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無恙,審判長。”方行道。
審判長默默地看了方行一眼,而後一臉淡然地道:“無恙這個詞,可不適合用在我的身上,我已經算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
方行愕然,他只是口頭上的招呼而已,沒想到審判長那麼較真。不過尋常人會表情沒有波動地說出那種話嗎?方行沒有絲毫大意,這個審判長能夠讓別人有所忌憚,也有些他的不同尋常的地方。
“那麼,你這次要來和我談什麼?想必不是怎麼簡單的事情吧。”審判長直入主題,從之前方行參與襲擊天龍人外加上私自離開司法船,就可以得知這個這個小子是個不安分的主,可以想象這次口頭的聯繫想必也是件麻煩事。
方行呵呵一笑,對審判者這麼戳破也不尷尬,“我是來找你們要人的。”
審判長聞言微微一怔,“犯人?進入正義之門的犯人,是直接順着海流去往深海大監獄推進城,就算是我也沒有權力從推進城那調來犯人。”
“不…,這個犯人此刻還在司法島上。”
“你是說湯姆?”審判長想都沒想便說道,帶往司法島的犯人,基本上都是當天受理而後被送往推進城,而聯想方行負責的範圍內,特殊的犯人只有湯姆一人,那麼答案顯而易見了。
方行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沒錯,是湯姆。他在被抓捕前已經答應成爲我海軍基地的一員船工,對於他是如何被你們逮捕一事我感到好奇。”
這個回答讓審判長皺起了眉頭,倒不是因爲爲難所致,而是這句話擺明了就是假話。在桑法魯徳島上的海軍基地中,海軍並不需要船工這種職業,毗鄰水之都隨時可以調遣來船工不說,就連戰艦也是從本部同一分派的。
不過知道歸知道,但他並不準備說破,順着道:“湯姆因爲襲擊了司法船而被逮捕。”
“襲擊司法船?湯姆在加入我的部隊後,算是海軍的一員,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可襲擊的兇器正是湯姆的弟子所造,這不恰恰是最有利的證據嗎?”
方行擺出奇怪的樣子,“可那些戰艦是我剛收購來的,湯姆再怎麼蠢也不可能把它們當作襲擊的手段,這其意義豈不是說海軍襲擊了世界政府,這種擺明會嚴查的事情,湯姆是不會做的。還是說海軍真的要襲擊…”
審判長微微一怔,這小子是在向他施壓。若是他打死要承認那些船就是襲擊司法船的兇器,那些結果只有兩個,一個就是海軍襲擊了司法船,另一個則是海軍監管不力讓船隻落入賊人手中襲擊了司法船。
不管哪個結果,都會將這件事情鬧大,對於想將這件事隱瞞下來的政府來說都不是件好消息。通過了解,斯潘達姆獲取古代兵器冥王圖紙的任務是直接來源於五老星他們,而不是通過海軍,說明他們並不想讓事情弄大。
他轉而說道:“收購?可我沒聽聞這個消息。”
“那個只是臨時起意,並沒有向外傳播這個消息。最近這片海域的島嶼雖然隨着海上列車的誕生而逐漸繁榮,可隨之而來的問題就是海賊的增多,海軍基地裡的軍艦已經無法應對越來越多的海賊。聽聞湯姆的弟子所造的戰艦甚至能夠擊敗海王類,這才提前有了那個決定。”
這個解釋有理有據,畢竟方行隸屬海軍,有什麼行動也不需要向司法島人員報備。
不過審判長也沒在這個地方計較的意思,說到底他對於湯姆這樣的人物也動了惻隱之心。“現在湯姆在斯潘達姆手裡,你要帶回他的話,需要斯潘達姆的同意。”
他不想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惻隱之心終究只是惻隱之心,他還是需要以政府的利益考慮,在湯姆一日持有古代兵器冥王圖紙的嫌疑下,他就一日不能放走他。一切爲了——正義。
片刻之後,斯潘達姆便來到了這裡。
只是臉上貼滿了醫療用的藥膏,不知是受了什麼重傷。
在司法島上,發生了什麼意外嗎?審判長不由得想到,其後更是詢問道:“斯潘達姆,你這是怎麼了?”
斯潘達姆總不能說因爲在審訊時,發泄摔個茶壺結果反把自己砸了還給燙傷了,他這樣回道:“不小心燙傷了,不過叫我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突然急衝衝地找他,還沒有道明原因,若是其他人這般,他早就一頓臭罵過去了,但是這個審判長他還真的得罪不起,源於他在政府工作了一輩子,資歷相比他高太多了。就連他的父親斯潘達因都不敢輕易開罪這個老頭,更何況他。
“這次不是我找你,而是方行上校。”
斯潘達姆愣了一下,這纔想起方行上校這個詞,前些日子裡倒是挺火熱的,一個年紀不超過十歲的小孩擔任了上校,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壯舉”,爲此他還戲稱道這是一個與其一樣靠家庭背景當任職位的人。
因爲他也正是靠着其父親斯潘達因的身份才能這麼快完成常人數十年都無法完成的升職速度。對於依靠父輩這種事,在其看來很正常,這就是他具備的,而平凡人不具備的優勢。
所以在其看來同樣一類人的方行自然親切了不少。
“方行上校,不知你找我有什麼事?”
方行平淡地說道:“有件事想麻煩你一下。”
“麻煩?”斯潘達姆先是低聲說了一遍,而後斟酌想了一下,“如果是我能輕易辦到的事情,我會幫忙的。”斯潘達姆在事情面前加上了輕易,以免方行拜託的事情太難而不好推脫。
“放心吧不是很難,只是你隨手便能辦到的事情。”
見方行如此說,斯潘達姆也趕緊保證道:“那沒問題,包在我的身上,不過你說的是什麼事?”
“讓我帶走湯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