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法地帶
在天龍人的規章下,從原先的默認的不法地帶,成爲了合法的不法地帶。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在海軍突入的時候,衆多盤桓在不法地帶的勢力,除了無措,驚慌之外還多了一個情緒,那就是憤怒。人在無助的時候,總會尋找憑依。
“我們做的是合法的生意!”
“海軍憑什麼趕走我們!”
“我要去天龍人那告你們!”
此起彼伏的嘈雜聲,無一不是在述說着抗議。可在海軍近乎於出動了所有兵力的陣仗面前,卻沒有人敢於採取武力反抗,因爲這無疑是螳臂擋車。他們把希望依託在了天龍人的身上,希望憑藉着天龍人的威勢嚇退準備將他們驅逐離開的海軍。
“嘁!”格洛弗沒好氣地吐了口痰,與地上的痰盂一般,他用鄙夷的眼神看向了這羣人,“真是大海上的渣滓。”
香波地羣島不法地帶的這些勢力背後的影子錯綜複雜,有貴族,有王族,有海賊,甚至還有天龍人,這也是一開始之前,海軍不敢對這片區域動手的原因,而在之後天龍人頒佈了合法化的規章,海軍更是不敢與之公然相對。可現在不同,先不說有一個上司頂着,其次還有了鶴這名海軍大參謀的支持,格洛弗找不到理由畏手畏腳。更何況,最後一點所謂的去天龍人那告海軍?只是扯淡!天龍人根本就不在乎普通民衆的死活,而普通的人也沒有理由去招惹天龍人,那可是比起被驅逐還要更加讓人毛骨悚然的存在,一不小心就得把自由和生命搭上。
格洛弗看向了方行,臉上不由得帶上了一份敬佩。
就如同普通人畏懼着天龍人一般,他們海軍同樣畏懼着天龍人,尤其是駐紮在這個香波地羣島的海軍更甚。天龍人隨時可能從聖地瑪麗喬亞離開來到這裡,而他們也必須給他們安排保護的人,而在保護的時候,不少海軍因爲一點錯失就被天龍人賜予死亡。對於這一點,曾經作爲香波地羣島的治安管理者的他,卻敢怒不敢言。然而方行少將卻不同於他,而是站了出來,剛登上位置就對這個島嶼的害蟲進行了驅逐,絲毫不在意天龍人的潛在威脅。說實在話,他沒有這個魄力。
他想,“魄力”這個詞,不是單純的依靠想象,就算是他在內心上喊上一百遍,喊上一千遍,都無濟於事。結局能夠因此而改變嗎?如果能夠改變的話,或許這個島嶼早就變得更好了,或許也就不會有他來擔任這裡的少將這回事了,因爲上一任的少將也就不會被辭退了。他也曾幻想着..在出入香波地羣島的居民區的時候,少女帶着熱切的笑容,男子揮舞着手臂,老人提着感激之情顫抖着腿腳爲他送來慰問禮,而他帶着感激之情推卻——這樣一副感人至極的場面。然而至始至終他都沒有這個魄力。
他看向了方行,認真的想着,這或許也是他爲何在如此年輕的時候,卻又有如此本事的關係吧。因爲他沒有浪費時間,也不會對這裡做出的事情猶豫,是具備着能力的行動派。也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爲何鶴中將會直接選擇相信他的決定吧。看他現在此刻眼神炯炯有神的樣子,想必在想着接下來的行動吧。
然而此刻的方行卻想着,嗯...等等怎麼利用公費纔好呢?去哪裡消遣下,吃吃喝喝,順便調侃下過路的女孩。
……
“船長,看起來與你預料的差了一點啊。”拉非特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滲人的笑容。
“怎麼可能才差一點啊。”蒂奇絲毫沒有因爲拉非特指出這一點而感到生氣,反而大笑了起來,粗野的笑容下隱藏着卻是無盡的黑暗。就在他的腳底有着鮮紅的血液不停地蔓延而出,那是一具還溫熱的屍體,而在屍體的旁邊,還有着無數個被打爆了胸口的屍體。“明明是完全錯了!我完全沒想到海軍會採取這樣的方式啊,哈哈哈..真是失策了啊。”
巴沙斯拍着手,雀躍地道:“範.奧卡你這傢伙下手還是這麼快,這最後一個傢伙總該留給我吧。”
範.奧卡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放下了槍口,並擦拭了起來。
倖存的男子,攤在地上,身子不斷地在地上挪動,此刻的他還沒有從恐懼中脫離出來,嘴裡重複着“別殺我,別...殺我..”的話語。
巴沙斯剛想行動卻又停了下來,因爲在他的面前,船長蒂奇走了過去,他只好沮喪地放棄了這個打算。
蒂奇在走過去後,就這麼提住了男子的頭顱,用手指按壓住提了起來。
從頭上傳來的擠壓感,讓男子想要發出痛苦的喊叫,然而他又害怕發出吼叫會讓眼前的這夥人痛下殺手。恐懼克服了痛苦,他強行按捺住了這個疼痛,然而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想要活命嗎?”蒂奇問。
男子這個狀態無法點頭,他用顫音回道:“..想!”
