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昨晚睡得比較早,秋禾難得的起了個大早,等他出門的時候,天還有些灰濛濛的。
然而,這個時候,村子中間的廣場上,已經聚滿了人,正在吃着早餐。
雖然克勞利已經告訴了這些礦工今天休息,不用去開採鐵礦,但常年累月的習慣,讓他們還是到點就醒了。
秋禾在觀察這些人的同時,他也看到了這些人目含期冀的看着自己,充滿麻木的眼睛中浮現出渴望的神采。
顯然這些人已經知道,正是秋禾的命令,讓他們獲得了一天休息的時間。
秋禾知道他們眼中的渴望是什麼,而秋禾這一次的行動也確實能實現他們的祈盼,然而這對他們來說,不一定是好事。
人類是生活在秩序社會中的生物,有秩序必然有階級,脫離秩序的個體生活得很慘。
任何社會之中,對底層人究竟是什麼態度其實都是一樣的,世界政府對於這些礦工的管理很像是奴役,但這種奴役對於他們來說,未必不是件好事。
?如果沒有秋禾出現,這些礦工估計這輩子都會在這裡開採鐵礦,一直到死那一天,但他們可以不用擔心溫飽問題,也不用擔心海賊肆虐。
而秋禾接下來要做的事,雖然可以解放他們,讓他們獲得自由,但駐守的海軍肯定會離去,世界政府的往來補給也必定會斷掉。
憑藉這座島這麼稀少的土地和貧乏的資源,這些礦工肯定活不下去。
貧乏與絕境可能會促使他們去尋找新的活路……但這羣人,實際上除了採礦以外,根本沒有其他的生存能力和謀生手段,就算想捕魚混口飯吃,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做奴隸能活,不做奴隸只有死,到時候,他們就能體會到什麼叫作‘想做奴隸而不可得。’
不過,這並不是秋禾要關心的事,他又不是這些礦工的父母,他能把這些人從當前的狀態解救下來就已經足夠了,至於接下來的事情,他不想費心,也不會費心。
秋禾做事,只是按照自己的目的和計劃來,在他完成計劃時,有人因此獲救,他或許會開心,但他不會特意爲了救人而去做事,他做事只求自己開心。
“都在那裡東張西望什麼,趕緊吃飯,吃完了趕緊回房間呆着,雖說今天給你們休息,但不準亂跑,更不準出村子。”
幾個監管的海軍走了過來,催促着,礦工們連忙將視線收了回去。
秋禾沒有去理會這些人,而是吃起了和昨天的晚餐差不多的早餐。
等到吃完早飯,天便已經完全亮了,在克勞利的帶領下,秋禾向着斯拉比山走去。
剛踏上巖地沒幾步,秋禾突然使用技能‘命運狙擊’,向着地面開了一槍。
“秋禾先生?”見秋禾突然發動攻擊,克勞利面露疑惑之色,悄悄向着旁邊挪動了幾步。
“沒事兒,我就看看情況,嗯~黑色,運氣不錯。”
秋禾盯着子彈剛剛攻擊的地方,只見烏黑的液體從被槍擊穿的地方涌出來,接着不斷腐蝕着地上的岩層,很快便在地上形成一個盆大的深坑。
烏黑的液體慢慢變少,逐漸消失,只在地上留下了一個一米多的深坑。
“不到一米嗎?應該沒什麼問題。”秋禾看着坑底的土壤點點頭,轉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克勞利,笑着說到,“沒事了,我們繼續走吧!”
此時的克勞利,看向秋禾的眼神充滿了忌憚,秋禾這一槍的威力,完全超乎了他的想像,他不敢想,要是這一槍打在人身上,是什麼樣的情況。
克勞利的態度越發恭敬,在前面老老實實帶着路。
“這座斯拉比山開採到現在已經近十年了,進展仍然不大。斯拉比山可以說完全是鐵構成的,堅硬無比,開採極爲困難,這麼多年下來,也只開採到你現在看到的這種情況。之前也嘗試過用炮彈轟,但也沒法從山上卸下什麼大件,所以只能選擇開洞爆破的方法開採……”
克勞利一邊帶着秋禾往斯拉比的方向走,一邊對秋禾介紹。
由於速度夠快,不到十分鐘,兩人便來到了山腳下。
“秋禾先生,這斯拉比山鐵礦實在是難以開採,哪怕以我的實力,也不容易切下一塊。”
克勞利擡起腳,隔空向着斯拉比山猛地踢出一腳,一道風刃向着斯拉比山飛出,在巖壁上劃出一道印記。
克勞利這一招,是海軍六式之一——嵐腳,這一招秋禾不會。
當然,學會了六式的剃,秋禾想學會這一招,應該問題不大,不過秋禾根本不想浪費時間學習,這玩意兒練到精深,威力也不怎麼樣。
當然,這只是相對而言,雖然克勞利的嵐腳練得不算精通,但切斷一般的巖塊還是沒多大問題的,但是他這一擊,卻只陷入了巖壁幾釐米深,可見這岩石之堅硬。
秋禾拿着自己的步槍,把玩着,看了看巖壁,選擇了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位置,開了一槍。
子彈在岩石上開孔,輕鬆沒入岩石中,秋禾掃了掃,由於光線的問題,並不能看清子彈到底陷入多深。
秋禾想了想,再次朝着巖壁開了一槍,閃着微弱紅光的子彈再次沒入巖壁中,接着炸裂開來,將巖壁炸掉一塊。
撿起掉在地上的岩石碎片,秋禾仔細看了看,並伸手摸了摸,觸感確實和鐵差不多,雖然看不出這東西含鐵量具體是多少,但秋禾估計不低。
“很不錯!”看着高聳的斯拉比山,秋禾臉上露出了止不住的笑容。
哪怕之前已經看過資料,但真正確定這裡的礦石鐵含量如此之高,還是讓人心底止不住欣喜。
“好了,你回村子去吧,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就可以了。”再次拍了拍巖壁,秋禾轉身看向克勞利,嘴裡說着趕人的話。
“秋禾先生?”克勞利看着秋禾,臉上滿是不解。
“現在給你五分鐘跑回村子,如果到不了的話,後果自負。”
秋禾的臉上掛着微笑,在克勞利看來,卻越來越恐怖。
“秋、秋禾先生,別開玩笑了。”克勞利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秋禾並未理會,而是繼續微笑着說到,“你還有四分四十秒時間。”
克勞利深深看了秋禾一眼,見他不像是在說謊,立馬轉身,向村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