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於歡愉中害怕你的消散,我於惶恐中期待你的迴歸。
金色的光紋隨之盪漾開來,一片金色的浪潮猶如秋風拂過傍晚餘暉下的麥田,那是一種極其幸福的感覺。
金光越來越熾熱,金色中開始泛出點點白色,一片空白,無比純淨。那是躺在麥田中閉上眼睛,腦海中出現的顏色,是夢的顏色。
夕陽西下,天空逐漸變暗,一顆顆明亮的星辰掛滿蒼穹。睜開眼睛,望着星空的浩瀚,黑色從白色中緩緩溢出。
那是這個世界最初的顏色,它不是黑暗,它是原初,是一切的起點。
黑鬍子瞪大眼睛,滿眼震驚。喬爾身前的太陽光居然變成了純淨的黑色,原來我一直以爲只有我這樣的纔會出賣靈魂投靠黑暗,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喬爾這濃眉大眼的居然也背叛光明瞭。
黑色越來越大,不斷地壓迫者金色、白色的生存空間。原本正在戰鬥的黑鬍子海賊團與服務社成員,望着天際那一輪新升起來的黑色太陽,瞋目結舌。
此刻,就連蒼穹之上的黑影也被震驚到麻木了,這短短几個月的事件中有太多意外的發生在它的眼前了。
前八百年似乎是白活了。
“沒想到你居然也投靠黑暗,賊哈哈哈……”震驚過後,黑鬍子放肆地大笑起來,還有什麼比眼前的這一幕更具有諷刺意味的。
原本這個世界上最光明、最能代表希望的四皇白獅,居然也是黑暗,也不得不從黑暗中獲取力量。
聽着黑鬍子的諷刺,喬爾不爲所動,淡淡地說道:“黑暗是最初的混沌,原初的奇點,這一點誰都沒有辦法否認。”
喬爾身後一尊巨大的虛影緩緩升起,黑霧被抽調過來組成了祂神的霓裳,一片漆黑中一雙金色的雙瞳緩緩睜開,金色的瞳孔中一圈圈黑色的凝聚而出,如同波紋一般。
黑鬍子望着喬爾身後那尊神祇,一種恐懼的壓迫感立即傳來,絲毫不比之前另一尊金色的神祇弱。
“你知道祂麼?”喬爾淡淡地問道。
黑鬍子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喬爾說的是他身後的黑影,“一團漆黑我怎麼會認識,該不會是一尊黑暗神祇吧?”
原本白熱化的戰爭在這一刻像是商量好的一般,所有人全部停止了爭奪,全都看向天空中的那尊神祇。
他們有預感,自己會見證一個歷史時刻。
“他叫弗洛德里斯,加洛林·弗洛德里斯。”喬爾說道。
黑鬍子不置可否,作爲大老粗的他對歷史可沒有什麼研究。
“蒂奇……”喬爾這聲蒂奇讓黑鬍子渾身一顫,不知道爲什麼這兩個他現在聽起來會感到異常的噁心。
“馬歇爾·D·蒂奇。”喬爾繼續說道:“D之一族的後裔,但是你只都你名字中的D是什麼意思麼?”
黑鬍子眼神陰沉,回道:“老子當然知道,D代表着夢想,代表人世代不息的追求,人的夢想是不會停止的。”
“不。”喬爾微微地搖頭,“D一開始只是指代一千年前那個天龍人毀滅的永恆王國杜蘭達克,是指八百年前被世界政府摧毀的巨大王國拉夫德魯。”
“D是指微笑,是對生活永遠不會熄滅的熱愛,是在經歷任何磨難時都不會放棄的堅持與希望。”
“Laugh Tale。”
“永恆微笑。”
“呵呵呵呵……”黑鬍子一聲冷笑,“你以爲你是誰,你能定義D含義?”
喬爾向前一步,點頭道:“我能!”
“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世界拯救者,杜蘭達克十將軍次席,永恆王國天空與守護之王,拉夫德魯封王,神,加洛林·弗洛德里斯。”
“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喬爾冷冽的金色瞳孔中,開始出現一圈圈黑色的波紋。
“廢TM什麼話!”黑鬍子捏緊拳頭,右手拉扯着身後的黑洞,狠狠砸向喬爾。
喬爾右手微微擡起,身前那輪黑色的太陽立即向外不斷膨脹着,瞬間便將黑鬍子的黑洞吞噬。
黑色太陽表面只是微微泛起一層水紋,就像平靜的湖面融入一顆石子那樣簡單。
“怎麼會這樣?”黑鬍子張着嘴巴。
黑色太陽逐漸縮小,凝聚成一柄黑色的劍,靜靜地躺在喬爾的手心,劍柄處黑鬍子那被吸納的黑洞緩緩綻放凝聚出一朵朵盛開的黑色百合花。
百合黑劍融化,來到喬爾身後興成了第十一道劍光,黑。
“投降?或者死亡!”喬爾下達最後的通牒。
“賊哈哈哈……”黑鬍子一陣狂笑,“投降你會選擇不殺我麼?”