“我有件事想要問你,如果沒回答上的話,你應該知道結果。”蒂奇儘量和緩地道。“那麼告訴我..是哪一位海軍組織了驅逐的行動,海軍裡面有什麼厲害的人物嗎?作爲不法地帶裡專門出售情報的傢伙,如果你連這個都不知道的話,想必你自己留在這個世上都覺得慚愧了吧。”
蒂奇之所以襲擊這個男子,正是因爲這名男子經營着情報工作,想從他的身上套取到想要的情報。
男子臉上的表情略微放鬆了一下,因爲蒂奇所問的訊息他都清楚,他在腦中理了理頭緒,而後道:“原先的海軍少將,一個叫格洛弗的傢伙,是之前天龍人事件後被派遣而來的海軍。”
“原先的?”蒂奇語氣滲人地重複了一遍。“那麼現在的呢?”
男子面上露出了猶豫,“...可以用情報交換我的性命嗎?”
蒂奇臉上帶着笑,他放開了手,緊縛在男子頭上的按壓感也隨之消失,就在男子以爲對方同意的時候,蒂奇卻道:“拉非特,你之前可是魔鬼警長啊,讓我看看你的本事,比如在逼供上的。”
“樂意之至,船長。”拉非特將柺棍甩在身後躬身,露出了標準至極地紳士動作,可是之後的行動與這個紳士的行爲卻極其不同,他不由分說地拽住了男子的頭髮,在於外貌無法匹擬的巨力之中,部下幾十根地頭髮被拽離,發出了噗嘖噗嘖的聲音,但是拉非特依舊保持着那個滲人的笑容。
“好痛!”男子無法忍耐這股疼痛,喊道:“別這樣!我們可以公平交易!”
對於男子的慘叫,拉非特只是用那蒼白的笑容回望了一眼,腳步卻沒有停止。
“船長,可是很期望我的本事啊!”他說。
男子無助地掙扎,卻依舊被帶向了一旁的小房間內,門被拉非特帶了起來。
門外響徹了一連串足以令嬰兒止啼的慘叫,在這股聲音結束之後,拉非特輕輕地擦拭着手心的血漬從“審訊室”中走了出來。他慢慢地說道:“船長,這一次海軍爲首的傢伙,是一個叫方行的人。”
“方行?”蒂奇的臉上帶着疑惑,“那是什麼人?”
“嗯..”拉非特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前不久的通緝犯。”
“通緝犯?你是說我的計劃被通緝犯給破壞了?有這麼戲劇性嗎!”蒂奇不敢置信地說。
本來蒂奇打算隱藏在不法地帶那片區域,這個地方魚龍混雜,正是潛藏的好地方。而且即將引發的衝突也只有可能在這個地方,他本可以安靜地等待着時機執行他的計劃,可沒想被這麼一出給搞砸了。而且搞砸這個的不但不是海軍,而且還是通緝犯?
“這讓我產生了興趣,究竟是怎樣的通緝犯,纔會被海軍舍了面子招爲海軍呢?他的懸賞金多少?”蒂奇問。
懸賞金是代表着對這個世界政府的威脅程度而決定的,懸賞金低的人不一定弱,可是懸賞金高的,那麼代表着實力絕對不會弱。蒂奇對他產生了好奇,想知道他的懸賞金是多少。
“四億貝利。”拉非特道。
“才四億貝利?那麼低?”蒂奇失望地道,還以爲能讓海軍錄用通緝犯擔任海軍將領的人,懸賞金應該極度高額纔對,沒想到只是這樣普普通通。是海軍的面子不值錢了?還是說這個通緝本來就是假的?又或者說海軍隱藏着什麼東西在裡面?
