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人和人類,這個組合的誕生。
讓方行聯想到了魚人街的霍迪以及準備將魚人島當作交易平臺的武器商多弗朗明哥,如果方行沒猜錯的話,兩人應該合作了。
而這趟渾水也意味着他要參與,畢竟多弗朗明哥已經和他結怨的情況下,能夠制止他增長勢力對於他來說還是有利的。只是在說話的時候,他並不想把這些說出來。
他地這個說法雖然正常,但卻顯得冷漠,至少對於帕帕古還有凱米而言是這樣的。雖然皇子殿下是準備連同他們一起放逐,可是魚人島畢竟還是生養他們的地方。在龍宮城遇到襲擊的情況下,他們還是站在龍宮城一邊的。
“能幫下龍宮城嗎?”凱米和帕帕古懇求道。尤其是凱米對於方行他們的實力這點更是深信不疑,在人魚咖啡廳內,方行他們展現出來的實力是凱米從未見過的。
“我覺得現在需要幫助的是我們。”山治擡了擡被鏈住的手,試着發力卻始終掙不斷海樓石的手銬。從手腕上傳來的疼痛以及沒有任何變形的海樓石手銬,讓山治打消了用蠻力掙脫的打算。
“喂,帕帕古,你能夠解開這些鎖銬嗎?”山治問道,似乎因爲對海樓石手銬十分自信的緣故,並沒有留下監管他們的人員,所有的魚人都衝出去支援。
帕帕古低頭看了眼自己纖細柔軟的手臂,然後跳了起來,試着掰了掰堅硬的海樓石手銬。
“你覺得我能辦得到嗎?”他反問了句。
山治忽然覺得自己的問題有夠搞笑,就連他的力氣都影響不了手銬,一隻海星的力氣又怎麼能夠辦到呢,首先還是得有鑰匙才行。
“總之先離開這裡,然後藏起來再說。”山治說。
他們只是被鎖住了手,卻沒有鎖住腳。在不明白周圍的情況下,耽誤之急是找一個地方隱藏起來,然後瞭解情況再做決定。
“跟我走,我知道從哪邊離開。”方行說。
“你知道?”
“在進來這裡的時候,我就已經事先探查過了情況。不然你以爲在等待的期間,我到處走動是在幹嘛。”
山治他們回想了一下,確實在剛纔他們等待的時間裡,方行在房間裡到處走動。他們本能地認爲方行只是無聊和好奇周圍的雕飾才如此做的,沒想到竟然是如此。
“你有被害妄想症嗎?”
“沒有,但是我知道,防備的心是不能拋棄的。”
山治莫名地覺得有道理,防備的心是必不可少的。如他想當然地認爲,人魚公主的哥哥們便是仁善之輩。可沒想卻是一個因爲預言便迫害恩人之輩。
羅賓也深有感觸的沉思着,長期待在黑暗世界的她清楚這一點。就連方行這一次來到魚人島的目的,她也抱有懷疑。
真的只是尋找以前的故友嗎?在得知海王就藏在魚人島的情況下,他真的就無動於衷?
說實在話,羅賓判斷不出。在某些時候,方行是計較利益的鐵公雞,能讓人爲他的斤斤計較和深思熟慮而吃驚。而有些時候,他卻拋棄了利益和正常道路的腳步,選擇了偏路。這是一個“多變的人”,是羅賓的感觀,沒有人知道他的選擇是根據什麼,或許出發點只有他知道。
房間裡已經沒有了其他魚人,外圍響徹着戰鬥的聲響。在方行的帶領下,山治用肩膀馱住羅賓,而帕帕古則馱着喬巴,向着房間內的一個通風的窗口走去。
“山治踢這個。”方行指着房間內一個天然的珊瑚礁窗說道。
山治沒有猶豫,在瞬間便用他那犀利的腿,踢擊在了這個價值高昂的窗上。珊瑚礁窗應聲裂開,隨之露出的是一條直通房間外的道路。
“這是....”