喬爾沒有回答,很顯然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黑鬍子的。
“那老子還投降個屁!”黑鬍子罵道:“反正都是死,還不如最後搏一把,老子說過,人的的夢想是不會停止的!”
喬爾是指虛空一點,十一道劍光絞殺而出,“投降你可能死的會舒服一點。”
黑鬍子看着絞殺而來的劍光,猛地向後一退,身後已經變成霍米茲的大媽用肉體擋住了這必殺的一劍。
“媽媽!”看到這一幕,梅花軍的夏洛特家族一個個驚呼道。
霍米茲大媽縱使還有超強的防禦力,但是由於缺少一個皇者的靈魂,完全不是喬爾的對手,瞬間被十一道劍光破除防禦,撕成粉末。
黑鬍子從天空一躍而下,縱身跳進黑色的海水中。
喬爾右手輕輕一拂,十一道劍光紛紛回到他的體內,“論逃跑還是你最強。”看着將黑鬍子帶走的聖胡安,喬爾也沒有絲毫追殺的念頭。
換做以前喬爾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追上去,一定要殺了黑鬍子。但是現在他不會了,他算是明白爲什麼反派總死死於話多。
這種對自己力量的絕對自信,以及對敵人的不屑一顧是刻在骨子裡的。
黑鬍子逃離,黑鬍子海賊團瞬間變得羣龍無首,喬爾望着島嶼上的海賊們,淡淡地說道:“殺光。”
“站住!”忽然一抹深藍色的武裝色霸氣直衝雲霄。
喬爾隨手一抹,便將那道武裝色抹除。緊接着,這道武裝色霸氣的主人踏上天空,朝着喬爾一拳砸來,霸王色霸氣激盪着周圍的魂霧。
“巴雷特?”喬爾看着不自量力的巴雷特有些驚訝,沒有了金屬巴雷特的合體果實基本就算是廢了,單憑體術就想挑戰我?
“羅傑已經死了,眼下這個世界我能挑戰的最強者就是你,讓我看看眼界吧!”巴雷特說道。
喬爾右手上的太陽火焰逐漸熄滅,回道:“如你所願。”雙手一拉,黑色的百合光劍出現在手中。
一劍斬下,天、海、地俱被一分爲二,深藍色的武裝色霸氣脆弱的像是一層藍色玻璃,破碎紛飛,一道黑色的劍痕從巴雷特的頭頂徑直劃下。
“呵。”巴雷特微微一笑,“這就是地獄的風景麼?”
黑光深處,周圍的空氣被一道恐怖的引力拉向深淵,巴雷特整個人向內坍縮着,轉瞬間便消失在一點。
戰場上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麼恐怖的力量?
黑劍破碎,喬爾轉身離開。
藤虎這纔回過神來,杖刀一拔,“進攻!”
……
……
新世界,一道嫣紅的鮮血噴濺在潔白的牆上,伊諾切斯擦拭着手中的白劍櫻雪,看着倒在桌子上的江白嶽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鏘——”伊諾切斯收回櫻雪拿出懷中的電話蟲,問道:“什麼事?”
電話那頭曦鶴說道:“魯冷遭到海軍的進攻,赤犬帶着八萬大軍六十艘軍艦像是不要命一樣撲了過來。”
伊諾切斯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他是來收回自己的G-5分部麼?可惜,他沒有這個實力。告訴羅伯茨讓他立即停止一切與紅髮的戰爭,先支援魯冷。”
“我說了,但是羅伯茨完全不聽,他說我沒資格指揮第九軍。”曦鶴回道。
“阿雅呢?”伊諾切斯眉頭微微皺起。
“阿雅也是的,她說等他們打退紅髮。”曦鶴有些困惑,阿雅那麼乖的孩子怎麼會突然這麼不分輕重?
