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在你身上也是一樣。”
“可別,帶一個表情死板的木頭人,這可不有趣。”
說到這,霍金斯不由得投來了目光。倒不是鄙夷,也沒有計較,只是疑問,他真的是這般模樣嗎?
“你還是..”一笑並沒有放棄這個打算,他準備開口勸說方行同意,他也算是一個比較固執的人,他固執地認爲霍金斯能夠起到幫助,如果真如方行所言能夠結束這個大海的混亂,那麼即使是一點的助力也不能放過。
可在他開口前,方行便找好了讓一笑安靜的理由。
“讓霍金斯留在這裡的話,可以大幅減少瑞麗弗的傷亡,而且短時間內我也用不上他。”
這倒是實話,霍金斯的占卜有用卻也雞肋,於方行的幫助很少。總不會遇上了敵人,在問他勝算吧,到那個時候也真起不到什麼效果。
一笑一時啞口無言,對他來說沒什麼是比人的性命更爲重要的了,方行的提醒無異於讓他意識到了瑞麗弗的軍隊,因爲霍金斯的存在也能使得他們減少傷亡。
在一番猶豫之後,一笑沒有再次出聲勸阻,顯然也是默認了方行的話。
“還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忙...”方行說道。在一番言語之後,方行告別了一笑,離開了瑞麗弗這個國家,獨留下陷入沉思的一笑。
伊萊一直以管家自處,在一笑與方行談論的時候,他很知趣地站在一旁,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可在會面結束之後,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一笑先生..你真的要答應那個請求嗎?”伊萊問,雖是詢問,可話裡卻透露着幾分不願。在方行與一笑兩人之間,他沒有任何猶豫地就選擇了站在一笑這邊,或許是因爲與其相處較久關係頗深的緣故,或許是一笑的獨特魅力。
“..不是很簡單嘛?”一笑微笑道。
簡單?伊萊不置可否,這樣的事情都可以稱之爲簡單的話,那麼世上就沒有什麼撐得上困難的事情了。
“事情簡單歸簡單,可七武海..不是那麼好當的!”伊萊說,“以海軍對於一笑先生的忌憚,一旦一笑先生提出這個請求,這幾乎是沒有任何疑問的。”
七武海,最爲緊要的任務便是維持四皇與海軍之間的平衡了,在有了這層阻礙的情況之下,四皇要想合作亦或是攻擊海軍,首先就得邁過七武海這個坎,而且在平日裡,七武海也能起到維繫海賊的目的。在海賊眼底,七武海可不是海賊,而是海軍和世界政府的走狗,持着這層理解即使是肆意妄爲的海賊,在襲擊一些海域前,也得考慮一下,是否具備着超過七武海的實力。
而一笑,在實力上堪比大將的實力,即使七武海不歸海軍管轄,可在一些計劃之中無疑能起到一份助力。除此之外,他所管轄的瑞麗弗這個國家,作爲以掠奪貴族而發展的國家,它早已成爲衆多國家的宣戰對象,在一些局部地方更是發生了戰爭。如果一笑成爲了七武海,這些國家都會礙於這個身份,也有所忌憚,即使是襲擊也會先上報世界政府。這能夠消除海軍這方面的麻煩,所以一旦一笑提出請求,是必然會給予其這個職位的。
伊萊敢肯定這點。
可七武海的身份,對於一笑而言也是個燙手的山芋,在爲其減少麻煩的時候,又讓他重新暴露在世界政府以及海軍的視野之中。而這份強大的武力,以及時刻與他們作對的態度,就是一份雙刃劍,會帶來厄運。站在一笑這一邊的伊萊,自然不願意一笑去面臨危險,他是這個國家的主心骨。
“比起來,這件事情要簡單得多了。”一笑帶着笑意說,比起方行的事情,這只是再小不過的要求了。
“確實,七武海還佔到了便宜,可另一邊卻只是一片茫然般的危險。”霍金斯贊同道。他只是就事論事,並不存在着偏倚。
這根本就不是一概而論的事情。
方行的行爲大多是自己主導的,而一笑的卻是被動的。
伊萊嘆了口氣,仍堅持着自己的觀點,可他也無法阻止一笑的決定。
……
海軍本部
就七武海的名單,已決策完畢。