衆人發出了驚愕聲,映入眼珠子裡的是一條隱蔽的天然道路。本來用作裝飾的珊瑚礁,貝殼,岩石和樹葉恰好遮擋住了別人的視線,卻又形成了一條曲折的道路。
“你怎麼發現這裡的?”帕帕古好奇問道。
“看到的。”
“看到的?”對於這個答案几乎沒有人會相信。因爲從窗外望去的時候,那是鬱鬱蔥蔥的風景線,根本就沒辦法從場景預想到裡面竟然還有條道路,恐怕連當初的設計師都沒有預料到,然而方行就只是那樣閒逛中就發現並“看到了”,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沒錯,看到的。”
通過光線以及能力的敏感計算,來看到的這條道路。方行並未說出具體的解釋,即使說出恐怕也沒幾個人相信和理解這個答案。不過也沒人打算詢問他更具體的東西,他總是那麼奇怪,在奇怪間便把煩惱的事情解決了。
“總之先離開這裡吧。”山治駝住羅賓,羅賓起伏的胸口壓住了他的肩膀,讓他感到一陣幸福。他是多麼希望能繼續停留,讓時間靜止在這一刻。但是他也知道,繼續待在這裡太過於危險。
以方行那個神經刀,誰知道真正遇見危險的時候,他又會怎麼做。
沒人拒絕這個提議,都先向着這個道路前行。外面比想象的還要混亂,距離信號彈響起,掀開的戰鬥序幕,已經持續了十幾分鍾,卻沒有半點休止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
龍宮城的士兵多半使用的武器,都是原始的冷兵器,在面對侵入敵人的熱武器面前,顯得有些無力。可因爲他們抵抗的強烈,反而將這股劣勢給填平了一些,導致戰鬥僵持了下來。
“該死,要怎麼才能潛出去。”山治小聲地喝道。這條道路並不是永無止盡的,在大約幾百米的潛行後,道路以一座被腐蝕的岩石爲終點。
凱米和帕帕古也沒有了說出那種拯救龍宮城的可笑想法。在戰鬥就發生在眼前的情況下,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便已經是一個牽強的想法。
“在這裡藏着的話,能避免嗎?”帕帕古害怕地詢問道。
“不行。”山治打破了帕帕古的幻想,“繼續待在這裡,以被摧毀的窗口牆壁,很快便會有人發現的。如果龍宮城贏了還好說,畢竟他們的目的只是放逐我們,要是入侵的那些人贏了,結局..恐怕。”
恐怕會選擇殺死,以他們此刻對待魚人士兵的方式,可以知道他們不是善良之輩。
帕帕古以及凱米的身子哆嗦得更厲害了,保持着一臉呆愣,彷彿事不關己的方行也難得的開口了。
“你看看旁邊的喬巴,在覺得行不行。”
在有人不斷負傷的局面下,虛弱的喬巴將眼緊緊盯在了上面,被拷住的手更是放在了緊隨在身上的醫療箱上,意思很明顯,那就是要去救治。
“你瘋了嗎?對手有槍!”帕帕古感動的同時,又呵斥喬巴的瘋狂。
即使知道危險,喬巴卻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這是它身爲醫生的責任如果它離開的話,朵麗兒醫娘是不會原諒它的。而它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以醫生的職責爲己任的它也是不可能放着傷員不理會的。
“你要怎麼做?”方行問。
“把人偷偷帶進來這裡,能救幾個就救幾個。”喬巴有氣無力地道,事實上它除了有這個心以外,甚至於連擡起手臂幫別人抹個藥都顯得困難。
還沒等方行回答喬巴的問題,帕帕古先是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那不是右大臣嗎?”
