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就是如此,方行即使能夠操控物體的方向,可是面對自身的傷勢卻不能治療,即使調控血液流轉加速新陳代謝來提高身體的自我恢復能力,但是最爲緊要的一點,人的自我修復能力是有限制的。而方行其實血管早已千瘡百孔,只是依靠能力在體內進行無血管的流轉,說實在話,面對這種傷勢,庫蕾哈也無從下手,這不是四肢,而是身體,連接着身體各處的緊要地方。
“死就死唄,反正對於死我也沒什麼感觸。”方行說着不着邊際的話,讓人聽不清他的本意。
喬巴停止了手頭的磨藥的工作,看了過來。方行所說的話,成功的引起了它的注意,一邊尋找着醫生解決自身的問題,一邊卻又說着死就死唄的違心話,果然你人類都是羣騙子,而方行更是利用了庫蕾哈不可能動手殺死自己的病人這一特點來故意逞能。
庫蕾哈也正是要提出這一點疑問,然而卻被方行打斷。
“我知道你要問的是什麼。”
庫蕾哈微感有趣,“我明明還沒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想問什麼?”
“還不是想說一些,說謊之類來諷刺我的話語,你這個嘴上不留人的刁鑽老太婆。”
砰!
一道鐵棍狠狠地敲擊在方行的身上,鐵棍沒有對方行造成傷害,反而在“反射”的作用下掰彎了。庫蕾哈略微失望地扔開武器,說道:“真是讓人反感的小子,可以的話,還真想現在就試試把你解剖了。”
“別把治療說得那麼恐怖,不知道的人會產生什麼誤會的,例如你將我衣服扒光,難免會有人產生遐想,如果產生了老牛吃嫩草什麼的誤會可就不好了。”
“臭小子,你吃我豆腐。”
方行遺憾地看了一眼,“不存在的,明明只剩下豆腐乾了。”
房間很小,方行和庫蕾哈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傳入了其他人的耳裡。
喬巴愣住,它還是第一次見古蕾娃醫娘吃虧。薇薇則是有些愕然,看來不是她一個人吃嘴皮子上的虧。卡魯則是開心地笑了起來,聽得懂人話的它自然明白方行話中的意思,只是很快他便笑不出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把利刃就這麼橫擺在了它的身前,讓它將笑聲硬生生地擠了回去。
庫蕾哈深吸了口氣,抑制住怒氣,可腦袋裡還是嗡嗡作響。這小子就跟燒開的粘稠米漿一樣,和得不行。這些天來是沒少鬥嘴,然而可惜的是,她還一次都沒贏過,向來不服輸的她便道:“那你回答一下剛纔的問題。”她篤定注意,不管方行怎樣回答,都得找出他的破綻給否決了。
方行饒有興趣地解釋:“我的腦袋情緒就像是被一臺攪拌機給攪拌在了一起,而這些情緒則猶如密度不同的液體一般,色彩分明地呈現並停留在不同的部位。而我的大腦就像是一個過濾器,能夠將想要的情緒過濾出來,表現出來。只不過即使如此,存在着多種複數的情感這一點不會改變,就是說我一邊畏懼着死亡,一邊又對死亡感到乏味,唯一區別則是在控制能力上強於別人,所以能夠選擇自我想要的情緒表現。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趣?有沒有想跟我離開的感覺。”
方行說到後面,便一臉熱切地看向了喬巴。
喬巴迅速搖頭,如撥浪鼓一般,左右搖晃,同時身子退怯地躲避開來,就像是怕生的動物。
“然後你就憧憬大海嗎?大海上各處各樣的景色,還有着各種獨特的醫療方法,難道你就不想見識一下嗎?”方行用獨特的聲音忽悠着喬巴,就像是大灰狼忽悠着小紅帽一般,語氣裡誠懇熱切。
喬巴躲避得更加厲害了,身子就這麼坐在地上,雙手撐地向後爬去。
“不要忽悠喬巴。”
“怎麼會是忽悠呢?我真的想讓它當我的同伴。”方行道。
“當成同伴?”庫蕾哈低聲呢喃,嘴角有些笑意,卻也有些可惜。
這個和諧的氣氛並沒有持續下去,很快方行的面色一肅,冷冷地道:“有人來了。”
庫蕾哈明白了方行的意思,卻調侃着說道:“是嗎?看來我這個小屋的客人最近可還真不少。”
“這塊木板借我用一下。”方行強拆了一塊書架的一塊木板,說是借,可是卻是在拆完之後才說的。這塊木板在方行的手裡,很快就像變魔術一般,轉換成了一把細長的木刃。
“沒想到你還是一名劍客。”庫蕾哈饒有興趣地說。
方行試着揮舞了幾下,在空中劃出唰唰與空氣摩擦的聲音,這才發出了嘆息,“好久沒用了,手都覺得有些生疏了,之前因爲揮舞武器對於肌肉和血液流動會產生影響的關係,所以刻意避忌了,現在四肢修補好了,應該能短暫地使用了纔對。”
“哼,如果是其他病人,你這狀況,我可不會讓他做這種傻事。不過既然是你的話,還是早一點出去受死吧,記得死遠點,別髒了我的地方。”
方行聽出了庫蕾哈違心的話,也沒計較。
“你還是早點說出你的要求,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我可是隨時準備撤離的。”
“哦?可是我還沒想到要什麼,倒是你說說你能給的東西吧。”
方行想了一下,說道:“你覺得城堡,如何?這間小屋子根本就無法放置你的醫書,還有研究。”
“哦?那可不錯,不過你要如何給我城堡,難不成建一座嗎?”
“建?我可不擅長,不過我擅長的搶。磁鼓峰,那上面不就有一座嗎?”方行說。
“嘻嘻嘻..”庫蕾哈發出了讓人發寒的笑聲,“拿別人的城堡來償還你的醫療費用,你還真是個壞小子啊....不過我喜歡這種性格,好吧,我同意你的要求。”
薇薇愕然地看着這詭異的一幕,她自然知道方行所說的是什麼意思,是準備搶了這個國家國王的城堡。可她並不準備說什麼,瓦爾波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爲了維持自己的統治,更是制定了趕走醫生,只留下獨屬於他的醫生,別人想要治療只能求他這種離奇的法律。或者說,少了他對於他的子民反而是種好事。
見方行準備走出,薇薇詢問道:“是海軍來了嗎?”
“應該吧。”方行道,說完便邁步向着門外走去。
“爲什麼不逃?”薇薇喊道。
如果說之後的治療沒那麼快進行的話,無疑逃跑就是現在最應該做的。薇薇不明白方行準備向着海軍進發的想法,逃不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嗎?
方行停下了腳步,扭過了頭,鮮紅的雙眸裡滿是無趣,彷彿應對海軍就像是一種什麼無趣的行動一般,“雖然戰鬥是很無聊,可是逃避不更無聊嗎?”
薇薇不再詢問,因爲即使得到了答案,她還是不能理解方行的想法,就如同她不理解爲什麼存在野心者要破壞和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