍,未來的海軍元帥語調低沉道:“正義的敵人?不誤會了,蠢貨,正義哪有這麼廉價啊!我們現在在做的事情和正義無關。”
他的語氣之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憤怒:“我們現在只不過是在給人擦屁股罷了!”
“薩卡斯基先生…”年輕的海軍有些迷茫的看着那個高大的背影。
“我知道你不爽,但是,更不爽的是老子我啊!”
碩大的岩漿巨拳直接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