“不過大團長正在支援的路上。”
伊諾切斯忽然警惕地看了一眼門外,輕聲說道:“先不說了,我馬上趕往魯冷。”說完他便悄悄躲到門後。
“咔——”房門被推開,江夫人走進房間溫柔地喊道:“白嶽——”
忽然手中的木盤滑落,她驚恐地看着倒在桌子上的屍體,啊的音節快速衝到喉嚨。這時一道粉白的劍光亮起,櫻雪抹斷了江夫人的白皙的脖頸。
那聲音節永遠地卡在了她的喉嚨處。
伊諾切斯左手抓住托盤,右手扶住江夫人,並將她輕輕放倒。伊諾切斯看着櫻雪上嫣紅的血跡,無奈地搖搖頭。
關上房門,轉身離開。
密斯瑞爾,文琰握筆的右手忽然一虛,全身感到一陣無力,胸口有些悶喘不過氣來。
“你怎麼了?”釋尼問道。
文琰搖搖頭,“沒事,可能昨晚沒休息好吧。”
釋尼點點頭,笑道:“沒事,老大說了有病沒病多喝熱水!”
文琰白眼一翻。
……
……
G-5分部,原本被翻新的島嶼再次淪陷在一片炮火中。赤犬踏上這片原本海軍的土地,不安的眼神露出了一絲絲微笑。
中將們站在他的身後,他們仰視着眼前那座巨大的城堡,四皇天使此刻正站在城牆之上。
“聽說天使得到了艾尼路的響雷果實。”斯托洛貝里說道。
鬼蜘蛛嚴肅地回道:“她原本就是四皇的實力,又得到了響雷果實。”
赤犬冷哼一聲,“怕什麼,她交給我了,你們的任務就是攻克這座堡壘,收復G-5分部!”他凝視着天使黑色的手套燃起了熊熊烈焰。
“大噴火!”赤犬率先動手,月步飛上天空如隕石一樣的拳頭砸向曦鶴,一道岩漿熔柱直突而出。
曦鶴邁着優雅的貓步,白皙的玉手按住左手的白銀之間,銀白色的雷電隨着利劍的出鞘不斷跳動着。
“鏘——”
曦鶴身後潔白的羽翼一張,白銀劍裹挾着雷電呼嘯而出,一劍斬向赤犬的大噴火。“轟——”雷霆與岩漿撞在一起,散落在G-5分部上,這一幕宛如末日前的大災變。
陰沉的天空雷電肆虐,猩紅的大地岩漿遍地。
巨大的力道將兩人睜開,曦鶴握住白銀劍的虎口震裂流出涓涓鮮血,而赤犬全身上下氣血翻涌,右臂上的岩漿被雷電撕開,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多出了一道道如蚯蚓一般醜陋的疤痕。
天使曦鶴絕不比當年頂上戰爭的白鬍子容易對付。
赤犬再度握緊右拳,深藍色的武裝色霸氣纏繞而上,然後包裹上一層層滾燙的岩漿。他眼中寫滿死意,如果此戰不勝他會選擇直接戰死在這座島嶼上。
另一邊,天使曦鶴同樣一步都不能退,G-5分部是十字軍攻打偉大航路前半段的重要戰略要塞,一但再度讓給海軍十字軍以後就會變得異常困難。
況且,爲了這座島主人不惜與親王決裂,絕不能在我手上丟了。
兩人都抱着必死的決心再度糾纏到一起,雷霆、岩漿在G-5的上空不斷交織着。
……
……
左塞,密斯瑞爾。喬爾的辦公室中,羅賓看着紅心軍新收集來的情報一點驚詫,釋尼也替羅賓到了一杯熱水問道:“怎麼了?”
羅賓將手中的文件遞給釋尼,釋尼奇怪地接過來,“赤……赤犬在攻打G-5分部?”看着圖片上慘烈的景象,釋尼也呆住了。
“布魯布魯布……”忽然文琰桌子上的電話蟲響了,文琰喝了一口熱茶,接起電話。
“指揮使大人,出事了,江大人和江夫人雙雙被殺!”
驚天的噩耗讓文琰直接捏碎了手中的茶杯,滾燙的熱水滑過她的皮膚,她完全沒感覺到。釋尼立即上前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文琰目光呆滯地看着釋尼,回道:“我爹……噗——”話還沒說完,一口鮮血噴在釋尼的胸膛上,文琰整個人昏倒在釋尼的懷中。
釋尼結果電話,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了?”
“江大人、江夫人在自己家中雙雙被殺!”
釋尼額頭青筋暴起,猛吸一口氣,咬牙道:“兇手是誰?”
“還沒查到。”
“查,給我查,不管是誰老子都要扒了他們全家的皮!”
“是!”
釋尼掛斷電話,心疼地看着懷中的文琰,剛剛經歷亡國之痛,帶着難民還沒過上幾天好日子,結果雙親又遭到殺戮。
他看着手中的文件夾,想起那一張張慘烈的照片,長嘆一口氣。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要毀滅了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