帕帕古雖然沒來過龍宮城,但對於龍宮城的大人物還是知道的。右大臣是海馬族魚人,統率着龍宮城的士兵,是想噹噹的大人物,也是尼普頓王的左右臂。
可現在這樣的人物卻倒在血泊之中,眼神模糊,手臂牽強着撐着,想起身卻又做不到。
“怎麼會...?”帕帕古說。
“比想象的還要慘烈得多。”
本來霍迪按照軌跡會在之後襲擊龍宮城,但並沒有那麼慘烈,他只是痛恨人類和軟弱的魚人皇族,並未對士兵痛下殺手,傷亡也不是很嚴重。
可是,當魚人街的魚人獲得武器後,這意味着他們很難再留手。殘暴的本性在他們擁有了同樣殘暴的武器後,很難再有所保留。
“求求你救救他...好吧,是我強人所難了。”帕帕古向着方行他們求救,在看到這樣大人物陷入這樣的陣地,它無法坐視不管,可是它的能力根本無法做到,所以它選擇了求救。
當然這個求救的時機並不妥當,如它所見到的一般,海樓石手銬牢牢地鎖住了方行他們的手臂,這個結果並沒有什麼改變。
它想了想最終做出了決定,由它去把右大臣救出來。
帕帕古嘆了口氣。好吧,它承認這絕對是一個愚蠢的決定,至少他是這麼覺得的,但他必須這麼做。
它看了眼凱米然後點了點頭。
凱米明白了它的意思,阻止道:“帕帕古,別做傻事。他們有槍,這裡距離右大臣相距了一百米,跑出去肯定會被發現的。”
雖然她也知道右大臣,但她更重視帕帕古。
“凱米...我知道我辦不到,但我還是想試試。”
就在他們抒情的時候,方行已經對着山治說道:“你配合喬巴過去那一趟。”
“啥?在這樣的槍林彈雨下,要怎麼過去?”山治反駁道。方行簡直就是再說,你帶着喬巴衝過去一趟,這樣輕鬆自然。要知道,雖然他的腳沒被拷住,可這不代表着足技不會被影響,他的身體因爲手銬的關係很難保持平衡。
要想突破起碼幾百個舉槍的魚人,絕非一件簡單的事情,一旦失誤付出的可能是性命。
“我一直覺得,這對你並不困難,以你的速度可以閃躲子彈吧。”
“就算能夠閃躲,這對我而言也太過於刺激。”
“我覺得你拯救了右大臣的話,或許...也就能見着魚人公主了。你想想看,你都拯救了這麼重要的人物,要一個見面的機會不困難吧。”
即使山治知道方行是故意這麼說的,但他還是做出了妥協。他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個機會。
“好吧,我去。那你準備做什麼?待在這裡?”
“你應該看到的,我被拷上了海樓石手銬。”方行說,言下之意就是你加油,我看戲。海樓石手銬對惡魔果實能力者有着絕對性的作用,這一點山治也知曉。
“海樓石手銬會使能力者失去能力和力氣。”羅賓輕聲地說,她的身體素質本來就不強,在被拷上海樓石手銬後更顯孱弱。
“不過,我不認爲這包括了你。如果這對你有效的話,你就不會同意被拷上了。”
“額...你很聰明。”方行在手銬上施加了能力,海樓石手銬的鎖孔無鑰匙卻隨之響動,慢慢地從他手中脫落。方行用相同地方式解開了其他人的手銬。
“很難想象...本以爲海水是因爲沒有接觸到的關係,所以就算操控也沒有驚訝,可是...海樓石也是如此,這意味着你的能力並不怕海水。”羅賓感嘆地發言道。
方行攤了攤手,從一開始就不是通過吃下惡魔果實獲得能力的他,又怎麼可能怕海水。
“不是感嘆的時候,我覺得還是先處理那邊吧。”
羅賓點了點頭,交叉起手臂,花花果實的能力隨之而動。在戰場上舉着槍進行掃射的魚人們發現,他們的手根本無法扳動扳機。他們被牢牢地束縛住了關節,無法動彈。柔韌的手臂一點點地施加壓力,將他們擊倒。
“好厲害...”凱米感嘆道。
“羅賓小姐...”山治同樣雀躍地喊道。
喬巴在沒有了海樓石的束縛後已經衝出,向着倒地的右大臣跑去。掏出醫藥箱急忙地做緊急地醫療措施。
效果很顯著,右大臣仍很虛弱,卻填開了眼。在睜眼的第一瞬間,他所在意的點是...
“公主殿下...他們要綁架公主殿下來威脅尼普頓王...“
“什麼!綁架魚人公主?”山治低喝道,臉上露出了不下任何人的憤怒。
帕帕古凱米他們也很驚訝,襲擊龍宮城,綁架人魚公主。他們魚人島自豪的龍宮城,什麼時候這麼混亂了。
“拜託你們……我不要緊,先去救公主殿下。”右大臣哀求着道。海馬的長鼻孔中連帶着嘴都噴出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