只不過就形式上,還是要通過海軍會議的形式公佈下去,是名爲投票實爲內定的形式。
在場的有許多海軍都不支持七武海的政策,其中不少是澤法以往的學生。在自己的教官老師,因爲這個制度迫走的情況之下,他們卻在這舒適的大廳之中,聆聽着一堆“狗屁”,然後最後還得對這對“狗屁”支持,即使不用作聲,那也等同於聞着那臭味。
白色的會議廳,以往覺得亮麗無比,感觀上也讓人舒適,可現在卻猶如重病的病人看到醫院那被漆白的牆壁,總覺得那顆心被吊着,滲得慌。
戰國,身爲海軍的元帥的他,必須迎接來自部下們的臭臉。
在這默認的規矩之下,他必須沉着聲把這些規章都念完。
“...特拉法爾加.落,愛德華.威布爾,基德,以上三人爲七武海。”戰國冷冷說完了最後一句。
不少人在聽完這最後一句,就等待着戰國下達結束的命令,然後離開這個令人不適的地方。
就在這時,懸在會議廳內最前排的那隻電話蟲響了。
巴拉巴拉的聲音,在這個一片寂靜的空間裡顯得刺耳。
海軍之中規章極其嚴密,電話蟲也是如此。會議廳內擺放的唯一電話蟲,是在只有發生緊要事情的時候用來打斷會議所準備的,
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戰國沉默着接通了電話蟲,幾乎所有人都屏氣等待着從電話蟲那傳出的緊急消息。
“戰國元帥!瑞麗弗的一..一笑,提出了成爲七武海的想法!”
戰國沉默,整個會場也陷入了沉默,這並不是需要隱藏的消息,所以海軍士兵在彙報的時候並沒有迴避。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赤犬薩卡斯基則從沉默中脫離,在沉寂之後,取而代之的是嚴肅至極的表情,那是一份不允許一分瑕疵的正義。
一笑,在海軍之中最爲出名的事情就是殺死了天龍人,並在迎戰海軍大將的時候不弱下風。
在殺死天龍人的事情上,赤犬並不太過於在意,可他在意的是敢於挑戰海軍規則的人,一切挑戰海軍規則的人都是罪犯,他們的行爲都是罪惡,而他的正義不允許這種罪惡存在。
赤犬沉着臉,給予戰國施加了部分壓力,“七武海的人選不是已經決定好了嗎?”
他的說法贏了一部分的支持,比起一個新人的海賊成爲七武海,和一個堪比大將的強者成爲七武海,把控上面顯然是身爲新人海賊的基德容易得多,這當然也是出於他們不想讓七武海制度存在的緣故,挑人自然得挑弱的。
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但是戰國元帥這一次卻沒有顧及這些部下們的顏面。
“七武海人選發生變動,分別由特拉法爾加.落,愛德華.威布爾,一笑三人當任,以上..會議結束。”
赤犬率先沉着臉站起,然後走出了會議廳,在其之後海軍陸續地散開。
獨留下來的只有鶴,這是熟悉的氛圍,鶴總是會在他做出了重大抉擇的時候留下來。
“...海軍的會議,可不是你一人說話的地方。”鶴提醒道。
與字面上的指責不同,戰國之道鶴所說的潛在意思,他現在的處境並不好。因爲先前違背世界政府的意思,從而打亂了世界政府的計劃,在這一回七武海的決策之上,如果不先請示世界政府就做出決定的話,無疑會再次留下芥蒂。
“結果會是一樣,即使把這個消息提交上去,迴應的答案也是一樣。”戰國坦然道。
“不一樣,這個道理你應該懂。”鶴說。
請示了世界政府,再做出決策,與請示之前做出決策,給予世界政府的感覺會完全不同。
“把消息傳遞上去再傳遞回來,以世界政府那些腐爛部門的處理速度,所需的時間太多,而現在可沒什麼時間老老實實地走程序,然後再按照規章展開一場這樣無意義的會議!這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每一次海軍會議召集回將領,海賊便要動盪一回。”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偶爾這一些規章還是能起到幫助的。”
“你也說偶爾..”
