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聳搭着眼,眼皮打着顫像是在打架,眼角染上了一圈黑暈就像是被薰出來的一般,這是極度睏意的表現,可是即使如此她愣是睡不着。她帶着睏意瞥向了方行。這個白而纖細的男子正坐在她的小牀上,深深地睡着——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這裡可是威士忌山峰,是賞金獵人的大本營,可他卻毫不在意。是因爲實力的自信,還是因爲神經粗呢?
薇薇沒有在意這些,令她真正在意的是方行昨日所說的話,如果讓他這樣的人加入了巴洛克工作社,這樣暴露了她的身份的同時,還給阿拉巴斯坦的毀滅點燃了加劇的火線。
門外傳來了聲響,讓薇薇強行提起了一絲的精神,因爲她時刻擔憂着巴洛克工作社負責傳達的人再一次到來,那時是否也意味着方行加入那個組織的時候...
“已經方行大人準備早餐了。”
聽見是賞金獵人,薇薇鬆了口氣,同時看了眼毫無動靜,仍舊一副熟睡的方行,嘆了口氣,替他應下。
“先放進來吧。”
走進來的上賞金獵人看了眼薇薇,更多的注意是放在了方行的身上,手臂即使端着食物,卻又保持着警戒。比起警戒應該說是隨時準備發動攻擊纔對,但是直到離開他都沒有發動攻擊,或許是因爲方行現在這個毫無準備的模樣太過於詭異,又或許是因爲懸賞金那驚人的數字讓他生不出勇氣。
薇薇再次鬆了口氣,如果這個人動手的話,她不知道會選擇幫助方行,還是就這麼看着,雖然她知道這個攻擊並不會對方行造成傷害,可是她又何嘗不想傷害到方行。因爲有可能接受巴洛克工作社邀請的方行,對於阿拉巴斯坦來說也是個威脅。
她不允許破壞這個國家和平的存在出現。
可是她跟那個賞金獵人一樣,到最後也只是有那麼個想法,但卻沒有行動。因爲她知道——她太弱了。
當太陽掛到半空,日照已經強烈的時候。
方行緩緩地從牀上爬起,打了個哈欠,這才填開了迷糊的雙眼,看到了坐在不遠處椅子上的薇薇。
“你不睡嗎?”
薇薇沉默了會,是爲了方行的厚臉皮而沉默。
“你不回答我的問題嗎?”薇薇說。
方行撓了撓頭,滿臉睏倦,深沉的睡眠似乎滿足不了他的睡覺時間,而此刻他像是一個睡迷糊,理不清頭緒的人一般,“什麼問題?”
薇薇輕輕地嘆了口氣,輕聲說道:“你到底會不會加入巴洛克工作社。”
這是困擾了她整晚的問題,她希望可以得到答覆。
“不知道。”
一臉睏倦,滿口隨意。兩者皆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這個答案是少年,覺得麻煩而隨口說出的答案。
這一點薇薇也聽了出來,正因爲聽了出來,才讓她更加煩惱。
這到底是同意還是否定,至少也要給個答案不是嗎?
然而這個煩惱終究只是她的煩惱,而這個少年則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那要怎麼才能讓你拒絕巴洛克工作社的邀請?”
薇薇直接出口問道,她的目的是爲了讓這個少年幫她,可在幫她之前至少要保證這個少年沒有加入巴洛克工作社,不然她甚至連這一絲的機會都失去了。
對於薇薇的問話,少年似乎陷入了苦惱,緊鎖住眉頭,猙獰的傷口更顯猙獰幾分,讓任何看到這個傷口的人都會感到一陣疼痛。
“....飯。”
“嗯?”
“我覺得回答一個問題前,必須補充食物以汲取腦部所需的糖分,在回答你問題之前需要補充一下。”
薇薇明白了方行的意思,不過她可不會覺得這是個奇怪的理論,因爲擺在方行這裡,明顯就是佔便宜的理由,既可以抓住她的把柄使喚他,同時還可以不做出選擇。
即使知道,她也不能做出忤逆的行動,畢竟她真的有求於他。
薇薇拿起一旁賞金獵人端進來的食物,遞了過去。
可是方行卻沒有接過去,反而做出了意想不到的動作,就像一個嫌棄普通食物的公子哥一般,將薇薇手中的食物拍開。
“食物涼了,再去準備一份再過來。”
薇薇皺了皺眉頭,方行的這個行爲讓她第一次感到了生氣。就在她的子民還是爲了食物餓肚子的時候,卻存在着眼前這種人浪費着食物。
但她還是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就在薇薇離開房間後,方行這才從牀鋪上跳下,緩緩地走到了食物旁,將其內一個裝置拆了出來,跟着貝加龐克有段時間的他,瞧了一眼便知道了是什麼東西。
“烈性爆破的裝置嗎?”
在薇薇端過來這個食物的時候,他便察覺到了來自外界的惡意,瞬間察覺到了食物裡存在異常。而他可不想吃下這種東西,所以選擇了拍擊,雖然他也有信心保證在爆炸發生的時候,保護自身的安全,可是他卻不敢百分百肯定能夠護住薇薇。畢竟此刻的他對於能力的操控可不是百分百精確無誤,上一次取個茶杯不就碰倒了其他茶杯嗎。所以他選擇了最簡單幹脆的方法,就是將食物拍開。
不過還真是有那種膽大的賞金獵人,僅憑這種爆炸類的裝置就敢對賞金過億的懸賞犯下手?是腦袋不正常了還是傻了?
沒有考慮太久,方行先是走出了房門,很快便走了回來,前後只有十數秒的時間,來回的神情也沒什麼變化,看起來就是一個宅男走出房門後,遲疑了一會又溜了回來。
可是若真的注意的話,卻發現方行的手中多了幾條血絲。
這一次的他是出去招呼了一下惡意的來源。
在解決麻煩後,方行再次爬上了牀鋪,裝作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比起賞金獵人的麻煩,他更擔心海軍那邊的麻煩,既然有人敢於襲擊他,那也肯定有人透露消息給海軍了。
如果來的人是棘手的傢伙,以他現在的身體,可不敢保證會出現怎樣的狀況,如果又跟幾年前那一次一般,可就不好了。只是現在的他並不能離開這裡,他還需要在這裡等待記錄指針,因爲他相信以克洛克達爾的魄力會做出怎樣的決定並不奇怪。
在進入偉大航路後,他才發現這條偉大航路比他想象中的要難得多。
基本沒人知道島嶼切實的方向,都是依靠記錄指針來航行的,那麼也不存在着問路這麼一說。所以他纔會飄蕩如此之久,還沒循跡到磁鼓島,這個醫療島嶼。
“真是麻煩啊。”方行嘆了口氣,只是很快便笑了下,“不過有個小女僕調解一下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