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海賊船漸行漸遠,很快就已經消失在了海平面上,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軌跡。
黑夜漸漸地取代了白日,一輪彎彎的明月掛上了天際,夜晚來到了。
海賊游擊隊的軍艦上一片安靜,白天那一場突如其來的戰鬥讓這些驕傲的海兵們紛紛低下了驕傲的頭顱,連敵人的臉都沒有看見就被一個不明aoe給秒殺了,作爲一個海軍來說,實在是太失態不過的事情了,他們再也沒有了囂張的信心。
“澤法老師?”
艾因有些擔心的坐在病牀的邊上,兩隻手搭在一起不住地抖動,表情很是有些凝重,和弗拉德一番死鬥之後的澤法身受重傷,全身就沒有幾塊完好的地方,再加上突如其來的發病,要不是治理及時恐怕就真的回不來了。
現在裹得像是一個木乃伊一樣的澤法仍然躺在牀上沒有意識,對於澤法這樣的一個強者來說,真的是一件很難以想象的事情。
“可惡!”
已經從黃油的束縛裡掙脫出來的賓茲站在門邊,看着躺在病牀上的自己最爲尊敬的老師,心中的怒火依然積壓到了一個很不得了的地步。
“那些海賊——,那些混蛋!”
這是無法抑制的怒火,並不只是對於那些海賊的怒火,同樣還有對於自己的,自己最爲尊敬的恩師居然被人傷害到這樣的地步,作爲弟子,賓茲再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就像是幾年前一樣的無力,就像是幾年前一樣,澤法老師再一次受到了巨大的傷害,是爲了保護自己等人。
“可惡!!!”
“砰!”
賓茲一拳砸在牆上,悔恨的淚水從他的眼中流了出來,“爲什麼我就幫不上忙啊!!!”
字字錐心,如同杜鵑啼血。
“賓茲,我的弟子喲,”
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打破了病房裡的寂靜:“沒有必要自責啊,蠢小子!”
“澤法老師?”
艾因猛地站了起來,眼睛之中有淚水留下,臉上頓時帶上了劫後餘生一樣的慶幸,對於她來說,澤法並不只是老師一樣的人,更是類似於父親一樣的存在,是毫無疑問的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您醒過來啦?澤法老師!”
艾因激動地湊到牀邊,眼神之中帶着的是無激動。
“澤法老師~”
賓茲同樣是無比激動的湊到病牀邊,眼角的淚花還沒有清乾淨。
“你在哭啊,賓茲,”
澤法的語氣聽起來着實是有些不滿的樣子:“我不是說過嗎?所謂的男子漢就是在最想要哭泣的時候笑出來。”
“是!”
賓茲擦擦眼睛,他無論何時都不想要澤法失望,不想讓這個自己當做父親對待的男人失望,“對不起,澤法老師,今天是我太失態了,居然被一個海賊…”
“傻小子,這有什麼好羞愧的?”
澤法笑道:“我不也被一個海賊擊敗了嗎?難道我也得羞愧的自殺不成嗎?饒了我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啊!”
“澤法老師!!”
賓茲的情緒異常的激動,表情甚至有些猙獰:“這不一樣啊,澤法老師,你是因爲發病了所以纔會,但是我不一樣啊,對方的年紀明明和我差不多,但是,但是,”
“我卻沒有絲毫還手的力量啊,面對對方的攻擊我就連反擊都做不到啊,要不是對方並不想殺我,我已經死了啊!”
“這樣的我,這樣弱小的我,真的還能夠留在這艘船上嗎?”
賓茲的語氣就像是在哭泣。
一邊的艾因同樣是面色低沉,今天的戰鬥她同樣是清楚地明白了自己的無力,面對海賊居然沒有多少還擊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於無力了,就像是幾年前的那一天一樣。
“說什麼傻話?”
澤法嘴角微微地翹起,人老成精的男人自然是明白自己的弟子已經陷入了迷惘之中:“你們已經很強了啊!”
“……”
兩個弟子同時擡起了頭,看着自己的老師。
“我的弟子們啊,所謂的強大並不只是實力上的強大啊!”
澤法這麼說道:“真正的強大是心的強大,真正的強者首要的是要有一顆強大的心,唯有強大的心靈才能夠駕馭強大的力量!”
“可是——”賓茲還想要說些什麼。
“傻小子,”
澤法這麼說道:“敢於和遠遠比自己更強的敵人開戰,願意爲了正義賭上自己的性命,賓茲,你已經是一個很合格的海兵了啊!”
“男子漢爲了自己的堅守賭上生命,這不是帥呆了嗎?”
“這樣的你,還有誰能夠來說你弱呢?作爲老師,賓茲,我對你很滿意啊。”
澤法的聲音很是認真。
“澤法老師——”
高大的男人低下了頭,隨即馬上又昂然的擡起,整個人的風貌馬上一變。
“哈哈哈!”
澤法笑着:“艾因,本部的電話蟲呢?”
“雖然很丟臉,但是這件事必須得要回報啊!”
斯諾德,你小子的兒子還真是一個了不得的傢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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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呀呀!”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而此時,作爲勝利者,同樣是身上沒有多少好地方的弗拉德被繃帶裹的就像是一個糉子,就只有眼睛嘴巴鼻子漏在外面,嘴裡發出就像是殺豬一樣的哀嚎聲。
“船長,還是請安靜一點吧!”
廚師作爲一個接受過專業教育的男人,略通醫術,在船上沒有船醫的艱難環境之下當仁不讓的接過了爲弗拉德包紮療傷的重擔。
他的手上拿着一卷繃帶正往弗拉德的身上卷,“只是簡單的治療而已,不用這樣子的大驚小怪吧?”
廚師輕描淡寫,似乎爲弗拉德治療是很簡單的事情一樣。
“問題是你是在爲我治療嗎?你真的不是想要殺了我嗎?”
弗拉德的臉上滿是冷汗,“我的骨頭本來沒有斷的都被你強行掰斷了好嗎?”
“抱歉啊,船長先生!我並沒有實際操作過。”
廚師很是愧疚的道歉,情真意切,完全不像是作假的,經歷了這麼久的接觸,弗拉德也算是很瞭解自己的這個廚師了,所以很清楚他並不是在說謊,是真的在道歉,面對這樣的毫不做作的歉意,弗拉德沒有辦法拒絕。
“算了,你繼續吧!”
“好的,船長先生!”
廚師伸出了手。
“啊!!!!!!我的腰!!!”
慘叫聲響徹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