“比起懸賞金更應該讓人在意的,是一個傳言。”拉非特說。“傳言,他曾經擊傷過大將。”
“擊傷大將?”蒂奇露出了驚愕的面容,他不敢相信地再問了一遍,“你是說擊傷了大將?”
其他一衆的黑鬍子海賊團的成員同樣繃緊了臉頰,大將是怎樣的強敵,他們不可能不清楚,說白了一句話,就是他們整個團隊現在一起上都打不敗的怪物,而從拉非特口中那輕言輕語說出的擊傷,可不是那麼容易的,甚至於蒂奇在擁有了暗暗果實的能力後,也不敢放言就能擊傷大將。
拉非特只是說道兩字,“傳言。只不過在前不久,他被取消了懸賞金。”
“那麼看起來,這個消息並不是空穴來風了,而是真實的了。如果是那種孱弱的傢伙,我可不相信海軍會願意不要自己的面子,做出取消通緝這種舉動。”蒂奇說。
範.奧卡冷冷地問:“沒可能是海軍的臥底嗎?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進行通緝,而後取消了。”
黑鬍子同樣冷冷地回答:“你見過臥底會給他安排上這種吸引人目光的謠言嗎?而且海軍大將作爲海軍的最高戰力,他們可不會做出抹黑自己最高戰力的愚蠢行爲,畢竟大海的穩定還要他們的大將威信維持。我越來越期待這個傢伙了,方行...是嗎?如果能當我的同伴那就更好了。”
“船長的毛病又犯了。”巴沙斯道,“一見到強的人就想吸納成自己的船員。”
“你這是在變相地誇自己嗎?”拉非特甩着柺棍道。
巴沙斯拍了拍頭,露出了憨笑。
蒂奇卻遏制了雀躍的船員,“如果那個叫方行的人真那麼強的話,現在還不是接觸他的時候,在計劃結束後,再有了十足的把握後再讓他強制性地加入我....黑暗會汲取光明成長,等待..纔是我的本事啊!到那時,纔是屬於我黑鬍子的時代!”
“看起來,我的擔憂是多慮的了。”拉非特道,“船長依舊是那個船長,只不過我們要怎麼做?”
“我一直都是一個好運氣的人,不是嗎?在拍賣會場,我可沒想到會有天龍人來到,可是人就是來到了,爲此可是省了一部棋子,現在看來可以用上了,先給未來的這位夥伴添點麻煩吧。”蒂奇抱着期待說。
而在這時,處於淺眠狀態中的毒Q甦醒了過來,在這匹名叫“壯漢”的馬上,有氣無力地搖擺着身子,然後用手提着籃子推了過去,“船長,要吃一個蘋果嗎?”
蒂奇笑着從籃子裡挑出了一個蘋果,他明白毒Q的意思,在這整個籃子裡,只有一個蘋果在吃下去後不會爆炸,他是準備以這種方式來檢驗他的運氣。而蒂奇並不準備推脫,在暗暗果實的能力下,不管是怎樣的傷害,他都能夠轉換成雙倍疼痛硬抗下來,這個爆炸也不例外。
他毫不猶豫地對着自己挑了的蘋果啃了一口,而顯然蘋果並沒有爆炸開來,蒂奇慢慢地開口說道:“果然,我的運氣不錯。”
……
海軍驅逐的不法地帶勢力過程很漫長,期間還遭受了不少勢力的武力反抗,只是在方行的面前,這些反抗都顯得無力,很輕易地便被鎮壓了下來。
“你不覺得,在這樣的場合,吃糕...東西不好嗎?”格洛弗本想說糕點,但在出口前改成了東西。畢竟此刻的他們身處於不法地帶的中心,遭受到了最強烈的武裝反抗,可是方行..卻像個女孩子般嘴裡啃着糕點,一點都不慌張,讓他硬是說不出糕點兩字。
“有什麼不可以的嗎?”方行問。
“也不是說不可以,只是這個場合。”格洛弗顯得幾分無奈。
“海軍,你們別太過分了!我們基本都是奉了命令在這裡經營生意,如果被趕走的話,無疑會被處死!你們不給我們活路的話,大家倒不如魚死網破!”有人喊道。
“怎麼辦?”格洛弗問道。他覺得這一次的清理也應該差不多了,畢竟已經趕走了近乎一般的勢力,也就是說不法地帶的有生力量已經被他們消滅了一半之多,同時收穫了驚人數額的財寶,這個成果足以令人滿意了,至少格洛弗感覺可以停手了,畢竟餘下的不法地帶的勢力也已經組合在一起,再打下去對海軍沒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