這一回鶴沒有反駁,確實一些舊的規章是要改變了。
鶴伸手握向了代表着海軍容易的徽章,那是這輩子積攢而來的榮譽,可現在看來除了在眼中略顯閃耀之外,沒有任何一點作用,她真的配擁有這些榮譽嗎?可能配,這是她付出得來的。可能不配,她在許多“事情”之上都選擇了沉默,愧對於心中的正義。
“澤法的事情,你怎麼看?”
“大概是日子過得太悠閒了,腦袋也不正常了!”戰國帶着埋怨,老友的離去他內心感到的是傷感。
戰國並不實誠的答案,鶴沒有意外。反倒是說,戰國他要是說出些傷感的話,反倒會讓他驚愕不已。
“聯繫到澤法最近的路線,以及之前說過的話...我大概猜到了他準備做什麼。”鶴道,“他的目標是DYNA巖。”
“DYNA巖,他要那東西做什麼?難不成拿去跟海賊拼命不成?”戰國不解,DYNA巖擁有着與古代兵器抗衡的強大破壞力,被海軍以重要戰略物資封存着。
“引爆END PONIT的熔岩塊。”鶴輕聲地說出駭人的消息。
戰國在聽聞這個消息之後,倏然從椅子上跳起,臉上的震驚掩蓋不住。
“..那混蛋!腦袋真的壞了?引爆END POINT的話,死的不止是新世界的海賊,還有新世界的居民!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你從哪得來的這個消息。”
在本就事情繁雜的時候,還給他添亂,什麼時候澤法與卡普的性格混到一塊去了!
“是方行那小子提供的。”鶴說道。
戰國緊繃着臉,在這種重大事情面前,一些成見他並不介意,“他說了什麼?”
“他能提供阻止澤法的助力,海軍相應的要負責提供他的情報以及所需。”
戰國思索了起來,很快便有了結果。
“那小子..跟卡普一樣的不靠譜,單是他很難讓人放心下來,如果三個END PONIT熔岩塊都被引爆的話,新世界真的會毀於一旦。”
這是連世界政府都不敢有的魄力,即使世界政府能夠輕易地下達屠魔令,將島嶼和國家屠滅,也非常希望肅清海賊,可在這件事上世界政府卻也沒有魄力去做。一旦熔岩塊引爆的話,引發的不僅僅是新世界的破壞,連帶着赤土大陸上面的國家,還有周邊海域的島嶼都會毀於一旦,而且由於海底火山的連帶性,誰也不知道這場爆發會波及多大,波及多遠。
“在這件事上至少還需要大將坐鎮。”戰國說。
“你覺得誰合適?”鶴問。
“還有得選嗎?”戰國沒好氣地說,“庫贊那傢伙不知跑哪休息去了,薩卡斯基又與那小子不對付,剩下的就只有波魯薩利諾了!”
“你的脾氣太暴躁了。”鶴冷靜地說。“一名合格的海軍元帥,冷靜地分析局勢也是必要的。”
戰國舒緩了口氣,他的心情被這繁雜的事情搞得波盪起伏,確實失去了一名元帥應該維持的冷靜。如果連自己都失去了冷靜的話,自己的部下又如何靜得下來。
在戰國模樣看起來舒緩得差不多的時候,鶴纔開口說道:“還有件事,是剛剛得來的消息。”
戰國一愣,他總覺得鶴說起暴躁以讓其冷靜是有深意的,以往的鶴可不是那種會關心別人的人,他儘量地在心底做好準備,以防止突如其來的“重大消息”把他最後一個防線壓垮。
“什麼事情?”
“是從戰桃丸託波魯薩利諾傳達而來的,並且讓我第一時間轉告於你。”
戰國不詳地預兆越來越明顯了,戰桃丸可是負責科學部隊的人,從他那畏畏縮縮傳達而來的消息,絕對是個壞消息。
“貝加龐克又失蹤了。”
在鶴說完之後,戰國懷中那獨特的電話蟲響起,那是用於世界政府與海軍元帥直接連接的電話蟲。巴拉巴拉的電話蟲聲音,彷彿一下下敲擊在戰國那脆弱的心臟一般,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